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惊恐指着她,满脸不可置信,“你——”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的丫鬟撞倒在地。
苏夏冷眼扫她一眼,“记住,这才是我撞人的力度。”
“不是每个人都是软柿子,惹到我算你活该!”
她将一锭银子往丫鬟身边抛去,“银子给你,记得去寻个好大夫!”
她甩开衣袖,刚跨出一步,又倒回来走到鹅黄色女子面前,“对了,你请的这尊观音好像是送子观音。你爹可真厉害,难怪能生出你。”
苏夏听说观音是送给她爹时都震惊住。
他爹难不成喝了子母河水,还能怀孕不成?
她这话伤害性大,侮辱性也极强,惊得那名女子久久未能回神。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女子眼里燃着熊熊怒火,脸憋得像是被烧红的铁块,倔强咬着下唇,心里恨不得将苏夏碎尸万段。
翠玉轩的掌柜慌慌张张跑出来,满脸惊讶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
女子行踪怒火未散,在看到掌柜后立刻爆发,抬手便甩给他一巴掌,“狗东西,你敢偷梁换柱,给我送子观音?”
“什么?”
掌柜满脸惊恐,翠玉轩的镇店之宝怎么可能会是送子观音?
他定睛一看,的确是送子观音,就连掌柜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定是下人疏忽,是小人的错!”
步仙仪此刻没有心情追究他的错,她只想知道,方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指着苏夏的背影,“你可知她是谁?”
掌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满脸疑惑,究竟是何人,竟敢对知府千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他看着那道陌生的背影,缓缓摇头,“不知。”
眼看步仙仪怒气更甚,他连忙补充道:“小姐放心,整个县城还没有周家查不到的人。”
“不出一日,小的便将那人抓到贵府,任您打骂。”
步仙仪闻言,神色缓和不少,“立刻去查,若是抓不到人,本小姐唯你是问!”
翠玉轩掌柜立刻吩咐一人往苏夏消失的方向跟去,只是一溜烟的功夫,前面的人便没了影。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张网朝着他扑来,任凭他怎么拉扯都没法逃走。
苏夏拿出麻绳三两下将人绑起来,“翠玉轩的伙计?”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将我放开?”
苏夏得到肯定回答后,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伙计头顶,“抓的就是你!”
“方才我见你家掌柜对那姑娘毕恭毕敬,她到底是何身份?”
伙计被拍了一掌,依旧十分傲慢。
“不说是吧?”苏夏瞧见他桀骜不驯的模样,微微一笑,握紧拳头猛地朝着伙计脸上砸去。
伙计发出一声惨叫,嘴里牙齿也开始松动。
苏夏没有理会他的痛呼,又握紧拳头,在他左边也来一拳。
她看着伙计对称的脸,满意一笑,“顺眼多了!”她见伙计依旧没有开口,目光下意识落在伙计的眼睛上。
伙计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拳头也越来越近,连忙偏头讨饶,“别!我说,我说!”
他的嘴像是开了倍速,嗖嗖嗖便将那名女子的身份吐露出来,“那位小姐姓步,是灵川州步知府家的千金。”
苏夏收回拳头,疑惑呢喃,“步知府?”
商和县不过灵川州下的偏远小县,只有县令,怎么会有知府?
“区区小县,知府千金怎会在此?”
“你敢骗我,怕是不想要你那一双狗眼!”她言语满是怀疑。
伙计一脸惨状,根本不敢隐瞒,“姑奶奶,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去打听打听便知道,今日晌午过后,县城中大户人家的女眷都收到了知府夫人的请帖,邀她们三日后赏梅。”
苏夏顿时了然,她之前还纳闷为何突然看到许多马车,还有许久千金小姐在商铺挑选衣裳和首饰,原来是因为有宴会!
她更疑惑的是,知府不在州城好好待着,怎么还来到县城之中?
难不成灵川州已经被梁国大军攻破,他是逃出来的?
堂堂知府,竟弃城而逃,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
她猛地想起昨日偷听到的话,也许那人口中说的就是知府。
季正渊是县令,自然不敢不遵从知府的命令。
只是这个知府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要废掉季正渊,自己掌管商和县。
苏夏下意识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季家人,但她转念一想,连她都能从这蛛丝马迹中猜到知府的目的,季正渊定然也能猜到。
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苏夏希望季正渊能够扛住压力,继续做县城的县令,因为一旦步知府掌握县城大权,步家小姐就会抓着她不放。
她从伙计口中打听完步家小姐的事,而后将人打晕,扔在墙角。
苏夏走到一条小巷中放出车厢,换上一身男装去季府寻季正安。
许是季家人早有吩咐,守门的小厮听说他是位大夫,又是来找二老爷的,当即便带着苏夏进府。
苏夏在前厅等候,不一会儿功夫,便看见季正安扶着袁鸣玉来到前厅。
季正安欣喜万分,“小大夫,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