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将太湖染成一片苍茫。
石飞扬与江采萍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玄霜刃与梅纹剑斜倚舟舷,在雨幕中泛着冷冽的光。
江湖路远,险境环生。石飞扬琉璃肌肤映着水光,时而泛起冰蓝纹路,似已感知到潜藏的危机。
江采萍美目凝视着远处翻涌的水草,轻声提醒道:“石郎,前方芦苇荡有异。”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炸开数十道水柱,十二名黑衣人破水而出,手中三棱透骨钉泛着幽蓝毒光。为首之人面覆青铜鬼面,腰间缠着的锁链末端,是枚刻着狼头图腾的铁球。
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雨珠倒飞,嬉皮笑脸地道:“来得正好!石某又可以拿些狗贼来练手了。哈哈!真好!一天不打架,老子就手痒!来来来,快来打一架!”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船舷蔓延,所过之处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去,竟将三丈外的芦苇荡生生劈出条水道。透骨钉破空而至,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飘一引。毒钉瞬间调转方向,钉入偷袭的黑衣人咽喉。鬼面人怒吼着挥动铁链,铁球带起的劲风将船篷撕成碎片。
石飞扬足尖轻点桅杆,凌空施展百胜刀法的绝杀招“断天涯”,刀气纵横间,铁链寸寸断裂,铁球坠入湖中炸起丈高水柱。激战中,水下突然传来诡异笛声。
江采萍脸色骤变,惊叫道:“石郎,不好!是异族的摄魂曲!小心!”
只见湖面翻涌如沸,数十名皮肤黝黑的死士破水而出。
他们手持淬毒鱼叉,身上缠着的水草间,竟藏着会喷射毒雾的水蜘蛛。
石飞扬揽住她急退,关切地道:“夫人,闭气!”玄霜刃舞成光盾,百胜刀法的“荡魔云”呼啸而出,刀气所到之处,水蜘蛛纷纷炸裂,绿色毒血溅在船板上滋滋作响。死士们发出非人的嘶吼,鱼叉如暴雨般刺来,却被石飞扬以“移花接玉”神功尽数反弹,反插入同伴胸膛。
鬼面人见势不妙,掏出个青铜哨子猛吹。
霎时间,湖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水面下隐约可见黑影急速逼近——竟是装满火药的木筏!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施展“千里不留行”跃至半空,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的终极杀招“焚天地”。
刀气裹挟着冰火两重天的威力,将木筏劈成碎片,爆炸的火光映红整片湖面。
石飞扬斩钉截铁地道:“走!”揽着江采萍施展轻功,踏着水面残木疾驰。
远处,归墟岛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岛上水寨的瞭望塔上,狼牙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水寨四周的水面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照亮水下——密密麻麻的水雷用铁链串联,铁链上还缠绕着带倒刺的渔网。更可怕的是,每隔十丈便有个青铜机关匣,里面藏着的强弩蓄势待发。
“夫人,你小心保护自己,看我破他机关!”石飞扬长啸一声,脚踏“龙行七步”,施展“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掀起惊涛骇浪,将水雷阵搅得大乱。
趁机关匣开启的刹那,江采萍长剑如电,“风雪梅花葬”的剑花精准点中弩机,箭矢提前射出,钉入对面的瞭望塔。
两人刚跃上水寨的吊桥,寨门突然大开,数百名手持陌刀的死士蜂拥而出。
为首的白发老者手持九节钢鞭,鞭梢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暴喝道:“哪来的狗贼,竟敢前来刺探军机要寒,哼!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挥鞭击出,钢鞭竟在空中分裂成三条,分别攻向石飞扬的面门、心口和下盘。
石飞扬不闪不避,琉璃肌肤泛起的漩涡吸力发动。钢鞭如磁石遇铁般被吸向他掌心,老者大惊失色,想要回抽却已不及。石飞扬的玄霜刃施展百胜刀法的“斩红尘”已经顺势劈出,老者连人带鞭被劈成两半,鲜血喷溅在寨门的匾额上,将“天工坊”三字染成暗红。
寨内突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地底传来阵阵震动。
石飞扬脸色骤变,惊叫道:“不好,他们要炸掉工坊!”
他揽着江采萍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建筑之间。
果然,在工坊深处,几名黑衣人正往火药库里搬运火把。
石飞扬暴喝道:“住手!”其“邪血劫”应念而生,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黑衣人。
那几人顿时口吐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缩成干枯猴形,坠落在地上。
江采萍趁机搜查工坊,在暗格里找到杨国忠私造兵器的账册,以及与突厥往来的密信,急促地道:“石郎,我们得快些离开!”她话音未落,水寨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竟是杨国忠派来的援军到了。
石飞扬握紧玄霜刃,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来得正好!老子就喜欢热闹,人多才能打得痛快!”
