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鞅 作品

38. 喝酒

    果不其然,她窸窸窣窣换完衣服出去后,穿着月白色的宋迎舟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巾绢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她小走过去,好奇地探头,“你在擦什么?”


    宋迎舟见她走近,眼神轻瞥,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桌下,“没有。”


    “好吧。”


    沈听澜顺势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抓过杯子,欲言又止,“宋迎舟,陈妙筹他……”


    “可信。”


    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宋迎舟勾出她手里的杯子,捏在手心,目光却直直对上,沈听澜默不作声咽下口水,假装淡定,“那就好。”


    没等休整多久,宋迎舟就回去了,空空留下“好好休息”四个字。


    陈妙筹经常会找醉红楼的舞伎歌姬,有时是直接在醉红楼里听曲赏舞,有时也会把她们请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因此,要将沈听澜带出来,倒不是难事。


    沈听澜戴着异域的面纱,随着陈妙筹上了马车,一路安稳地来到他的院子。


    院子不大却很干净,草木被修剪的利落整齐,院中一棵梨树郁郁葱葱,沈听澜跳下马车,陈妙筹站在她身边,伸出去的手收回,垂在腿侧默默攥着拳,眸光微顿,看见她翘着指尖缓缓取下面纱。


    目光上移,看见她的整只手,指节瘦直,手背上青红筋条条若隐若现,关节处透着淡淡的粉。


    很好看。


    “沈姑娘,我带你去你的那间屋子。”


    他缓过神,抬脚向前,带着沈听澜去了先前为她备好的屋子。


    方一进来,沈听澜就看见院中石桌上的一摞书,她有意询问:


    “陈公子是要参加科举吗?”


    陈妙筹一瞬间慌乱,目光躲闪,犹豫后道出实情:“我已是落选之人,只是闲来无事翻翻看罢了。”


    沈听澜不再多问,她分明看清书上勾勾画画的新鲜字迹,怎么会是无聊乱看而已,更何况,这陈妙筹定不是简单的人,更与世人性格不同。


    原剧情中,他可是撑到最后,进入仕途,官运亨通。


    想来是后面重新参加科举,一举夺魁了。


    沈听澜坐在陈妙筹为她准备的屋子,屋子面朝太阳,一打开窗户,书桌上就洒着一片暖烘烘的光影,树叶摇曳,浮光跃金。


    和淮安王府的一般。


    她太喜欢这个书桌了,直直扑过去,坐了上去,单肘撑在桌上,笑语盈盈:“多谢陈公子。”


    陈妙筹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侧过头暴露出耳尖,瓮声说道:“举手之劳,我去给姑娘倒些水。”随后,匆匆推门走出。


    沈听澜的“不用”两个字咬在嘴里还没来及说出口,透过窗户,她才发现,陈妙筹这院子和宋迎舟的九王府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一个家仆丫鬟都没有。


    也不知道宋迎舟在干嘛,还有……


    拓跋则那个混蛋!


    “阿秋!”


    拓跋则还未进屋,在大敞的门口打了个喷嚏,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没有门板的门——到底是谁把他的门板踢在地上,也不知道给扶起来!


    门前有着淡淡的铁锈味,他立刻警觉地抽出刀,一脚踩上倒塌的门板上。


    他书桌旁不知被谁放了一个竹篓,散发出满屋的血腥味,竹篓渗出里面的液体,红艳的血干涸在地面,呈现出铁一般的棕红色,他慢慢走进,用刀刃挑开竹篓。


    骨碌碌滚出两个人头,他认得那两颗头——满天寻沈听澜的陈府家奴和郎中。


    一股劣性的恨意从心底升起,刀刃狠狠戳进,他听说了沈听澜被劫走的事情,另外两人也是被这样杀死的,从荷塘捞出的那颗头颅和这两个一模一样。


    这杀人的手法,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宋迎舟,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第一次,拓跋则把宋迎舟的警告放到了心上。


    他忘不了那日去寻沈听澜,却被告知她已经挪了地方关押,顺着地方找过去,只看见眼前的这一片荷塘。


    莫名的心慌与不安,靠近亭子时,也是这样的血腥味,也是这样裸露的尸体。


    一定是宋迎舟救走了她,只是为何出手这么残忍。


    他顺着血迹寻到亭子中央的地牢,眼皮猛跳,手脚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想都没想地跳了下去。


    黑暗的牢笼,潮湿的青苔,还有浓浓的铁锈味……他忍不住捂着鼻子,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照亮眼前的路,在一边的墙上,他看见了深浅不一的抓痕和一段拖拽的痕迹。


    他终于明白为何亭中那人死得那么惨,如果是他,那些人也会如此,他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明明都吩咐人不要伤害她,为什么会成这样。


    “伤害她是吗?”


    他低声喃喃道,刀刃拔起溅出血液洒在地面,又再度狠狠落下,带起另一股血,点点滴滴落到他的衣角。


    原来当时还有人侥幸逃走了,他轻笑着,随意地撩起衣服擦拭手上的血迹,目光瞥到桌上的心,取过细细看着。


    取骨?


