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白牙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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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竖愣了一下,语气平静道,“如果你们都不答应,也不可能管我一辈子。”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之前是我的脑子不清醒,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想找一个感兴趣的方式去活。”

云父皱眉,怀疑她的叛逆期是不是越发延长了,什么感兴趣的方式,若没了继承者的身份,还去谈什么感兴趣的方式?

除却刚刚荒唐的想法,云父没有急着去打消她的想法。

“你想去也可以,你能确保你回来后就会老实下来,去娶夫去接管事务?”

听到这个话,云竖哪里会去否绝。

那都是回来后的事情。

到时候娶不娶夫对于现在而言甚至无所谓。

“父亲是答应了吗?”云竖又抬头去看堂前,那里依旧没什么动静,不知道在说什么。

很快里面的人站起来,云母起身送人。

她一出来,就看见长廊处站着夫女两人。

旁边出来的两人目光也看向云竖,她们微微颔首,告别云母就离府。/x~t,i¨a~n\l*a`i/.`c/o,m·

“那还劳父亲告知母亲,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去哪里?”

“去璇山。”她含糊地说道。

说完她就抬脚离开,显然不想在云母面前再说一遍这个。

她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云父所能看到的地方。

旁边的侍从显然懵了,“主君真要让女郎离开吗?”

太荒唐了。

“等妻主问起来,就说是去外祖那待几天。”他想了想,“去挑几个长得好的侍子,今晚上送到她屋内。”

不过是一时兴起,说不定待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那书哪里是那么容易读进去的。

能进璇山书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底子,里面要求的悟性才学都颇高。

即便她外祖是山长,到时候一样待不下去。

科考哪里那么容易,否则岂不人人都是状元。

子漾幼时便读不进去,都需要被按着写字识字。

云父几乎没有任何担忧,又开始着手去挑选她之后的夫郎。*k^e/n′y¨u`e*d\u/.′c`o!m?

“好生看着那云栾。”他声音冷漠道。

他绝不允许他女儿的地位被一个低贱之人生出来的人所动摇。

夜里。

洗漱后,云竖便瞧见了送到屋内的几个侍子。

如今正处春季,但夜里穿薄衫显然是不明智的。

她不明所以,“下去吧。”

外面的讯蓝连忙进来,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主君送来的。”

云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突然笑了笑,“都下去,不会有人责怪你们。”

她没有再维持自己之前的形象,毕竟她明天就会离开。

行李已经准备好,去璇山书院也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下午遣人去送了信,云竖自然也担忧自己进不了璇山。

可有关系可用,为何不用?

几人沉默了一下,随后乖顺地退下去。

讯蓝把他们带到偏房,女郎没有赶走,他们的身份自然也算是通房。

翌日。

云栾扑了空,得到的消息是云竖去拜访祖父。

她沉默了一下,没说什么就原路返回。

说起来,她父亲也是从璇山书院出来的侍子,是主君带过来的陪嫁。

主君有孕时,她父亲就成了母亲的侍夫。

隔江的道上,云竖只背着包袱站在那等船。

岸边只有零星几人。

她只一个人来,什么人也没带。

发带被风吹得飘了起来,碎发也遮住了眉眼。

她微微偏头,就看到了靠近的小船。

“这位女郎,要上船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年,面容素净,声音也细细地很好听。

撑船的人是一个中年女人。

等船靠近,云竖上了船。

从岸边到对岸,需要十几分钟。

少年给她倒了一杯茶,柔顺的发丝垂散在肩上,好奇地盯着她。

“女郎是要去璇山书院吗?”

他盯着眼前显然富足的女郎,轻轻抿嘴询问。

“嗯对。”

“女郎若下次还要乘船,记得再来找我们。我叫谢枝,那是我的母亲。”他笑得清纯,乞求期盼地希望眼前的人客人能够照顾他的生意。

“等待了夏日,我会为女郎摘莲子赠予你当作报酬。”

这种话对于富裕的女郎而言,显然稀奇。

她随口应了下来。

谢枝说了几句,就坐在了船头,拉开与女郎的距离。

十几分钟的时间显然有些长。

少年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江南民歌,语调轻柔甜蜜,婉转柔和。

他坐在那,腰间的布料被塞得紧实,腰肢纤细,脖颈处也白晃晃地。

江雾霏霏,江面犹如一条青色的丝带一般,清幽空灵。

她眼前不由得晃了晃,安静地听着歌调,眸光越发明亮。

船停留在岸边,云竖将银钱递给船家,躲在女人身后的少年羞怯地盯着她,面容绯红,声音轻柔,“女郎记得刚刚说的话。”

江面上,谢枝的发丝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一袭绿罗裙,素净犹如美玉的面庞朦胧美艳。

随着船离开,云竖这才抬脚上山。

四周绿意盎然,杂草丛生,露珠打湿了她的衣摆,连带着濡湿了她的发尾。

云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