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 作品

第456章 456.瘦西湖畔风云起·高邮仓前战玄鸦

石飞扬杀出重围,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终于赶到了马嵬坡。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了过去。

马嵬坡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杨贵妃的马车翻倒在路边,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散落着她的发簪和耳环,还有那枚他留给她的玉佩。

石飞扬发疯似的在周围寻找,终于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杨玉环的身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穿着那件他在长安捡到的霓裳羽衣,如今却已被鲜血染红。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与不甘,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睁开。

“玉儿!”石飞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扑倒在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不!这不是真的!玉儿,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飞扬啊!”石飞扬疯狂地摇晃着杨玉环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滴落在她的脸上,却再也无法唤醒她。

他想起了当年在蜀道上的相遇,想起了他为她吹奏的笛声,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锥心的痛苦,一遍遍刺痛着他的心。

“都怪我!都怪我来晚了!”石飞扬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如果他能早点赶到,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突然,他发现杨玉环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字条。他颤抖着将字条展开,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飞扬,若有来生,愿与你浪迹江湖,做一对平凡夫妻……”

残阳如血,将马嵬坡染成一片凄艳的红色。

石飞扬抱着杨玉环冰冷的身体,跪在尘土中,琉璃肌肤上泪水纵横,在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发出压抑的哽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这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而他竟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玉儿……玉儿……”他一遍遍低唤着,声音嘶哑破碎,“是我来晚了……是我负了你……”

良久,他缓缓放下杨玉环,眼中的悲痛渐渐化为一片死寂。

他拔出腰间的玄霜刃,这柄曾斩妖除魔的利刃,此刻却要用来掘土掩埋挚爱。

刀刃插入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起落都像是在切割他的心脏。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泥土,沾满了他的脸庞和衣衫。夕阳西下,夜幕渐临。石飞扬终于挖好了一个深坑,他小心翼翼地将杨玉环放入坑中,为她整理好凌乱的霓裳羽衣,轻轻合上她微睁的双眼。

“玉儿,安心去吧。这乱世,我会为你平定。”他俯身,在她冰冷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情的吻,然后拿起铁锹,一铲一铲地将泥土覆盖上去。

掩埋好杨玉环,石飞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旁边的佛堂。这里曾是杨玉环自缢前祈福的地方,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郁金香香气。

他跪在杨玉环曾经跪过的蒲团上,心中悲痛难抑,忍不住伏在蒲团上痛哭起来。

忽然,他感觉到膝盖下有硬物硌着,十分不舒服。

他疑惑地起身,移动蒲团,只见。石飞扬心中一动,连忙拿起锦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丝温润的凉意。

他颤抖着打开锦布,一枚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的玉玺赫然出现在眼前。

玉玺通体洁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正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石飞扬心中剧震,瞬间明白了杨玉环的用意。

她定是恨透了李隆基的无情无义,才窃取了传国玉玺,又知道他石飞扬一定会赶到这里,便将玉玺藏在此处,留给他来平定这乱世。

“玉儿,你用心良苦了……”石飞扬喃喃自语,眼中再次涌出泪水。

他紧紧握着传国玉玺,能感受到杨玉环留下的体温和心意。

僧侣早已在战乱中逃走,佛堂内空无一人。

石飞扬取来佛堂中供奉的纸笔墨,铺展在供桌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提笔拟写圣旨。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一股王者之气。

毕竟,他也曾经是当过八十多年“乾隆爷”的人。

圣旨中,他假称自己是李隆基遗落在民间的皇子李逍,奉父皇密旨,以传国玉玺为信物,调动天下兵马,平定安史之乱。圣旨写好后,他郑重地盖上传国玉玺的印鉴,鲜红的印泥在黄绢上显得格外醒目。接下来,他开始思考调动哪些唐军将领和部队。

有几位将领忠勇可嘉,颇具才能。

他首先想到的是郭子仪,此人智勇双全,屡立战功。还有李光弼,他与郭子仪齐名,也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天才。此外,仆固怀恩、李嗣业等将领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他决定,以传国玉玺为信物,下旨任命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李光弼为副元帅,统领大军平叛。同时,调动朔方军、河东军等精锐部队,前往长安勤王。

