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该说了,他为什么不开车回去?
现在都是科长了,一个月拿102呢,怎么也不配台车呀?
其实不是他不想配车,而是他没这个资格。
在厂里也就三个人能配车,开的还是同一辆。
一个是厂书记,另一个是厂长,再有一个是后勤主任。
厂书记是党员,他每个月得向上边汇报情况的,有这个资格配车。
至于厂长嘛,毕竟是一厂之长,配辆车那不是小意思吗?
还有就是后勤部主任,那就更了不得了。
厂里的资源调配都是他在负责,说句实话。
月底要是没有他发话,这个月连工资都发不了。
说远了,让咱们回归正题,他这次回家。
主要有三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跟家里人说一下。
自己在厂里己经当上科长,并上解释他上报纸的事。
第二件事,就是把这段时间厂里,区里,市里给他发的粮票肉票和其他票。
交给家里,毕竟他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些东西。
而且家里边供自己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回报。
这第三嘛,就是他打算,趁着休假之余。
去一趟书店,再买上两套指示瓷器像章,跟x宝书。
带回去,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跟新家的墙上和书房里。,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
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符合时代,红色青年。
等到了那几年,能少不少麻烦,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骑着自行车走大街穿小巷,回到帽儿胡同。
这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向他挥了挥手,跟他打招呼。
看来也是看报纸了,这种情况,等他到了帽儿胡同更甚。
“平安呐,你可出息了,我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你打小,你说错了吧?是你看他小吧。”
“平安呐,有没有对象呢?要不王婶子给你介绍一个?”
“我那个侄女啊,是长的,一看就是有福的,跟你绝配。”
蔡平安礼貌笑着回应:“叔伯,婶子有时间再聊,我这着急回家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强人所难,难上加难的时候。
一个仿佛有光的身影走了过来,原来是街道上的孙叔。
“你们都赶紧回家带孩子做饭去,别在这拦着全市十大杰出青年,回家休息。”
“以为他像你们这么闲着呢,没事在这扯老婆舌。”
“平安,你放心,赶紧回去吧,这有孙叔给你拦着。”
蔡平安还能说什么?冲着孙叔点了点头。
骑着自行车一个加速,穿过街道回到家门口。
轻轻一推,大门开了,这证明家里边的男人最少有一个在家。
要不然这大门,平时的状态可都是锁着的。+2¨3·d·a¨w¨e_n.x~u.e~.!c-o`m\
刚一进院,就看见院中,自己大哥正坐在躺椅上喝着茶水呢。
闭着眼睛,正美着呢,嘴里边还哼哼着,京剧空城计。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西城。”
“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心。”
“大哥,你这兴致挺高啊,还唱上了,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蔡守义连眼睛都没睁开:“我弟弟上报纸了,我能不高兴吗?”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啊,你怎么老不回家呀?”
“大哥,不是我不回家,你也知道我上报纸了,可我这也是被逼的。”
“细细说来,你既然回来了,那说明这事己经化解了。”
蔡平安叹了口气,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自己大哥说了一遍。
蔡守义愣了愣:“还是老话讲的好啊,命里要当官书都不用翻。”
转头看向蔡平安,露出笑容:“我以前在太原跟人家学古董的时候。”
“人家老朝奉,跟我说过,这人要是想发迹,无非是三点。”
“一是贵人提携,二是小人相逼,这第三嘛,就是风云际会。”
“你这明显是第三种啊,这是有一股劲硬把你推上来的。”
“你要是接不住,你现在也不会是科长了。”
“你在家好好待着吧,我去副食店买肉去。”
“咱们好好吃一顿,等晚上柱子回来咱们仨再单独庆祝一回。”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蔡平安急忙叫住他。
“大哥等一会,我这有票,你拿着。”
“你的票你自己拿着呗,给我干什么?你大哥我,还能差你这点吃的。”
“你误会我了大哥,不是这么回事,这不是。
段时间厂里,区里,市里,发了不少奖励,我一人用不了。”
“多余的票据就被我拿回来了,给家里人改善改善生活。”
“哦,怎么回事啊,那你把票给我吧,今天家里人可就借你的光,开开荤。”
前脚蔡守义刚走,后脚蔡平安就躺在躺椅上了。
“哎呀,得劲”,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被蔡国强这臭小子,掐住了他的鼻子无法呼吸。
这个倒霉孩子是家里最小的,今年三岁了,正是鸡飞狗跳的年纪。
比他稍大一点的何世杰都上小学了,家里就剩他了。
刚才是他活爹躺在这他不敢动,换了个人他倒是敢照亮一下。
“这个臭小子,现在就这么皮了,你不知道人家睡觉了,不能打扰啊。”
“一点礼貌都不知道,我大嫂你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他是一点都没联想到自己小时候,揍了何大清跟蔡守义的时候了。
果然人类到什么时候都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二叔,你起来陪我玩,你们都上学去了。”
“我爹还不跟我玩,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跟我玩一会吧。”
蔡平安白了他一眼:“玩什么,玩你啊?”
蔡国强小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好玩,不能玩。”
“那你给我晃悠醒干什么呀?我这好不容易睡着了。”
“二叔,咱们玩跳房子怎么样?实在不行跳皮筋。”
“强啊,你说的这些,我现在都玩不了。”
“你二叔,我可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我丢不起这人呐。”
“你不是要玩吗?我教你一个,你在等着。”
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拿出五个小拇指大小的轴承钢珠,钢的。
出来,来到蔡国强身边,把小钢珠子递给他。
“这是给你玩的,不是吃的,别往嘴里塞。”
“二叔,这玩意咋玩啊?我不会呀,你倒是教教我。”
“行,你在院子里挖个坑,这边再画条线。”
“咱俩手拿弹珠,看谁先把弹珠,弹进坑里。”
“有什么奖励吗?”
“我陪你玩,这还不是奖励吗?这样吧,我对你承诺。”
“你什么时候把这珠子玩碎了?我就给你买一份玩具。”
蔡平安的这个承诺,这可给蔡国强高兴坏了。
太损了,玩小钢珠,还玩坏了,他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