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飞扬单枪匹马闯入,为首一人手持鬼头刀,狞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罢,挥刀砍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血腥气。
石飞扬冷哼一声,不再使用掌法,而是施展出百胜刀法。
他以掌当刀,掌心内缩,掌缘绷紧,瞬间化作凌厉的刀芒。一招“观沧海”劈出!掌风呼啸,如海浪般排山倒海般涌去。
那鬼头刀砍在掌风上,竟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持刀者只觉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兵器。“好小子,有点门道!”另一名高手见状,讥讽道了一句,便抽出软剑,化作一道银蛇,缠向石飞扬手腕。
石飞扬手腕翻转,双掌劈出“斩红尘”。掌风如刀,直劈软剑。
那软剑虽柔,却被掌风震得嗡嗡作响,险些断裂。
明玉功运转之下,石飞扬的内力源源不断。他的肌肤越来越透明,宛如一块温润的白玉。每一次挥掌,都带着百胜刀法的刚猛凌厉,刀芒闪烁,刀气纵横,如烈日般耀眼。
忽然,石飞扬一声长啸,双掌劈出“破乾坤!”掌风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几名高手尽数笼罩。
只听几声惨叫,那几名高手被掌风击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粮囤上,瞬间气绝身亡。
石飞扬无暇查看敌人死活,连忙冲向堆放火药桶的地方。
此时,一名杀手正要点燃引线,石飞扬心中一急,来不及施展刀法,连忙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瞬间将火药桶尽数裹住。
那杀手见状,惊叫道:“什么东西?”他试图砍断银丝,却发现那丝状物坚韧无比,刀砍不断,剑刺不穿。石飞扬趁机欺近,一掌拍在他胸口。
那杀手惨叫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撞在墙上,当场气绝。
就在此时,粮仓外传来江采萍的惊呼声。
石飞扬心中一紧,连忙冲出粮仓,只见江采萍被玄鸦楼主和几名高手围攻,已是险象环生。
玄鸦楼主的武功极为诡异,招式阴狠毒辣,每一击都直奔要害。
石飞扬大吼一声:“狗贼敢伤明霞师太,老子和你拼了!”蓦然施展百胜刀法中的绝杀招“荡魔云”。掌风如刀,直劈玄鸦楼主后心。
楼主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手中短刃刺向石飞扬腰间。石飞扬不闪不避,运转明玉功,腰间肌肤瞬间硬化,短刃刺在上面,竟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未能刺入分毫。
石飞扬抓住机会,左手成爪,使出一招“龙爪手”,直取玄鸦楼主面门。
楼主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他脸上的青铜面具被石飞扬捏碎。
面具破碎,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石飞扬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左眼角处有一个狼头刺青,此刻正渗着血——这竟是当年潼关秘道里失踪的天狼卫左使!
“是你!”石飞扬失声叫道,心中疑云顿生。
天狼卫左使,如今的玄鸦楼主,咳出一口黑血,狞笑道:“哈哈哈……没错,是我!天狼卫的根……在西域……”他从怀中掏出半枚羊脂玉印,印文正是“天狼噬日!”
江采萍拾起玉印,指尖凝出冰晶,疑惑地问道:“西域的天狼卫祭坛……难道与深渊之眼有关?”
她想起这些年游历江湖,在冰川部落见到的古籍记载,深渊之眼的封印需以五方圣物镇守,而西域祭坛正是关键一环。
石飞扬望着玉印上的裂痕,突然想起传国玉玺缺失的一角——那形状竟与玉印完美契合!