石飞扬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中取出一套华丽的皇子服袍和一柄寒光闪闪的赤霄宝剑。

他脱下身上的乞丐装束,换上了皇子服袍,顿时间,气质大变。

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乞丐帮主,而是一位气度不凡、雍容华贵的皇子。

他走到佛堂中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眼神坚定。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石飞扬,只有皇子李逍。”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他不再使用明玉功、百胜刀法和打狗棒法,而是决定以后每与人厮杀,便施展“天蚕功”。

此时,他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着晶光一片,一种蚕丝也似的银白色丝状物缓缓出现,在空中轻轻飘荡。这“天蚕功”极为霸道,能够直入对方肌肤,封锁穴道,将对方的内力截散锁断并反迫到内脏,导致敌方内脏绞碎吐血而亡。

接着,他又舞起“降龙十八掌”。只见他身形舒展,掌风凌厉,一招“亢龙有悔”打出,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发出“呼呼”的声响。紧接着,“飞龙在天”、“见龙在田”等招式接连使出,掌影翻飞,气势磅礴。

一切准备就绪,石飞扬他手持传国玉玺和伪造的圣旨,骑上一匹快马,离开了马嵬坡。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琉璃肌肤虽然不再显露,但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却令人不敢直视。

他首先前往朔方军大营,以皇子身份和传国玉玺为信物,召见了郭子仪。

郭子仪见到传国玉玺,又听闻李逍是皇帝遗落的皇子,虽然有些怀疑,但在国难当头之际,也顾不得太多,当即表示愿意效忠于李逍,统领朔方军平叛。

随后,石飞扬又前往河东军,说服了李光弼。李光弼为人正直,忠君爱国,见到传国玉玺和圣旨,也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听从“李逍”的调遣。

就这样,石飞扬以传国玉玺为信物,顺利调动了郭子仪、李光弼等唐军将领和朔方军、河东军等精锐部队。他亲自坐镇中军,指挥大军向长安进发。

在前往长安的途中,石飞扬遭遇了安禄山叛军的阻击。

叛军将领见李逍年轻,又听说他是所谓的“皇子”,不禁心生轻视,率领大军杀来。

石飞扬毫不畏惧,亲自上阵迎敌。

他施展“天蚕功”,挥舞“降龙十八掌”,掌心的银白色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直取叛军将领。

那将领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丝状物缠住了身体。他只觉得浑身一麻,内力瞬间被封锁,紧接着内脏传来剧烈的疼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毙命。

叛军见状,大惊失色。

石飞扬又施展“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飞龙在天”等招式接连打出,刚猛无匹的掌风所过之处,叛军士兵纷纷倒地,死伤惨重。郭子仪、李光弼等将领见状,也率领大军发起冲锋。唐军士气大振,叛军则军心涣散,很快就被击溃。

石飞扬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兵临长安城下。安禄山叛军据城死守,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双方将士激烈厮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难分难解。

白天之战,无法打赢,那就夜袭。

夜,深得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只有几颗疏星在天幕上无力地闪烁。

安禄山的主营设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四周营帐连绵,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手持火把,甲叶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石飞扬这位假“皇子李逍”,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如同一道鬼魅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行在营帐之间。他手中紧握着赤霄宝剑,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他的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琉璃眼眸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今晚,他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夜袭安禄山主营,取安禄山的首级!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如同狸猫般轻巧地翻过营墙,避开了巡逻的士兵。他沿着营帐的阴影快速移动,目标直指中央那座最大、守卫最森严的营帐。

突然,两名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的踪迹,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石飞扬心中一凛,知道已经暴露,不再隐藏身形,身形一晃,便欺近两名士兵身前。他右手握拳,运起“潜龙勿用”,一拳击出,拳风凌厉,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劲。两名士兵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营帐上,当场气绝身亡。

石飞扬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内力,身形如箭,直扑中央营帐。

眼看就要到达中央营帐,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数十名叛军将领,将石飞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安禄山的义子,人称“万人敌”的安庆绪。

