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凝视 作品
38. 魔法纪元13
一位女客人：“买不起就别问。像我来店家这买「猫屎豆」3次了，这豆磨粉泡成的饮品，喝起来与普通的咖啡豆相比醇香可口多了，应该没问题。”
另一位男客人回道：“是啊，店家在这做异域商品的生意也有3年了，资历高，而小姑娘这面孔倒是第一次见。”
“谁说的真，谁说的假，在场各位应该都能分清。”
人群瞪着她，否认爱丽丝的疑问。
这夜市才有的「猫屎豆」定然不是普通市场上的咖啡豆，不然他们的钱币不就白花了吗？
这「猫屎豆」可比普通「咖啡豆」的价格贵了整整5倍，夜市价500金。
他们自以为严苛的视线，在爱丽丝看来不过尔尔，她微笑着，不予这些人他们想要的回应。
少女曾行千米的“冷眼长街”，受万人所指，何惧于此？
“既然店家先生声称这并非「咖啡豆」，不如先讲讲这「猫屎豆」名字的由来？”爱丽丝反问店家。
她没有落入店家话里的证明陷阱，同时扬眉将人群责问的视线化于身外。
“没见识的小姑娘，”店家嘟囔了句，扬着笑脸同大家介绍起这「猫屎豆」之名的由来，一如他每次宣传的那样。
这「猫屎豆」与矮人的「地矿彩石」、海族的「深海呢绒」、精灵的「精灵之森火爆花蜜」不同，是人族本土的产物。
「猫屎豆」比摩卡港城的「摩卡豆」以及黑城的「dirty豆」出彩的地方，在于它并非来自果树，而是产于帝国中东地区特有的一种生物：「香香猫」！
一只「香香猫」一天仅能产出六颗「猫屎豆」。
它们身上带有裂纹、凹坑，尽管样貌丑陋，但若将它们磨成粉，泡出的饮品成咖色，醇香甘美。
这又怎么是普通的「咖啡豆」能比得上的？
店家之言，在爱丽丝耳里彻彻底底现形，说是介绍实是忽悠，她听父亲讲过，咖啡豆都来自咖啡果。
这「猫屎豆」分明就是咖啡豆的一种，怎么可能不来自果树，直接来源于「香香猫」这种生物？
可这番话却使得围观者哗然一片，眼里炽热，燃起强烈的购买欲。
“这位小姐不识货呀。”
“她怕不是嫌贵，才质疑起这「猫屎豆」的名字哩。”
尼格霍德冷脸，掌心微亮，龙族的天赋魔法「威慑」释放，他瞪着这两个嘴碎的人，金眸隐亮，透出大型食肉者的残忍和凶意来。
一瞬幻视，利牙与血盆大口似乎就在眼前，两人吓得捂嘴噤声，瑟瑟发抖，不敢再妄言。
黑龙先生这才大发慈悲地收了天赋魔法，转头视线温柔得落在小魔女身上。
爱丽丝无视这些杂音，蹲下身，提起一袋所谓的「猫屎豆」。
透过红网袋，可见其中的豆子周身凹凸不平，身上还有不少裂痕。
这似乎彰显着其并非普通咖啡豆，是由生活在帝国中东地区的生物，「香香猫」吃下咖啡果，处理产出的货真价实的「猫屎豆」。
事实果真如此吗？
爱丽丝隔着网袋挑出一颗，它的凹痕平整，裂缝细小而不深，缺少棱角，不像是遭到「香香猫」消化液腐蚀和挤压过的样子，反倒像是……砸痕与裂痕。
某种猜想浮上她的心头，她又挑出另几颗，将它们排在一起，无形的魔力汇聚于手心，集中一点，轻轻在豆上一砸，同凹痕一模一样。
店家悄悄捏紧拳头，手心不自觉冒汗。
“她在干什么？只是凹凸痕迹平整，也可以是店家为了商品好看二次加工吧。”人群中有人抱臂质疑。
也有人认可的点头，“什么二次加工，如果真是「香香猫」产出的，不应该留着，彰显其特征吗？”
男店家听着耳里，脸上放松下来，扯着和善的笑，“你这破坏了商品，可是要买单的，300枚金币，哦不，毁坏的话再加200枚吧。”
店家对爱丽丝小姐狮子大开口，已不再为少女看穿他伪装的手段所动，反正人群尚未信服她。
“呵，”尼格霍德在旁冷笑嘲讽。
“可以，”爱丽丝随口回答，手上不乱，继续动作。
眼见爱丽丝已发现了真相，尼格霍德唇角微勾，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和人群间。
黑龙店员高大冷峻的样子，无声威慑围观人群，他们不敢再多嘴。
看着少女不为他们的话语所动，反倒真的上手挑拣，检查起来，围观人群中的几个人小声交谈起来。
“她这面孔，我好像在城堡的告示栏上见过，好像即将受封什么爵位？”
“贵族？那她这淡定的样子肯定是有点真货的。”
“诶，你别说她这样子好像就是那位「魔女的便利店结界」的店长，明天将被女王封为侯爵。”
“安静安静，别说了，公然议论这种大贵族，要是传出去，脑袋都别想要了。”
店家耳朵微动，将细微的声音收入其中，眼前少女可能的真实身份，自己先前的口出狂言令他额角滴下冷汗。
祈求着少女眼拙，发现不了他家「猫屎豆」背后的真相，店家握紧膝盖，就像握紧最后一根稻草。
几颗挑出来的「猫屎豆」的特征也同第一颗一样，这红色网袋里，整整二十颗「猫屎豆」，仅有一颗的裂痕与众不同。
爱丽丝一步步的细微检查被围观群众收入眼中，原先抱臂挑眉的、鼻子哼气的……都渐渐一改之前的态度，双眼直盯她的动作。
魔女举起那颗与众不同，有棱角的豆子，这些咖啡豆，仅有这一颗是「香香猫」产出且处理洗净的，真正的「猫屎豆」。
至于为何人们声称这「猫屎豆」泡起来闻着醇香，喝起来微酸还能回甘。
她摁开些「猫屎豆」的裂缝，里面有细微的白色颗粒。
于众人睁大双眸的注视中，魔女捻起白色颗粒闻了闻，没有异味，她大着胆子舔了口，甘香于舌尖回旋。
面对一双双眼里的询问，爱丽丝答道：“甜的。”
被奸商欺骗的愤怒涌上心头，众人叉腰的叉腰，卷袖的卷袖，就连先前说自己光顾了这里3次的女顾客也紧了紧拳头。
男店家跳了起来，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反应迅疾的尼格霍德按了回去，被几人拖到一边。
女客人率先踢他屁股一脚，“你个奸商，叫你骗我钱！”