    宋迎舟是想干嘛?


    心中虽是不解,仍是拔刀,踢开地上的头颅,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好丑!


    头颅骨难取,他嫌弃至极地拎着走出门,对准荷塘中央,直直扔进去,荷叶繁茂,两颗头落下也只听见沉闷的“咕噜”声。


    只留下躯干骨,没用任何犹豫,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提刀就是剥皮去肉。


    ***


    往后几日,沈听澜就一直待在陈妙筹的院子里。


    二人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白日里沈听澜在院中软榻上晒着太阳,在纸上写写画画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变差了许多,不仅是原书剧情,就连穿书后的事都开始模糊。


    而陈妙筹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书,偶尔用书挡着脸偷偷看沈听澜在干什么。


    总之互不打扰,互不影响。


    穿书这么久,沈听澜终于又过上了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的躺平日子。


    陈妙筹一直有给沈听澜备着衣服,只是宋迎舟每天都能想出千奇百怪的法子给沈听澜送衣服来,头一次两次陈妙筹还觉得于理不合,但看沈听澜的表情,大概也是习以为常了,次数多了,他竟也觉得宋迎舟送来的衣服都很好看,很搭沈听澜,连尺寸都是刚刚好。


    而宋迎舟本人也来过几次,衣服的颜色和沈听澜的很像,可每次都是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陈妙筹就权当是巧合。


    唯有一次,宋迎舟停了好一会,和沈听澜逗了半天的嘴。


    那日也是风和日丽,沈听澜嗜睡,回回宋迎舟早上来的时候,她都将将醒。


    除了这次……


    陈妙筹会酿酒,度数很低的果酒,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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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都当个有点酒味的饮料来喝,穿过来后,每天不是白水就是茶,她都好久没有喝带味的东西了。


    于是,更是贪饮。


    前一天晚上,陈妙筹就告诉她,酿的李子酒能喝了,沈听澜开心地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难得早早起来,就为了喝一口。


    两人自自在在,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阳光暖暖的,酒甜甜的,人爽爽的。


    宋迎舟的脸臭臭的。


    “你病方好,就喝酒!”他居高临下,站着厉声道,一手高抬捏着那个小小的玻璃酒杯。


    沈听澜抬头看他,玻璃杯在阳光的照射下,里面的液体轻晃,流光溢彩的诱人。


    她舔舔唇,也不管他,伸手要夺酒杯,夺不过就哼了声,神情间还有些“我是病人你能奈我何”的耀武扬威,“那怎么了?我就尝尝!”


    宋迎舟第一次见她这般说话,舌尖抵后齿,气得半死,在她的渴望眼神中,就着酒杯一口闷了酒,语气颇是欠打,“你还有理了!”


    沈听澜本就嫌弃他挡着自己的光,现在还管着自己喝酒,烦得不行,拿过石桌上的另一个酒杯,不甘示弱的喝了一口后,把手上的话本盖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再喝两口就不喝了!”


    “还再喝两口!”宋迎舟实在气不过,垂眸看着躺着的人满脸的没好气,不服管教,想了想,还是不舍得教训她。


    无奈下,弯下腰,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捏着她脸上的软肉。


    霎时间,铃铛声四起。


    沈听澜皮肤嫩,轻轻一掐,就有点红,狠狠的眸子里染着怒火。


    啪叽!


    打过宋迎舟的手,洋洋自得又躺下去,还美滋滋当着宋迎舟的面,喝下一口李子酒。


    好香好喝!


    陈妙筹坐在一边,额头冒着虚汗,他知道这情况不对,但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不对,宋迎舟更生气一点,沈听澜就像……不怕烫的小猪,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躺在那里。


    左想右想,他提起酒杯,多倒一杯酒,小心翼翼问:“王爷,您要喝吗?”


    “哼!”


    宋迎舟眉头狠狠跳动,歪过头盯着那一杯酒,又见眼前的人胆子确实大了不少,叫嚣的语气都熟练了不少,就觉得这眉头跳得更快了!


    “我便不喝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宋迎舟走到一半又折身返回,笑瞧着沈听澜疑惑又嫌弃的眼神,弯下身子,发了狠掐了她脸侧的肉,皮笑肉不笑道:“再见!”。


    “宋迎舟!你个王八蛋!”


    听见身后人大骂,宋迎舟回过头,少有的笑颜,直勾勾盯着沈听澜的酒。


    是微笑也是警告。


    嘶,好冷!


    沈听澜乖乖放下酒杯,作出一个封嘴的动作,一只指头推远酒杯,回以一个无比乖巧的笑。


    见她如此,宋迎舟才真正离开。


    “吓死我了!”沈听澜爬起,双手不断磨搓脸上的嫩肉,踮脚再不见宋迎舟的身影后,提起酒杯猛喝一口,牙滋滋道:“安抚一下我的小心脏。”


    “姑娘和王爷的关系真好。”


    陈妙筹笑着为她又倒了一杯,宋迎舟是王爷,面前的人大概也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性格又是少有的好,无论如何,当个朋友都是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