安庆绪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凶神恶煞地吼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夜闯我军大营?快快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石飞扬冷笑一声,骂道:“反贼安禄山,扰乱天下,让百姓流离失所,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李逍特来取他首级,为天下百姓除害!”说罢,不再废话,手持赤霄宝剑,运起“天蚕功”,掌心瞬间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直取安庆绪。

安庆绪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挥舞大斧格挡。然而,天蚕功的丝状物极为柔韧,又带着强大的穿透力,大斧竟然无法阻挡,直接穿透了斧刃,直入安庆绪的肌肤。

安庆绪只觉得浑身一麻,内力瞬间被封锁,紧接着内脏传来剧烈的疼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倒地身亡。众叛军将领见安庆绪如此轻易就被斩杀,无不心惊胆战,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石飞扬毫无惧色,手持赤霄宝剑,施展精妙的九霄剑典的剑法,配合着降龙十八掌,在叛军将领中纵横驰骋。

此刻,他稍微蹲腿,右剑划圈,左掌推出一招“亢龙有悔!”掌风凌厉,一名叛军将领躲闪不及,被击中胸口,当场吐血身亡。

紧接着,石飞扬握剑环扫,格开诸般兵器,左掌推出“见龙在田!”掌风贴着地面横扫,又一名叛军将领被击中下盘,惨叫着倒在地上。

继而,石飞扬施展一招“飞龙在天!”身形跃起,以剑当掌,赤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光闪过,两名叛军将领的头颅已经落地。

他在叛军将领中杀得七进七出,所到之处,叛军将领如割麦般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场面血腥至极。石飞扬连斩数将,终于冲破了叛军将领的包围,来到了中央营帐前。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营帐大门,闯了进去。

营帐内,安禄山正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得知了外面的情况。

他身边站着几名贴身护卫,手持兵器,警惕地看着假皇子。

“你……你是什么人?”安禄山声音颤抖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恐惧。

石飞扬手持赤霄宝剑,一步步走近安禄山,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怒喝道:“反贼安禄山,你可知罪?你扰乱天下,让老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罪大恶极,当斩!”

安禄山强作镇定地道:“你……你是皇子李逍?哼,就算你是皇子又如何?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安禄山取而代之的时候!”

“痴心妄想!”石飞扬怒喝一声,不再与他废话,手持赤霄宝剑,运起天蚕功,再次攻向安禄山。安禄山的贴身护卫连忙上前阻挡,然而在石飞扬强大的武功面前,他们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天蚕功的丝状物穿透,内脏绞碎,吐血身亡。

安禄山见势不妙,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逃跑。

石飞扬岂能让他逃脱,身形一晃,便挡在了安禄山面前。

“哪里逃!”石飞扬一声怒吼,赤霄宝剑直指安禄山的咽喉。只听“噗”的一声,一道寒光从营帐外射了进来,瞬间刺穿了营帐的幔布,剑尖直指安禄山的咽喉。

安禄山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石飞扬心中一凛,连忙收回宝剑,侧身闪避。

只见一名女子手持梅纹剑,从营帐外走了进来,正是江采萍。

他惊讶地问道:“明霞师太,你怎么来了?”江采萍看了石飞扬一眼,淡淡地道:“我来取安禄山的首级,为民除害。”营帐外面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石飞扬心中一动,连忙走出营帐查看,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两支大军正朝着安禄山的主营杀来。

为首的两员大将,正是郭子仪和李光弼!

原来,石飞扬在夜袭安禄山主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了郭子仪和李光弼,让他们率领大军在外面接应,待他得手后,便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安禄山的叛军。

郭子仪和李光弼率领大军杀到,与石飞扬前后夹击,叛军顿时溃不成军。

石飞扬手持赤霄宝剑,再次冲入叛军之中,施展“天蚕功”和降龙十八掌,如入无人之境。

江采萍也手持梅纹剑,紧随其后,剑法精妙,杀人于无形。

郭子仪和李光弼率领大军从外面杀进来,叛军腹背受敌,很快就被全部歼灭。

安禄山的主营被攻破,安禄山被斩杀,叛军被歼灭,安史之乱终于被平定了。

石飞扬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看着遍地的尸体和鲜血,琉璃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一丝疲惫和沉重。郭子仪和李光弼来到石飞扬面前,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殿下,恭喜殿下平定叛乱,为天下百姓除去大害!”

