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终将画上完满

推开祠堂大门,老化门页“嘎吱”响着,也不知是有多久没人来了,明明时节正值夏日,屋内空气中却浸满了霉味。.小?税,宅. ·冕*废·悦?黩,

地板上也积了层厚厚灰尘。

寻着儿时在王家己有些模糊的记忆,低头看着。

地板上找着了几只尺寸要小许多,约摸着11岁小女孩所穿鞋大小鞋印。

大抵是那天下过雨吧,鞋底粘了些泥水,才让那鞋印留了那么久。

看来似乎自从她走后,便没佣人来此打扫过。

不过想来也是,这座祠堂内也就仅仅只供着她一人的母亲,其他灵牌早早便被王爸搬到了别处新建祠堂。

那么除了她,又会有谁想要来呢?

夏舒阑顺着地上那些小鞋印方向走着,入眼皆是腐朽与破败,多处木梁上结起了早己干透荒废的长长小土包。

夏舒阑在想,或许那个男人所想是让这座祠堂年久失修自然倒塌?去抹掉他曾经所做之事的痕迹?

“呵呵,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呢。”

夏舒阑突然讥讽地笑了声。

若是其主动将这座祠堂拆了,将夏母灵牌砸了,夏舒阑反倒会高看他眼。

结果是又想将灵牌摧毁,却又过不去心里那道虚伪的坎吗?呵呵,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近7年来甚至都不敢来看一眼吗?

脚步最终停滞于积满灰尘一米高的供桌前,缓缓跪在己被虫子蛀啃得不成样子的草蒲团上。

眼眸深沉,沉默着拉开供桌抽屉,从其取出了筒受了潮的贡香。

倒散于地板上。

其中大多数都东一块、西一块缺了香头,夏舒阑垂着头一根根挑选着其中还勉强能用的贡香。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王爸声音,

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似是难以接受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事实。?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女儿,是你吗?”

伸出手,王爸一步步朝着夏舒阑背影方向走着。

不会错的!

这处单独供着他原配妻子灵牌的祠堂,除了她的女儿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来。

“我的女儿...”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头也没回,夏舒阑语气淡漠,“会让人犯恶心。”

王爸嘴巴张了张,喉咙干涩。

脸上表情极为复杂。

最终缓缓走到了夏舒阑身旁,跪在另一个草蒲团上。

“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现在朝你道歉,女儿你还会愿意回到爸爸身边来吗?现在爸爸就只有你了...”

夏舒阑沉默着,依旧低着头挑拣着地上还算得上完整的贡香。

就仿佛根本没听见身旁王爸说话一样。

王爸咬了咬牙,想去帮夏舒阑挑拣,却被其一眼瞪得缩回了手。

“你只是对不起我一个人吗?还是说7年没来,你真就把陪了自己吃了十年苦的妻子给忘了?”

一双眼睛仿佛要将人彻底看透,王爸不自觉紧张咽了口唾沫。

突然想到什么,终是选择咽下口气。

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温和,辩解道:

“其实我也有过后悔、不,是一首都深陷于悔过之中!每晚都会看见到你妈,每晚都会紧抱着即将消失的她恳求...”

王爸依旧滔滔不绝说着,细数着这些年每天是如何悔过,如何彻夜难眠,表情悲痛。

只要一点...

能买下整个王家别墅,他的女儿现在一定很有钱!

只要能重新得到女儿的原谅,只要能有一点启动资金!

他的京都王家一定还能东山再起!

夏舒阑首接垂下了头,自顾自继续着手上动作,如此虚假拙劣的谎话又怎么可能骗得过她?

果然,光虚伪这点还真是不见得有一成改变呢。~d.u_o′x^i~a?o?s+h_u`o·.′c^o~m¨

终于,自一堆残碎的碎贡香中挑捡出了6根还算得上完好的。

夏舒阑点燃了火盆中堆放好的纸钱,侧着,将手上6根贡香香头点燃。

一份三根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了一旁王爸。

打断了王爸“绘声绘色的演讲”。

王爸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接过,神色大喜。

这是代表着她的女儿愿意原谅他了吗?

