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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他到底是谁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他到底是谁

那股凌厉的杀气,直刺赵无垢的眉心。^@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饶是赵无垢心性沉稳,此刻也配合着“赵石”这个虚弱的身份。

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仓促地低下头,避开那黑衣汉子如狼似虎的目光。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与惊惧:

“大…大人…这位…这位壮士,好生…好生骇人……”

何远山见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黑衣汉子:

“铁鹰,退下。莫要惊扰了赵公子。”

那名为铁鹰的黑衣汉子,闻言只是微微颔首,身形却未动分毫。

那股迫人的气势依旧死死锁定着赵无垢。

“呵呵,赵公子莫怪,”

何远山端起茶杯,又吹了吹浮沫。

“铁鹰也是职责所在。本官再问你一遍,你,一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儿,带着伤,跑到我这穷乡僻壤的青阳县,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跟本官说什么游山玩水,本官可没那么好糊弄。”

赵无垢心中冷哼,这老狐狸,果然是滴水不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挤出一副既悲戚又无奈的表情:

“大人明鉴,草民…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草民赵石,祖籍京城,家中经营一些绸缎药材的薄利生意。·w*o*d*e_s,h!u-c/h?e+n?g,.!n*e^t\此次南下,一是为家父采买一批苏杭特产,二来,也是想看看能否在南方寻些新的门路。”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显沙哑: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数日前,草民一行行至贵县地界,在城外约莫十里的一处山坳,不幸遭遇了一伙凶悍的蒙面歹人。他们人多势众,手段狠辣,不仅将草民随行的财货洗劫一空,连…连草民的几位护卫家丁,也…也都被他们冲散了,生死未卜……”

说到此处,赵无垢眼中适时地泛起一丝水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草民侥幸从贼人手中逃脱,却也身受重伤,慌不择路之下,才逃到了青阳县城。幸得福来客栈的掌柜心善收留,草民这才勉强保住一条性命,在客栈中将养了几日。本想着伤势稍好一些,便来县衙报官,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缉拿凶徒,寻回失散的家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将一个落魄倒霉的富家公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何远山听着他的哭诉,面无表情,手指却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笃笃”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后堂中显得格外清晰。/?小??x说§:C%¤m*s¢d| @首?}发&

“哦?蒙面歹人?城外十里山坳?”

何远山眯着眼睛。

“那你可知,你那些‘失散’的护卫家丁,如今身在何处啊?”

赵无垢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他面露迷茫与焦急之色:

“草民也不知晓。当时情况混乱,草民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他们?草民这些天也一直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只盼着他们吉人天相,能够平安无事。”

何远山闻言,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平安无事?”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赵公子,你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不成?!”

他霍然起身,目光如电,死死盯着赵无垢:

“你口口声声说是行商,却对货物种类、数量含糊其辞!你说是遭遇劫匪,却对劫匪的样貌、人数一问三不知!你那些所谓的‘护卫家丁’,我看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吧!寻常商贾,何来这等阵仗?!”

何远山一步步逼近赵无垢,身上的官威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

“说!你到底是谁?!潜入我青阳县,究竟有何图谋?!若再敢隐瞒,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铁鹰,猛地踏前一步。

腰间的钢刀“呛啷”一声出鞘寸许。

森寒的刀光在昏暗的灯火下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

赵无垢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意将自己完全笼罩。

他知道,寻常的谎言已经无法蒙混过关了。

这何远山显然已经起了疑心,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线索。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无比:

“大…大人!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何远山正欲发作,被打断后眉头紧锁,怒喝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如此惊慌?!”

那衙役

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

“大人!城…城南乱葬岗…发…发现了几具尸体!都是…都是前几日失踪的…驿卒!!”

那衙役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也让何远山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那双盯着赵无垢的锐利眼眸,猛地转向那名惊魂未定的衙役。

“驿卒?!”

何远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浓重的煞气。

“死了几个?!怎么死的?!尸首在何处发现的?!”

驿卒乃是朝廷传递公文、消息的信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本县境内,居然有驿卒被杀,这不仅仅是死了几个人那么简单。

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青阳县令的脸,更是对朝廷法度的公然挑衅!

若是处理不当,他头顶的乌纱帽怕是都要不保!

那衙役被何远山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回禀大人…目前…目前在城南乱葬岗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都是前几日从驿站出发,往州府方向去的驿卒!看…看样子,是被利刃封喉,一刀毙命!手段…干净利落,不像是寻常蟊贼所为!”

“三具!利刃封喉!”

何远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转过头,如狼似虎的目光再次死死锁在赵无垢身上。

城外十里山坳的“劫案”,神秘莫测的“富商”。

训练有素的“家丁”,如今又添上了三条驿卒的人命!

这一切接二连三地发生,若说只是巧合,打死他何远山都不信!

这“赵公子”的出现,就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池塘的巨石。

搅动了青阳县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

他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