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景耀向来不甘心。
凭什么就连他的母后都劝他将皇位让给那个废物。
他是皇后所出,还是长子。
自他出生那日,皇位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温时酌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端景耀袒露他这么多年的委屈。
原来就算贵为当朝太子,心底也会藏了这么多郁闷。
“你会当上皇帝吗?”
温时酌看端景耀也没了之前那种浑身带刺的抵触,语气缓和不少。
怎料只这么句话,端景耀就盯上了他。
灯火摇曳。
温时酌看见这人眼底的血丝。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
只是
温时酌定定地看向端景耀。
莫名惶恐。
似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但这人却一动不动,只看着他,盯着他,不许他挪动半点。
温时酌抱着枕头,有些僵硬地靠在床头。
早知道他就不说这么一句了。
看端景耀这样,八成只是想找个人诉苦。
自己接了这句话,平白惹得他把注意转向自己,真是蠢透了。
“我当然会当上皇帝。”
端景耀不再自称本殿。
“呵呵那提前恭贺你”
温时酌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平日里出口成章的读书人,如今搜肠刮肚也不知同这将自己掳来的太子说些什么。
磕巴半天,只干巴巴地祝贺了句。
听的温时酌自己都有些想笑,但还是抿抿唇忍住了。
担心自己真笑了,一下子就把这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太子惹恼。
到时候,倒霉的还得是他。
“这世上,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好在端景耀如今脑子也喝糊涂了,听不出温时酌话中的意味,只自顾自地说。
温时酌愣了会,见他盯着自己,才意识到端景耀是在问他。
他摇摇头,轻声,
“没什么想要的,安稳活着就行。”
安稳。
平淡。
若是可以,就一辈子守着自己的小破宅院过。
“人怎么会没有想要的呢?你想要什么,钱,权,江山”
端景耀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不甘心地捏着温时酌的肩膀摇晃,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疼得他眉心微蹙。
这人发什么疯,他要江山作甚?
温时酌又不想当皇帝。
他同端景耀又不一样。
温时酌想挥开端景耀钳制住自己的手,但论力道终究是比不过这人。
只得乖顺地被端景耀揽在怀里,周身酒气萦绕。
有点难闻。
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被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抱在怀里的。
“端景耀,你松开我大半夜发什么疯,你要是喝醉了就找下人伺候你。”
温时酌在端景耀的怀里挣扎。
越是动作,越是激起了这人莫名的恼火。
凭什么这世上能有人过的这么随心所欲。
无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都无法把他拉入泥沼。
无名的火在端景耀心底燃烧。
倏地席卷全身。
醉酒的热意泛了上来。
温时酌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扑在床上。
险些磕到床头。
醉酒的人死死压在他身上。
端景耀发了狠的,想看到这人露出平淡外的神色。
惶恐,紧张,害怕又或者说是情动。
烈酒灼烧了太子的理智。
放在平日里,他是万万不会产生这种念头的。
就算他端景耀早就做好了断子绝孙的打算。
也不会料到自己要和会沾染龙阳之好,和男人“厮混”在一起。
这对皇室中人而言是天大的丑闻。
若是传到旁人耳中,端景耀的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