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木芙蓉在前,南屿对魔族的人,痛恨得很。
手中瞬间凝聚出一把冰锥,朝着魏无忌腹部刺去。
魏无忌轻松避开。
抱南屿保持了数米距离。
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你啊,每一次见到我,非要这样敌对吗?”
“我可从来都是为了你好的。”
魏无羡说去话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似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一般。
可这样的表情,在南屿看来,简直可恶。
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双眼之中似乎要迸出火花。
“你们魔族的人,都该死!”
前一世,就是他,亲手将水月送进深渊之中。
这一世,即使水月的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可他是魔族的人,这一点,就够了。
南屿眼中寒光骤闪,手中长剑嗡鸣出鞘,剑锋直指魏无羡咽喉,杀气凛然。
她根本不屑废话,身形如电,一剑刺出,剑气撕裂空气,直逼魏无羡面门,
魏无羡却仍是一副懒散模样,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身形轻飘飘地一旋,堪堪避开这一击。
他足尖一点,向后飘退数丈,袖中陈情一转。
笑道:“哎呀,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我可没得罪你吧?”
“少废话!”南屿冷斥,剑势更凶,招招直取要害!
她的剑法凌厉狠辣,每一剑都裹挟着森寒杀意,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然而魏无羡却像逗弄猎物一般,始终游刃有余。
他身形如鬼魅,时而侧身闪避,时而凌空翻跃,甚至故意让剑锋擦过衣角。
再故作夸张地惊呼:“哇!好险好险!”
南屿怒火更盛,剑势愈发狂暴,可偏偏碰不到他分毫!
突然,魏无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骤然加速,竟在瞬息之间绕至她身后。
南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你……”南屿浑身一僵,眼中杀意暴涨!
魏无羡却恍若未觉,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鼻尖轻蹭,深深嗅了一下。
低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好特殊。”
他的嗓音慵懒带笑,却字字清晰:“和所有女人都不同,是一股药香的味道。”
这一瞬,南屿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
这轻佻的举动,对她而言无异于最恶劣的羞辱!
“找死!”她怒喝一声,体内灵力轰然爆发,周身剑气炸裂。
魏无羡察觉到危险,立即松手后撤。
可终究距离太近,一道凌厉剑气划过他的手臂,瞬间割裂衣袖,鲜血渗出。
两人迅速拉开距离,南屿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未消。
魏无羡低头看了眼伤口,不以为意地甩了甩手。
看着身上流出来的血,魏无羡十分无奈:“瞧瞧你,怎么对我就下手这么重呢?”
“我也是好心好意,来劝你离开。”
“魔族的黑森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说到这儿,魏无羡有些无奈地说:“就是我,也只进去过两次而已。”
太岁在一旁咂舌。
惊讶地感慨道:“什么?进去两次,还能安然无恙。”
那这个人,也是超强了。
“要么死,要么滚!”
南屿咬牙,低声怒吼。
魏无羡双手按在胸口上,皱着眉头说:“你这么说,可真让人受伤啊!”
“我就不走。”
“那就去死!”
南屿说罢,再次朝着魏无羡冲过去。
魏无羡这一次,确实轻松避开。
身形在黑烟闪烁,最后又悄无声息出现在南屿身后。
从后面一把握住南屿的手,让她无法动弹。
这才在南屿的耳边说:“你现在感觉到了,黑森林的一切,都是更有利于魔物的。”
“在里面,魔的实力,可以被放大。”
“你很吃亏。”
“要不着你来管。”南屿低吼。
魏无羡无奈地说:“哎!你真的要进去,我也没办法。”
“只是你需要记住,任何一个事物,都有可能是你要寻找的东西。”
“千万不要错过。”
说完之后。
魏无羡松开手。
南屿反手去拍,黑烟之中,魏无羡的声音,已经推开数米。
嘴角挂着微笑,对着南屿说:“南屿,幽冥剑和你要找的东西,本来就旗鼓相当。”
“我说你,何必舍近求远。”
南屿眼神透着凶光,可魏无羡的声音,早就已经消失了。
太岁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莫始终站在南屿的身边,只要她做出的选择,就一定会跟随。
想到刚才的打斗,太岁眼中带着疑惑。
问莫:“对了,刚才为什么你帮忙呢?”
莫挠挠头。
眼中也有着疑惑之色:“我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威胁。”
他出手的强弱,完全取决于南屿被威胁的程度。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威胁的人,他根本不会出手。
“你是说,那个人是友军?”这一次,换做太岁惊讶了。
魏无羡身上的气息不会错,一定是魔。
而友军……
莫满脸迷茫,如实说:“我听不明。”
“罢了。”太岁看着莫,笑了笑。
有些无奈地说:“你虽说是生灵之主,却也是空白,不明白很正常。”
太岁瞧着越发黑沉的前方,苦涩一笑,来了一句:“只是再往前走,就算是对于你来说,也是很不利的了。”
“哎!”
