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岭南东道北部群山,凭空冒出来/新增的数百里台原/高地;毫无疑问对现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无数的山川河流、水土地貌,乃至周边城邑、村镇,道路桥梁,都不免发生大变样。由此导致连锁反应式地质灾害,甚至持续了一段时间。
而残余的大地震波边缘,甚至扩散到了百里之外,远在的清远山翠微峰下,南海公室的温泉行苑中,引发了若干不为人知的骚乱和变动……而江畋已经发动了“迁跃”模式,穿过标定的时空孔穴1号,来到最初小圆脸所在的异界时空当中。
还是那种铺天盖地,又无所不在的熟悉压抑和排斥感;对于江畋来说不但没减轻,反而有所加强了。但对于此世之人,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世界的架构,还是相当稳定;没有那些牛鬼蛇神,群魔乱舞作祟,唯有人类的争战而已。
而在这个神秘/灵性枯竭的世界里,江畋才有心情慢慢检视;这一次破解了罗浮秘境/界域碎片的收获。首先是大量汲取的空间要素和架构信息,让“次元泡”中的空间和容量上限,尤为明显的进一步扩张了;环绕的水域变成更加幽深广袤。
而居中的沙洲面积,也至少增长了三分之二;甚至出现了类似雨林、草地和菌丛,沙土、红壤与隆起的石堆。与原本存在的树芯衍生区域,隐隐的交织在一起;进一步丰富了次元泡内的植被多样性。或者说,看起来更像一个宜居的小环境。
其次,是漂浮在水中沙洲/岛屿上方,那些宛如漫天星斗的收容物间;一大块格外显眼的幽兰结晶体,以及凝固在其中的巨大兽首;一只看起来奄奄待毙的角齿蝌蚪,正在其颅脑位置,紧紧蜷缩成一团。而这就是秘境中,神秘与灵性的源头。
或者说是不断产生赋能催化,和扩散性污染的根源;经过了江畋视野面板的,架构解析和要素汲取之后;还能存留下来的最后一点核心介质。其他像大型琥珀一般,被凝结其中的蜥人和兽类,则早已经随着灵性与神秘的崩碎、消逝化作灰灰。
而在脱离了界域的充沛环境之后,这只作为城丘核心,操纵着万千蜥人的奇异生物,也像是脱离了水域的鱼类一般;很快陷入了虚弱和苟延残喘。最后不得不被强行抑制了意识,收入“次元泡”的空间之后,才遏制住“祂”存身基础的崩坏。
尽管如此,在用黄色结晶为媒介,对它进行精神冲击和意念压制的过程中,江畋还是从它紊乱、破碎的意念中,获得了一些基础的信息。比如,这玩意叫做“脑蟾”,是一种远古大能/超凡种,硕果仅存的后裔;有意识起就寄生在蜥人族群中。
没错,它并非是蜥人族群的祖源,而是依靠寄生在那颗,蜥人所供奉和祭祀的巨兽头颅中。维持着其最后的活性和残余意识的同时,也通过增生和蔓延在,整座城丘内的血肉脉络,影响和操控着整个蜥人族群,世代维持着雀占鸠巢式的统治。
作为远古异种的后裔,这只因为营养和灵性不足,始终未能发育成完全体的“脑蟾”;它拥有灵性通感/意念控制、感观错位/精神干涉,甚至制造小范围的空间偏转的天赋;而始终牢牢控制着,城丘为核心的盆地内,数量众多的蜥人、蜥兽。
但在此之前,已经历了好几波蜥人族分裂。盘踞在其余天坑和盆地中,世代繁衍生息的同时,不断的伺机进攻和骚扰,试图夺回这处神秘与灵性发源的城丘。由此在长期的拉锯和对抗中,形成了这片生态环境中,独有的战斗模式和经验手段。
直到在一次次与外来族群的争斗中,突然随着被撕裂的界域碎片,被随波逐流的抛附在,这个全新主体时空。也让它看到了某种变化。在与前来探索的本地军队,发生了激烈冲突,又演变成为战争后;又有另外一批人类,尝试找上它们交涉。
在付出了不少往复拉扯的代价之后,终于获得与之沟通的机会。许诺以协助它们,击退公室的军队,乃至掩护这些蜥人族群,脱离此处界域的限制,进入外在的大唐世界;以换取蜥人掌握的种种异术,超常的武器材料、孵化池的强化与改造。
因此,那些恢复力极强的鳞化人,就是这些外来者,与城丘中蜥人族群,所秘密合作的产物。因为,界域内原生的蜥人术者和祭祀,在远离了城丘所在的盆地后,力量就会随着距离衰减;而当它们尝试突破界域的边缘时,就会变得虚弱无比。
那些依靠赋能释放的种种异术,也时灵不灵。唯有那些自身血肉强大的蜥人,以及伴生特殊天赋的蜥兽;受到的影响会略小一些。但恢复力、反应速度和爆发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甚至还会出现零星个体,突然发狂或是血肉崩溃的结果。
因此,江畋的第三个收获,就是城丘地下特有的矿脉结晶;这也是来自地下深处的赋能源泉,经年日久浸染而成的特殊产物。“脑蟾”大蝌蚪所寄生的兽颅,因太过接近或说首当其冲的缘故,与那些历代葬入的蜥人头领,一起被困在结晶中。
这一次的界域翻出现世,未尝不是它的解脱契机。但不管怎么说,这些矿脉结晶,经过特殊的处理后;就成为了那些蜥人卫士的专用武器,或是蜥人术者释放异术的器具。做成兵器天然具有,锐利/破甲或是坚韧的属性;或是放大、干扰异能。
因此,江畋在“脑蟾”大蝌蚪,不停的哀求和告饶之下;任由视野面板中汲取到最后一步,才突然停止。避免了这片生机盎然的界域,彻底崩坏下去。而任由其在某种排斥作用下,顺着撕裂的大片天空缺口,地动山摇的翻转、挤入现世当中。
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南海公室,面对这突然多出来的数百里新土,以及生息在其中的蜥人、群兽;又是如何的应对手段和态度呢?然而下一刻,江畋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在一处海岸线上;远处一座城池,在杀声鼎沸的围攻下浓烟滚滚。
被高举在空中,刚刚冲杀上城头的旗帜,赫然是小圆脸出身的海东藩国/公室,所特有的盘足金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