话是如此,他却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刀光剑影在雨幕中交织,宛如盛开在黑夜中的修罗之花。
而在他们身后,太湖的水面被鲜血染成暗红,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长安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极殿的铜铃便在风中发出幽咽般的声响。
杨国忠攥着江南据点被毁的密报,指节将宣纸捏得簌簌作响,案上的羊脂玉砚被他掌风震得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檐角漏下的雨水滴在砚中,将未干的朱砂字迹晕染成狰狞的血色。
他三角眼中寒芒暴射,怒骂道:“好个石飞扬,江采萍!”蟒纹玉带扣硌得掌心生疼,又恶狠狠地道:“敢断本相的退路,定教你们葬身这锦绣长安!”
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十余名身着绯袍的官员,皆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爪牙。户部侍郎王仁轨躬身向前道:“相爷息怒。”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不屑地道:“那两个江湖草莽纵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朝廷法网。只需伪造几封密函,坐实他们勾结突厥的罪名……”
杨国忠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落井加石地道:“勾结突厥?哼!这罪名太轻了!”
他抓起狼毫在宣纸上疾书,墨迹未干便掷向众人,阴险地道:“就说他们私铸兵器、意图谋反,与安禄山暗中往来!”
信纸在空中展开,赫然写着石飞扬与江采萍的画像,旁注“江湖巨寇,人人得而诛之”。三日后,长安城四门皆贴满海捕文书。画影图形下,朱红大印刺得人眼疼。石飞扬和江采萍在杨国忠和他的党羽乌鸦嘴里,被越描越黑,正义侠士反而成为“江湖巨寇!”
坊间茶馆里,说书人敲着醒木,唾沫横飞地道:“诸位看官!这石飞扬表面是侠士,实则是安禄山麾下的头号杀手!那江采萍更是妖女,擅使媚术蛊惑人心……”
此刻,石飞扬与江采萍正藏身在城西破庙里,梁木在夜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壁残垣间堆积的蛛网被穿堂风掀得七零八落。
石飞扬斜倚着半截褪色的泥塑神像,玄霜刃横陈膝头,刀身映着摇曳的烛光,将他琉璃肌肤上若隐若现的冰纹染成诡谲的血色。
江采萍跪坐在满地碎砖上,素白裙裾沾满泥浆,手中展开的伪造密函在气流中微微震颤。
面对庙堂和江湖上的所有不利因素,江采萍指尖抚过密函上伪造的安禄山印鉴,怒骂道:“杨国忠这老贼手段狠辣。”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寒意。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撕裂成无数碎片,她又愤然地道:“连兵部行文的朱砂批注都能仿得惟妙惟肖,朝中御史台恐怕早已被他渗透。”
“哈哈!”石飞扬突然低笑,笑声惊起梁间夜枭。他屈指轻弹烛芯,火星溅在青砖上瞬间熄灭,戏谑地道:“清白?在这朝堂之上,真相从来不是靠言语来辨的。”
明玉功运转时,琉璃般的肌肤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掌心突然凝出一枚冰花,淡定地道:“李兄传来消息,张九龄旧部愿为我们作证。但在此之前……”
冰花在他指尖碎裂成万千冰晶,又正色道:“我们得给杨国忠设个圈套。”
江采萍美目流转,忽然抽出梅纹剑,剑锋挑起墙角积灰的草席。月光顺着剑脊流淌,照亮席下蜿蜒的蛛网,献计道:“东市绸缎庄的密道直通大明宫侧殿,若能…….”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石飞扬身形如幽灵般掠至窗前,玄霜刃已出鞘三寸,琉璃般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光芒。
“是我。”李白的声音夹杂着酒香从檐角飘来。白衣诗人倒挂金钩,酒葫芦正巧悬在石飞扬鼻尖,调侃道:“好险好险!崔器那厮带着金吾卫在朱雀大街布下天罗地网,连乞丐碗里的铜钱都要验三验。”
他翻身落地时,怀中滚落半卷皱巴巴的诗稿,墨迹被雨水晕染得宛如血痕。
石飞扬拾起诗稿展开,目光扫过“安史烽烟起”五字,惊愕地道:“李兄这诗......”
