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户部尚书魏奇山忙完了今日的公务,回到府上刚坐下,魏府管家就端来茶水,向他汇报着今日府中值得说的事情。
“老爷,还有个事情。”
“今日俞家那边有好些动作,小人一打听,发现俞家不知道为何,选择了放弃俞铜,交给中京府衙论罪,今日的动静,便是在给俞铜的事情扫尾。”
魏奇山面色勃然一变,“当真?”
他有些不敢相信,俞铜乃是俞家二代的核心人物,俞家怎么可能会蠢到任由俞铜被中京府衙审讯论罪呢?
“是真的,小人后面又询问了咱们在府衙的暗线,昨日傍晚,俞金主动去的府衙,和齐政密谈了许久。扫尾清理俞铜首尾的行动,是俞家家主俞乾亲自主持的。”
“糊涂!愚昧!混账!”
魏奇山一拍案几,连着怒骂了三个词。
魏府管家故作疑惑地安慰道:“老爷,他俞家既然敢这么决断,想必是能收拾好首尾的吧?”
“你懂个什么!”
魏奇山余怒未消,冷哼一声,“他觉得,他把俞铜卖了,然后收拾好首尾,这事儿就没关系了?但他不想想,人家府衙的人是傻子吗?人一旦交出去,那就不受控了。有些事,做下了就藏不了!他们真要放弃俞铜,就该买通一个人犯去把俞铜杀了,而不是将一个知晓他们绝大多数秘密的人,交到府衙的手上。”
“废物,自己找死,还要牵连本官!”
他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当即站起,“备轿,去俞府!”
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地位姿态之类的了,直奔俞府而去。
到了俞府,俞府门房连忙上前,“魏大人,可是来寻我家老爷?”
魏奇山理都不理,直接往里走去。
门房连忙追上,“魏大人,待小的去请示我家老爷......”
啪!
跟在魏奇山身后的魏府管家转身就是一记耳光,厉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滚!”
门房虽然没能去通报,但俞府自然有其余下人瞧见,匆匆通知了家主俞乾。`萝_拉,晓`说- ¢首_发~
辛苦了一天一夜的俞乾正在休息,听见魏奇山居然亲自过府,也不得不赶紧爬起起来,匆匆穿上衣服出迎。
双方刚见面,俞乾还没开口,魏奇山便直接骂道:“俞乾,你若不想活了,可以自己去死,不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自认为已经羽翼渐丰的俞乾在面对魏奇山的怒火时,心头也忍不住一阵火起。
以前老子没发家的时候,你骂我跟训儿子一样,如今老子发家如此,你还这么骂我?那他娘的老子不是白发家了?
仿佛回到了还未发家之时的俞乾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装傻充愣道:“魏大人,在下实在不知道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竭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维持着自认已经足够强大的自信,不愿意立刻就朝魏奇山跪下摇尾乞怜。
他甚至想着,如果魏奇山追问,他就说魏奇山当初派管家来,让俞家不得擅动,俞家只能照办,将锅都甩给魏奇山自己。
魏奇山看着他,神色骤然冰冷,“若是你脑子这么不好用的话,明年边疆三省的业务就不劳大通钱庄负责了,本官很怀疑一个如此愚笨的东家,能不能办好朝廷的差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如同被戳中了金钟罩的罩门,让俞乾立刻认怂,心底刚生出的那点小心思也彻底打消,光速“滑跪”。
“魏大人说的,可是俞铜之事?”
魏奇山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但也没继续喝骂。
俞乾知道魏奇山在担心什么,俞家如果不保,最先遭殃的肯定是魏奇山。
边疆三省税赋折银和代发军饷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油水太多了,整条利益链条上的都吃得盆满钵满。
而这还只是他们双方狼狈为奸的事项之一。
当然,对他们而言,肯定不会用狼狈为奸这个词,而是互利共赢。·墈-书/屋/ ?唔¨错.内`容_
“魏大人,此事内情颇多,在下也是无奈啊!俞铜虽然不是个东西,但终究是我侄儿,若非走投无路,在下也不会做这等艰难的决定。”
魏奇山安坐不动,一言不发,方才的气势汹汹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当朝重臣的沉稳气度。
他越是沉默,俞乾的心头就越慌,连忙直入主题,说出了真正原因,“此事,乃是齐王殿下的决定,殿下希望我们将俞铜扔给中京府衙,然后将首尾收拾干净。在下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办啊!”
“齐王殿下?”
魏奇山也破功了,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里面还能牵扯出齐王殿下。
等俞乾将那日独孤先生前来的情况说了,魏奇山也沉默了。
如果是齐王殿下自己的吩咐,他还能猜测是不是齐王脑子又抽了,胡乱下的命令,但居然
是独孤先生亲自来说的,那就说明得到了独孤先生的认可。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更有甚者,魏奇山想到,这等事情,齐王居然没找自己商量,莫非对自己心生芥蒂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法要求俞乾改弦更张,只好问道:“那你把俞铜的事情,处置得怎么样了?”
