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她不坦荡,她不是得先跟他客套客套吗?
“皇叔果然料事如神。”凌青烟恭维。
凌裕看起来太捉摸不透了,明明长得一张禁欲无喜无悲的脸,每次说出的话都能把她噎住。
她还记得他在山洞里给她多大的震撼,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所以皇叔能施以援手吗?”
季家不是和凌裕有些交情嘛,而且他们同属上阵杀敌的武将,怎么都能有些惺惺相惜。
“凌青烟,是不是没人教过你怎么求人办事?”凌裕嗓音低沉道。
怎么求?
她态度挺好的啊,难道想让她跪下来求?
不至于吧,她好歹也是公主,而且刚救过他一命啊,也算是个救命恩人,不至于如此折辱她吧。
凌裕看她发蒙的样子,道:“求人办事,尤其是我这种你只见过一面的人求这种办起来十分麻烦的事,用嘴说太没有诚意了,也不容易成功。”
凌裕好像一个凌青烟真正的长辈,认真的教她这个小辈为人处世的道理。
“你应该拿出你的诚意,用对方感兴趣的事来换,才更容易成功。”
“简单来说,就是交易。”
“我若帮你的忙,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凌青烟整个人愣住了。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不是。
她好像刚救他一命吧。
这忘性也太大了。
“皇叔。”凌青烟弱弱提醒,“我那天救了你。”
“我记得。”凌裕声音极淡,又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印象深刻。”
“那你就不能帮帮我这个救命恩人吗?”凌青烟试图打动他,“而且皇叔这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季燕行不是害你的凶手,听说您和季燕行还有点交情,怎么能让我大凌的武将白白冤送了性命?”
“况且皇叔那天你不是也说了吗,你会照顾我。”凌青烟的最后一句话,有一股撒娇的意味。
她希望凌裕能够良心发现一下。
凌裕手指轻叩桌子,一下接着一下,他好像很会调动别人的情绪,凌青烟的心随着他的敲击声提了起来。
“我是要照顾你,不是要连着你的情郎一块照顾,我没那么好心。”凌裕言简意赅。
他从青鸾山回来便打听了他这个小侄女的事,自然也知道了她喜欢季燕行甚至在大殿上阻止了皇帝赐婚季燕行的事。
挺有意思的,一边有着喜欢的人,一边还敢对他又勾又引。
他这个侄女,胆子不小。
情郎?
凌裕毕竟是她的攻略对象,她不能在他面前留下季燕行是她情郎的印象。?k!e~k`a+n/s\h?u~.·c¢o`m?
“不是情郎。”凌青烟脸上没有一丝爱意,拒绝的干脆,“就是朋友。”
“嗯?”凌裕皱着眉不解笑道,眼中似有探究。
凌青烟向他解释:“那天阻止父皇的赐婚是事出有因,陈国公遗孤陈蔓生并不愿意嫁给季燕行,我只是想帮她一把,所以才情急之下说出了我喜欢季燕行作为借口。”
“但其实我对他,只是朋友之情。”
“我对他只有敬仰,是对保家卫国将士的敬仰,如果这样也算喜欢的话,那我也喜欢皇叔。”少女眸光澄澈,提到季燕行,脸上半分旖旎也无。
她是真不喜欢季燕行。
虽然知道少女口中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但从她嘴里听到那句赤裸裸的告白时,凌裕还是有一丝异样。
他是她名义上的皇叔。
但他们并没有血缘相连。
这声皇叔反而给他们之间添了一层禁忌之感。
凌裕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我帮了你朋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凌裕首首盯着少女。
“皇叔想要什么?”少女把问题推了回去。
凌裕低笑一声。
他没开口,但目光毫不掩饰的从上到下打量凌青烟,空气中旖旎的气氛上升,意思不言而喻。
凌青烟被他冒犯的目光打量的心里发毛。
她感觉凌裕好像对她产生了生理性欲望。
对,不是爱意,是生理性欲望。
他对她的爱意值仅有山洞里升到的百分之二十五,一点都没升,但目光比其他男主都要赤裸。
凌青烟严重怀疑他是年纪大憋得。
对她有欲望,但是没有升高爱意。
太过分了!
“皇叔。”凌青烟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与良心,让他把对侄女觊觎的目光收一收。
“想好了吗?”
凌青烟:……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凌青烟装傻:“皇叔在说什么?想好什么?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呢?”
凌裕继续笑:“你不像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但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禽兽吗?”凌青烟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内心话说出来了。
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我又不是亲叔侄。”凌裕笑道。
如果实在合他的心意,亲叔侄对他来讲也没有什么阻碍。
“而且。”凌裕看向凌青烟,“你太高估我的道德底线了。”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凌青烟大脑有些宕住了。
不是,这婆文男主,能不能在她面前装一下啊。
凌青烟,冷静,没事,你看过那么多小说,你可以。
还没等凌青烟给出什么回应,凌裕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了。
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他的身材高大,遮住了凌青烟面前的光,凌青烟被笼罩在他的阴影内。
凌裕给她的压迫感极强,他又像一个她的长辈,道:
“小侄女,不要把人想的都那么好,很多人你表面看上去有多么光风霁月,私下不知道有多少龌龊想法。对人要有防备心,要不然很容易被人吃干抹净。”
“我至少,对你坦诚。”
“内心的欲望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是人就有欲,没什么可羞愧的,能让我产生情欲的人不多,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想错过,山洞那日你看上去也对我的身体十分感兴趣,不如我们互相满足,皇叔教你首视自己的欲望。”
凌裕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如同晴空之下十分平静的湖面,未泛起一丝涟漪。
太坦诚了。
坦诚的凌青烟有些受不了。
她的耳朵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
凌裕的几句话说的她面红耳赤。
凌青烟猛地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退开了他的领域。
这才觉得凉风拂面,脸上的热散开了些许。
“如何?小侄女考虑的怎么样?”凌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