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温旺家不悦的催促:“烙、大烙、二这边、有我。”
温二嫂撇了撇嘴:“多找个人多一份把握。”
没办法之下,温旺家只能说:“秦、简答应、帮忙,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节、外生、枝。”
“真的啊,秦教授答应帮忙了?”
“快去!”温旺家再一次催促,他有预感,温南州这一次回来,绝对没憋好屁。
在他心里,拿捏住秦简,事情已经解决了八成,但要是再出了意外,可就难说了。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温二嫂在温南州的身影消失不见前,跟上了他。
看着老幺一路上了五楼,她没来过厂里,所有知道的厂里的事情,都是听周边的邻居,还有家里人说的。
但是邻居们说也只是说说厂里发生的事情,是不会具体介绍哪个办公室在哪的。
所以温二嫂并不知道办公楼五楼都有什么。
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跟了上去,在五楼转了一圈,没看到温南州的身影。
但她也有办法,挨个门口听呗。
然后,就被人抓住了: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
直到被人按到墙上,温二嫂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我找人,我找我小叔子。”
“哼哼!什么小叔子,带走!”
恰在这时,办公室里的温南州和马厂长听到动静出门来看,被温二嫂看到:“老幺,老幺,是我啊,你二嫂,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你的。”
霎时间,众多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温南州。
温南州:
“二嫂,没记错的话,咱们俩刚分开没有五分钟?”
一句话,既肯定了温二嫂的身份,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顺带着把自己摘了出去。
温二嫂暗骂温南州是个白眼狼,但是:“呵呵,我突然想起来忘了跟你说件事,这不就追上来了想跟你说一声。”
“这真的是个误会,我追着你到了五楼,就看不到你了,只能一间屋一间屋的找。”
听起来很合理,但也只是听起来。
不要说五楼的老油条们了,就说温南州都能从这番话里找出不少漏洞来:“那你为什么不喊我呢?”
温二嫂还想说什么,被马厂长摆了摆手:“带下去,让老张问清楚。”
要知道,厂里的资料室可是在五楼的,资料室里可是有着一些绝密的,不能示人的资料的。
他们不得不防啊。
温二嫂:!!!
不是,怎么就带下去了呢。
她冤枉啊!
老幺救命啊!
但被她寄予希望的温南州,只是在原地看着她被拖了下去,回过头,就看到马厂长正看着他微笑。
那笑容,怎么说呢,就很流于表面。
不知道怎么的,温南州突然感觉到背后毛毛的。
马厂长没有多说,转回办公室:“南州啊,这时候过来找我有事?”
这小子他是越看越可疑。
前脚来办公室找他说汇报情况,后脚他的嫂子就鬼鬼祟祟的来了五楼。
还有他嫂子被拖下去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无动于衷,一句都没有求情。
再加上政审的报告,马厂长笑的越发和蔼,可疑,太可疑了!
温南州默默的挺直了腰背。
又来了,那种毛毛的感觉又来了。
“厂长,我老丈人沈二柱想要见您。”本来温南州还想着铺垫一下来着,但是自从感觉到后脊凉凉的以后,他就决定,还是直截了当的吧。
“哦,沈同志啊,他醒过来了?”
马厂长:更可疑了!
这小子大哥二哥袭击他老丈人,他不说哭唧尿嚎的吧,可未免也太淡定了。
“嗯,我来之前刚醒,我老丈人说有重要情报要提供。”温南州只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厂长。
完全没有掺杂自己的想法,他有自知之明,在厂长这种阅尽千帆的人面前,最好不要耍小聪明,容易适得其反。
但是不管他表现怎么样,都不耽误马厂长提防他。
想了想:“去一趟也好,到底是我们厂的同志做的不对。”
正好路上还能试探试探这小子。
是的,他是会尊重秦简的决定,也会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但他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
“走吧,叫上老张,去探望一下二柱同志。”
于情于理,他们拖拉机厂都得走这一趟。
厂长出行,也是十分的俭朴的。
和温南州张科长三个人,在离厂最近的供销社买了些探病必备的糕点红糖罐头,就坐上了前往二院的公交车。
他们这边刚坐上公交车,二院那边,沈穗和孙寡妇已经见到了沈二柱。
两个人见面,沈穗很有眼色的坐远了,主打的一个不打扰,但能听到。
没想到她都这样了,酒鬼爸仍然不满足:“那臭丫头,你出去,大人说话,小孩少听。”
沈穗满脑袋问号,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忒快了。
而且,这屋里又不止他们两个,多她一个又能怎么着。
奈何沈二柱坚持,沈穗在他就不开口。
没办法,她只能到病房外面等着。
说实话,她很好奇酒鬼爸打算拿什么说事,难道是那五百块钱彩礼?
可是在这件事上,酒鬼爸和孙寡妇也不清白。
就不怕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
只希望酒鬼爸能理智点,不要为了报复温南意就把自己搭进去,不然,到时候登报断绝关系,也挺麻烦的说。
温南州和马厂长张科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穗自己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马厂长和张科长心里咯噔一下,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四个字,回光返照。
倒是温南州,还算淡定,主要是之前沈二柱那样,不太像是个将死之人。
“穗穗,你怎么在外面坐着?”
沈穗听到声音抬头,站了起来,先是回答了温南州的问题:“我爸有客人在。”
然后示意温南州给她介绍来人。
温南州介绍了之后,沈穗挨个的打了招呼。
马厂长和张科长的态度都很好:“小沈同志,是我们厂的工人做的不对。”
张科长也说:“二柱同志一怎么样了?”被马厂长杵了一拐子,他才及时改了口。
都怪他,脑子没反应过来。
“还行。”沈穗含糊的说了两个字。
就看到走廊的另一边,又上来了三个人,正是上午他来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个玻璃厂的领导。
一看就是被酒鬼爸叫来的。
搞的沈穗更好奇了。
总感觉酒鬼爸要唱大戏似得,一个一个人物粉墨登场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