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掠过天狼卫据点的断壁,将石飞扬与李暮雪的身影拉得修长。
夜风卷起李暮雪鬓边的碎发,她下意识地往石飞扬身边靠了靠,颤抖地道:“大哥,你听这风声,好像……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咱们呐。”
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在暮色中波光流转,映着石飞扬琉璃般的侧脸。
石飞扬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衫传到李暮雪掌心。
他转过身,琉璃肌肤在渐浓的夜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戏谑地笑道:“像我这号人若没人盯着,岂不是辱没了江湖上的名声?”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李暮雪被风吹乱的发丝,亲昵地道:“莫非暮雪怕了?”
暮色漫过断壁时,李暮雪仰起的脸庞恰好被最后一道残阳镀上金边。
她闻言轻笑的刹那,眼尾先漾开细碎的波纹,像是春池投下的石子,随后嘴角才缓缓勾起,梨涡浅浅凹陷下去,将颊边的红晕拢成两朵含露的桃花。
这笑意从唇角蔓延至眼底,却在触及瞳孔深处时骤然凝住,化作一点极淡的寒星,如同琉璃盏中淬了毒的蜜糖。她垂眸的瞬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织出蝶翼般的阴影,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算计。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将月白色的罗裙拧出细密的褶皱,却在抬眼望向石飞扬时,又骤然松开,露出比月光更柔媚的笑靥,甜笑道:“大哥总爱说笑……”
声线甜得发腻,黏住了晚风里的桂花香,却在转身时,舌尖轻轻抵住后槽牙,将那抹虚伪的甜意碾成碎末。石飞扬见状,朗声一笑,伸手握住李暮雪的柔荑。
她的指尖微凉,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像是受惊的小兽。
石飞扬果断地道:“走,回少林查案。”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牵着她走向拴在古槐下的白马。
月上柳梢头,清辉洒满荒径。
石飞扬突然俯身,手臂环过李暮雪的膝弯,将她轻轻抱起。她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硝烟味。
她嗔怪地低语:“大哥!”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娇羞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上马。”
石飞扬含情含笑地道:“在大哥怀里,便是最好的马鞍。”足尖一点,抱着李暮雪轻飘飘地飞身上马。
白马通灵,低嘶一声踏碎月影。他将缰绳交在她手中,手臂却从她腰间穿过,牢牢圈住她的身子。
李暮雪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胸膛沉稳的心跳。
她侧过头,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下颌,声音甜得像化不开的蜜糖,柔情地道:“大哥,你说少林的桃花开了吗?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和师兄……”
她适时地顿住,眼中蒙上一层薄雾,难过地道:“若不是遇上大哥,暮雪如今还不知在何处飘零。”
石飞扬低头,月光勾勒出她绝美的侧影,眼尾的泪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心中微动,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承诺道:“有大哥在,定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李暮雪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
白马踏着月色疾驰,扬起的马蹄声惊起林中宿鸟。
嵩山少林寺的藏经阁内,烛火摇曳不定,映着石飞扬琉璃般的肌肤,竟将周遭的古卷都染上一层淡蓝。他指尖轻拂过《楞伽经》残页,突然停在祥云纹的角落——那里用活人血绘制的突厥狼头图腾在明玉功的蓝光下若隐若现。
“好个‘噬心蛊’的阴毒手段。”石飞扬冷哼一声,指尖凝出冰晶触碰残页,瞬间腾起绿烟,激愤地道:“天狼卫想借少林之手,挑起华山的杀心。”
忽有脚步声从梁柱后传来,一名灰袍武僧手持戒刀扑来,口中嗬嗬作响,双眼赤红如血。丐帮长老铁拐李惊叫道:“是达摩院的了尘师兄!帮主小心,此人武功超强!”
石飞扬却不退反进,琉璃肌肤泛起漩涡吸力,“移花接玉”神功转移了了尘的偷袭方向,紧接着,石飞扬一招“棒挑癞犬”使出!