他心中剧震,难道传国玉玺的真正用途,是为了封印深渊之眼?而天狼卫和玄鸦阁,竟妄图复活上古魔兽,颠覆天下?“交出玉印和玉玺,饶你们不死!”玄鸦楼主嘶吼着,再次扑上。
众多高手将石飞扬和江采萍团团围住。
石飞扬深吸一口气,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
刹那间,他的肌肤变得晶莹剔透,宛如一块万年寒冰,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他施展百胜刀法的绝杀招“焚天地”,双掌翻飞,掌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紧接着,石飞扬一声长啸,掌风化作一道巨大的刀芒,一招“观沧海”使出,直劈玄鸦楼主。
楼主大惊失色,连忙挥舞短刃抵挡,但在百胜刀法和明玉功的双重加持下,他的短刃瞬间寸寸断裂,掌风击中他的胸口。楼主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粮仓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他身边的高手见状,纷纷露出惧色,想要逃跑。
石飞扬岂会放过他们,施展“移花接玉”,将他们的攻击转移方向,让这些杀手瞬间相互残杀,却还死得莫名其妙。紧接着,石飞扬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在明玉功的加持下,双掌泛发的刀气,远胜宝刀,刀气纵横间,数十名杀手被砍得肢离破碎。
粮仓得以保全。石飞扬和江采萍站在一片狼藉的粮仓前,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鱼肚白,都松了一口气。石飞扬望着江采萍光溜溜的头,知道这位前妻不可能与自己复合,便叹了口气道:“明霞师太,接下来,你要回恒山吗?”
江采萍摇了摇头,平淡地道:“不!我要去嵩山,参加天下武林大会!石施主,眨眼间,十年光景已过,你是男人,也不能总是单身嘛,好好找一个女子,陪伴你欢度余生。”
话语很暖心,但是,她说罢,便飘身而去,头也不回,颇为绝情。
石飞扬是丐帮帮主,自然消息灵通,当然也知道天下武林大会。
他眼望江采萍决绝地离去,长叹一声,便步行前往嵩山。
从扬州步行到嵩山少林,最快速度也需要一个月。
扬州瘦西湖的三月,烟雨迷蒙。
石飞扬步行在湖堤上,青布儒衫被细雨打湿,却掩不住他琉璃肌肤下流转的温润光泽。几年光阴弹指过,他从假皇子李逍变回丐帮帮主石飞扬,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眼底却依旧燃烧着侠者的烈焰。
望着天边鱼肚白,他想起江采萍决绝的背影,一声长叹消散在雨雾中。
忽然,一阵清雅的琴声从画舫传来,夹杂着兵刃交击之声。
石飞扬纵身跃上湖边垂柳,只见一名绿衫少女立于船头,手中长剑舞得如诗似梦,剑花点点,竟是盘古剑门的“梦蝶剑法”。绿衫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容颜清丽,双眸如水,身处浊世却自带澄明之气,宛如一朵初绽的莲花。
“小妮子,盘古剑门出了何千山、李暮雪这等叛徒,你还敢在江湖上行走?”岸边一名锦衣恶少阴恻恻笑道,正是武林邪恶门派“极上殿”的黄海砂。
他掌心翻涌着幽幽黑气,正是歹毒的“玄冰阴气”,丝丝寒雾缭绕,竟让三月的湖水都结了薄冰。
绿衫美少女剑法虽妙,终究功力尚浅,被玄冰阴气逼得连连后退,剑尖已凝上白霜。
“我盘古剑门行事光明磊落,何李二人之过,与我何干?”少女咬唇怒喝,剑势却愈发凌乱。
石飞扬见状,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少女让他想起了幼时的杨玉环,同样的天真烂漫,同样的身处浊世而不染。
他长啸一声:“一帮大男人,欺负一介女子,算什么东西?”声震四野时,他已经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累,身形如柳絮般飘至船头,正好挡在少女身前。
“黄海砂,以大欺小,不觉得羞耻吗?”石飞扬声音清朗地骂道,又带着一丝戏谑,这份狂士气度,让绿衫美少女顿时惊呆了,芳心荡漾起来。
霎息之间,石飞扬运转明玉天蚕功,肌肤渐渐透明如冰,掌心已吐出天蚕银丝罗网。
黄海砂见有人插手,怒喝道:“哪里来的狂生,也敢管极上殿的闲事?”说罢,掌心黑气大盛,化作一道冰龙扑向石飞扬。这玄冰阴气阴寒刺骨,纵使功力相当,稍一不慎便会侵肤入骨,十二个时辰内全身僵冻而死。石飞扬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一飘一引,竟将冰龙的力道尽数转移,直逼黄海砂自身。黄海砂大惊失色,连忙运功抵挡,却觉一股沛然巨力反涌而回,寒气瞬间侵入经脉。