李白抢过诗稿,雅谑地道:“正是妙处!”用酒葫芦在空白处狂草,又嬉皮笑脸地道:“杨国忠想借安禄山的名头压死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他的笔尖滴着酒水,在“安”字旁边添了个狰狞的狼头,“就说这老贼伪造密函,妄图挑起安杨之争,坐收渔利!”江采萍突然按住剑鞘,梅纹剑发出清越的嗡鸣,疑惑地反问道:“可证据......”
石飞扬自嘲道:“证据?”将伪造密函掷入烛火,看着纸页在烈焰中扭曲成突厥狼头的形状,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与火光交织,又一本正经地道:“真相比谎言更有力量。明日早朝,我们便要让这长安城,见识真正的血雨腥风。”
他转头望向江采萍,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焰,淡定地道:“怕么?”
江采萍铿锵地道:“有你在,千山万壑亦如履平地。”将梅纹剑轻轻插入石缝,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惊得庙外的野猫发出一声凄厉长嚎。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梆子声里夹杂着金吾卫的铜锣,在雨夜中敲出令人心悸的节奏。
李白仰头饮尽葫芦中残酒,突然将酒葫芦砸向泥塑神像。陶片纷飞间,露出神像腹中暗藏的暗格,也正经地道:“这里面是丐帮的竹牌,明日卯时三刻,朱雀大街的糖画摊……”
他的话语被一阵急雨打断,雨水顺着破庙窟窿倾泻而下,将地上的烛火浇得噼啪作响。
石飞扬揽过江采萍的肩膀,明玉功运转时的寒气将她湿透的发丝凝成细小冰珠,低声道:“走吧,该去会会这长安的夜色了。”他将玄霜刃归鞘的刹那,整座破庙突然陷入死寂,唯有檐角雨珠坠落的声响,如同倒计时的鼓点,敲打着杨国忠精心编织的罗网。
当夜,长安城暴雨倾盆。杨国忠的党羽崔器带着百余名金吾卫,将醉仙楼围得水泄不通。
“石飞扬!你已无路可逃!”崔器手持火把,连声咆哮,雨水顺着官帽的流苏滴在脸上,又狂嚣道:“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二楼的雕花窗突然洞开,石飞扬负手而立,琉璃肌肤在雨幕中泛着温润的光:“崔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可有证据?”他话音未落,崔器已挥刀劈来,刀风裹着雨水,竟带起丝丝腥气。石飞扬的玄霜刃出鞘时带出三丈寒芒,他施展百胜刀法的“斩红尘”,刀气纵横。
崔器的佩刀在接触刀气的瞬间寸寸碎裂,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冰蓝的刀芒笼罩,下一刻,整个人被震飞出去,撞在街边的石狮子上,鲜血溅在“坊”字匾额上,将“安兴坊”染成“安血坊”。
金吾卫们见状,纷纷张弓搭箭。石飞扬却不慌不忙,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琉璃肌肤泛起的寒气顺着地面蔓延,雨水瞬间凝结成冰棱。
他左手右刀,一飘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箭雨之间,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反弹。惨叫声中,十余名金吾卫被自己射出的箭贯穿胸膛。
“石郎,小心暗箭!”江采萍突然娇喝。只见暗处飞来三支淬毒透骨钉,钉头泛着孔雀蓝的幽光。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石飞扬冷哼一声,“惊目劫”应念而生。冰寒目光扫过之处,空气凝结成冰棱,透骨钉冻结在空中,落地时碎成齑粉。
然而,更多的追兵从四面八方涌来。
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屋顶,玄霜刃划出一道寒光,低声道:“走!去东市!”两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身后的追兵举着火把,将长安城的夜空照得通红,宛如一条燃烧的巨蟒。
东市的绸缎庄内,李白正将最后一张假密函塞进檀木匣。
听到瓦片轻响,他头也不抬地笑道:“二位来得正好。”
接着,他掀开酒坛,酒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调侃道:“杨国忠以为伪造证据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却不知……”他突然挥袖击向墙壁,露出暗藏的夹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江南据点缴获的真密函,一本正经地道:“真相比谎言更有力量。”
石飞扬拿起一封密函,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果断地道:“明日早朝,我们便要让这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是在此之前......”他转头望向江采萍,满是温柔地道:“夫人,此番凶险异常,你......”
“我与你同去!”江采萍截断他的话,梅纹剑出鞘三寸,映着她决绝的面容,“恒山三百英魂未散,我岂会贪生怕死?”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在烛光下宛如燃烧的火焰。
李白抚掌大笑,从怀中掏出个竹筒,赞叹道:“好!好!好个侠骨柔情!这里面是丐帮的联络暗号,关键时刻自有人接应。”他仰头饮尽坛中酒,在墙上题下“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墨迹未干便化作剑气,又调侃道:“明日早朝,定要让杨国忠那老贼好看!”