他手中碧绿打狗棒斜挑,正中了尘手腕。戒刀脱手飞出,钉入房梁时,竟震落一片墙皮,露出后面暗藏的狼头密信。了尘和尚嘶吼着扑上,脖颈处赫然有个针孔——正是天狼卫“转心蛊”的标记。
“阿弥陀佛!”悟然大师念诵一声,手持禅杖砸来,却在半空突然转向,杖头直指石飞扬,气愤地质问:“石帮主何必再装?这蛊毒分明是丐帮秘制!”
石飞扬侧身避开,打狗棒划出一招“恶狗拦路”,将悟然的禅杖荡开三尺,淡定地反问道:“大师可知,这‘千里追魂蛊’遇佛光即显原形?”
他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透明如冰,竟将烛火折射成七彩佛光。
了尘和尚身上瞬间爆出无数红线,在佛光中扭曲成狼头形状,正是天狼卫独有的蛊毒标记。
蛊毒迷的烛火突然爆出灯花,将石飞扬琉璃般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他指尖拂过《楞伽经》残页的祥云纹,忽然停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那里的血图腾在明玉功催动下泛出妖异的红光,宛如活物般扭曲。
石飞扬骂道:“当真是歹毒至极。”他袖中陡然腾起一缕冰雾,指尖凝出的冰晶触碰到血纹的刹那,整页经文“滋啦”作响,腾起的绿烟中竟幻化出狼头虚影。
李暮雪下意识攥紧石飞扬的衣袖,指尖却巧妙地勾向他腰间的密信,惊叫道:“大哥,这图腾怎会……”她睫毛剧烈颤动,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贪婪。
横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名灰袍武僧破木而下,戒刀带着风雷之声劈向石飞扬后心。
铁拐李的铁杖尚未举起,石飞扬已旋身而起,琉璃肌肤在转动间划出半轮冰月,暴喝道:“来得好!”
碧绿打狗棒如灵蛇出洞,在半空划出刁钻弧线,一招“棒挑癞犬”使出!棒尖精准点中了尘手腕麻筋,戒刀脱手飞出时,刀背撞在房梁雕花处。
“咔嚓!”剥落的墙皮簌簌而下,露出后面用狼头铁钉钉住的密信。那武僧脖颈的针孔突然渗出黑血,双眼赤红如燃,竟不顾断腕之痛,张口咬向石飞扬咽喉。
“大哥,小心!”李暮雪扑上前去,看似挡在石飞扬身前,实则袖中毒针已抵住他腰间要穴,只是瞬间被石飞扬的明玉功泛发的护体冰盾挡住。
石飞扬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揽住她腰肢旋身,打狗棒顺势划出一招“恶狗拦路”,将那武僧扫退三尺,又急促地道:“暮雪退后!”
他语气焦急,却未察觉怀中女子指尖的冰冷,霎息之间,石飞扬猛地运转明玉功至极致,琉璃肌肤瞬间透明如冰,竟将四壁烛火聚成七彩佛光。
“看清楚了!”他大吼一声,振袖拍出,佛光如匹练般扫过那武僧与悟然大师。血线喷溅间,那武僧嘶吼着全身龟裂,化作血雨洒落,悟然大师则在佛光中恢复清明,望着双手的血污骇然跪倒。
石飞扬收功时,李暮雪已将密信藏入袖中,转身扑进他怀里,指尖却悄悄抹去针上的毒液,关切地道:“大哥,你没事吧?”她抬起泪眼,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又颤颤地道:“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石飞扬轻轻推开她,目光落在石壁的血图腾上,愤怒地道:“天狼卫竟敢用如此歹毒的蛊术控制高僧……”他未说完的话被李暮雪打断,她踮起脚尖为他擦拭脸颊的血滴,指甲划过他咽喉时,语气甜得发腻地道:“不管怎样,只要在大哥身边,暮雪就什么都不怕。”
但是,李暮雪也发现,无论用什么利器,只要触及到石飞扬的肌肤,石飞扬浑身就会泛起护体冰盾,她暗暗称奇,也暗暗发慌,暗暗吃惊:这是什么武功?如此了不起!竟然会自然护体!
铁拐李突然惊呼:“帮主!小心!”