俞乾当即道:“大人放心,都处理好了,一些可能出事的人,在下都已经让他们闭嘴了。”
魏奇山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俞乾所说的闭嘴是什么,他也不在意,只要这些人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官帽就行。
魏奇山又问道:“要不要考虑一下,叫府衙的内线,让俞铜也闭嘴?”
俞乾叹了口气,“大人介绍给小人的内线之前就回话了,如今他也不知道俞铜被关在哪儿,根本无从下手。”
“那好吧,就把你这边的事做好,再细致些,不要大意。”他叮嘱道。
俞乾连连点头应下。
说完,魏奇山便起身告辞,半点没有为先前的愤怒道歉的意思。
俞乾虽然心头不爽,但也没流露出半点,恭敬地将瘟神送走。
当魏奇山的轿帘放下,悠悠启程,俞乾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愤怒就如同被外力压弯的树枝,猛地弹起,疯狂招摇。
他娘的,不就是个户部尚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等着,老子一定想办法把你弄死!
魏奇山回到府中,全程旁听了他跟俞乾谈话的管家轻声安慰道:“老爷,如果按照俞乾的说法,此事兴许不会很麻烦?”
魏奇山哼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俞乾能冒险,我却不能。”
他沉思一下,看着管家,开口道:“你去找一下那个齐政。”
魏府管家带着几分征询之色地望向自家老爷。
魏奇山道:“他不是想要两头讨好嘛,就给他个机会。准备点钱,让他想办法将俞铜的案情局限在古家的案子上,不要去查那些别的。”
魏府管家稍一琢磨,面色一喜,“老爷此计妙啊,他若收钱办事,再好不过,咱们万事大吉。如果他收钱不办事,那咱们也可以借此逼迫,甚至攻讦卫王,以平息此事。”
魏奇山点了点头,“立刻去办。”
魏府管家的执行力很强,很快便将齐政约到了临江楼的雅间之中。
“齐公子可曾来过临江楼啊?”
魏府管家的笑容之中,带着几丝高贵和自傲,看着齐政。
影帝附体的齐政张望一圈,啧啧称奇,“这临江楼还真是名不虚传啊,雕梁画栋,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修得起来。”
魏府管家嘴角一抽,但想到齐政一个刚进京的乡巴佬,恐怕不知道金玉阁的事情,便也不计较,开口道:“咱们来这世上一遭,短短数十年,总是要好好体验一番的。”
齐政当即叹了口气,主动进入魏府管家的言语圈套,“这等繁华,也就大管家这样的人,才能随便体验的。”
“齐公子若是想,也可以的。”
魏府管家微微一笑,从怀中递出一张银票,看着银票上那以万为单位的面额,齐政诧异地看着魏府管家。
“一点小礼物,齐公子笑纳。”
齐政抿着嘴,目光贪婪地在银票上流连,嘴上道:“无功不受禄,大管家有什么需要在下办的,不妨先直说。”
魏府管家将齐政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一笑,“齐公子果然爽快,那在下也不藏掖了,一件小事。”
他看着齐政,“大通钱庄,关系着我家老爷的政绩,我家老爷不希望大通钱庄因为俞铜这等愚蠢小人而受什么影响。”
他叹了口气,“齐公子应该知道,如今朝堂争储,水火不容,如果俞铜的案子办成了大案,我家老爷担心此事会被有心人做文章啊。”
齐政开口道:“大管家需要在下如何做,直说便是,在下既然愿意与魏大人结个善缘,只要能办的,都会尽力。”
“我的意思是,那俞铜既然因为古家的事情被抓了,那就审好这一个案子,然后让俞铜尽快受到律法该有的惩处就够了,其余的事情,就可以打住。齐公子意下如何?”
齐政沉吟片刻,目光几度在那银票上瞥过。
魏府管家心头鄙夷,再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在上面,推向齐政。
齐政一咬牙,将银票收起,“好!我尽力!”
魏府管家露出满意的得逞的微笑,“那就静候齐公子佳音了!”
......
当他回到魏府,将情况说给了魏奇山。
魏奇山点了点头,但心头总觉得还是不保险,想了想,看着管家,“联系一下府衙的内线,询问情况,别被那小子骗了。”
身为官宦之家的人,耳濡目染之下,管家也知道这种关系官位的事再谨慎也不为过,于是沉声答应。
就在他得到吩咐的同时,齐政也敲门走入了府衙的一
处房间。
他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眼前诧异的高大汉子,微笑道:“时候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咱们聊聊吧,白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