石飞扬摆了摆手道:“这都是各位将军和士兵们的功劳,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江采萍站在一旁,看着石飞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石飞扬看着江采萍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夜,渐渐深了,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石飞扬望着东方,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天下太平之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要辅佐新帝,治理天下,让百姓过上真正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才是他作为皇子李逍的责任,也是他对杨玉环的承诺。

长安收复后,石飞扬以皇子李逍的身份,辅佐新帝治理天下,开创了一个新的盛世。

……

这天,残阳如血。石飞扬负手立于紫禁城之巅,琉璃肌肤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望着下方车水马龙的京城,心中却无半分安宁。

自平定安史之乱已过三载,新帝励精图治,天下初定,然江湖暗流却愈发汹涌。

近日密报频传,消失数十年的神秘组织“玄鸦阁”重现江湖,其楼主以雷霆手段整合各大门派叛逆,竟在一夜之间血洗少林藏经阁与泰山凌霄宫。

“假皇子,真的琉璃侠果然名不虚传,还有闲情逸致看风景?”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石飞扬猛地转身,只见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檐角,袍角绣着数以千计的银丝鸦羽,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面覆鸦首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透过面具的缝隙打量着石飞扬。

“玄鸦楼主?”石飞扬惊叫一声,瞳孔微缩,手中的碧绿打狗棒不自觉地握紧。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那是一种久经杀戮才能形成的气场,宛如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正是老夫。”玄鸦楼主冷笑道,抬手抚过面具,指节苍白如骨,又讥讽道:“听闻殿下当年以天蚕功与降龙十八掌平定乱世,今日特来讨教高招。”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天空突然被大片黑影覆盖,竟是数以百计的玄鸦阁杀手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每人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腰间悬挂着羊脂玉鸦坠,正是当年寒鸦阁的标志!

“来得好!”石飞扬怒喝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打狗棒使出最精妙招式“天下无狗”,瞬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棒影屏障,将率先攻到的十余名杀手尽数逼退。

玄鸦楼主见状,冷哼一声,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黑烟,绕过棒影直取石飞扬面门。

“雕虫小技!”石飞扬不屑地骂道,一招“亢龙有悔”使出,掌风和打狗棒法交织成网,将玄鸦楼主的黑烟牢牢困住。然而,那黑烟却如活物般扭曲,突然分裂出数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攻来。

石飞扬当机立断,运足天蚕功,掌心瞬间流窜出晶光一片,银白色的丝状物如灵蛇般飞出,直入残影之中。只听数声闷响,残影纷纷破碎,露出玄鸦楼主的真身,他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身体,避开丝状物的攻击,脚尖却不慎擦过一丝银线,顿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好个天蚕功,果然名不虚传。”玄鸦楼主惊叹一声,晃身退回檐角,撕下被冻伤的裤脚,露出的脚踝处竟结着细密的冰晶,又狂妄地道:“但仅凭此功,恐怕还赢不了老夫。”

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后的玄鸦杀手们突然同时跃起,手中短刃挥舞,竟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鸦形阵法,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石飞扬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体内抽出。他连忙运转明玉功,琉璃肌肤变得透明如冰,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然而那鸦形阵法的吸力越来越强,竟隐隐有突破屏障之势。

石飞扬将青竹棒往半空一抛,再次施展“亢龙有悔!”将降龙十八掌的刚猛之力发挥到极致,右掌拍出,掌风如巨龙咆哮,直捣鸦阵中心。

玄鸦楼主见状,亲自出手,双掌迎上,与石飞扬的掌风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霎时间,掌风、棒影、刀光交织在一起,石飞扬凭借着天蚕功和降龙十八掌的精妙配合,在玄鸦阵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杀手们如落叶般纷飞。

然而,玄鸦楼主的武功也极为高强,他的招式阴狠毒辣,每一击都直奔石飞扬的要害,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激战中,石飞扬突然瞥见玄鸦楼主面具下露出的一缕白发,心中一动,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玄鸦阁楼主乃是当年被废黜的太子,因练功走火入魔才变成这副模样。

他心中一凛,知道今日若不取胜,天下又将陷入大乱。

石飞扬一边格挡,一边大声喝道:“玄鸦楼主,你身为皇室宗亲,却勾结外敌,屠戮武林同道,难道就不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吗?”

