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漾醒来便赶走后院里的那些人,近日行事也不如往日荒唐,活像是被打击了一般,认清了什么。
他去求了平安符,又给她算了一卦,虽然内容不满意,但也害怕成真,连忙又去寻吕家,想让她彻底安定下来。
远离吗?
子漾从小待在他旁边,哪里远游过?
除了那次去京都,回来之后就越发荒唐,他后悔还来不及。
长廊处,几个偷懒的侍子待在一处闲聊,说话断断续续的。
“听说那位女郎要回来了,若有机会就好了。”他说得不全,却又呼之欲出。
“那位又不喜男色,你还想爬上她的床?侧君就先把你揪下拉打一顿了。”旁边的人嗤笑着。
“哼,打一顿?盯那么严有什么用,那家产还不是女郎的?主君在这里盯着,哪里会有那位女郎的份。”
“那你还想爬那位女郎的床做什么?”
“分家也能分点什么吧。”他嘟囔着,“到底是位女郎,反正也比现在扫地好。”
云竖走到长廊处,出现在阳光下,脸色极为苍白。′j′i¢n\r?u~t-a,.~c′o.m¢
雨停后,转眼就散去,露出云后的太阳。
那几个侍从发觉后,露出惊恐的神情,连忙跪在地上。
他们颤抖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那些暴露的字句无不割着他们的面容和头皮,就连那清爽的微风吹过,就像是银白的针一般,一针针缝合肌肤,让人恐惧害怕。
衣摆从他们眼下滑过,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没了声响。
女郎走了吗?
几个人害怕地抬头,彼此互看着,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冷汗让他们止不住颤抖着,仿佛被不久前的雨浑身浇了一遍。
他们开始互相埋怨起来,匆匆结束的话题不再提起,又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别人发现。
云竖抬手滑过桌子上的书,指腹摩挲着书的表层,恍惚地想起在街上看到的背影。
此刻更像是阴暗角落里慢慢滋养繁殖的绿苔一般,开始肆无忌惮的生长。
为什么她会如此呢?
她自认为她不是轻易就喜欢一个人的人,一见钟情更是算不上。
她看向屋子的四周,无不提醒她早已经身处其他地方。
陌生的摆件,木质的大门,还没有点燃的蜡烛。\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屋内的熏香摇摇晃晃地遍布屋内,却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鼻腔,紧紧攥住她的心脏。
屋内的铜镜内映着她的面容,素白寡淡,却带着寂静的阴沉。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目光不由得注视着不远处的画像,越发痴缠起来。
若是旁边站着一个小侍,定然对此十分熟悉。
之前女郎也有一段时间如此,痴痴地盯着画像,后面就开始接连地纳侍。
好似掉了魂一般。
四周静悄悄地,屋外的侍从扫着地上的落叶,长廊走来端着点心和热茶的侍从。
被雨水打落花朵的盆栽被移开,换上另外一盆正绽放的花盆。
第5章 另类的相亲
翌日。
云竖跟在云父身后,上了马车。
她靠在那,看着云父摆弄案桌上的茶水点心,挪开目光看向马车外面。
“等会儿到了,你说话温柔一点,别把人吓跑了。”
云竖挣扎,“是不是有点过于早了,我才17岁。”
“你母亲17岁就娶了我,还有了你。”云父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盯着她,“你纳侍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年纪小。”
云竖恍若没有听到一般,“我不想这么快娶夫。”
“成家是迟早的事,不然你母亲怎么放心让你来做事?”他放下手上的茶杯,又取过圆扇轻轻晃着。
“那云栾呢?云栾现在不是做的好好的吗?”
他听着,突然笑了笑,“云栾?你拿她跟你比较?若不是我仁慈,岂留她蹦跶到现在。她父亲是我从父家带来的仆从,契文都捏在我手里,我留她在父亲身边,权当是不想碍眼。如今若还敢与你争,她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母亲当初娶我,可明说了我生的女儿就是以后的家主,你不想做也得做,难不成还想我落得下风不成?”
他扇子偏了偏,遮住了下半张脸,露出的眉眼端庄稳重,眼角的细纹忽略不计。
云父同云竖说话时,却又不自觉缓和调淡了眉眼的端庄,淡淡得很是温柔,像是寥寥几笔描绘上的白色牡丹。
她愣了愣,沉默了一下。
云竖今日穿着很是素净,映衬着她的脸色,罕见地有些温和。
“行吧。”她勉强回道。
这条路通往白衫寺,山路已经被休整,附近可能存在的野兽也被赶得七七八八。
“他叫什么名字?”
路途有些远,对于云竖而言,一时的安静莫名地尴尬。
“吕玉青。”旁边的侍从淞衣研磨着茶叶,主动回道,“听说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