长安城的雨越下越大,将三人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
而在太极殿,杨国忠正把玩着新刻的假玉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阴险地道:“石飞扬,江采萍,你们以为能逃出本相的掌心?明日早朝,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手中的玉玺重重按在奏章上,朱红大印宛如鲜血。
长安城的秋意裹挟着金箔般的落叶,太极殿前的青铜仙鹤在风中发出呜咽。
杨国忠蟒袍翻飞,正将弹劾石飞扬的奏章重重拍在御案上,朱批墨迹未干的“江湖巨寇”四字,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此刻,城西废宅内,石飞扬的琉璃肌肤映着摇曳的烛火,正将江南据点缴获的密账一页页展开。
江采萍愤怒地道:“杨贼的党羽遍布三省六部,御史台半数御史皆是他门生。”她的指尖轻抚过账册上暗纹,梅纹剑斜倚在斑驳的砖墙,忧虑地道:“单凭这些证据,恐怕难以动摇其根基。”
她话音未落,梁上传来清越的酒香,李白倒挂金钩而下,酒葫芦正巧悬在石飞扬鼻尖。
李白朗声大笑道:“妙就妙在根基已朽!”袍袖挥洒,半盏残酒洒落,又一本正经地道:“张九龄旧部虽隐于朝堂,却掌握着二十年前杨贼舞弊的铁证。更妙的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指尖蘸酒在案上画出狼头与胡笳,分析道:“安禄山那胡人野心昭昭,早对杨国忠把持军需不满。”石飞扬的琉璃眼眸闪过一丝寒光,玄霜刃出鞘三寸,刀气削断案角,赞叹道:“以敌攻敌?好!太好了!”
他抓起密信中提及兵器交易的残页,献计道:“将这批突厥密函透露给安禄山,再借他之手呈给陛下。杨贼纵有千般巧舌,也难辩这铁证如山!”
三日后,大明宫含元殿内气氛凝重如铅。
杨国忠正要弹劾石飞扬“私通外敌”,忽闻殿外马蹄急响。安禄山的使者浑身浴血闯入,怀中密函浸透血迹,激愤地道:“陛下!杨国忠勾结突厥,意图断我大军粮草!”
杨国忠脸色骤变,蟒纹玉带扣硌得掌心生疼,怒骂道:“一派胡言!这分明是江湖宵小伪造……”
“是吗?”石飞扬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他揽着江采萍缓步而入,琉璃肌肤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玄霜刃未出鞘却已让空气泛起冰纹。
李白摇摇晃晃跟在身后,酒葫芦上还沾着街头说书人的唾沫星子。监察御史陈玄礼突然出列,手中捧着泛黄的账册,上前道:“启禀陛下,臣等查获杨国忠二十年前科举舞弊证据,与今日之事互为印证!”
他话音未落,张九龄旧部齐刷刷跪满丹墀,朝服上的补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杨国忠额角青筋暴起,突然指向石飞扬,有些慌乱地道:“陛下明鉴!此人乃江湖恶徒,身怀妖术......”
