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白都尉看着齐政,面露不解,但还是开口道:“齐公子想聊,白某自然随时奉陪。*d?u/a.n_q¢i/n-g-s_i_.¨n`e¨t.”
齐政轻声道:“白都尉在中京城,管理治安多年,官声颇佳,百姓觉得白都尉能够秉公执法,上面的人也觉得白都尉能够妥善处理好各方权贵的关系,还能兼顾案情,维护京中治安,这份手腕,让人佩服啊!”
白都尉心头的不解更浓,但嘴上还是顺着道:“白某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都是各方抬爱,齐公子谬赞了。”
“包括给外人通风报信,也是分内吗?”
齐政轻轻开口,让白都尉猛地一惊。
但多年刑侦之事的经验,让他立刻稳住了心神,“齐公子这是怀疑本官?”
齐政叹了口气,“怀疑也好,拆穿也罢,以白都尉的本事,自然能够理解到在下的意思。”
“证据呢?”
白都尉看着齐政,“齐公子总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一位朝廷命官吧?”
齐政很光棍地摊了摊手,“没有证据,但我想百骑司应该能找到证据。”
听见让几乎所有朝官都害怕的百骑司,白都尉却丝毫不惧,“好啊,齐公子若能让百骑司把本官抓进去,本官也无话可说。”
齐政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我做不到?”
白都尉冷哼一声,“齐公子有本事,尽管带百骑司的人来便是,本官就在这儿,绝不逃遁!”
高大威猛的汉子,在这般慷慨激昂的言语下,搭配着傲骨嶙嶙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气质拉满。+3`巴.墈`书¢蛧¨ -已¨发.布,蕞,鑫.章?结`
“我既然来找你,就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
齐政淡淡道:“而既然是我来找你,不是直接领着百骑司来找你,就说明我还可以给你另一条路。一条回头是岸,重新开始的路。”
白都尉压根不为所动,“齐公子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齐政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份供状,“这是俞铜的供状,白都尉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我离开吧。”
白都尉心头陡然一惊,犹豫片刻,却没伸手去拿,摇头道:“俞家之事,既有齐公子操持,本官何须担忧,这供状没什么好看的。”
齐政没有收起供状,只是将它放在了白都尉面前的桌上,平静道:“我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俞家很快就将覆灭,俞家覆灭之后,你的事情必然暴露,届时身败名裂,身死族灭。”
“我只是看你这些年的确也算劳苦功高,未曾做过多少恶事,且也有几分身不由己,不愿你半生功劳烟消云散,才想救你一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若冥顽不灵,那就走着瞧吧。”
他站起身来,缓缓朝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迈出这个房间时,他的身后终于传来了一声认命般的喊声。
“等等。”
......
一个时辰后,魏府管家收到了白都尉的回信。*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扫眼一看,登时喜上眉梢,匆匆赶到了自家老爷面前。
“老爷,府衙那边回信了。”
魏奇山连忙拿过,扫了一眼,也不禁露出几分喜色。
白都尉在信里确认了齐政已经在推动以古家之事结案,并且在努力说服卫王。
“如此一来,确实是可以安心了。”
魏奇山缓缓道:“那些事情先停下吧,观察两日再说。”
随着魏奇山一声令下,原本暗流涌动的魏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门外等着的宾客,也陆续得到了召见。
来自淮上的盐商总会副会长,也在等候的人群中。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番召见,成功送出一份足以让外人震惊的厚礼的他,走出府门。
在一阵轻松之余,心头也充满了一种荒诞的无奈。
辛辛苦苦地等着被召见,心甘情愿地求着被搜刮,来一趟就像被扒了层皮,才能换得一个相对公平的发展机会。
魏奇山啊魏奇山,你这座山,什么时候才能倒啊!
想到自家会长,居然把扳倒魏奇山的希望,寄托在卫王身上,这位副会长就是苦笑摇头。
卫王立了那么大功,回来只是被赏了个中京令,能有什么作为?
他回京也快半个月了,人家魏奇山不还是安然无恙!
就在这位盐商总会的副会长在深夜走出魏府,摇头离去之时,一辆在百骑司探子严密保护下的马车,也缓缓驶进了京城的城门。
马车一路前行,径直来到了刑部之外。
百骑司统领隋枫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两个身影便从马车上走下。
来到刑部大门前,扑通一声跪倒,从怀中举起一份诉状,高呼道:“草民有状,求刑部老爷做主!”
按照常理,他俩是绝对不可能被
刑部的老爷们接见的。
但今日却不一样。
事实上,早就得了天德帝密令的刑部尚书已经在衙门里等得快疯了。
两人才喊了一声,便立刻有早早等候的守卫,将二人请进了刑部大堂。
经过一番庄严肃穆又装模作样的询问之后,亲自接见伸冤者的刑部尚书孙准猛地一拍惊堂木,愤怒得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厉声道:“这俞家作恶多端,罪行累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总捕何在?”
刑部总捕应声出列,“卑职在!”
“立刻组织人手,本官要亲自带队,将这群无恶不作的案犯缉拿归案!不得走漏一人!”
“是!”
.......
俞家。
今夜灯红酒绿,欢笑不断。
虽然俞铜没了,但是俞家还在。
俞乾也来了兴致,让府上的歌女舞女都一展才华,自己一饱眼福之后,也好一展雄风,彻底洗去这几日的阴霾。
同时,也是团结安抚俞家族中的其余人。
不让他们因为俞铜的出事,而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
俞金陪坐在一旁,如一个长袖善舞的交际花,在一众叔伯弟兄们身边穿梭,跟这个耳语几句,和那个攀谈一会儿。
尽力消弭着因为俞铜的事情,产生在族人之中的裂痕。
欢宴在酒精的催发下,渐渐步入了高潮。
不少舞女跳着跳着,就跳进了俞家人的怀中,罗衫半解,娇嗔一片。
房间之中,风情漫漫。
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解风情地闯了进来,撞破了房间之中的旖旎。
俞乾眉头一皱,喝骂声还未出口,便听得管家哭丧着脸的禀报。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甲士,将咱们府上给围了。”
“什么?”
一阵桌椅撞翻的声音中,响起了俞家人的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