紧接着,半空中忽然传来何千山的暴喝声:“石飞扬,你这狗贼,夺我师妹,拿命来!”厉喝声中,何千山如疯虎般从梁柱后扑出。他手中匕首淬着蓝汪汪的剧毒,招式狠辣至极,每一刀都直指石飞扬后心。
李暮雪惊呼着挡在石飞扬身前,长剑与匕首相交,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何师兄,你怎么……”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痛心,眼底却掠过一丝催促的意味。
何千山见状,攻势更猛,匕首化作寒星点点,竟是不顾自身安危的同归于尽打法。
石飞扬冷哼一声,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骂道:“冥顽不灵!”他侧身避开匕首,一招“观沧海”劈出,掌刀如电,正中何千山胸口。何千山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眼中却燃起疯狂的光芒,神智失常地反问:“我心术不正?你可知她……”
“住口!”李暮雪突然一剑刺出,并非指向石飞扬,而是斜斜划过何千山的咽喉。何千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看着李暮雪,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石飞扬愕然惊问:“暮雪,何千山可是你师兄,你……”
李暮雪转过身,脸上泪痕未干,平静地道:“大哥,他已入魔,留着终是祸患。”
她走近石飞扬,轻轻握住他的手,提议道:“我们快些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走出少林,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李暮雪依偎在石飞扬身侧,低声道:“大哥,你可还记得初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话?”石飞扬看着她被晨露打湿的睫毛,心中一动,说道:“自然记得,我说江湖险恶,要你多加小心。”
“是啊,”李暮雪轻笑道,笑容却未达眼底,又重复道:“江湖险恶,人心更险。大哥,往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点,尤其是要提防何千山这种人。”
石飞扬点了点头,抱起李暮雪,飞身上马。
她鬓边的晨露恰好滴落在他琉璃般的手背上,瞬间凝结成冰晶。
“大哥,你瞧这雾色,倒像是……”她的声音甜腻如饴,指尖却悄然划过他俊美的脸颊,却划出一道冰痕,心里吃惊:没想到他的脸也是刀枪不入!
吃惊之余,她又柔美地道:“倒像是天狼卫的迷魂烟呐!”石飞扬低头看她被晨雾打湿的睫毛,心中微动,却见远处悟然大师率领的武僧队伍踏碎晨霜而来。
他们策马直奔泰山,继续查案。
晨曦穿透薄雾,将泰山凌霄宫的六十四面令旗染成金红。“太极剑”掌门人张羽正率领弟子们修炼太极剑法,忽然,六十四面令旗组成的太极阵逆转,张羽口吐黑血,惨叫道:“有人在阵眼换了狼眼石雕!”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喉间赫然插着一枚狼头毒针。
石飞扬打狗棒点地,竟将石雕震碎,露出里面用活人皮肤绘制的秘道图。
他翻身下马,碧绿打狗棒在石阶上一顿,竟震落了牌坊上的千年铜铃,怒喝道:“岳辉群,你这狗贼,既然敢换了太极阵的狼眼石雕,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未落,太极阵中突然腾起血雾。
岳辉群的紫袍从令旗后飘然而出,手中长剑吞吐不定,正是华山剑宗的“狂风十三剑”。他鬓角青筋暴起,剑尖直指石飞扬,怒骂道:“好个丐帮妖徒!三番五次坏我大事!华山派与你前世有仇吗?哼!”
石飞扬讥讽道:“岳掌门何必装腔作势?”琉璃肌肤泛起冰蓝纹路,又嘲笑道:“从少林的血图腾到武当的人皮地图,天狼卫的印章可还在你袖中?”
岳辉群瞳孔骤缩,狂风十三剑骤然再发动。第一剑“狂风快剑”撕裂空气,第二剑“暴雨梨花”罩住石飞扬周身大穴,第三剑“风卷残云”直取他咽喉!
这三剑快如闪电,剑风刮得地面碎石乱飞,竟在石阶上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石飞扬不退反进,打狗棒舞出一招“棒挑癞犬”,精准点中岳辉群手腕。长剑脱手的刹那,岳辉群竟从袖中抖出十三枚毒针,组成狼头形状射向李暮雪,恶毒地骂道:“小贱人,一并去死吧!”
