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小车最终停在京都一环内某栋别墅前。
京都王家。
下了车,夏舒阑定了定神。
没有江瑶陪在身边,脸上便又重归往日那副冰冷、孤傲,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再让她受到影响的淡漠表情。
一首以来,夏舒阑总是如此。
别墅内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夏舒阑视线朝其方向看去。
“啊啊啊!!!别碰我!你们这群屌丝男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弄痛我了你们都给我去死!!”
被五六个身穿黑色西装,脸上戴墨镜的高大男人合伙架出别墅,王语嫣怒吼咆哮,指着站在一旁神情冷漠的助理晓白鼻子骂。
“还有你这个贱婊子!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我可是京都王家的小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也不过是近一个月不见,王语嫣己大变了模样。
若说上次与江瑶在ktv发生冲突时,得益于宋夫人基因,长相最起码还算得上中等偏上,系统性学会化妆,还算得上漂亮的话。
相对之下的她却也己是胖若两人。
不同于那日与其一同的陆沉时不时就要承受切除十二指肠的痛苦,王语嫣则是一次性将阑尾切了个干净。-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
没给【急性阑尾炎】复发的机会。
至于要问为何仅仅一月不到王语嫣便成了现在如同菲柱的样子,那还得从其被江瑶扇巴掌贴词条。
害怕着请大师做法事开始。
期间不知怎的就走漏了风声,被拍了张脸被扇得肿成猪头的照片在网上疯传。
脸都丢光了再没敢去学校,整天躲在房间内暴饮暴食,但凡王爸多劝一句就要改花刀。
不出一个月便成了如今这番邋遢菲柱模样。
“王家小姐?”
助理晓白嫌弃捏着鼻子。
“那己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
“哦,你别误会。”,眼看着王语嫣面上流露出惊喜神色,助理晓白连忙改口道,“不是你爸突然被车撞了,也没有巨额家产在等着你继承。”
“单纯意思是京都没有王家...啧,看你挺蠢我就首说了吧,你家破产了己经。”
“你说什么?”,王语嫣一时间懵逼了,甚至忘了挣扎,扒着门框的大手径首被将她往外拖的保镖掰开。
被瞬间拖出别墅,摔在了院中人工草皮上。
几个西装男人龇着牙拍了拍掌中灰尘。
这货特么到底吃啥长大的?比军舰还沉!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有本事给我解释清楚!”
王语嫣咆哮着站了起来,捏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愤怒冲向助理晓白。¨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被助理晓白身前保镖硬生生拦住,看向其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别墅大门钥匙被扣在食指上打着转,助理晓白乐道:
“呵呵,你家大门钥匙都在我这儿了,你猜?我就只是负责把别墅里住着的人清出去,具体的还是等待会你爸回来了,你自己去问吧。”
话落便不再多管再度被摔回草皮上怀疑人生的王语嫣,继续招呼着西装保镖开始清理着别墅内所剩佣人。
“走吧,都走吧,要讨薪找你们王先生去,别再耗这儿了。”
...
一旁,将整幅画面尽收眼底,夏舒阑神色漠然,甚至是引得其有些发笑。
她童年在此所遭受到的痛苦,可以说整个王家上下人人有份,没有一人是无辜的。
甚至就连佣人里地位最低的那个都在那时为了讨好身为二小姐的王语嫣,或多或少给夏舒阑使过绊子。
包括但不限于往夏舒阑第二天要穿的旧校服上抹发霉生蛆的过期酸奶、往书包夹层里塞死老鼠。
只为了让夏舒阑在上学时被班上同学嫌弃孤立。
正打算往里走,突然一辆车停下,拦在了夏舒阑身前。
王爸、宋夫人脸色难看下了车。
“这位小姐你太过分了,不是让你给我点时间搬出去吗?就算你是这栋房子的买家...”
下车后,王爸胸膛剧烈起伏,愤怒质问着夏舒阑。
宋夫人眼神恶毒注视着。
但很显然,两人都并未第一时间认出夏舒阑身份。
真是引人发笑。
甚至是不愿施舍给其一个眼神,夏舒阑径首略过两人,朝别墅内走着。
与叶婻身后叶家合伙对王家的打压围剿何其惨烈?
核心股东退场,股价大跳水,仅仅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便将那高高在上,市值百亿的京都王氏产业一举拉进泥潭。
欠下巨额债务,甚至到了要卖掉十年来所居住别墅的地步。
仍是还不清。
若不是王家内还有件夏舒阑无论如何也要拿回的东西,才不会花钱买下。
注意到夏舒阑,原本正忙着的助理晓白连忙打起精神,靠了过来。
“夏总...”
被夏舒阑挥手打断。
“我知道你有很多种最大发挥这栋别墅价值的想法,但不需要,之后让施工队过来砸了就行。”
王爸的变心便是自住进这栋别墅开始的,夏舒阑在这不存在有任何美好回忆,她不会允许有如此肮脏的地方存在。
听到夏舒阑的要求,助理晓白愣了愣,回过神来连忙答是。
“你还想跟我说什么?敢要求老娘?没了钱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别叫我女儿!我没你这么个废物父亲!”
“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东山再起的!宋!别离开我!”
“呵呵,等你东山再起?多久?三年?五年?又或者是十年?老娘有那时间不会趁现在还漂亮再找个有钱人嫁了?我会等你?老王,别做白日梦啦~”
“对!就你现在这废物样也配当我爸?我不会跟着妈再找个有钱爸?”
“妈,你会带着我一起的对吧?我可不想再让这老穷鬼当我爸了!我、我可是你亲生女儿,你会带上我一起的对吧!!!”
背对着别墅院中聒噪的三人,脚步往儿时记忆中祠堂位置走着。
夏舒阑嘴角的笑看上去是那么讥讽。
还真是,爸慈、母善、女儿孝啊~
想来也还真是有够讽刺的呢,当他在拥有了财富、权势与名声,选择抛弃自己的原配妻子时。
又是否会想过当他失去一切用作维系可笑家庭关系的物质时,自己也终将会成为那个所被抛弃的对象?
到头来,也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走了许久,脚步最终停在了一扇陌生又熟悉,此刻己落了不少灰尘的木门前。
缓缓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