“找死!”石飞扬怒骂一句,乘胜追击,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犹如怒海狂涛,带着天蚕功的银丝,直取黄海砂胸口。那银丝看似柔软,却能直入肌肤,封锁穴道,截散内力。
黄海砂只觉胸口一麻,内力陡然紊乱,竟被自己的玄冰阴气反噬,内脏如被万千冰针穿刺。
他张口欲呕,却喷出一口黑血,身体迅速干瘪,蜷缩成猴状,气绝身亡。
岸边“极上殿”的喽啰见状,吓得四散奔逃。
“多谢大侠相救!”绿衫少女收剑行礼,眼中满是感激,又自爆家门,柔声说道:“小女子庄梦莲,不知恩公高姓大名?”石飞扬见她眉眼间有几分“玉儿”的影子,心中一暖,笑道:“江湖人称石飞扬,曾经化名假皇子李逍,其实,不过是个要饭的叫花子罢了。”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丐帮装束,手持打狗棒,狂放不羁的气度更显。
庄梦莲噗嗤一笑道:“石大侠说笑了,您的武功这般高强,怎会是叫花子?而且,平叛安史之乱,你是首功之臣,天下武林义士膜拜之极!”
她天真烂漫的模样,让石飞扬想起了逝去的时光,香消玉殒的杨贵妃的小时候的样子。
两人结伴北上,一路上谈笑风生。庄梦莲虽身世坎坷,却始终保持着诗意心境,常以自然之景入诗,让石飞扬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这晚,他们夜宿一片密林,月色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
“石大侠,你看这月光,像不像太白先生诗中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庄梦莲指着地面,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石飞扬刚要回答,忽然脸色一变,关切地道:“小心!”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林中窜出,正是“极上殿”联合“半月阙”的高手。
为首一人手持弯月刀,正是“半月阙”主阙屠霸。
“石飞扬,竟然杀我徒儿,今夜,让你血债血偿,纳命来!”屠霸怒吼一声,刀光如练,直劈石飞扬头颅。“极上殿”的高手们施展出“玄冰阴气”,瞬间将树林笼罩在一片寒雾中。
石飞扬将庄梦莲护在身后,运转明玉功,肌肤透明如冰,寒气逼人。
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翻飞间,将屠霸的刀劲引向旁边的“极上殿”的弟子,那些弟子连声惨叫,竟然纷纷被屠霸刀刀劈成两半。石飞扬乘势追击,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掌风如刀,双掌掌心皆吐着天蚕功的银丝,纵横捭阖。刀气过处,树木断折,血肉横飞。
“半月阙”的高手们纷纷中招,有的被截断经脉,有的被震碎内脏,死状凄惨。
屠霸见状大骇,虚晃一刀便要逃跑。石飞扬岂会放过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瞬间追上,一掌印在屠霸后心。“邪血劫”神功应念而出,屠霸顿时哇哇吐血,身体干瘪而亡,死得不成人形。
庄梦莲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厮杀,吓得闭上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看,见石飞扬如天神般屹立血泊中,琉璃肌肤在月光下闪烁,心中不禁生出异样情愫。
三更时分,石飞扬与庄梦莲行至蛇昀山“鹰愁涧”,涧水轰鸣如雷,在月下翻涌着银白浪花。
庄梦莲连日奔波,已是娇喘吁吁,清丽的面容在月色下带着一丝倦意,颇为惊颤地道:“石大侠,此处地势险峻,怕是不宜久留。”
石飞扬望着天边残月,琉璃肌肤在微光中流转着温润光泽,含笑道:“梦莲姑娘,今夜咱们换个地方安歇。”说罢,他伸手探入腰间那只凡人瞧不见的神秘鹿皮袋——此袋乃是神龙宝塔里百灵鸟和碧颜儿两位仙子所赠送的圣物“乾坤袋”,能容天地万物。
庄梦莲好奇地睁大眼睛,只见石飞扬指尖轻弹,他腰间的鹿皮袋口竟泛起一圈淡金色涟漪。
刹那间,一道赤红色的流光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震彻山谷的长鸣,一只庞大无匹的神鸟展翼而立,周身羽毛如火焰燃烧,尾羽舒展间竟有霞光流动,正是上古神兽朱雀!