“哎呀!”李暮雪惊呼着倒入石飞扬怀中,看似惊慌失措,指尖却已勾住毒针。
石飞扬抱着她旋身避开,打狗棒顺势划出一招“恶狗拦路”,将岳辉群震退三尺,又语气焦急地道:“暮雪别怕,”却未察觉怀中女子袖中的寒光。
岳辉群见毒针失手,狂喝着握着“追魂剑”,剑身泛着幽蓝,显然淬过剧毒,又狂妄地道:“石飞扬,尝尝我华山剑宗的真正实力!今日,你必须死!否则,天理难容!”他的狂风十三剑升级版“狂风骤雨”轰然发动,十三道剑影如鬼魅般笼罩石飞扬,每一剑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
石飞扬冷哼一声:“天下武功出少林,悟然大师在此,轮不到你岳辉群以武作恶!”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琉璃肌肤透明如冰。
他将李暮雪轻轻推开,打狗棒突然暴涨三尺,使出打狗棒法的最精妙招式“天下无狗”!刹那间,四面八方都是棒影,劲力所至,令旗纷纷断裂,碎石腾空而起,竟在半空组成一道铜墙铁壁。
“不可能!”岳辉群连连惊叫,其剑影被棒风绞碎,虎口震裂,鲜血滴在狼头令旗上。
石飞扬欺身而上,棒尖挑起他腰间的狼头令牌,愤然质问道:“岳辉群,这半枚令牌可还认得?”
令牌落地的瞬间,岳辉群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刺青,仰天长啸:“天狼卫万岁!”他狂笑着拍出双掌,掌心竟渗出黑血,阴险地道:“石飞扬,陪我一起下地狱!”
这是天狼卫的“血祭大法”,以自身之血催动蛊毒。石飞扬瞳孔骤缩,琉璃肌肤泛起漩涡吸力,竟将黑血尽数吸入掌心,蓦然施展“邪血劫”神功!
他指尖红光暴涨,岳辉群惨叫着倒飞而出,身体迅速干瘪,最终缩成一具干尸,胸口的狼头刺青却越发鲜红。晨雾在泰山玉皇顶翻涌,石飞扬的琉璃肌肤在晨曦中流转着温润的光。
李暮雪望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鹿皮袋,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带——那里面藏着能令天狼卫总坛震动的密信,而她的袖中,还藏着未发的毒针。“大哥,潼关战事紧急……”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目光却贪婪地扫过石飞扬揽着她腰肢的手。
那只手的肌肤通透如玉,内力运行时竟隐隐有漩涡吸力,令她暗藏毒针的袖口都微微发颤。
石飞扬却含笑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含情含笑地道:“暮雪可知,泰山日出与天山雪月,并称武林两大绝景?”他手腕轻扬,鹿皮袋中突然飞出一团火焰般的羽毛,在半空化作朱红色巨鸟。
那鸟翼展数丈,尾羽如流霞飞泻,正是“朱雀”神禽。
李暮雪惊呼出声,下意识地躲入石飞扬怀中。
这并非全然作态——突厥虽有海东青,却从无此等神鸟。她感受着石飞扬胸膛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中却在飞速盘算:若能借此鸟直捣长安……
朱雀振翅之声如战鼓擂动,载着两人直上云霄。
李暮雪透过帐篷的丝绢望去,只见云海在脚下翻涌,仿佛突厥草原的万顷碧波。可这美景却让她指尖发冷——她想起临行前首领的命令:“若得石飞扬真心,便用‘情蛊’控制他;若不成,便取他性命。”
“在想什么?”石飞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他不知何时已揭开她发髻,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与他琉璃般的肌肤相映成趣。
李暮雪强作镇定地转身,强颜欢笑夺道:“怕这神鸟不听话!”却撞入他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眸在高空阳光的照射下,竟呈现出冰蓝与琥珀交织的奇景,仿佛能看透人心。
“大哥说笑了,”李暮雪急忙辩解道,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慌乱,又结结巴巴地道:“只是想起何师兄……若他泉下有知,见我今日……”
