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怎样，谁让一把手不是你？”饶云州直接挑明了。
董国柱被噎住，很是憋屈。
饶云州继续道：“事已至此，面对现实，想想以后吧。”
“以后......”董国柱感到迷惘。
“秋玲被发配妇联，你觉得以她现在的心态，能正常的工作？”饶云州道。
“那能怎么办？”
“你真就想不到？”
“饶书记是说......”
“换一个思路。”
“换思路？”
饶云州点拨道：“以你现在的位置和级别，再加上身份，她有必要继续在体制内混？如今这个地步，级别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闻言，董国柱心中一动。
饶云州继续道：“人这辈子不一定要当官，外面的天地同样很宽广，思路决定出路，秋玲既然被这么安排，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真的去妇联受羞辱。”
董国柱心中再次一动，语气缓和了很多：“饶书记，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嗯，我也是为了你好，同样也是为了秋玲好。\k*s^w/x.s,w?.`c.o/m~”
“谢谢老领导的关心和提醒。”
结束通话，董国柱继续抽闷烟，琢磨着饶云州的话。
同一时间。
江边的一家茶楼包厢。
张灿民正在跟乐向文喝茶。
“向文，今天的是，有意思不？”张灿民缓缓说道。
“是呀，确实有意思，眼看董市长就能大获全胜，结果在关键时刻来了一个大逆转，不仅没有保住苗禹，结果反倒是让张秋玲和廖中南遭受了处分，完败。”乐向文感慨不已，“这么巨大的反转，跟小说爽文都差不多了。”
“哈哈，但现实永远比小说精彩。”张灿民轻笑一声。
“其实，我对今天这件事，感到很奇怪。”
“你说的是，叶书记提名张志远的事吧？”
乐向文点头。
张志远笑道：“说实话，刚开始我也奇怪，但我很快想到，首先，张志远在旅游局的成绩可圈可点，叶书记对他的工作十分赞赏和肯定，其次，叶书记应该不清楚，张志远和我的关系。”
“我同意第一点，但是第二点......”乐向文若有所思。
“怎么了？”张灿民看着乐向文。¨小?税?C-m′s_ ~庚¨薪￠罪~全.
乐向文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叶书记应该是知道的。”
张灿民眼皮一跳：“为什么这么肯定？”
“很简单，杨军！你应该知道，杨军对你身边有哪些人，他都很清楚，以杨军对叶书记的忠诚，自然不可能不告诉叶书记。”乐向文道。
闻言，张灿民眼皮再次一跳，不由得点了点头，旋即眉头紧皱：“这么说，叶书记用人，不看背后的关系，只看政绩？”
“你觉得真会如此吗？”乐向文反问。
张灿民陷入沉思，乐向文也没有继续说话。
片刻之后，张灿民道：“难道你对张志远有什么怀疑？”
“那倒不是，没有证据，我不能乱说。”乐向文十分谨慎。
张灿民像是喃喃自语：“张志远跟了我好多年，对我也一直很忠心，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
“或许是我多心了吧。”乐向文道。
张灿民继续沉默着，旋即眼珠子一转，道：“有关张志远的事情到此为止吧，你今天，难道只奇怪这一件事？”
“当然还有，那便是叶书记从哪里搞来的真实情况。”乐向文道。
“原本我也奇怪，但是我现在明白了。”
“哦，怎么回事？”
“葛永强下午去了我的办公室，跟我说，调查组在出发和回来期间，杨军跟孙连平接触过两次，回来时的接触，还给了杨军一个信封......”
乐向文眨眼，立刻明白了。
原来这件事是杨军搞的鬼。
以杨军的精明，他肯定能揣摩出叶轻柔的心思。
但乐向文还是有些困惑：“张书记，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葛秘书长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张灿民老谋深算一笑：“向文，你仔细想想就能知道。”
乐向文想了想，旋即明白了，不由得点头，尼玛，杨军现在真的是四面楚歌，三个大佬都想干掉他。
自己却一直想利用杨军帮他做事，却又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张灿民面色阴沉：“向文，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别养虎为患，这小子都不知道破坏了我跟老董多少好事，如今又把苗禹拉下马，张秋玲和廖中南搞的半残，已经引起了众怒。”
“就连老领导饶云州，都给得罪了，他这么做，你还想对他抱有幻想，难道非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作，非要等到他把局面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才肯放弃？”
乐向文沉思不语。
张灿民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他对你很忠心，对你十分信任，但是，你必须要明白一点，杨军现在是叶书记的人。”
“他对叶书记肯定比对你更忠心，尤其是现在叶书记对他越来越信任，在这个前提下，但凡想要跟叶书记作对的人，都有成为杨军算计的对象，包括你！”
听到这话，乐向文心中一个激灵，尽管他认为杨军的义气和性格，对他这样做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张灿民这番话，依然引起了他的警觉。
毕竟，他跟叶轻柔不是一路人。
一旦自己和叶轻柔发生了利益冲突，能确保杨军这小子，一定就站在他这边？
乐向文心中一时间也拿捏不准，感到犹豫和矛盾。
思忖片刻，乐向文决定还是对杨军再观察观察，要是可以用就继续用，不行就放弃。
几个大佬都想干掉杨军，他肯定不能去阻拦。
所以，死活随他去。
当然，要是被他察觉，杨军为了叶轻柔，有对他任何不利的迹象，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并且也不能留痕迹，不能留后患。
想到这里，乐向文道：“张书记，对于杨军的问题，我心里有数的，你放心，无论谁对他采取行动，我都不会帮，但眼下，我还是想......”
张灿民闻言，暗哼一声，明白乐向文对杨军还是抱有幻想，知道他在杨军的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不甘心什么都没收获便放弃。
“行，向文，你的想法我尊重，但是我再一次提醒，别让这小子在你手里失控，否则，你会自食苦果。”
“嗯，我会的。”乐向文点头，认为张灿民今天跟他说的话，必须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