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没有责怪,反而任由他回答。
云竖问道:“年岁几何?”
“比女郎小两岁,也是婚嫁的年纪,女郎等会儿遇见,说不定还能谈上几句合宜的话,最近新出的戏曲,后日的花灯,还有庙会,女郎知道首饰店铺,也能说上几句价值几许。”淞衣笑着回道。
云竖看了云父一眼,见他似乎很是期待此事能成,下意识抚摸腰间挂着的玉佩。
必须要娶吗?
她想着,却依旧附和淞衣的话。
她的问话开始跑偏,问的都是一些泡茶的问题。
旁边听着不对劲的云父微微皱眉,又不好出言停止。
问这些做什么?
到了白衫寺,云竖先下了马车。
几人抬脚上了阶梯进了大门,便能见到里面的大致布局。
屋檐高高翘起,还悬挂着橙黄色的灯笼,左侧是郁郁葱葱的绿树,部分树枝上还挂着红色的祈福条。
香炉附近香烟缭绕,周围整齐排列着许多红色的蜡烛。.三?叶-屋? ^更-新?最,全,
吕玉青带着白纱,一袭揉蓝衫子杏黄裙,耳边装饰着明月耳珰,倚靠在栏杆,颇为烦躁。
“为什么人还没来。”他有些不满,旁边的侍从擦拭着公子冒出来的细汗,又拿扇子给他扇风。
“好好站着,像什么话。”吕父轻声呵斥他,一边又四处看着,神色有些焦急。
吕玉青脸色大不好,站直后又没有耐心地低头摆弄自己的玉镯。
“主君,她们来了。”
吕父这才提起笑容,示意他跟上自己,又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
“在那。”云竖看着明显的几人,出声说道。
她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后面,看着云父出言交谈,又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少年,不感兴趣地挪开眼看向四周。
寺庙吗?
她还没来过。
她看着两个男子互相陪伴去挂祈福条,又坐在一处开始闲聊。
接着,她又看向摆放佛像的大厅门口,那里驻足几人。,w′b/s·z,.¢o*r/g_
突然叫到她,云竖看向云父,“怎么了?”
“你带玉青弟弟逛逛。”云父看出她心不在焉,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说道。
不喜欢也娶回家放着,哪家是两情相悦的,有了子嗣什么都好说。
娶夫本就是先看出身,再看为人处世,相貌都是次要。
云竖看向那个穿着揉蓝衫的少年,说不上温和,也说不上冷淡,“走吧。”
他眼底划过不满,却也摆出羞涩端庄的模样跟过去。
见两人走远,云父收回目光,勉强提了提嘴角,“这日天晒,我们进去说吧。”
他侧身示意旁边的侍从跟过去看看,免得出什么意外。
吕玉青见她突然停下,顿住身子有些疑惑。
“我不会娶你的。”那人兴致缺缺地说道,声音很冷淡,薄而狭长的眼眸也看向旁处。
明明穿着素净的颜色,偏偏神色又张狂,跟打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个纨绔的女郎,没有半点学识,沉迷男色脂粉。
“你自己逛逛,等会儿你自己回去。”
他还没说一句话,那人说完就自己离开,丝毫不在意他。
待在原地的他有些茫然,显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就这么走了?
吕玉青脸色很难看,甚至气得眼睛都红了一点,手心的帕子几乎要扯成两半。
还没有人这么对待他。
他站在原地,平复了许久才抬脚。
“吕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淞衣走上前问。
“你说云竖姐姐吗?她说她想要一个人待着。”他轻咬着唇,语气落寞,“想来是我太过沉闷。”
淞衣刚想问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这的确是女郎会做出的事情。
“我去找我家女郎,公子自己先逛逛吧。”
淞衣打断他的话,讪笑着,说完就去寻自家女郎。
吕玉青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远的奴仆,甚至开始思考等他嫁进去要如何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奴仆。
他扯了扯嘴角,脸色阴沉下来,心里越来越恼火,随即又面无表情地原路走回。
寺庙备人休息的亭子处,吕父见儿子一个人回来,大抵就清楚什么情况。
他也摆起了脸色,“云夫为何如此啊?”
云父见着回来的人红着眼睛,默不作声地站在吕夫身后,又不见回来的侍从,只好先是安抚眼前的人。
“她许是有事,既然这样了,下次再说吧。”
他柔柔地笑着,“子漾虽不懂如何相处,但也不妨碍后面的事情。”
先取八字占卜吉凶,若合适,再去纳采提亲。
他匆匆离去,虽然不满子漾做出的事情,却也没多么生气。
……
“女郎,你怎么在这里?”
等淞衣寻到女郎,便看到女郎站在和尚旁边,旁边缭绕的香烟几乎将她的一半身子隐匿其中,虚虚晃晃的。 五官慢慢柔和下来,苍白的脸色却显得那张脸温和清艳。
淞衣有些懵,一时间不敢认这是女郎。
云竖手上拿着刚刚抽出来的木签,细细端详着上面的话。
上上签吗?
她递过去解签,侧身看向跑过来的侍从,眼中定定看了他几眼,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