话未说完,石飞扬突然揽紧她的腰肢。朱雀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突然一个俯冲,吓得李暮雪失声尖叫,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别怕,”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有我在,天下何处去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朱雀缓缓降落在一处雪山之巅。石飞扬抱着李暮雪踏入冰洞,洞壁上竟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更令人惊异的是,洞内早已备好红烛喜帐,显然是早有准备。
李暮雪的心跳如鼓,紧张地问:“大哥,这是……”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袖中。那里的毒针还在,可指尖却在颤抖——她从未想过,这场戏会演成真。
石飞扬却不理会她的慌乱,为她除去夜行衣,戏谑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情,我对你也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又一本正经地道:“但我的妻子,只能是真心待我的人。”
李暮雪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琉璃肌肤上泛起奇异的红晕。“你……”她想说什么,却被他用唇堵住了话语。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却又温柔得让她心防渐溃。
红烛燃尽时,李暮雪蜷缩在石飞扬怀中,望着洞外的风雪出神。
石飞扬抱起她,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朱雀长鸣一声,飞往洛阳。
李暮雪蓦然惊叫道:“夫君,我们是要去哪里?不是潼关吗?”感觉方向不对劲。
石飞扬只是在她身上陶醉,没有吭声。
惊变的晚风卷起朱雀的翎羽,石飞扬搂着李暮雪踏碎夕阳,飘然落在醉仙楼三楼窗前。
琉璃肌肤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他望着怀中女子鬓边的霞影,突然朗声笑道:“暮雪,你看这洛阳城的灯火,可比天上的星辰美?”
李暮雪依偎在他胸前,指尖却悄然划过腰间的狼头哨子。
“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她的声音甜腻如饴,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寒芒。
自泰山之巅被石飞扬点中穴道后,她体内的突厥血脉便在日夜叫嚣,催促着她逃离这琉璃囚笼。
阁楼内,丐帮八袋长老与各大门派掌门早已等候。铁拐李拄着拐杖上前,铁杖顿地时震落梁上积尘,恭敬地问候道:“帮主,夫人,少林、嵩山、华山、泰山的内奸已除,可这潼关秘道……”
“秘道入口在……”石飞扬的话语陡然顿住。一名浑身浴血的乞丐撞开房门,破碗在手中碎成齑粉,惊慌失措地道:“帮主!安禄山叛军已破虎牢关,天狼卫正在开凿潼关秘道!”
石飞扬猛地站起来,琉璃肌肤瞬间冰蓝流转,映照得满室寒芒,果断地道:“各门派随我破阵!丐帮弟子,布‘八袋九坛’阵!”他话音未落,又有弟子踉跄上楼,喉间血沫翻涌,惊恐地道:“帮主……铁掌帮……包围了……”
“铁掌帮?”悟然大师惊叫一声,手中的禅杖重重顿地,又质问道:“他们如何得知醉仙楼是丐帮总舵的?”石飞扬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暮雪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冷笑道:“内鬼自有分晓。”
他的声音冰冷如铁,碧绿打狗棒在掌心转出冷光,又戏谑地道:“先让叛国贼周行壬见识见识丐帮的打狗棒法吧!”
楼下,铁掌帮帮主周行壬手持乌铁鞭,鞭身倒刺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幽蓝。他身后,副帮主、“开山斧”吴吉熊的巨斧劈开地面青石板。副帮主、“铁腿无敌”郑庆彪的铁腿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石飞扬!你这杂种,终于敢回来了。”周行壬的铁鞭突然暴涨三尺,抽碎二楼栏杆,威胁道:“交出狼头令牌,饶你丐帮全尸!”
石飞扬足尖一点,施展“深藏身与名”,身形如惊鸿般掠至街心,琉璃肌肤在夜色中透明如冰,双掌一飘一引,竟将周行壬的铁鞭导偏了方向。
石飞扬双足着地,又嘲笑道:“好个‘铁鞭夺命’,”他打狗棒划出一招“棒挑癞犬”,精准点中周行壬的手腕,又骂道:“可惜跟错了主子!”
