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之上 作品

分卷阅读155

他实在懒得搭理他。¨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他转头交代樊胜当日阅兵排阵一事。谢珩则登上中心降坛,此为当年元贼在时所设祭坛。当年他叛乱称帝,征战前便于此处祭天祈告。

九层白玉所垒,昭示狼子野心。如今登高俯视,便能领会几分当年他的心境,人于权力之上,自然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其美妙。

谢珩目光落在远处卫翕身上,在幽州所处不过几日,却也听了许多关于他的言论。

此人倒是个难得一见之人。

他自诩有几分看人的本事。卫翕对他的敌意除了因为七娘,更有对他举止的不屑,亦或是对世族的不屑。

榷场一事他分明是笃定他不会拒绝,胸有成竹,便连求他也少了许多客气。

事实确如他所想。

陛下有北巡之意,同他一道前来的官员,一齐时便会谈及此事。¢w′o,d!e*s¨h^u-c′h¢e.n`g?._c?o?m′此番前来便有意铺陈,陛下甚为看中此事,只是朝中李相一直阻挠。李相有其原因,北巡多是面上光,实则劳民伤财,非明智之举。更兼如今国库空虚,断无法承受此项大事。

数次,他在朝会上争执,陛下冷眼看他们争执反驳。如今朝堂上虽也有裴家一派,但到底是武将,与李相势力不可同日而语,不知陛下此时会不会怀念起刘直来。如今江南文风大盛,兼有科举入仕官员,李相势力越发壮大,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李临安行事固执,欠缺圆滑,若是武阳王的性子,定会转圜许多。可他偏偏不是,权力在手,愈渐猖狂,失了许多谨慎,忘记对王权的一颗敬畏之心。

陛下恼恨久矣。榷场便是破口,若能办成,国库丰盈,陛下便有了底气。

此事卫翕既已同他开口,他断没有拒绝的理由。正如他所言,这是于三者皆有好处之事。

只是思及此,他不免警惕,此人心机深沉。当初即便陛下赐婚他都能想法子推拒,遑论后来中计,若他不愿娶,自然有的是办法,可他还是执意求娶七娘,莫非当时便有算计。~q·u`s·h.u¨c*h,e`n¨g..^c\o?m`

卫翕察觉到长久的注视,转过头去,隔着很远一段距离。

分明看不清,却难掩其中敌意。

卫翕收回视线。“看什么?”他见樊胜也痴呆地看。

“使君你还真别说,这宣慰使站在这高台上,真像乘风去的仙人。”

“屁个仙人,闲着没事做,跑上面去吹风。”

樊胜摸摸脑袋,几分无奈。“使君你也太过粗俗。”

如此,终于到了仪式当日。前往城北的几条重要通道,皆有士兵把守。

康绍乐乘车而来,到了关口处被拦下。

“这是康公,叫你们瞎了眼也敢拦车。”

“樊将军说了,要么骑马,要么步行,不准车马入内。”

车帘掀开,露出康绍乐有些威严的脸。“我前两日摔了腿,不好骑马,这才要乘车。受降一事如此重要,我怎好缺席,去请你上峰来,我自会向他说明。”

这毕竟是城中大族,听他如此讲,士兵不敢反驳,抱拳便要去寻校尉,不想他正过来。

“呦,小石头,你如今成了校尉了。”康绍乐认出此人正是石家二郎,城中胡族早年关系紧密,盘根错节,也是为了共谋生机。

只是后来时日一久,家族中尚有高低,何况这不同姓的人家。

石忠郡抱拳行礼道:“康公。”

“怎么这样生疏,先前你可是叫我世叔的。我如今这腿伤了,你也知道我生的胖,叫他们抬不动。使君守备这样森严,我是懂的。我这些侍卫都叫卸了兵器,如何?”

不料石忠郡道:“本应如此,这些侍卫原本也进不去。使君吩咐过,身边奴仆至多两人随行。”

康绍乐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尴尬地笑了一声。“那更是了呀,我这不乘车,如何进去。哼,你如今得了使君赏识,到底不比从前。也是,与我生分成这样。”

石忠郡忙断道不敢,不愿与他再做纠缠。“康公严重了,既是事出有因,只要我将车厢验过 ,无事便可放行。”

“这车里就我一人还要验。”

“职责所在,还请康公勿要为难我。”

二人视线交锋,康绍乐额上浮起一层汗,掩在身后的手也忍不住发颤。

石忠郡一招手便叫士兵上前,正要揭帘,突然不远处突发混乱。事情紧急,似是有胡贼闯关,石忠郡面色突变,带着士兵匆匆赶去。

祭坛上插王旗,晴日下旗帜飞扬,很是飒飒。

梁军列队为仪仗兵,身前五座火龙箭,便是要等仪式前列阵表演,以彰国威。

周围设许多帐子,届时便可于此处观礼,众人骑马而来,下马依序而立。

此番阿史那元庆带着身边族人赶来,由贺兰念恩接引。阿史那元庆四十余岁年纪,带着七个儿郎,世子并未前来。

这也正常。早年元贼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