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将主意打到他的恩人头上。
“将人拿下!”
他请的护卫不是吃素的,对付几个伙计完全不在话下,有的伙计见情势不对立刻拔腿逃跑。
苏夏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逃走。
这些人谋财害命,也不知道害死多少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朝着逃跑的伙计挥鞭,一鞭一个,长鞭环住伙计的脖子,将人甩在季家护卫身前。
季家护卫动作十分迅速,三两下便将人绑住,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约莫过了一刻钟,客栈伙计和掌柜全都被抓住。
饶是如此,掌柜还在大放厥词,“你们这群贱民,竟敢在商和县地盘撒野,信不信——”
他身后有倚仗,根本不惧他们这群外乡人。
“我还就不信!”苏夏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塞进他嘴里,打断他的话的同时,还一不小心磕掉掌柜的一颗门牙。
掌柜如今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强忍疼痛将被打掉的门牙往肚里咽。
他疯狂挣扎着,“呜呜呜呜”
季正安让张有粱将人捆严实些,同时转头吩咐另一名护卫,“去报官!”
掌柜闻言眼神微变,但不知道为何突然不再挣扎,反倒面露嘲讽。
他先前不同意报官,只是想趁机多要些赔偿,既然他们要与自己撕破脸,他又有何惧?
他家主子平日给衙役孝敬那么多银钱,区区几个外乡人不可能撼动他们分毫。
到那时,这群刁民都会被抓进地牢关押起来,他们是死是活,全凭他一句话!
苏夏察觉他的神色变化,不禁皱眉。
他竟然不畏惧官府!看来其背后之人与官府关系匪浅,只是不知道季正安的兄长是否是帮凶。
若商和县县令是帮凶,这县城不进也罢。
季家护卫已经骑着快马赶往商和县,若是脚程快,明日午时便能将衙役带来。
她姑且等一日,看看官兵是否会来处理。
掌柜和伙计被捆绑在一起,由季家护卫看守,其余人则歇在一处空地,一脸忧愁客栈燃烧的熊熊烈火。
无人注意的是,有几人趁着如厕的时机逃走。
等到苏夏和季家人发现端倪时,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苏夏面色冰冷,“看来他们早有防备。”
她想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夜路走多了总怕遇见鬼,若是不准备充分,又怎么敢谋财害命?
不过那几人没有马,没法拦住季家护卫报官,但他们必定会回城通风报信,思索对策。
就怕会生出变故。
苏夏颇为遗憾,可又无可奈何,只盼背后之人不是季正安的兄长,否则将无人为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做主。
忧虑也无济于事,她不再紧绷着神经,缓步走到一旁将马拴好,靠在树边休息。
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她睁眼一看,发现是个身穿素衣的男子。
她对此人有几分印象,刚来客栈时,曾看到此人独自在大堂中用膳。
因为他打扮十分普通,店小二对其十分恭敬,她还特意打量一眼。
周子盛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小兄弟,先前真是多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们,恐怕我们全都被他们烧死。”
苏夏仔细打量着眼前人,发现他笑容中带着几分普通百姓所没有的阴狠之色,俗称:笑里藏刀。
她逃荒至此,一路遇见过太多十恶不赦之人,不敢保证能够看透好人,但分辨坏人的能力一点儿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