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太岁惊讶的说:“这不是魔鼠吗?”
“魔界最恶心的存在,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进食之后,体积会无限变大。”
“魔鼠是无差别攻击动作。”
“只会残暴进食,不分敌友。”
南屿脑袋有点昏沉。
有一种想要赶紧睡觉的冲动。
南屿打了一下瞌睡,再次拿出一个馒头,放在地上。
“好困!”南屿忽然说了一句。
瞧着旁边有一个平坦的大石头,一变打着哈欠,一边朝着大石头靠近。
甚至没有听任何的人声音,倒头就睡。
“怎么会这样?”太岁惊讶。
魔鼠的进食速度越来越快,尖锐的牙齿咀嚼声格外刺耳。
它的体型已经膨胀得像一座小山包,灰褐色的皮毛下虬结的肌肉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起伏。
太岁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它那双黑豆般的眼睛。
此时那眼神已经不再温顺,而是充满了贪婪。
“吱吱吱!”
魔鼠发出一阵急促的叫声,前爪在地上焦躁地抓挠着,尘土飞扬。
它的目光从南屿身上移开,转而盯住了莫和太岁。
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仿佛在评估这两块“食物”的分量。
突然,魔鼠发出一声尖啸,庞大的身躯猛然扑向莫和太岁。
它的动作快得惊人,尾巴横扫而过,带起一阵腥风。
莫眼神一凛,身形如电,瞬间闪避开来,同时利爪弹出,寒光一闪,狠狠划过魔鼠的前腿。
魔鼠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但它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狂暴。
它的巨爪狠狠拍向莫。
莫身形灵活,在魔鼠的攻击间隙中穿梭,利爪不断在它身上留下伤口。
两分钟的交锋后,魔鼠已经遍体鳞伤,发出凄厉的哀嚎。
然而,这哀嚎声却像某种信号,唤醒了森林深处的其他魔物。
四周的灌木丛中传来“滋滋”的声响,无数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像是一盏盏鬼火。
成群的魔鼠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体型虽不及第一只那般庞大。
但数量之多,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太岁慌了:“糟了,我们被包围了!”
莫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魔鼠们疯狂地扑向三人,尖锐的牙齿和利爪在空气中划出寒光。
莫身形如鬼魅,双手挥舞间,一只又一只魔鼠被撕成碎片。
太岁则张开巨口,喷出一股毒雾,靠近的魔鼠纷纷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然而,魔鼠的数量实在太多,一只被杀掉,立刻又有两只补上。
“咳咳”南屿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一幕。
急忙起身。
南屿凝聚剑气,斩杀了几只靠近的魔鼠,但很快就被逼得节节后退。
一只体型较大的魔鼠趁机绕到她身后,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去!
“小心!”莫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南屿身旁。
手狠狠刺入那只魔鼠的咽喉,将其甩飞出去。
魔鼠的鲜血溅在南屿的脸上,她愣了一下,随即手中用元气凝聚成剑,继续战斗。
莫的眼神冷冽如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利爪几乎化作残影。
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魔鼠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的身影在鼠群中穿梭,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最终,当最后一只魔鼠倒在莫的利爪下时,森林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莫站在满地魔鼠的尸体中间,眼神却依旧锐利。
太岁吐了吐信子,低声感叹:“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
南屿看着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这样的危险,黑森林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
南屿任何一个判断失误,都会导致三人的伤亡。
可南屿看你这地上的尸体,心情怪怪的。
明明差一点就命丧此地,却还是发出一声感慨:“真可怜,不过是贪吃了些,罪不至死。”
此话一出口,太岁看着南屿的表情,才是一个精彩。
就连莫,也不由侧目。
盯着南屿,眼神复杂。
“走吧!”
南屿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前面走。
只是脸上,始终都透着疲倦之色,仿佛仅仅只是这样行走,就要消耗她所有力气一般。
瞧着南屿这样,太岁不由皱眉。
急忙悬浮在莫的跟前,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主人进入森林之后,有什么不一样?”
莫点点头,认真的说:“她不是她。”
是的,南屿不是南屿。
她的圣母心,已过分泛滥了。
“何为无忧?”
南屿忽然站住脚步,停了下来。
浓雾之中,盘坐着一个老者,老者一副道人模样,身上的道袍上,还绣着仙鹤。
在看清楚老者的一瞬间,南屿震惊不已,这个人,不就是当初截走忘川的人吗?