“哎呀,我的师娘!”庄梦莲何曾见过这等异象,吓得花容失色,足下一个踉跄,竟然跌翻在沾满夜露的草地上。她望着眼前这只身高逾丈,目若朗星的神鸟,只觉心跳如鼓,半晌才喃喃道:“这……这是何物?莫非是山神显灵?”
石飞扬低笑一声,伸手将庄梦莲轻轻扶起。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时,庄梦莲不由得脸颊一热。“这是朱雀,我的好兄弟。”石飞扬语气温和地道,又带着一丝戏谑地道:“姑娘莫怕,它性子温顺,只吃蚊虫。”
说罢,他双臂一振,竟将庄梦莲打横抱起。
美少女的身躯轻盈如燕,带着淡淡的莲花香气,石飞扬心中微动,却不动声色地将她送入朱雀背部的锦缎帐篷。那帐篷不知是何材质,悬于朱雀双翼之间,竟能随神鸟动作而稳稳不动。
“石大侠,不要!”庄梦莲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石飞扬的衣袖,却触碰到他琉璃肌肤下隐隐流动的内力,只觉一片温润,竟不似凡人躯体。
她连忙松开手,低头看着帐篷内柔软的锦被,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安,颤声道:“那你呢?”
石飞扬见状,知她心中所想,不禁哑然失笑,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放心,石某睡在帐篷外面。”
他为庄梦莲盖好锦被,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发丝,只觉柔滑如缎,安慰道:“好好睡吧,有朱雀护着,便是千军万马也闯不进来。”
待庄梦莲躺好,石飞扬转身走出帐篷,在门帘外盘膝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明玉功,刹那间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雾,肌肤逐渐变得透明如冰,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玉,内力不向外发散,反而向内收敛,形成永无止境的循环。
“啾——”朱雀忽然长鸣一声,双翅猛地一振,庞大的身躯竟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
庄梦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掀开一丝门帘向外望去,只见崇山峻岭已在脚下,云海翻腾如怒涛,月光洒在石飞扬身上,那层白雾竟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狂暴的气流尽数隔绝。
更令她惊奇的是,石飞扬掌心忽然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眨眼间结成一张细密的天蚕丝罗网,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丝罗网在夜空中闪烁着柔和的银光,任凭朱雀如何高速飞行,石飞扬的身形都稳如磐石,甚至连衣角都未曾飘动半分。“这……这究竟是何神功?”庄梦莲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石大侠莫非是天上的神仙转世?不然怎能驱使神兽,又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她想起白天石飞扬力战群魔时的雄姿,再看此刻他在高空之中安然入睡的模样,只觉眼前这人如同一团迷雾,让人看不透,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朱雀载着两人在夜空中飞行,庄梦莲却毫无睡意。
她望着帐篷外石飞扬被天蚕丝罗网包裹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疑问。
石飞扬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道:“姑娘还未入眠?”
他的声音透过天蚕丝罗网传来,竟不带一丝风声。
庄梦莲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门帘,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只是睡不着,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石飞扬轻笑道:“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稍后抵达嵩山,恐怕又要一番折腾。”
他想起临近的武林大会,想起那些虎视眈眈的门派,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庄梦莲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忍不住问道:“石大侠,咱们参加武林大会,会不会很危险?”
