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珍爷。"
"继续收货,有意思的东西帮我留意。"他忽然抬眸,眼里不带丝毫情绪扫向解玲花,"玲花姐,你这个年纪,真不打算成家?"
解玲花额间瞬间沁出一层细汗:"珍爷说笑了,我还想为家里......"
"你还记得家里?"解雨真轻笑一声,茶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站起身,眼中尽是惋惜与冷漠:"为了个男人,连解家的渠道都敢动。以次充好,给他铺路——我和大哥是不是对你们太过于仁慈了?"
解玲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两天之内,把东西原样送回。保证金充公,你去非洲。"解雨真蹙眉打量着她,语气里带着困惑:"爱情就这么重要?值得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从头来过?"
黑瞎子靠到他身上,脸上挂着贱兮兮的表情。*幻¤$′想·,?姬ˉa· ¢|2更§£新%最x\¨快@“嘛,珍爷您年纪还小,体会不到这男女……”
"闭嘴。"张海克手中的茶盏破空而来,"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黑瞎子手忙脚乱接住茶盏,任由茶水泼了满身。他心疼地咂嘴:"这可是明代白瓷!张家人都这么暴殄天物?"
眼珠一转,他立刻堆起笑脸:"珍爷,这茶盏既然到了我手里......瞎子那还缺个喝水的茶盏……"说着就要往口袋里塞。
“好呀,就从你的工资里扣,这茶盏卖你了。”解雨真笑眯眯的把那只越州青瓷茶盏也递给他,“白瓷青瓷一对,打包都给你吧,给你个实诚价100w,你也知道行情,骨折价啦,来拿好,摔了也算你的。”
“唉?珍爷你饶了我吧,你把瞎子按斤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黑瞎子笑眯眯的把装进口袋里的那只茶盏,又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瞎子我一个糙老爷们,可用不了这金贵东西。^x-i,n?d\x~s+.¨c_o\m′”
“哎呀呀,你怎么这样,这都开票了,这么大一个单子,还是我亲自第一次开单,你怎么好意思赖我的账。”解雨真把手里的茶盏快速塞进他的口袋里,也不管里面的茶还没喝净,茶水顺着黑瞎子的衣角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珍爷您这是强买强卖!"
"不是你先动的手?"解雨真转头吩咐伙计,"开票记我名下。对了,给黑爷拿个礼盒——不过看他这架势,怕是更喜欢揣着走。"
伙计憋着笑递上烫金票据,黑瞎子看着衣袋里两只湿漉漉的名贵茶盏,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
解雨真缓步走向主位,指尖划过黄花梨椅背的雕花,施施然落座。"主管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托着腮,眼尾含笑扫过众人,"按解家规矩,交得起保证金又能接这摊子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议事厅里落针可闻,只有檀香在青铜炉里袅袅盘旋。
"咦?"他歪着头等了十秒,忽然笑出声,"看来诸位对玲花姐真是忠心耿耿。"他又拿了个茶盏在手中把玩,"那这样,想脱离解家的,往前一步。"
空气凝固得像块玻璃。有人喉结滚动,有人指尖发颤,但终究没人动弹。
"这就难办了啊。"解雨真叹息着摇头,突然"啪"地合上茶盖,"既然选择留下,那就还是解家人,按照解家的规矩办——保证金充公,全体跟着你们玲花姐去非洲吧。"
底下终于炸开细碎的骚动。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猛地抬头:"珍爷,我们只是......"
"我给过两次机会。"解雨真竖起食指轻轻摇晃,"第一次是你们背叛解家时,第二次是方才。"他抬起眼,金色的眼眸像是流淌的蜂蜜,"现在听你们解释,岂不是显得我很蠢?"
那男人刚要开口,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队人整齐地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恭敬垂首,声音沉稳:“珍爷,人都到了。”
解雨真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领头的男人身上。“南陵,去财务室交保证金,港城以后归你管。”
“是,珍爷。”解南陵低头应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是解家旁支,组建海城珍宝阁,还经营的很不错,但是上升的渠道却被堵死了。首到上次和港城交货,他在里面发现了猫腻,顺势把解玲花拉下马——用的,正是当年解玲花自己上位的手段。
解雨真唇角微扬,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我这个人,很公平。不想干,可以提;有需求,可以谈。但——”他顿了顿,笑意渐冷,“别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说完,他俯身,伸手将解玲花从地上扶起,动作很温柔。他替她整理了下衣摆,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好好交接,我会让他去陪你。”
解玲花瞳孔一缩,手指微微发抖。
解雨真后退一步,语气恢复如常,却带着警告:“你用自己的资源帮他,我不会过问。但——”他眼神清冷,“你用解家的东西养外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解玲花点头,“是,珍爷。”
“我期待你再回来的那天,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去吧。”解雨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