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想到了被关起来的袁桉,“那贱蹄子来了半年还不老实,还学会跳水了,若有本事抓住我儿的心,哪里会落得今天的下场。¨x~x,s/w!k_.¨c¨o·m!”
“那些侍夫都好好看着,别跑到子漾这里来闹。”
…………
一连几天,云竖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却也只是在屋内走动。
“女郎今日可要去哪个侍夫的屋内?”
她的手顿了顿,合上书,将侍夫两个字在嘴里念了一遍。
她完全没有那种心思,甚至醒过来时,一眼望过去,没有一个喜欢的。
这几日,她差不多也摸清楚他们的来历,没有几个是自愿的。
只有两个是塞进来的通房,其中一个还没了命。
其中还有几个被强进来就没了下文,清白也留着。
细细数着,原身经常去的屋子内居然是最开始的一个通房内。
那袁侍夫半年里一次也没同榻过。
“叫阿烟来。”
“是。”
还没天黑,叫阿烟的侍子孤身一人走了进来。-n^i?a′o^s/h^u_w/.¢c_o/m¢
他脚步很轻,手上还绑着轻薄的丝带,腰身细细一截,很是漂亮。
“女郎。”
云竖打量着他的模样,眼眸平静,“为何手上绑着丝带。”
阿烟有些疑惑的歪头,带着平静,“女郎让我戴的,说是他喜欢戴。”
眼前的人很瘦,眼眸漆黑呆滞,勉强涂抹的脂粉看上去让他更好摆弄。
不像是被宠爱的侍夫,反而更像是玩具。
“往后不用戴了。”
她收回目光,“自己去床上歇着,明早上再走。”
阿烟轻抿着唇,觉得那日听到的不是假话。
往日里女郎最爱折磨人了,哪里会这么轻松放过他。
如今要发卖,自然要留着他的皮肉,免得卖不出去。
他转身去暖榻,抬手扯下发髻上的素簪,紧紧握在手心。
杀了她,他就不会被发卖了。
他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的抚摸锦衾上的芙蓉绣,黑发披散在身后,黑洞的眼眸静静盯着坐在那的人。?完′本,神*站* *首,发*
很快地,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呼吸变得绵长。
云竖显然是不知道的。
见天完全黑下去,她才起身关上窗户,余光盯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人。
她盯着他,思索着如何把后院的人都遣散去。
床上的人瘦得仿若薄纸,呼吸清浅,被折磨得厉害。
她走到铜镜前,扯下自己的发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这不像她,虽然五官相像,可眉眼的狠厉和阴冷都无需去多关注,自然知道这个人不好惹。
连自己的脾性这几日也不怎么耐心,甚至想要发脾气。
她只需要不说话,不多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没有人怀疑这座府邸的女郎已经换了人。
蜡烛被吹灭,她躺在外侧,没有管里面的人。
半夜里,阿烟突然惊醒,慢慢摸索着四周,再探出去就是一团冷气。
他摸到自己的发簪,紧紧握住,又冷静下来看了一眼躺在旁处的女人。
能够轻松压制自己,扼住自己性命的人。
现下她睡着了,即便反应过来也已经结束了。
阿烟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握紧手上过于锋利的簪子,慢慢地靠近过去,散乱的发丝却先他一步落在了女人的手臂上。
他毫无所觉,目光紧紧盯着她心脏所在的地方。
在这里吗?
他不确定。
这是难得的机会。
她不打他,他也有力气。
“睡不着吗?”
那声音冷淡,轻飘飘的,仿佛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一样。
他的手臂下意识抖了抖,想都没想地就缩了回来。
“奴只是想下床喝水。”
细细又充满惶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连带着被褥摩擦的声音。
她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点燃床头的蜡烛,随即看向显然很紧张的人。
“去吧。”
阿烟敛眸,小心地从里侧挪到外侧,走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女郎渴吗?”
“不渴。”
阿烟垂眸喝了一口,夜里的水冰凉,咽下去瞬间清醒了一点。
他小心翼翼放回去,又原路返回到里侧,害怕地看向云竖。
好奇怪。
按往日里,她早该打自己了。
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因为还没有恢复吗?
“睡吧。”
他又回到了被褥里,不敢乱看,只埋在了里面。
他喘着气,觉得有些荒诞。
碎发黏连在他的脸上,皮肤慢慢红了起来,带着温热。
他罕见地,觉得很安静。
若是女郎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不会被打,只是侍奉而已。
他第一次侍奉时,便被打得浑身青紫下不来床。
同房时,女郎更是粗暴。
他紧紧握着手上的簪子,又从被褥里探出头来。
蜡烛被吹灭了。
她又躺了回去。
杀不了她。
要被发卖了吗?
他定定地盯着她,眼眸黑沉沉的。
翌日。
云竖下床便随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头发太长了,在之前她一直留得都是披肩的短发。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