石飞扬含笑道:“江湖险恶,从来如此。不过姑娘放心,有石某在,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庄梦莲心中一暖,忽然鼓起勇气问道:“石大侠,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石飞扬闻言,想起了杨玉环,想起了江采萍,心中一阵刺痛。他望着天边的星辰,缓缓道:“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早已逝去的故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怅惘,一丝怀念。
庄梦莲听出他语气中的伤感,便不再多问。
她蜷缩在锦被中,闻着淡淡的莲花香气,听着朱雀振翅的声音,渐渐沉入梦乡。梦中,她又见到了石飞扬力战群魔的雄姿,见到了他琉璃般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见到了他温柔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庄梦莲被一阵柔和的金光唤醒。
她掀开帐篷,只见一轮红日正从嵩山之巅升起,万丈霞光洒在朱雀身上,将它的羽毛染成一片金红。
石飞扬早已起身,负手立于朱雀之首,琉璃肌肤在晨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宛如一尊不染尘埃的神祇。庄梦莲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石大侠,我们到了么?”
石飞扬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淡定道:“是啊,到了。姑娘快看,那便是嵩山少林寺。”
庄梦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群山环抱之中,一座古寺巍然耸立,寺前已是人头攒动,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于此,显然是为了今日的武林大会。
不过,朱雀颇通人性,知道石飞扬还不想即刻赶赴武林大会,便叙飞至嵩山南麓的“断魂谷”。
石飞扬抱过庄梦莲,从朱雀背部上跳下来,又放下庄梦莲。
庄梦莲伸手揉揉眼帘,定定神,但见谷中瘴气弥漫,怪石嶙峋,宛如恶鬼张开的獠牙。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盘古剑,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安,战战兢兢地道:“石大侠,这谷中气息诡异,怕是有埋伏。”
石飞扬负手而立,琉璃肌肤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仰天长啸,声震山谷,惊起无数飞鸟:“来得好!石某正手痒,便让这些鼠辈试试百胜刀法的滋味!”话音未落,谷两侧的峭壁上突然涌现出数十道黑影,衣袂翻飞间,兵刃的寒光刺破暮色。
“石飞扬,你杀我侄儿,今日血债血偿,纳命来罢了!”为首一人身着玄色劲装,掌心翻涌着幽幽黑气,正是极上殿的二殿主寒无常。
他身旁分立数人,分别是半月阙的“弯刀鬼”屠虎、雷光堡的“雷火”焦廚、影月塔的“月影”瑶姬,皆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魔头。
寒无常率先发难,掌心黑气化作一道冰龙,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扑石飞扬面门。
这“玄冰阴气”歹毒无比,触之即能冻结经脉,十二个时辰内全身僵冻而死。
庄梦莲惊呼一声,拔剑欲挡,却被石飞扬挥手制止。
“雕虫小技!”石飞扬冷笑一声,不退反进,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双掌轻引,看似随意的一飘一送,竟将冰龙的力道尽数转移,直逼寒无常自身。
寒无常大惊失色,连忙运功抵挡,却觉一股沛然巨力反涌而回,寒气瞬间侵入心脉,哇地喷出一口黑血。“好个移花接玉!”屠虎怒吼一声,手中弯月刀化作一道银练,直劈石飞扬腰肋。
这“半月斩”刀法刁钻狠辣,专攻下盘。
石飞扬不闪不避,明玉功运转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琉璃肌肤渐渐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冰。屠虎的刀砍在他身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刀刃上泛起无数缺口。石飞扬一声长啸,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如怒海狂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涌向屠虎。
掌风过处,刀气纵横,砂石飞扬,草木尽折。屠虎只觉一股巨浪扑面而来,根本无法抵挡,被刀气击中胸口,肋骨尽断,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气绝身亡。
焦廚见状,双手齐扬,掌心爆出两道电光,正是雷光堡的绝学“五雷闪电手”。电光四射,“噼啪”作响,直取石飞扬双目。顿时,雷火双生,电闪雷鸣!