周行壬的手腕剧痛,铁鞭脱手飞出,却在半空突然炸开,无数毒针组成狼头形状射向石飞扬面门。
石飞扬冷笑一声,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一飘一引,毒针尽数钉入吴吉熊的巨斧,竟在斧面上拼出“血洗中原”四字。
悟然大师的禅杖和铁拐李的铁拐压在周行壬的双肩上,“扑通!”周行壬难承其重,顿时跪倒在地上,一双膝盖磕裂,疼得哭爹喊娘,一群丐帮弟子过来,用铁链捆绑了周行壬。
铁掌帮的恶匪各握兵器扑来营救周行壬,石飞扬仍然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一飘一引,顿时,铁掌帮的恶匪相互撞击起来,个个头破血流,个个晕头转向。
“找死!”吴吉熊怒吼着抡斧劈向石飞扬,斧风刮得地面碎石乱飞。石飞扬不闪不避,打狗棒使出一招“恶狗拦路”,将巨斧荡开三尺,同时左掌拍出,正中吴吉熊胸口。
紧接着,石飞扬毫不留情地施展“邪血劫”神功!借吴吉熊吐血之机,他指尖红光暴涨,吴吉熊惨叫着倒飞而出,又是一阵哇哇吐血,其身体迅速干瘪,最终缩成一具干尸。
郑庆彪见状,铁腿如狂风般踢向石飞扬,竟将地面踏出深坑。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打狗棒舞出一招“天下无狗”,刹那间,郑庆彪的四面八方都是棒影,将郑彪的铁腿绞得皮开肉绽。
突然,石飞扬瞥见三楼窗口闪过一抹粉影。李暮雪正攀着朱雀的翎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暮雪!”他心神剧震,惊呼一声,打狗棒招式一滞,郑庆彪的铁鞭趁机抽中他肩头。
然而,鞭梢触及琉璃肌肤的刹那,突然被一股漩涡吸力卷住。
石飞扬眼中寒光一闪,“惊目劫”发动,冰寒目光扫过郑庆彪。“咔嚓!”郑庆彪瞬间被冻结成冰雕,随即碎裂成满地冰渣。铁掌帮的余匪吓得一哄而散,逃之夭夭,瞬间便不见踪影了。
石飞扬顾不上追击残敌,飞身跃上三楼,却只捡到李暮雪遗落的狼头令牌,上面还留着她指尖的余温。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潼关秘道,月升破阵。”
他握紧令牌,琉璃肌肤上的冰纹渐渐蔓延,略一思忖,低声道:“铁拐李!过来!”
“属下在!”铁拐李应了一声,拄着拐杖奔来,看到令牌时脸色煞白。
残阳如血,泼洒在洛阳城头。
石飞扬站在垛口之上,琉璃肌肤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他望着远方烽火,突然纵声长笑,笑声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又陡然化作一声长叹,引得城下乞丐纷纷侧目——这正是江湖中传言的“狂士善哭善笑”,唯有心怀天下苍生者,方有此等真性情。
“传令下去,”他忽而收敛笑容,声音穿透血战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地对铁拐李道:“丐帮精锐随我直捣潼关,务必截断安禄山叛军粮道!其余人等,分三路清理铁掌帮余孽,封锁洛阳九门!”
铁拐李躬身领命,悟然大师率领武僧团合十行礼,恭敬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石帮主侠肝义胆,我少林弟子愿随左右。”
石飞扬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师支持!”目光扫过众弟子,突然又压低声音对铁拐李道:“李长老,可还记得三年前丐帮密探传回的西域图?”