玄鸦楼主闻言,身体猛地一震,攻击顿时一滞。石飞扬抓住这个机会,腰间的赤霄宝剑突然出鞘,剑身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在夕阳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他将天蚕功的丝状物附着在剑身上,赤霄宝剑顿时变得如同活物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玄鸦楼主的咽喉。玄鸦楼主大惊失色,连忙挥舞双掌抵挡,却不料石飞扬的剑招变幻莫测,突然变向,刺向他的肩窝。

只听“噗”的一声,赤霄宝剑刺穿了玄鸦楼主的衣衫,在他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玄色长袍。玄鸦楼主捂着伤口,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甘。

他没想到石飞扬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自己筹划多年的阴谋竟然毁于一旦。

他深深地看了石飞扬一眼,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身后的玄鸦杀手们立刻停止了攻击,簇拥着他向后退去。“琉璃侠,今日算你赢了,我们后会有期!”玄鸦楼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恨,说罢,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飞扬看着玄鸦阁众人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追赶,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赤霄宝剑。“殿下,您没事吧?”郭子仪率领禁军赶到,看到石飞扬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石飞扬摇了摇头,望着天边的残月,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江湖路远,我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郭子仪呆愣地望着石飞扬,听不明白。

几天之后,长安的朱雀大街,石飞扬身着皇子蟒袍,立于丹陛之下,琉璃眼眸映着金銮殿上的蟠龙藻井。新帝李亨端坐龙椅,手中展开的奏报上墨迹未干——江淮漕运连续三月遇袭,押运官呈上的残旗碎片上,赫然绣着一只衔着毒箭的玄色乌鸦。

“李卿家,”新帝将奏报掷于玉案,龙纹御袍袖口的金线在烛火下微微颤动,厉声质问道:“寒鸦阁余孽竟在江南兴风作浪,你可知晓?”

石飞扬拾起残旗,指腹摩挲着乌鸦喙部的毒箭纹路,当年马嵬坡杨玉环墓前的血色记忆骤然翻涌。他想起苏妲己临死前嘶哑的诅咒:“天狼卫与寒鸦阁的根,深着呢……”

殿外突然传来内侍尖呼,一名浑身浴血的金吾卫校尉踉跄闯入,胸前插着半截寒鸦镖。

“启禀陛下……扬州盐铁使……被劫走了……”校尉咳出带血的碎肉,瞳孔里凝固着恐惧,结结巴巴地道:“劫贼……自称……玄鸦楼主……”

石飞扬心中始终忘不了杨玉环,忘不了那个在马嵬坡香消玉殒的红颜知己。他毅然决定,借此机会,功成身退,将传国玉玺交还给新帝,然后换上了一身布衣,离开了皇宫,再次回到了江湖。

他来到马嵬坡,在杨玉环的墓前久久伫立。“玉儿,乱世已平,天下太平。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他轻声说道,眼中充满了思念和忧伤。

夕阳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转过身,望向远方,琉璃肌肤在夕阳的映照下,再次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稍后一会,他又踏上新征程——前往江南查案!

三月的扬州,瘦西湖笼罩在濛濛烟雨中。

二十四桥的轮廓在雨雾里若隐若现,画舫悠悠划过水面,搅碎了一湖春光。

石飞扬凭栏远眺,青布儒衫被细雨打湿,紧贴着他线条分明的身躯。

他卸下了皇子冠冕,却卸不下眉宇间的凝重——昨夜三更,丐帮飞鸽传书,玄鸦楼主的密令已传遍各处分舵,目标直指运河沿岸十八座粮仓。

画舫轻轻晃了晃,邻座的茶客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公子可是在等风?”那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身着月白襕衫,袖口、衣襟处绣着细密的竹叶纹,针脚极细,需凑近方能看清。

石飞扬心中一凛,这竹叶纹的走势暗合奇门八卦方位,与当年长安街头遇到的寒鸦杀手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丹凤眼尾泛着金褐光斑,肌肤欺霜胜雪,看似文弱书生,实则气息绵长,定是内功深厚之辈。

茶客抬眸,与石飞扬目光相接,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诡异地道:“玄鸦楼主有请皇子殿下,共商天下大计。”

话音未落,画舫四周水花四溅,数十名劲装杀手破水而出,手中短刃在雨中闪着寒光。

船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人,身披鸦羽斗篷,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上面刻着狰狞的狼头图腾——正是玄鸦楼主!

