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跟了温时酌这么久,一点越界的动作都不敢做。
还没端景耀做的多。
可都到这种地步,再沉默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温时酌抬手,指尖缓缓勾上太子殿下的蟠龙玉扣腰带。
轻轻一划,腰带便落在了床榻上。
端景耀也不动弹。
就这样任由他动作生疏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想让他放人,还得看这人能不能牺牲。
至于这个人到底在不在自己手里,端景耀心知肚明。
不过这都不重要。
一个见不得光的刺客而已。
出了宫以后估计连再回来的本事都没有。
温时酌都被自己囚在宫中了。
就算真有姘头那也只是以前的事了。
今后这人只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了。
交叠的衣裳掉落到床榻边。
端景耀手上包好的伤口再度撕裂。
他也懒得再去管。
直直把掌心的血蹭上身上人的肌肤。
晕开的血迹衬在冷白的肌肤上,似冬日雪地里盛开的片片红梅。
“窗关窗”
压抑着的声音响起。
那人听到了,哼笑一声,但并没有照做。
反倒把抖着的人抱到了窗边。
风沿着窗吹进来。
不算冷,但还是带了些凉意。
红木的窗框上多了点莫名的东西。
晨光熹微。
开了一晚的窗到最后也没人去关。
如今正是闹蚊子的时节。
蚊子可不管你什么什么地位,管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市井小民,它都照叮不误。
不过好在殿内熏了驱蚊的香。
床头还挂了药囊。
即使开了整晚的窗,床上的两人也没沦为蚊子的口粮。
端景耀早早醒了。
他得上朝。
昨日孙资在寿辰上被人毒杀。
他那个好父皇定会抓着这事不放。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端凌霄仗着有皇后的宠爱,不会有什么事。
老皇帝定会从别的地方找人当宣泄怒火的倒霉鬼。
端凌霄给皇帝下毒已经两月有余。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老皇帝就要一命呜呼了。
在这之前,端景耀得安排好所有的事。
所以今日早朝他是万万不能迟去的。
若是自己不去,皇帝定会顺势迁怒,指不定要整什么幺蛾子。
端景耀有些可惜。
换了别日的话,他索性就直接告病不上朝。
等床上睡熟的人醒了,还能“白日宣淫”。
端景耀“离开”。
许是动作大了些,原本缩在他怀里的人轻哼一声,语调还带了点沙哑,似是要醒。
可怜太子殿下,还没彻底离开,就因担心把人弄醒而刻意停顿片刻。
直到温时酌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端景耀才彻底“离开”,掀开半边被子下了床,动作很轻没吵醒睡着的人。
昨夜的衣服已经弄得不成样子。
虽说温时酌早就帮他脱了。
但上面连血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脏了大半,多数都已经穿不得了。
端景耀挑挑拣拣,最终只披了件外衫。
就算系好了系带,领口也仍旧大敞着,胸前还浮着几道鲜红的抓痕。
不过,端景耀也不是那种在意小节的人。
太子殿中均为他的人。
就算他们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也会老实管好自己的舌头不乱说话。
毕竟若是他们自己管不好,影卫们便会亲自动手帮忙。
永安永福在殿外守了一夜,都快喂给蚊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殿门大开,看到了却并非他们家公子,而是“衣衫不整”的端景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