“妖术?”石飞扬反问一句,突然展眉而笑,笑声震得梁间铜铃嗡嗡作响。他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泛起透明光泽,掌心突然凝出三寸冰莲。
殿内温度骤降,文武百官的哈气在空中凝成白雾。
石飞扬又质问道:“杨相国可知何为真正的‘妖术’?”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观沧海”轰然施展。掌风卷起满地奏章,密函与账册在空中翻飞,每一页都映出杨国忠惨白的面容。更惊人的是,石飞扬竟以明玉功凝聚内力,将密信内容一字一句震响大殿:“开元二十三年三月,杨国忠私吞西北军饷三十万贯......”声音如洪钟般在九重宫殿回荡,震得地砖缝隙渗出积水。
杨国忠只觉耳膜欲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而此时,江采萍已悄然将五岳令按在御案,青铜令牌与密函上的狼头图腾遥相呼应,竟引动殿外惊雷炸响。
“陛下!”安禄山的使者趁机高呼,“杨国忠此举,分明是要断送大唐江山!”皇帝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证据,最终落在石飞扬琉璃般的肌肤上,疑惑道:“你二人既非朝廷官员,为何如此……”
石飞扬单膝跪地,严肃地道:“草民虽处江湖之远,却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玄霜刃重重叩击地砖,又铿锵地道:“若能护得山河无恙,纵使粉身碎骨……”
他转头望向江采萍,眼中倒映着她坚定的面容,坚毅地道:“亦在所不惜!”殿外秋雨骤至,冲刷着丹墀上的血迹。
皇帝含糊其辞地道:“退朝!”便起身走开了。
“哈哈哈哈!”杨国忠得意地仰天大笑。
石飞扬望着他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江南据点那夜的厮杀。琉璃肌肤泛起细密冰纹,他握紧玄霜刃,揽着江采萍离开了金殿。安禄山的使者正将密函重新收好,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长安城头的斜阳将云翳染成血色,石飞扬与江采萍并肩立于朱雀大街的酒旗之下。玄霜刃在腰间微微震颤,江采萍手中的五岳令刻纹沁出幽蓝光泽,却难掩二人眉间的凝重。
方才宫中面圣,杨国忠党羽巧舌如簧,竟将叛国铁证歪曲成江湖构陷,皇帝的猜疑目光如芒在背。
江采萍悲哀地道:“石郎,朝廷既已容不得我们,这江湖倒成了葬身之地。”她轻抚剑柄,梅纹剑发出清越鸣响,似与主人同仇敌忾。
暮色中,远处屋顶掠过几道黑影,正是血手盟的暗哨。石飞扬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檐角铜铃乱颤,狂傲地道:“葬身之地?不,是扬名之所!”
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他旋身一掌击向街边石狮,百胜刀法的“劈山岳”轰然施展,掌风如排山倒海,石狮竟从脖颈处齐齐断裂,滚落在地的头颅瞪着空洞的眼窝。
当夜,长安城十三座城门同时亮起缉拿令。石飞扬却独身一人立于大雁塔顶,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琉璃肌肤近乎透明,寒气顺着塔檐蔓延,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他故意将随身玉佩抛向城南,引得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追去——那正是血手盟的杀手,却不知真正的江采萍已持五岳令北上恒山。
七日后,终南山深处的血手盟总坛内,石飞扬如鬼魅般穿行于毒瘴之间。玄霜刃未出鞘,却以“移花接玉”神功轻巧拨开暗藏剧毒的藤索陷阱。
暗室中,血手盟盟主“千面阎婆”正把玩着淬毒银针,突然瞳孔骤缩——石飞扬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后,琉璃肌肤散发的漩涡吸力,竟将她手中暗器尽数吸附。
“你……”阎婆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施展“邪血劫”,指尖红光暴涨,隔空摄住她周身大穴。
阎婆惨叫着喷出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片刻间化作蜷缩的干尸,宛如被抽尽汁液的枯藤。石飞扬冷笑一声,将盟主令符收入怀中:“从今日起,血手盟的刀,该调转方向了。”
此时,江采萍在恒山之巅振臂高呼。
五岳令光芒大盛,引来少林达摩院首座悟然大师、紫霄宫长老等数十位正派高手。
“杨国忠祸乱朝纲,江湖宵小为虎作伥!”她的声音响彻山谷,梅纹剑挽出七朵剑花,铿锵地道:“今日我等结盟,誓要荡平这浊世!”
半月后的洛阳城,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杀正在上演。
石飞扬故意现身醉仙楼,引来华山叛徒与血手盟旧部的联手围剿。
数十名杀手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华山弃徒卢岳锋长剑出鞘,剑气中夹杂着突厥巫咒的腥气,暴喝道:“石飞扬,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石飞扬却倚在酒桌上悠然饮酒,琉璃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讥讽道:“死期?我看未必。”话音未落,屋顶突然破开数道人影,正是被他操控的血手盟杀手。
这些人眼中泛着诡异红光,手中淬毒暗器竟纷纷射向昔日同伴。
卢岳锋大惊失色,长剑施展出华山绝学——“万剑归宗”,意欲一击必杀。
石飞扬却不闪不避,待剑招近身,突然施展“移花接玉”。
卢岳锋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调转方向刺向自己胸口。
他仓促间运功抵挡,却见石飞扬琉璃眼眸闪过寒芒,“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冰寒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卢岳锋周身瞬间凝结出冰霜。
他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碎裂成满地冰渣。石飞扬趁机施展“千里不留行”,如鬼魅般掠向传信飞鸽。玄霜刃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将飞鸽抓在手中时,竟发现鸽腿绑着的密信。
“原来如此。”石飞扬展开密信,恍然大悟地道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琉璃肌肤泛起的冰蓝光芒照亮信中字迹,“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以暗制暗!”
他将信笺收入怀中,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尸体与未熄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