石飞扬琉璃眼眸中寒光一闪,“惊目劫”应念而生,冰寒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出,与电光相撞,发出刺耳的爆鸣。焦廚只觉双眼剧痛,仿佛被寒冰刺穿,惨叫着捂住眼睛。
石飞扬乘胜追击,双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掌风如刀,带着凌厉的气劲劈向焦廚。刀气纵横间,焦猛被劈成两半,鲜血染红了半边山谷。
“石飞扬,尝尝奴家的‘月影迷踪’!”瑶姬娇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短刃化作无数残影,从四面八方攻向石飞扬。
这“月影剑法”诡异莫测,专擅暗杀,让人防不胜防。
石飞扬冷哼一声,运转明玉天蚕功,掌心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瑶姬的短刃刺入丝网上,竟被牢牢缠住,无法动弹。
石飞扬手腕翻转,天蚕丝骤然收紧。
瑶姬惨叫一声,手臂骨骼尽碎,短刃落地。
石飞扬怒骂道:“不男不女的妖孽,活在世上丢人显眼,去死吧,哼!”
其“邪血劫”神功应念而生!指尖红光暴涨,一股无形的力量直透瑶姬心脉。
瑶姬顿时面色惨白,哇哇吐血,身体迅速干瘪,蜷缩成猴状,气绝身亡。
寒无常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哪里走!”石飞扬身形一晃,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瞬间追上寒无常,一掌印在他后心。
寒无常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撞在巨石上,脑浆迸裂。
残阳将最后一抹金辉洒在嵩山古道,把遍地尸身映得如同泼墨画卷。
庄梦莲望着横七竖八的敌尸,秀眉紧蹙,纤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底掠过一丝不忍。
那些断裂的兵刃、凝固的血痂在暮色中狰狞可怖,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石飞扬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琉璃眼眸中翻涌的戾气渐渐沉淀,化作一汪深潭般的温柔。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明玉功特有的温润,轻轻拭去她脸颊上溅到的血点。
那触感如同春日融雪,让庄梦莲脸颊“腾”地升起红霞,像熟透的水蜜桃般娇艳欲滴。
“梦莲,”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正气凛然地道:“江湖便是这般模样,非我杀人,便是人杀我。这些人双手沾满鲜血,今日不过是罪有应得。”
他的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留下一道微凉的痕迹,又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定不让你受半分惊扰。”庄梦莲抬起头,撞进他琉璃般的眼眸。那双眼眸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她看到自己羞涩的倒影,轻声呢喃道:“我知道……石大侠……石大哥是好人,是这江湖中唯一的光。”她想起他力战群魔时的狂傲身影,想起他杀人时眼底的冷冽,又想起此刻他眼中的温柔,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想起初见时他在瘦西湖畔的惊鸿一瞥,想起北上途中他的侠骨柔情,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夜幕如墨,唯有天边一弯新月洒下清辉。
石飞扬望着连绵起伏的嵩山轮廓,那里正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武林大会。
他深吸一口气,琉璃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梦莲,”他忽然转过身,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暖心地道:“明日便要上嵩山了。今晚,好好歇息一晚。”
庄梦莲看着他伸出的手,那只手曾挥出排山倒海的掌风,也曾温柔地拭去她的血污。
她犹豫了片刻,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宽大的掌心。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瞬间包裹住她的手,让她感到一阵心安。
“嗯。”她轻声应道,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并肩走在嵩山古道上,身后是刚刚经历过厮杀的修罗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但此刻,他们心中却有着难得的宁静。庄梦莲偷偷抬眼看石飞扬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鼻梁高挺,唇线分明,那狂傲不羁的气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
她想起江湖中关于他的传说,那个狂士善哭善笑的琉璃侠,此刻却只为她一人温柔。
忽然,一声清越的鸟鸣划破夜空,只见一团赤红色的流光自天际飞来,正是神兽朱雀。
它庞大的身躯在月光下展开翅膀,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石飞扬揽住庄梦莲的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朱雀背部的锦缎帐篷里。帐篷内铺着柔软的锦被,散发着淡淡的熏香。
石飞扬小心翼翼地扶着庄梦莲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好好睡,”他柔声说道,“有朱雀守着,万无一失。”
庄梦莲看着他转身欲走出帐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舍。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石大侠……大……大哥……你不睡吗?”石飞扬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暖心地道:“我在外面守着你。”
说罢,他便走出帐篷,盘坐在门帘外,双掌合十,闭目做起吐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