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云竖和要出来的人目光对视着,转而慢悠悠地看向云母。
她面朝我云母,咧嘴笑了笑,格外真诚,“母亲,我不想学这些了。”
还没等云母暴躁起来,直骂她孽女,云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去璇山书院,我想去当官。”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云母气得开始胡言乱语。
接着,云竖被赶了出来,被关在院子里几天不能出来。
云府的生活显然是富足的,甚至让人开始沉迷。
像阴暗角落里的苔藓一般,在腐烂浓稠的春泥里很容易扎根,带着浓厚的封建等级。
沉闷地,无法施展手脚地,龟缩在一个狭小逼仄的角落里,让人戾气顿生。
清晨。
侍从随着讯蓝穿过回廊,来到院子的门前,手上端着早点。
透过明晃晃的珠帘,他隐约便窥见那女郎坐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书。
袖口将手腕处的肌肤遮得严丝合缝,脖颈处却微微敞开了一点,面容冷漠清贵。
屋内带着浓稠的奢靡,按理说过于繁琐华丽,但看上去却理应如此。?s-o·s^o¢x!s!w*.*c·o+m+
“小心一点,莫要惹怒女郎。”讯蓝提醒他。
第8章 璇山书院
“我知道了。+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侍从抬脚进去,把早点轻轻摆放在桌子上。
云竖看向进来的讯蓝,“今早上来了谁?”
院子里的侍从少了许多,几乎跑到了前院。
讯蓝走上前,“家主先前资助了几个学子,今早上有两位上门拜访。”
“学子?也是要考秋闱?”
讯蓝点头,“只不过考了两次还没过,今早上听管家说,家主又要找几个秀才进行资助。”
“外祖母不是山长吗?母亲为什么不去找她?”
讯蓝摇头,“奴不知道。”
云竖把书放在一侧站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随从,“我去前面看看。”
她起了兴趣,不想再待在这间卧室里。
“可还有两个月才能出去……”讯蓝说得结结巴巴地,“女郎。”
云竖侧身看他,突然笑了笑,“你自己在这待着就是。”
他愣了一下,还没等脑子转过来,女郎就已经出去。
院子里的人哪里敢真的拦住女郎,不过是表面上说说而已。
前厅热闹了许多。
云母在前厅接待着拜访的两位学子,说着场面话,完全不知道走廊处站着一个人。
云竖垂眸看着里面坐着的两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起码在谈吐举止上与别人不一样。
她的四周讨论的都是街坊的八卦,哪家出了新首饰,哪家突然涨价,再其次就是吵架吐槽。
亦或者是学习如何和别人讨价还价,如何看人脸色,又如何看货收货。
屋内的账本堆了一叠又一叠。
云母似乎很欣赏她的学习能力,同时也警惕着她之前说的话。
好好一个继承者,不继承家业,偏偏要去嚼文嚼字,读死书认死理。
这种途径以及这种身份下,赚钱非常容易。
来寻云母的云父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女儿直勾勾地盯着堂前的那两位女君,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模样。
他的心跳都突然停拍了一下,甚至有些站不稳。
他被扶住,死死攥着袖子,瞪大了眼睛。
云父急急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把人拉到了一旁。
“你站在这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压抑,攥住她手臂的手都在颤抖。
难不成真喜欢女色不成?原以为赶走了后院的男子,她真的清醒了,可如今呢?那般看着那两个女人做什么?
一个继承者喜欢上了女人,真是荒唐。
“来看她们啊。”云竖颇为无辜道。
“父亲觉得她们怎么样?”
云父说:“什么怎么样?”
“跟身边的人不一样。”她语气轻柔,露出向往,“跟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
这里虽然富足安逸,却让人沉闷无趣,无法真正地喘过气来,甚至觉得四肢无法伸展。
他突然气笑了,气地浑身无力,被旁边的侍从扶住,低声呵斥道,“你敢!”
云竖沉默了一下,缓缓垂眼,“父亲?我只是想去书院而已,又不是去一辈子,我还会回来的。”
说不定过了一年半载,她就被打击得回来了,随后老老实实地做事呢?
万一她成功了呢?对云府不是好事吗?有官府照拂,也不需担忧被刻意压榨。
“你母亲不会答应的。”他语气轻缓,“我也不会答应。”
他只有她一个女儿,对此所萌生的掌控让他不想让她远离。
去什么书院?他嫁给了商贾,他生的孩子自然也没有机会参加科考,与其浪费时间去那,不如好好待在这继承家业,再娶夫生子。
“不要再想这些好不好?”他期盼地盯着自己的女儿,希望她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