康绍乐仍是不愿,拒道:“那日宴上好手万千,如何得手?便是卫翕自己亦是武艺高强。他心计深沉,行事谨慎,会不有提防。你们想的太过简单。”
“郎君,汉人有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最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若错失良机,便要一辈子被卫翕踩在脚下。郎君莫忘了,卫翕视你为眼中钉,蓟州之事早晚暴露,若他先动手,郎君还能安定么。”
“你不必威胁我,我已派了我儿前去,叫他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郎君以为卫翕是吃干饭的。郎君这些年经营下来,若非与营州海匪勾结,如何能有这手眼通天的手段。卫翕若查出此事,郎君以为他会如何处置。”
“你!”康绍乐手指颤抖,心里发惧。¨k`e/n`k′a*n*s+h·u′.¢c¢o^m/
这人声音便如魔音灌耳。“只要郎君将我等带进去,我等便能混入其中,见机行事。”
他将他的犹豫尽收眼底,笃笑道:“若能趁机除掉他,郎君便再不必担心受人辖制。他是汉人,即便郎君安守本分,也与他并非同族。再说,您如今又得罪了宣慰使,若他不忿,郎君又当如何?”
第80章 告诉赵符生,把她们带回来。
事涉受降一事, 城中早先便就提前准备起来。
郑濯带着一干幕僚,还有谢珩带来鸿胪寺官员,负责处理文职, 以及相关礼仪布置。樊胜则负责相关军务。此番知晓他回城, 他二人便急忙赶来
“使君这个节骨眼,怎好出城去。”这些事原本昨日就要来报。他这边便罢了, 樊胜那儿要带宣慰使视察, 没有使君陪同总是不好的。没见使君寻常这样糊涂,别是叫那谢驸马一来慌了神。/k·s′j?x-s!w·.^c!o/m?
“我自有去的道理。”卫翕回一句嘴,榷场一事, 待谢珩那儿有了准信他再去讲。“再说, 驸马最近忙的很,城里大族皆要宴请他, 仿佛他去了, 家里便光彩许多。郑公是没排上?”
郑濯叫他说的一窒, 他那是仰慕宣慰使人才, 才不是为了攀附。再说, 虽有心结交, 但到底忙的抽不开身。哪有似他说的那般,追在人屁股后头。
卫翕刺他一句, 心里舒坦了, 摆手叫他赶紧去请谢珩。
“这便就带他去看看城里的布置。”
眼见城中将有大事, 许多事项从严。到了那日还要调集军队,许多行营中的士兵都叫操练起来。
此一遭,威仪与怀柔并重, 这也是对这些胡人的政策,一味的讨好反而不会有效。胡人欺软怕硬只认拳头, 又要让他们害怕,又让他们心悦诚服,才会感念朝廷的恩德。
城北空地上,谢珩看着发射的火龙箭,稍有震惊。
“使君,若有此物,何尝不能踏平北境。”
卫翕淡淡道:“远不能够,此物看着威力大,可实战起来局限太多,未必有多厉害。不过是粗制滥造,阿史那元庆首鼠两端,不是什么有大才略之人,拿来震慑他罢了。”
“使君自谦了。便是我这不通武备之人,也能看出它的厉害。此物适用于守城,在平地上对骑兵威力甚大,若是攻城,则显得疲乏,尤有不足。”
贺兰念恩赞道:“宣慰使好眼力。”
“使君手下幕僚文武兼备,还有这般能工巧匠,无怪能屡建功勋,安定四方。不知这匠人是谁?”
贺兰念恩心直口快。“不是旁人,是使君的侄儿,小郎君聪慧的很,寻常匠人哪比得上他。”
谢珩早便注意到方才火龙箭旁叮嘱军士的少年,虽有猜测,但得到证实难免仍是吃惊。
“可是崔嘉之子?”
崔道恒拜见,却见这清风霁月的郎君对他行了一礼,急忙避开。
“我与你父亲是旧识,当年国子监中便常与他论道。”
崔道恒对这郎君很有好感,听他提及父亲,更有几分亲切。
“我那儿还有他往日赠予我的书帖,你若想要,等我回到长安后,可派人送来。”
这是阿耶旧物,崔道恒当即拜道:“谢宣慰使。”
“叫我一声世叔便好。”
卫翕见着阿恒孺慕的样子,眉心微蹙。“阿恒,你去盯着让他们将火龙箭收起来,过两日仪式上要用,别粗手粗脚的弄坏了。”
“是。”
他跑远,谢珩随即对上他微凉的眼神。
“使君放心,我并无他意。”
卫翕扯了扯唇,让他自己领会。若这谢珩远在长安,与他八杆子打不着,也就罢了。可他如今既来了幽州,眼见对萧氏还有旧情,又将手伸到阿恒跟前,他便不得不防。
若非榷场之事要与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