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陆陆续续进来,帮女郎换上衣袍,又轻轻瞥了一眼被帷幔遮得床榻。
真奇怪。
往日里,那个男人早就被人抬下去养伤了。
昨日是被女郎宠幸了吗?
连女郎起来都不知道吗?
他们觉得不对劲,总不能是女郎开始怜惜那个男人。
阿烟虽然皮相尚可,却太瘦了。
听伺候阿烟的仆从说,衣裳底下都是密密麻麻地伤痕,有的消也消不掉。
近日里,精神也不大好。
后宅里疯得人不少,许多侍从都在打赌疯的第一个人是他。
毕竟阿烟伺候女郎三年了。
其他侍夫都是近两年纳进来的。
听到动静,阿烟撑着手坐起来,掀开帷幔下了床。
女郎已经洗漱完了。
屋内的侍从看向阿烟,没有任何问题,反而看上去精神很好,面容红润。
只看了一眼,他们就低下头去,不再看第二眼。
“吃完早食就回去吧。”
云竖看了一眼醒来的人,不轻不淡道,“愣着做什么。”
侍从听了,连忙簇拥着阿烟把他带到屏风后换衣休整。-d~i?n\g~x¨s,w?.·c_o′m`
窗户被打开,屋内亮堂了许多。
屋子里的摆设陆陆续续被换了一些东西,比如帷幔,比如屋内的瓷瓶。
她并不喜欢繁琐复杂的饰品。
她倚靠在榻上,随意翻开一本书,这几日也将这个世界大体上的方向大致了解。
男子束缚很严重,女子为尊。
男子生孕,女子当官。
这座府邸的主人叫云泉,从事丝绸瓷器。
父亲是私塾院长的嫡子,却因为母亲的那张脸实在好看,便答应了她的求娶下嫁她。
在扬州算是财主。
原身今年也不过17岁。
尊卑等级严森,士农工商,商户在最下层,禁止科举。
虽说是这样,但有钱有有钱的好处,贿赂显然成了一个好的办法去进行上下流通。
之前可以通过捐纳财物等方式获得官职,现在被明令禁止。
不出意外,她可能也要从事商业,可从事这个,哪里有当官来得好。
政策不同,对商业的态度也不同,打压越狠越无力。
云竖看着书本,开始思索要怎么办。
第3章 子嗣
阿烟被带下去后,屋内就只有云竖一人。+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侍从自觉离开,只在差不多的时间进来换茶水和点心。
女郎近日是奇怪的,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好像是兴趣变了,开始痴迷于书本,不再喜欢去外面,也开始讨厌和男子接触。
可人还是那个人,说话语气差不多,脾气还是不好惹。
“女郎大病初愈,自然哪里都去不得,不就只能看书了吗?有什么奇怪的,主君也很喜欢看书啊。”
长廊的侍从压低声音,“可别让女郎听到了,女郎最讨厌别人在她后面说她的事情。”
“女郎现下在里面看书,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说话。女郎也只是这几年性子变得有些大,之前还是好好的。听说从京都回来后,性子就开始奇奇怪怪了。”他嘟囔着,一边说一边四处探着,也怕被发现。
还没消停一会儿,院子处就进来了几个人。
那两个侍从连忙垂头,避在一侧。
云父看着眼前的两个侍从,微微皱眉。
子漾身边太多男子了。
如何能顺利娶夫呢?
他看了一眼身后小侍怀中抱的画像,嘴唇翕动着,还是没说什么。
穿过长廊进入里屋,云父这才意识到屋内的变化。
他怔了一下,视线转移着,有些疑惑。
难不成下水一趟,性子还磨好了?
他面色有些古怪,抬手示意后面的人把画像拿过来。
“父亲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挑自己喜欢的吗?”云父将画像打开,“这个可喜欢?”
云竖现在哪里有这种心思,现在心心念念的就两个字——安稳。
彻底扎根下来。
她只粗粗扫了一眼,“不喜欢。”
“这个呢?”
她还是摇了摇头。
才过目几个画像,云竖突然开口,“我还是喜欢他。父亲若想我安稳下来,帮我处置那些侍子吧,我不想看到他们了。”
云父皱眉,“你既纳了他们,岂有这种想法,你想逼死他们不成?”
“给钱让他们回家也不愿意吗?”云竖偏头,像是不想言语。
云父怒然,“你还想着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以往你胡闹就算了,现在岂由得你胡乱来,不娶也得娶。”
为何总想着不切实际的,虽然是自个女儿,但她什么品性他还不知道吗?
那些个贵子就算是低嫁也是为官的人,岂会嫁给商人。
更别提现在,正经人家的书香门第都不愿意嫁进来。 他拂袖出去,屋内静悄悄的,侍从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云竖默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侍从,“去把那些侍夫都叫过来。”
“是。”
云竖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