“是你?”南屿怒喝一声。
手中已经凝聚出一剑:“那个孩子在哪儿?”
道人却也不睁开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盘膝坐在那,面色沉重。
再度开口:“回答我。”
面前的老者,是南屿所不喜的。
明知道对方实力远远强过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怒喝:“你是谁?”
“到底将忘川弄到哪儿去了?”
一个不说,一个不答,就这么僵持着。
如今太岁的本体在青牛手中,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够直接离开黑森林。
但看见南屿前去送死,还是心有不忍,忙上前,在南屿身边小声说道:“不要招惹这个人。”
“这个人一看就不简单。”
“我们三个人就算是绑在一起,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况且,这黑森林的雾气,对你有着很明显的影响。”
太岁在旁边劝说。
然而,南屿竟然一甩手,将太岁打到了一边。
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道人,怒道:“不说,就杀了你。”
“可悲!”
道人感慨一声,眼神之中,竟满是同情和失望。
缓缓说道:“瞧瞧你的样子,进入黑森林之后,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的放大。”
“善废善,恶非恶。”
“你这样的人,是走不出黑森林的。”
道人,直接判断清楚。
南屿哼笑一声:“是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价。我凭什么要听你来说。”
南屿毫不留情回怼过去。
道人摇头,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胡须,失望道:“你来寻找无忧剑,可知道,什么才是无忧?”
“众所皆知,无忧剑是杀戮之剑,戾气极其重,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找到它?”
南屿眼睛慢慢的变红,身上的杀戮之气,变得越发的凝重。
那些雾气中混杂着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物质。
是细小的尘埃,又像是微不可察的丝线,悄无声息地渗入南屿的皮肤,融入她的血脉。
起初,她并未察觉异样,只觉得心底那股压抑已久的杀意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所有的情绪,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无限放大。
“凭这个!”
南屿身上的气势陡然暴涨,手中已凝聚出一把剑气。
“小姑娘,何必自寻死路?”
道人负手而立,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他是化神境的强者,而南屿不过是元婴期,实力差距如同天堑。
他的眼中没有半分认真,仿佛眼前的战斗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南屿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冰冷而空洞,仿佛一具被戾气操控的傀儡。
她抬手一挥,元气瞬间凝聚成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道人斩去。
剑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但在道人眼中,这不过是螳臂当车。
道人轻笑一声,身形微动,便轻松避开了剑气的锋芒。
他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南屿震退数步。
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有意思。”道人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感觉不到痛吗?”
南屿没有回答,她的眼中只有道人,只有那股被无限放大的杀意。
她再次凝聚剑气,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动作疯狂而毫无章法,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道人依旧游刃有余,他像是在戏耍一只困兽,时而轻巧地避开她的攻击,时而用掌风将她击退。
南屿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缓,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
“你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
道人饶有兴致地问道,但南屿依旧沉默。
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那股戾气吞噬殆尽。
终于,道人似乎玩够了,他叹了口气。
抬手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朝着南屿压去。
这一击,足以让她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哎呀!”太岁在一旁看的练练感慨:“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主人不仅实力不断地被削弱,甚至就连脾气,也暴躁的很。”
“为什么给我一种感觉,主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莫虽然没有说话。
但站在旁边,那眼神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当看见南屿再一次义无反顾冲上去的时,莫终于发出一声呐喊:“快住手。”
“回来!”
可他说的还是晚了一些。
道人轻轻挥了挥袖子,动作随意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然而,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
南屿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树干应声断裂,碎木四溅。
她的身体滑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然而,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而空洞,口中喃喃着:“杀……杀……”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莫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稳稳接住了南屿。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感受到她体内那股紊乱而狂暴的气息,眉头紧紧皱起。
他低头看向她,声音低沉而急促:“醒醒!”
然而,南屿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的眼中只有道人,只有那股被无限放大的杀意。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莫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口中依旧重复着那个字:“杀……”
莫的眼神骤然一冷,他将南屿轻轻放在地上,转身面对道人。
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如同野兽的咆哮,身形如电,朝着道人疾冲而去。
他的利爪在空气中划出寒光,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道人的咽喉。
然而,道人只是轻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他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莫的攻击轻易化解。
接着,他反手一掌,莫的身体如炮弹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道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力道大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道人的手掌对准了莫的脖子,指尖凝聚着致命的灵力,只需轻轻一划,便能取他性命。
然而,道人的目光却越过莫,落在了南屿身上。
他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威胁:“你若还不能清醒,我便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