店家捂着屁股，诶呦直叫，“是这「香香猫」产「猫屎豆」太少，我才想得这个办法嘛。”
“那你也不能拿假货搪塞人啊！”和女客一块来的男客人踢他一脚。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不是房子没了，才出此下策吗？”店家开口解释，他还有许多个理由，之后都淹没在群众的一人一脚及他被踢屁｜股的哀嚎中。
爱丽丝没有参与其中，只在摊位上放下39枚金币，提着她拆开过的那袋咖啡豆，同尼格霍德又花200金买了袋「摩卡豆」和「dirty（脏脏）豆」回店。
100金，这才是这店家卖的商品，19颗价值1金的普通「咖啡豆」和一颗价值10金的特殊咖啡豆「猫屎豆」真正应有的价格。
普通的咖啡豆身上布着的裂纹，这是为伪造「猫屎豆」而人为造成的虚假痕迹，又是戳破店家奸商面貌的真理之刃。
说来可笑，裂纹依旧是那个裂纹，落在她眼里成了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落在失去房屋，缺乏资金的店家眼里，却成了期满买家，获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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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的手段。
提到失去房屋，母亲的面容浮现在爱丽丝脑海中，眼下天又黑了几分，时间过去不知多久。
尼格霍德的飞行咒帮助下，爱丽丝提着三袋命名不同、品类不同的咖啡豆，从隐蔽的空中赶往店铺。
此时此刻，爱丽丝估计帮助这些失去房屋之人重归家园的菲塔夫人应当已经同几个妇人一起搬完了石砖，擦擦汗坐在地上休息。
真是的，头发半白还辛勤劳作，不知休息，爱丽丝皱眉，心底和面上都责怪起母亲。
但很快她又因想到咖啡裂纹而松开了眉头。
母亲先前的话，甚至其他许多的事物，兴许也都同这有裂纹的咖啡豆一般，可从许多不同的角度来看待。
想着这些，爱丽丝计划等会将咖啡豆放进店里的仓库，就去找母亲说道说道此事。
同时，她望向背后的尼格霍德，见他视线聚焦立刻改换到前方，不由挑着眉笑问：“刚刚在看什么呢？”
这条黑龙眨眨眼，眼睛落在别处：“风、风大，借你挡挡风。”
好啊，这龙明明在偷看她，嘴上还不肯落下风。
被黑龙无语到的爱丽丝鼓着两颊转回头去，只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谢谢。
黑龙唇角微勾，不错的夜晚，不是吗？
他淡淡的笑颜于风中静绽，爱丽丝在心中默默补上后半句：谢谢你带我来散心，黑龙先生，这真是个不错的夜晚。
两人虽未出声，心中所想却出奇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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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菲塔夫人坐在店内的玻璃窗前，看着头顶月亮的方向喃喃。
她亲眼瞧着圆圆的月亮间，一个黑影越飞越近，随后，她心爱的宝贝女儿爱丽丝，被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抱着放在店门前的地上。
爱丽丝站稳，提着三袋咖啡豆抬头，隔着玻璃窗同母亲对视，两人张着嘴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她甚至忘了先前想要要说的话，“什、什么！”
小魔女只来得及发出惊叹。
这野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底同样充斥着震惊，菲塔夫人冲出去拉着爱丽丝进店，将尼格霍德隔在门外。
两人经过漂浮的扫帚，趴在桌上熟睡的店员，留尼格霍德在门外拍门呼唤，试图喊位店员给他开门。
一路上脑中发懵，直到仓库门在身后重重合上，爱丽丝迎着明光石的光辉甩甩头，终于反应了过来。
“妈，其实我……”
“宝贝女儿，其实妈……”
桌前，母女两异口同声开口，眼里闪动着相似的泪光。
她们相视一笑。
爱丽丝微微低头，“我想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稍后送你的守护宝石你要随时带在身上，我每隔三天都会回来看你的，还有，你干农活也要注意休息！”
“宝贝女儿，”菲塔夫人将她揽进怀里，衣衫被她的轻泪浸｜湿，“妈其实也不想离开你，但这样才是对你成长最有利的方式！”
母女两再忍不住，紧紧拥抱在一起。
“呜呜，妈！对不起。”
“宝贝女儿！妈妈也错了。”
这两位倔强的女士，此刻终于肯对对方吐露心声，她们之间的坚冰彻底消融。
感受着母亲身上温暖的体温，爱丽丝的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嘴角弧度却不肯放松。
作为即将远行的飞鸟，她贪恋这份温柔。
然，这问题解决后。
菲塔夫人擦了擦眼泪，忽然两眉一竖，坐在桌上，抽着鼻子厉声“拷问”她：“说吧，那男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养的龙。”
菲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