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可怜人,孙资害了他全家”
温时酌还在试图说情,只是端景耀根本不吃这套。
“他可怜,本殿就该被你当刀使?孙资是本殿登上皇位的最大助力,你却算计我,让我亲手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难道你就无辜?”
端景耀早早就在温时酌面前提过,若他没有争过别人,没有登上皇位。
他的那群好皇弟会一拥而上,分食他的权势。
端景耀也就只有等死的下场。
端这是景耀给自己留了退路。
就算孙资死了,他也不至于元气大伤。
但若是他没有早做打算。
今日孙资的死,就是太子一脉覆灭的丧钟。
端景耀恼怒于温时酌算计他。
但当这人真拿了匕首自刎,那种怒火似乎又变成了别的东西。
温时酌被端景耀说的脸色惨白,他没想过要害人。
就算端景耀之前险些害死他,他都没想害人。
他没当过官。
参加科考也被人排挤盗走了考卷,无处申冤。
在榜上连自己的名字都没看见。
他哪里懂宫里这些弯弯绕绕,只当自己除掉了孙资是为民除害,是替严泽语报仇,
全然没考虑过,杀掉孙资竟然对端景耀的影响如此如此之大。
“抱歉我不知”
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牵强无力,严语泽还在诏狱。
温时酌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该给出什么东西让端景耀满意?
这出身深宫的太子又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读书人的心里已然有了念头,只是心中礼义廉耻的规束让他拉不下面子去做这种迎合讨好别人的事。
“你若再耽搁下去,你那姘头估计要死在诏狱里了,影卫用刑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
“等他被拆了骨头,只剩皮肉的时候,我在带你过去,看着影卫把这尸身喂给狗吃,如何!”
端景耀仍旧威胁。
温时酌也不在乎端景耀胡说八道把严泽语打为他的姘头,满脑子只想快速结束这件事情。
无论怎么样,快点结束吧。
他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歉疚和忧虑,跪坐在床上,缓缓直起腰身,主动凑上去。
端景耀话还没说完 ,就被堵了回来。
这人想必是做足了挣扎,才敢奉上这吻。
端景耀垂眸看他,连眼睫都是颤的。
怕成这样还敢凑上来献吻,那被抓的刺客难道就对温时酌如此重要?
这是抓不到人。
倘若真抓到了,端景耀势必要把那人活剐了。
杀了孙资这事暂且不提。
能让温时酌这么惦记的人,还是死了好。
端景耀越想越气,反客为主,把人扣在怀里,吻得又急又凶。
明明刚才还想着慢些戏耍,等温时酌自己主动。
如今仅仅是唇唇相贴,就打破了太子殿下慢些来的打算。
因由永安永福被端景耀出声赶走。
所以殿内没点灯。
但窗子是开着的,细碎皎洁的月光透过桃树枝丫的缝隙照入。
交叠的影子被月光印在墙上。
真真切切地吻。
呼吸是烫的。
又或者说没一处不是烫的。
被端景耀按在怀里地人脑子都凌乱成浆糊了,气息被剥夺,连单纯的。
却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
去救一个早就不在宫中的人。
“放放人”
端景耀刚压下去的火在听到这句后噌噌往上冒。
把人甩在床上,居高临下道,
“你那姘头,就值这么点筹码?”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总要把严泽语打成自己的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