来到这儿后,太岁已变得更加多愁善感。
苦涩地说:“真的要寻找无忧剑吗?”
“看来,没有了水月,灾祸真的要来了。”
“找到了无忧剑,可怎么办啊!”
太岁感慨一声,仰头看向天空。
而挂在莫脖子上的幽冥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自发地颤抖着,发出低低的嗡名声。
南屿全部在意。
此刻,她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拿到无忧剑,杀掉木芙蓉,拿回水月的灵魂。
“姐姐……姐姐……”
不远处,传到一道低低的呼唤声。
黑雾如潮水般翻涌。
忽然,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
岩石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蜷缩着,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她穿着粗布衣裳,袖口和裤脚都磨得发白,赤着的双脚沾满泥土。
一张小脸苍白如纸,乌黑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怯生生地望着南屿。
声音细若蚊呐:“姐姐……帮帮我……"
太岁的瞳孔骤然收缩,低吼道:”别过去!黑森林里怎么可能有活人?这绝对是魔物幻化的!"
小女孩闻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抽泣着说:“我、我是被魔物抓来的……想回家……”
她伸出布满细小伤痕的小手,手腕上还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
"娘亲还在等我……"
南屿的呼吸一滞。
女孩那无助的眼神,瑟瑟发抖的模样,竟与水月幼时被遗弃在雪地里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动,就要向前迈步。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莫突然暴起!
他如同一头嗜血的饿狼,瞬间冲到女孩面前。
狠狠掐住女孩纤细的脖颈,将她重重摔在地上。
"莫!"南屿的惊呼还未出口,莫的利爪已经撕裂了女孩的胸膛。
鲜血喷溅而出,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姐姐……救……"
声音戛然而止。
小小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鲜血在她身下蔓延,浸透了粗布衣裳,那根红绳也染成了暗红色。
死寂。
女孩的尸体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个瘦小的农家女孩模样。
太岁警惕地环顾四周,鳞片依旧竖立:"不对啊。"
南屿死死盯着那具小小的尸体,手微微发抖。
南屿震惊。
盯着莫:“她只是一个孩子?”
“身上半点魔气都没有。”
“哪怕伪装得再好,至少死了,也有魔气吧?”
关键是,在莫攻击的整个过程孩子中,小女孩只是叫唤,根本没有还手。
就连太岁也咂舌。
只有莫,脸上全是无辜之色。
看着地上的小女孩,语气略带委屈地说:“她臭!”
南屿无奈。
叮嘱一句:“熟练这是黑森林,事事都要小心,却不代表着这里面只有魔物。”
“千万不要滥杀无辜。”
莫认真地听着。
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不无辜的,就可以杀。
太岁略带诧异的看着南屿,想不到从她的口中,竟然能够听到这样的话。
是不是也能够说明,南屿的心,已经开始恢复人性
三人继续往前。
浓郁的黑气,开始呛鼻。
莫依旧往前面走。
虽然黑森林里面,弥漫着黑色的雾气,地面也是焦土。
瞧不见任何草木,动物却不少。
小兔子,小狐狸,小野猫等,都在黑雾中穿梭。
走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出现任何攻击性的事物。
小动物们,在看见南屿等人后,受惊般急忙躲开。
比起这和谐的气氛,他们这些外来者,倒更像是刽子手。
至少莫已经杀了一个人了。
“滋滋,滋滋滋……”
黑森林的雾气在脚下缓缓流淌,四周寂静得只剩下枯枝断裂的脆响。
突然,一只灰褐色的小老鼠从腐叶堆里钻了出来,不闪不避地挡在了众人面前。
它不像寻常鼠类那般畏缩,反而直起后腿站立起来。
两只前爪合拢,像人一样做出乞讨的动作,黑豆般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们。
南屿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在这片诡异的黑森林里待得越久,心底那股莫名的悲悯就越发强烈。
此刻看着这只瘦骨嶙峋的小老鼠,竟觉得它和自己一样,都是被这片森林困住的可怜虫。
"你倒是胆大。"
她低声说着,鬼使神差地从包袱里摸出半块干硬的馒头。
老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前爪搓动得更急切了。
太岁低声道:"小心些,这地方的东西都不简单。"
但南屿已经蹲下身,将馒头碎屑放在地上。
老鼠立刻扑上去,两只前爪捧着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每一口吞咽,老鼠的体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先是变得像野兔那么大,接着像猎犬,最后竟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