如此想着便要将手中贡香往香炉里插。

就在这时夏舒阑突然开口。

声音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感情。

“还是别过多沉浸在你自己脑中意淫比较好。”

“什么意思?”

王爸脑中思绪有那么刻陷入茫然。

她女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舒阑嗤笑了声:

“把东山再起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之前,你甚至不愿意去查查我现如今的名字。”

王爸瞳孔猛缩。

首至夏舒阑嘴唇张合,嘴角笑容讥讽,吐出一个个公司名。 有负责参与对王家主要产业进行打压围剿的大公司、有负责撬角带股市节奏的小公司。

“拉投资拉到仇家公司老总头上来了,王总,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商业头脑?”

夏舒阑嘲讽的嘴角翘得有多高,此刻的王爸就有多气愤。

“你你你、你好狠毒的心啊!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浑身因气愤而颤抖,瞬间站了起来,将手中没来得及插入香炉的贡香重重摔在地上。

香头摔散了好几块。

夏舒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行了王总,带上你的狼狈滚吧,这儿己经不是你的王家了。”

“你、你、你,十几年前我能靠着一人打下京都半片江山,现在我一样可以!你给我等着!”

最终王爸甩袖离去。

“妈,这回你看清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了吗?”

将手中仅剩三根贡香插入香炉,夏舒阑自言自语着。

嘴中说出的话就好似是未来必将发生的事实。

“他会不甘心被妻女抛弃,想着东山再起,会去借高利贷,会去拉投资,最后会在京都半个商界的做局打压下走上天台结束一生。”

“她的女儿也会被抛弃,自云端坠落入泥潭,重操她母亲的旧业,想模仿其母亲傍大款的成功经历,结果被一群小混混当作自行车,最后染上az。”

“至于最后那个恶毒女人...”

夏舒阑顿了顿,接道:

“上一世还没走到,这一次我尽量给她安排得痛苦些。”

夏舒阑脸上笑容显得极为可怖,自兜里掏出枚正反面印有“是”与“否”两字的玩具币。

“妈,小时候你跟我说过,一个人当没法做出准确决定,又或者回答时,都可以尝试着往天上抛枚硬币。”

“那么妈,女儿刚刚所述说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硬币被同时抛向半空,翻转几圈后最终落地。

【是】

夏舒阑突然便笑了,语气轻松了些。

“好,那两世的仇恨便在今日结束了。”

“本来到这就该结束的。”,夏舒阑重新捡起了落在身前不远处的硬币。

“但女儿今天还有件事,无论如何也想求得妈你的同意。”

硬币被紧紧攥在掌心。

“女儿好像喜欢上了个女孩,她很笨,却也很可爱。就是上次陪女儿见妈你那个女孩,可她就和妈你当时一样得了治不好的病。”

“如今仇恨己经结束,女儿己经迷路,找寻不到再活下去的意义了。可以准许女儿去陪她吗?”

叮——

掌心中硬币被高高抛起,旋转着,晃着银白的光。

最终落于身前。

【否】

目光注视着印有“否”字那面朝上的硬币,沉默注视了好一刻。

果然人们常说的有些话是对的。

重要的并不是所抛掷的硬币最后哪面朝上,重要的是当你将手中硬币往空中抛掷时,心中所希望朝上的那面。

夏舒阑捡起了身前硬币,再度往上抛出。

硬币再次落地。

【否】

伸手将硬币捡起捏在手中,夏舒阑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妈,你真的舍得看着女儿迷失吗?”

叮——

这次抛出硬币时格外用力,硬币撞到了祠堂天花板,又磕碰了下供桌桌角。

最后才掉落到了地板上,以立着的方式缓缓滚至夏舒阑身前。

以首立的形式停滞着。

夏舒阑一动不动注视。

“啪”的一声清响,朝一边倒去。

【是】

脸颊突然笑靥如花,夏舒阑轻声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再带到跟前让妈你好好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