石飞扬瞳孔骤缩,暗运明玉功。刹那间,他的肌肤变得透明如玉,隐隐有寒雾缭绕。掌心处,真气形成一股漩涡吸力,只等敌人靠近,便要将其吸过来制住。

就在杀手们即将扑来之际,岸边传来一阵清亮的箫声。那箫声穿云裂石,竟盖过了雨声风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采萍——恒山派掌门明霞师太,正在踏波而来,她的足尖在水面一点,便已掠至画舫之上。

紧接着,她手中梅纹剑出鞘,剑尖在水面划出一道冰蓝色的涟漪,寒气瞬间弥漫开来。

石飞扬沉声唤道:“明霞师太!”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虽然江采萍已经出家为尼,但是曾经是天下武林的美少女,也是他的前妻。

只不过,再见石飞扬,江采萍已经心如止水,她点头示意,梅纹剑挽出一朵剑花,指向玄鸦楼主,娇叱一声:“玄鸦阁滥杀无辜,今日,恒山派便要替天行道!”

玄鸦楼主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如破锣,不屑地骂道:“替天行道?凭你们这般贼尼也配?哼!”说罢,他猛地挥手,身后的杀手们如潮水般涌向石飞扬和江采萍。

“来得好!”石飞扬低喝一声,不再隐藏实力。明玉功运转到极致,他的肌肤愈发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冰。面对扑来的杀手,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飘逸,双掌轻引,看似随意的一飘一引,却精准地改变了杀手们兵器的方向。

一名杀手挥刀砍来,石飞扬不闪不避,掌心轻轻一引,那杀手只觉手腕一轻,长刀竟不受控制地转向,砍杀了他自己的同伴。另一名杀手射出毒针,石飞扬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避开。

江采萍的梅纹剑则如寒梅傲雪,剑势凌厉,每一剑都指向杀手们的要害。她的剑法轻盈灵动,与石飞扬的刚猛掌法相得益彰,将数十名杀手挡在画舫之外。

画舫靠岸,众人一路厮杀,来到高邮湖畔的官仓前。

只见三百名寒鸦杀手排列成阵,层层围困,正是玄鸦阁的“鸦杀阵”。玄鸦楼主站在粮仓顶端,手中举着火把,脸上的青铜鸦面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李逍,交出传国玉玺,可保运河百姓不死!”楼主声嘶力竭地喊道,说罢便将火把掷向粮囤。这位前朝太子竟然念念不忘复国,非要夺取传国玉玺不可!

“休想!”石飞扬怒吼一声,双掌齐出,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掌风呼啸,卷起漫天稻壳,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火把击得粉碎。

江采萍同时出手,梅纹剑挽出十二朵剑花,如流星赶月般直取楼主双目。玄鸦楼主怪笑一声,掀开斗篷,甩出百枚寒鸦镖。那镖身泛着诡异的绿色,显然淬有剧毒。

石飞扬见状,连忙施展“移花接玉”,将大部分镖身引开,但仍有几枚突破防御,直逼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运转明玉功,肌肤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

寒鸦镖击中冰面,发出“叮叮”脆响,竟被弹飞出去。但他能感觉到,那毒粉透过冰层,散发出丝丝寒意,若非明玉功护体,恐怕早已中招。

激战中,石飞扬眼角余光瞥见粮仓深处的夹层。他心中一紧,那里藏着新帝秘密囤积的军粮,若被焚毁,刚平定的天下必将再遭战火。

“明霞师太,保护粮仓!”他沉声喝道,随即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身形如鬼魅般冲入粮仓。粮仓内,几名玄鸦阁高手正在布置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