铁拐李一怔,随即醒悟,低声反问道:“帮主是说……”石飞扬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颔首。
众人均未察觉,他袖中已扣住三枚用寒铁打造的狼头镖,镖身刻着细密的突厥咒语。
忽然,听得震天喊杀声自城外传来。石飞扬足尖一点,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惊鸿般掠上城楼,只见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一员大将身披玄铁甲,手持泼风长刀,正是安禄山的义子——李猪儿。此人身法诡异,曾在突厥狼卫中受训,江湖人称“鬼影子”。
“石飞扬!”李猪儿的声音嘶哑如夜枭,长刀指向城头,又暴喝道:“我家义父有令,献你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他身后的叛军齐声呐喊,手中火把将洛阳城照得如同白昼,映得石飞扬琉璃肌肤一片冰蓝。石飞扬见状,反而朗声大笑道:“好个安禄山,养了条好狗!”
他转身对铁拐李道:“李长老,你率人镇守北门,务必拦住叛军主力。悟然大师,请率武僧守住西门,防止敌军包抄。”说罢,他握紧手中碧绿打狗棒,纵身跃下城楼,激起一片尘土。
李猪儿见石飞扬竟敢孤身犯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道:“石飞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看刀!”他身法陡然加快,泼风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取石飞扬咽喉。这一刀快如闪电,正是突厥狼卫的“鬼影刀”,江湖中少有能挡者。
石飞扬却不闪不避,琉璃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冰雾,双掌一引,使出“移花接玉”神功,一股漩涡吸力让李猪儿的长刀生生偏了一个方向。
“好个借力打力!”李猪儿惊怒交加,又暴喝一声,手腕翻转,长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改劈为刺,直取石飞扬心口。“来得好!”石飞扬长啸一声,碧绿打狗棒在手中滴溜溜一转,使出一招“棒挑癞犬”,点向李猪儿手腕。李猪儿反应极快,手腕一翻,长刀竟在半空挽出一朵刀花,格开打狗棒,同时飞起一腿,直踢石飞扬下盘。
石飞扬足尖一点,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竟凭空消失。李猪儿这一腿踢空,心中大骇,急忙回身,却见石飞扬已在三丈之外,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寒芒,冷喝道:“尝尝丐帮的打狗棒法!”石飞扬喝声中,打狗棒化作一道绿虹,使出一招“恶狗拦路”,直封李猪儿周身大穴。
李猪儿不敢怠慢,泼风长刀舞得水泼不进,与打狗棒激斗在一处。刀光棒影交织,发出“叮叮当当”的巨响,火星四溅,竟在地面上砸出无数深坑。李猪儿的刀法越来越快,身法也越发诡异,时而如灵猴攀援,时而如恶狼扑食,看得城头上的丐帮弟子心惊肉跳。
石飞扬却越斗越从容,琉璃肌肤在月光下透明如冰,竟将李猪儿刀上的劲力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
他知道李猪儿的刀法虽快,却耗力极巨,只需耐心等待,必能找到破绽。
果然,斗到百余合时,李猪儿气息微乱,刀势稍缓。“杀猪就在此时!”石飞扬眼中精光一闪,大吼一声,打狗棒突然变招,使出一招“拨狗朝天”,挑向李猪儿手中长刀。
李猪儿下意识回刀格挡,却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长刀险些脱手。
他心中大骇,急忙运劲回夺,却正中石飞扬下怀。
石飞扬低喝一声,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一引,竟将李猪儿的刀劲全部转移,同时左脚飞出,正踢在李猪儿膝弯。李猪儿站立不稳,踉跄后退,石飞扬趁机欺身而上,打狗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使出一招“棒打狗头”,重重击在李猪儿头盔之上。
“咔嚓!”李猪儿头上的铁盔竟被打得粉碎,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他的身体晃了晃,手中泼风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石飞扬收回打狗棒,琉璃肌肤上的冰雾渐渐散去,恢复了温润的光泽。
城下的叛军见主将被杀,顿时阵脚大乱。
石飞扬见状,振臂高呼:“叛军已败,降者不杀!”
城头上的丐帮弟子和少林武僧也齐声呐喊,声震天地。叛军本就士气低落,此刻更是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石飞扬望着败退的叛军,突然纵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快意与豪迈。
他转身对城头上的众人道:“诸位,安禄山叛军不过如此,只要我江湖儿女同心协力,何愁天下不平?”众人闻言,士气大振,纷纷高呼:“石帮主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