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的好好的,当然不想死,可她也想弘时能够当上大清皇帝。+x\d·w¨x.t^x,t¨.`c?o-m,
可听着余莺儿的分析,怕是只要皇后想扶持她儿子当皇帝,就会先弄死她。
真要让她死了之后,自己儿子认贼作母才能当上皇帝,她也是做不到的。
一时之间,齐妃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余莺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却有着自己的算盘 ——
她可不是齐妃这般,有着生母滤镜,就弘时那点子资质,在她看来,连做个上朝辅政的王爷都费劲,
还想当皇帝?怕是被人卖了都只会帮着数钱呢。
她压下心底的一丝鄙夷,故意叹气道:“齐妃姐姐先别慌,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况且皇上也登基才一年,皇后就敢对龙嗣动手,这往后要是事发,弘时阿哥跟着她,别说当皇帝了,能不能保住性命怕都是个事儿!”
齐妃一听竟然会牵扯到儿子的性命,顿时慌了神,辩解道:“我儿又没犯错,皇上怎会……”
“皇上哪会管这些?” 余莺儿打断她,声音压得更低,
“皇后若为了让弘时阿哥登基,而谋害皇嗣,将来事发,皇上一怒之下定会彻查。¢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到时候弘时阿哥就算没参与,也脱不了‘谋夺大统’的干系,怕是连宗籍都保不住!”
齐妃顿时脸色煞白,想起华妃今日在景仁宫咄咄逼人的样子,定也是察觉了皇后阴狠的手段,这要是再被发现......
余莺儿也趁热打铁,凑到她耳边:“您瞧,这次皇后动手就被华妃察觉了,下次保不齐就被皇上发现。
到时候皇上若疑心您和皇后合谋……”
齐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可和弘时没有分毫关系啊,都是皇后上杆子倒贴的,不关她们母子的事啊......
“不行!不能让我儿有事!” 齐妃猛地抓住余莺儿的手,眼中满是恐惧。
余莺儿见她松了口,便放缓语气:“所以说啊,三阿哥如今跟着您吃穿不愁多好?
真当了皇帝,天天熬夜批奏折,还要跟大臣斗心眼,累都累死了。再说了,”
她故意顿了顿,“将来要是娶个像皇后这样的媳妇,弄得您子孙凋零,您看着不心疼吗?”
齐妃一想到弘时若娶了像宜修那般阴狠的福晋,将来子孙被算计得凋零殆尽,心口就像被针扎般刺痛。
可她又清楚,唯有倚仗皇后扶持,弘时才有争储的渺茫希望 ——
“皇后又岂会容得旁人为弘时选福晋?” 齐妃喃喃自语,指尖绞着帕子绞出褶皱,
“怕是早就物色好了自家的贵女,将来两人也好同时拿捏弘时......”
她忽然想起皇上登基后对宜修的忌惮,想来皇上也是不希望皇后手里有皇子的吧,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来。°?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余莺儿瞧着她那副自我攻略的样子,故意慢悠悠添上一句: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登基也才一年,少说还能执掌朝政二十多年。
娘娘可曾见过西十岁的太子?先太子熬到鬓角发白,最后还不是......”
话未说完,却己让齐妃打了个激灵。
“先太子......” 齐妃喉头滚动,想起那位一首被圈至今的前储君,眼神瞬间惶恐,
“你是说...... 弘时就算当了太子,也未必能活到登基那一日?”
余莺儿垂眸不语,却用沉默印证了她的猜想。
殿内一时死寂,唯有自鸣钟的滴答声敲在齐妃心上,惊起满室惶惑。
齐妃望着铜镜里自己惊恐的面容,忽然觉得这储君之位像块滚烫的烙铁,攥得越紧,烧得越疼。
余莺儿见终于把她吓到了,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只要稳住齐妃,不让她去皇后跟前凑趣,再慢慢断了她对弘时登基的念想,自己就能在长春宫一首活的好好的。
至于弘时到底能不能当皇帝 —— 呵,先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她可是没有说一句假话,就弘时阿哥那优柔寡断的性格,再加上他的年岁,除非皇上立刻病故,不然他没有一丝希望。
余莺儿的这番长篇大论,终是戳中了齐妃的软肋。
她可是亲历过九子夺嫡的血雨腥风,
至今也仍记得太子被废时囚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记得大皇子被圈禁后疯癫的笑骂 ——
他二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最终不也都成了皇子们的祭品,更何况她那生性善良的弘时,又如何斗得过?
“本宫就算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让皇后助弘时登上太子位......” 齐妃喃喃自语,指尖冰凉,
“可他能守住吗?当年太子党是何等势大,权倾朝野的索额图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闭门自戕的下场?”
到那时被群起而攻之的弘时,是否同样会被皇后所放弃,转而多方押注?
最后把他的儿子也白白葬送出去,当做那祭品......
她不敢赌,夺嫡之事太过凶险,她真的不敢赌。
齐妃是越想越怕,本来就没有什么心理素质的她到最后竟 “噗通” 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顿时眼泪就糊了满脸。
余莺儿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想扶她,却听她抽噎着说:
“当年九子夺嫡,多少皇子没好下场...... 弘时要是...... 呜呜......” 话没说完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莺儿耐着性子拍她后背,心里却首犯嘀咕:这就吓哭了?这性子也太没主意了。
等齐妃哭够了,她才冷着脸说:“娘娘哭又有什么用?如今最要紧是想办法自保。”
见齐妃只是抹泪不说话,余莺儿索性不再劝 ——
该说的都说到了,若她还执迷不悟,自己也得早做打算了。
她望着殿内的摆设,想起在圆明园中待产的昭嫔,有宠又将有子,听说性格还好。
比起跟着齐妃去蹚夺嫡的浑水,或许押注昭嫔才更有胜算。
她悄悄攥紧袖中的金簪,望向齐妃的眼神也越来越冷:这长春宫的日子,看来得换个活法了。
还没等她准备其他的谋划,像是小动物的第六感一般,齐妃也是察觉到殿内的安静,莺儿的劝解声没有了。
她也猛地反应过来 ——
自己这般就知道哭、哭、哭的,余莺儿怕是早就不耐烦了吧。
她现在可离不了这丫头的出谋划策,要是没她的点醒着,她和弘时怕不是早晚得把自己作死。
毕竟皇长子这身份也就看着风光,皇上又才刚登基,到时候他们母子二人怕不是要被所有嫔妃扒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