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安转头对袁鸣玉道:“夫人,这位便是那日替你医治的小大夫,多亏有他,你才能无恙。”
袁鸣玉一脸感激,拖着沉重的身体也要给苏夏行礼,“妾身多谢小大夫救命之恩——”
苏夏淡淡一笑,伸出手虚扶一把,“夫人不必多礼。你身子重,快快坐下,我替你把脉。”
来都来了,自然也得看看自己先前治疗的成果。
她把着脉,面露欣喜,“夫人脉搏比先前强劲不少,只需多加调养,不日便会痊愈。”
“多谢小大夫!”袁鸣玉感激不已,她见苏夏似乎有正事相商,立刻贴心道;“夫君,你们谈正事,妾身命人备些点心。”
苏夏很是不好意思,“有劳夫人!”
她转头看向季正安,“正安兄,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季正安正色道:“小大夫大可直言,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定义不容辞!”
苏夏拿出一封信件,颇为伤感,“我想寄封家书给我师父。我与师父在潼宁县分别,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是否安好。”
“正安兄是潼宁县人,想必对潼宁县十分熟悉,令兄又是县令,驿站寄信或许更加稳妥。”
“我还以为有什么难事!”季正安‘嗐’一声,“不过是寄封信,小大夫不必如此客气!”
他不但答应寄信,甚至还提议道:“小大夫医术如此高超,想来尊师也不遑多让,可要季某派人护你师父来商和县?”
“如此一来,你们师徒二人便可在县城团聚。”
季正安心想,若是能留下小大夫更好,即便不能留住他,再请一位大夫坐镇商和县,也能给兄长分忧。
苏夏猜到他的想法,遗憾摇头,“我师父怕是不会来。他应当会留在潼宁县救治感染天花的病人。”
她不禁想到裘承襄和昭国军,也不知道他们种痘进展如何。
季正安讶然,想不到他师父竟然还有此等高尚的节操,实在令人佩服。
他师父留在潼宁县是为救治自己的同乡,若是瘟疫能够控制住,也算是天下之幸事。
他一脸郑重,“既是如此,季某定然会将信件送到尊师手中。”
不管是为了报答恩情,还是为了表达对其师父的尊敬,他都会完成嘱托。
苏夏点点头,将李大夫的名讳告知于他后,又道:“我今日在县城中听到一件怪事。”
“有百姓说,灵川州知府也在城中,正安兄可知?”
季正安点头,“没错。今日知府夫人还让人送来请帖。”
他也是收到请帖才得知步知府在县城,第一时间便将此事告知季正渊,恰好听见兄长与师爷的谈话。
苏夏疑惑:“真是怪事。步知府不在州城,为何会在商和县?”
季正安吩咐下人守着前厅,警惕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低声道:“此事颇为复杂。梁国攻城来势汹汹,我怀疑是步知府提前得了消息,自知抵挡不住,借暗中巡察各县城为由,躲到商和县!”
他心里不由将步知府唾弃一遍,堂堂知府,不在州城护佑百姓却带着家人躲在偏院县城之中,实在不堪为百姓父母官。
“小大夫若是不想留在县城,需得尽快离开,以免被牵连。”
他觉得自家兄长早晚会与知府对上,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而且周子盛已经恨上苏夏,他派人对付苏夏不成,反倒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苏夏早些离开是最好。
苏夏见季正安对知府已有防备,顿时放心不少,朝着季正安感激道:“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