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还残留着陆怀川气息的丝绸被褥里,只见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的床单。
她的全身酸痛又欢愉,白皙的皮肤上斑斑点点地落下欢爱的痕迹,像一朵朵绽放的玫瑰,若是不出意外,陆怀川的背上也是她动情时留下的指甲印。
可当江挽星睁开眼睛时,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被窝里也没有了体温。
床头柜上,陆怀川匆忙间遗落的袖口泛着冷光,像极了他临走前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击碎了她所有的期待。
“怀川……”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唤,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
他们的初夜,依照陆怀川对她的疼爱程度,此时此刻陆怀川应该还留在被窝里和她温存,而不是一声不吭离开这里,甚至连事后也没给她清理。
手机屏幕被她点亮,屏幕定格在和陆怀川的对话框上,二十三条全是她发向陆怀川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
江挽星紧紧咬着嘴唇,拖着疲软的身体进了陆怀川的专用浴室,她在浴室镜面上看见自己的脸,眼睛泛红。
曾经对她极具耐心万般疼爱只为她一人折腰的男人,此刻连句早安都吝啬给予。
江挽星强撑着发软的腿走向客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定是因为最近公司比较忙,所以怀川才没来得及回我的消息。狐恋雯穴 埂鑫蕞全”江挽星如此这般安慰自己,洗漱以后,守在了陆家的客厅。
她相信陆怀川忙完了以后一定会回复她的信息,她希望等陆怀川回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可是整整一日,江挽星从容的姿态逐渐变得癫狂,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沙发里,她依旧没有等到陆怀川的回复,她打过去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当落地钟敲响第七下,没敲响一下,她的期待就剥落一层,她终于拨通王助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王助公式化的回应,彻底撕碎了她的自欺欺人:“陆总正在开会,不便接听。”
可是从前,只要是她的信息和电话,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陆怀川总是优先接听和回复的。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突然意识到陆怀川连敷衍都懒得做。
这正是从前陆怀川对付江揽月时的态度。
月光爬上雕花窗台,落地摆钟铛铛铛地敲了十二下,陆怀川依旧没有回家。
江挽星不安地在陆家宅子里踱步,在路过书房时,隐约听见了链子在地上拖动的声响。
她狐疑地皱了皱眉,竖起耳朵继续分辨声音的出处,仿佛有某种禁忌的召唤,她鬼使神差地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当江挽星的指尖触碰到门锁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在陆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里炸响。~o÷完?/本e神dt?站|u? ÷}更~§?新,|!最??_全ˉ÷
同一时间,江挽星的手机此时疯狂震动,陆怀川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江挽星脸上一喜,顾不上去开那扇诡异的门,连忙按下接听键。
“怀川!”她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与委屈。
“江挽星!谁准你动那里的!”男人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生疼,“立刻滚回江家!”
通话戛然而止,留下忙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第一次,陆怀川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尤其是在昨夜两人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进展,可陆怀川却这样对待她。
心怀忐忑地等了陆怀川一日,终于在这通电话过头,江挽星的情绪崩溃,跌坐在地,眼泪砸在了地板上。
手机再次亮起,江挽星抹了一把眼泪,以为是陆怀川。
可是来电显示是江父。
她抽噎着按下接听键,江父语气着急语调飞快:“星星你在陆家?马上回家!”
……
陆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陆怀川坐在办公椅前,面向底下的灯火阑珊,落地窗很好地让陆怀川能够俯瞰整个城市。
傅长秋在保镖的护送下推门而入,径直走向陆怀川的办公桌前。
一袭白衣的矜贵贵子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通通扫落在地,就如同来人的心情一般狂躁不已,傅长秋一把拽过陆怀川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拽向自己的身前,猩红的眼如同困兽一般死死盯着他。
“月月在哪。”
陆怀川被拽得前倾,另外歪斜地挂在颈间,他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满满的戏谑:“傅总很准时。”
拳头应声落下,傅长秋用了十成的力气一拳砸向陆怀川,后者的头一偏,有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他不气不恼,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重新落座真皮座椅,只见有节奏地敲击扶手。
“傅总,我们来谈谈。”
傅长秋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已经是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医生嘱咐的睡眠时间,这对于傅长秋的身体来说无疑是催命符,可他不在乎。
不等傅长秋开口,陆怀川以谈判的口吻道:“傅总也知道,最近陆氏的大小事务是我的父亲在负责,如今陆氏财政赤字,也和我父亲的决策脱不了干系。”
“他是一个好的陆总,但不是一个足够好的陆氏掌舵人。”
“我要傅氏助我,彻底掌握陆氏。”
“这是我要向傅氏提出的合作。”
深夜一点,陆怀川只用了“江揽月”三个字,就让傅长秋亲自来陆氏集团赴约,可见江揽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傅长秋听完陆怀川做梦一样的发言,冷笑出声:“做梦!我现在就能让陆氏从京州消失!”
陆怀川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傅总当然可以这样做,但你救不了江揽月。”
陆怀川抬手按下遥控器,总裁办公室里的某一块大屏幕亮起的瞬间,办公室里陆世鸿与江揽月的对话画面以及录音逐帧浮现。
傅长秋盯着大屏幕,瞳孔猛地收缩。
画面里,陆世鸿摇晃着红酒杯,嘴角挂着阴鸷的笑:“我保你在决赛获得第一,相应的你也该付出一些诚意,如果你不愿意合作,就别怪我让傅长秋收到些意外惊喜。”
背景音里,江揽月冷笑的声音清晰可辨:“陆伯伯,你威胁不了我。”
“在京州大酒店,我父亲的人曾经想将她掳走,毕竟她可是炙手可热的竞赛金奖,恰好我父亲在医疗行业有所狩猎。”陆怀川关掉投影,只见划过真皮座椅的扶手,“他没算到当时会有人帮她,所以让她逃过了一劫。”
陆怀川双手交叉在身前,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谈判姿态:“傅总,她逃过一次,你猜还能逃过第二次吗。”
“你我联手扳倒我的父亲,对我,对江揽月都是有好处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