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会在不知道再哪次酒后,满不在乎的和人说起这些风流韵事,以及对她的无尽嘲讽。
就算是为了小元宝的药,宋絮晚也有些忍受不住这样的屈辱了,她悲哀的瘫在椅子上,强撑着不留下眼泪。
季墨阳跳窗进来的时候,见宋絮晚脸色不好,以为小元宝病情加重,想问两句,又觉得等下看宋絮晚的表现,如果宋絮晚肯卖命,那必定是病情加重无疑,他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他淡漠的扫了宋絮晚一眼,收起不小心露出来的关心,然后把宋絮晚当做一个摆件一样无视,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等到脱到只剩下一件亵裤的时候,见宋絮晚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只是脸上悲愤愈加明显。
终于,他还是问出了声:“怎么,你想在椅子上?”
宋絮晚心底愈加悲凉,脸上的苦笑如何也掩饰不住,他见到她果然只想着欢好泻火,枉她还以为,季墨阳现在多少还有点留恋,原来都是自作多情。
既无情爱,那就有事说事,她收起自我怜悯,悲愤的扫了一眼那封信,示意季墨阳自已去看。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周星临胡闹,如今牵连的这样复杂,说到底星临脱不了干系,我们大人之间怎么恩怨不断,和孩子们无关,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对宴小姐无意,能否尽快退还庚帖?”
仔细看了书信,季墨阳眉毛拧成麻花,原来闵绒雪私下里骂人这么脏,她的母亲真是越来越让他吃惊。
收起信,看到宋絮晚被气得眼眶通红的样子,他又自嘲一笑,宋絮晚对他,总不会还有点子不甘心吧?
他盯着宋絮晚看了一会,冷嗤一声,决定试探一下。
后退一步坐到床上,他缓缓靠在床头,一只脚搭在床沿,吊儿郎当道:“本来无意,只是等了这么久,周家大房也没有去晏家提亲,我又是个怜香惜弱的,生怕宴家小姐婚事两头落了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退了,挑个黄道吉日,就把婚事办了。”
见宋絮晚脸色一点点白了,季墨阳心里难得生出一份报复的快感,他无数次承诺会退婚,是宋絮晚自已不相信他言出必行,那宋絮晚被气哭只能是被自已蠢哭的。
宋絮晚可以弃他如敝履,他拿宴小姐刺激一下宋絮晚,也不算过分吧。
说完,他又往前倾身,用商量的语气道:“我好不容易攒了些银钱,这两晚还给了你两千两,手头如今不宽裕,夫人若是心善,不如把钱先还给我下聘用?”
“给你!”
宋絮晚拿起桌子上的荷包,直接砸到季墨阳脸上,荷包里不过是银票而已,砸的根本不疼,但是宋絮晚的态度,直接激怒了季墨阳。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你求着我,如此脸色对我,看来你小儿子的病是彻底好了,这药怕是也不用了!”
季墨阳咬牙说完,作势就开始穿衣服,看样子今晚是打算直接走了,那明天的药岂不是没了?
宋絮晚内心憋屈的不行,但也明白,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直接把季墨阳气走了,再请回来不知道要怎样伏低做小呢。
她见季墨阳正在捡起外袍,直接一脚踩上去,季墨阳顺着绣花鞋往上看,就见宋絮晚明明眼中全是怒火,嘴角还强撑着勾起一个假笑。
“我不是冲你发火!”
干巴巴解释一句,就见季墨阳已经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絮晚,然后眯着眼勾唇:“你不会还想骗我说心里有我,见我娶妻你吃醋了吧。”“怎么可能!”宋絮晚立刻解释,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还念着如此负心薄幸之人。
满眼期待的季墨阳,眼里立刻弥漫着无尽的失落,她连骗都不愿意骗他了!
就这样一个狠心刻薄的女人,他直接报仇就是,为何要浪费时间和她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在难受什么,在算计什么,关他何事!
他早就该收起心里那仅剩的怜惜,睡他的觉,报他的仇,天黑上床,天亮走人。
宋絮晚见季墨阳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手更是不自觉的抓上她的胳膊,正用力要把她往床上推,这要是直接上了床,怕是没有机会再说这件事。
她忙道:“我就是见星纬和宴小姐两情相悦,真情实意,但因为大人之间的各种算计,至今不能定下名分,心疼他们,这才问问你能否高抬贵手。”
“心疼她们?”季墨阳咬牙。
“你宋絮晚原来也有心?”
他双手攥住宋絮晚的胳膊,低头逼着宋絮晚和他对视,他猩红眼眸里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喷发出来。
“那我呢,你何曾心疼过我!”季墨阳低吼。
“你对我满嘴谎话,尽情欺骗的时候,可曾想过,我那时对你也是真情实意,别人的真心你就看的到,那我满腔热忱可曾入过你的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宋絮晚被季墨阳突然的震怒惊住,想说她也曾为他心疼,可是季墨阳根本不给她机会,一字一句的控诉。
“你对我的心视而不见,却对别人的心如此怜惜,宋絮晚,你好的很!”
“不是的,其实……”
宋絮晚柔弱的解释,直接被季墨阳无视,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恨不得挖开宋絮晚的心,看看那里面是不是也是红的,是不是也是热的。
宋絮晚被直接推到了床上,根本没有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只听着季墨阳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悲愤嘶吼。
“你心疼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心疼别人,谁又心疼过我!”
“我,曾经……”
嘶啦一声,宋絮晚心口一片冰凉,紧接着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就覆盖上去。
“宋絮晚,你的心是热的啊!”
宋絮晚挣扎着想唤回季墨阳的理智,她轻轻抚上他的臂膀,想要开口安抚,就见季墨阳正满眼渴望的看着她。
“这颗心,可曾为我跳动过?”
宋絮晚连忙点头:“有。”
“你又在骗我!”
季墨阳低头,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