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到按压的鼻血流进鼻腔,引起呛咳时,果断放弃了这个法子。
“不行!这样鼻血倒流很容易引起呛咳以及误吞,甚至是窒息,危险性太大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明明只是个小病症,可大夫们又是束手无策!
在这么下去,他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说这么个土方,剪发烧成灰,再把发灰吹进鼻子中,可以止血!”
“这能行吗?”
“那你们还有别的法子吗?”
众人一头莫展,叹息了几声:“也只好试试了!”
“断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这使不得吧?”婢女哭哭啼啼地说,“诸位大夫,还有没有其他法子啊!要是剪了金娘子的发,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大夫冷着脸:“不剪发,现在就得要了她的命!”
婢女对着大夫福了福身:“那还请诸位手下留情,从金娘子的发梢上取吧……”
大夫点了点头,就让她把金珠头上的朱钗全都去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一绺头,剪了下来。
再用火折子一点,头发瞬间就被点燃,发出刺鼻的味道。
烧成一小撮灰后,大夫就将金珠平躺,对着她的鼻孔吹了进去。
可两道“洪流”瞬息就把发灰冲散了,他们只得再多烧了一些。
这次,吹进去的发灰多些,终于止住了一瞬!
众人全都看到了希望!
“有门!”
“快!再多烧一些!”
“这次一定要给她顶住了!”
如此这般,剪发、烧灰、吹灰,十几个回合下来,金珠差点成了出家的姑子!
但好歹,这命算是救回来了!
亲卫赶紧跑回去禀告孟洪涛。
“好!血止住了就好!让那些废物大夫多拟些补血的方子,好好给金珠补补!”孟洪涛站了起来,搓了搓手,“不该瘦的地,都不准瘦!”
“是!”亲卫又问了一句,“那这金娘子是抬进军营,还是……”
孟洪涛喉结滚动,他有心金屋藏娇,但又不好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亲卫赶紧上前,在孟洪涛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就哄得孟洪涛开怀大笑:“好小子!不枉本将军平日里那么疼你!就按你说得来!”
亲卫再出营的时候,手里多拿了一套他们平日里的训练服。
先不说金珠为这次的冒失差点连命都葬送了,就说孟洪涛派出去的那支亲卫,连夜赶到百慕酒楼那刻方知,华昭跟着林柔姐弟去了死对头梁知府那里。
他们眉头紧皱,又是快马加鞭赶回军营报告将军,恐怕对将军不利。
孟洪涛拍桌而起:“什么?他们去了平阳府衙?没想到他竟然跟梁知府那个老匹夫搅合到了一起!”
“那咱们还请吗?”亲卫请示。
孟洪涛哼冷了一声:“请!当然要请!咱们还要大张旗鼓地请进来!
一来让世人看下咱们驻军的胸襟与气魄;二来让他们与梁知府离心,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们之间必定貌合神离;三来嘛,进了咱们的地盘,华昭那小子的命,还不就捏在咱们手上!”
亲卫们投来敬佩的目光:“一石三鸟!高实在是高!”
“就咱们将军这谋略,盘踞在这平阳府城,真是大材小用了!”
“属下,就这去办!”
临走的时候,孟洪涛又叮嘱他的这支亲卫一定要礼数周全,把平日里的戾气全都收起来,至于华昭提出地要求,先答应了便是。
只待将他骗入军营,他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属下,明白!”
这天刚蒙蒙亮,平阳府城的百姓就看起了热闹。
“哎呦!什么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没看错吧?平阳府衙的门口竟然来了一支驻军亲卫?”
“那狗将军一直与知府大人不对付,该不会是专门来找茬的吧?”
有人就说了:“你以为是泼妇骂街呢,针尖对麦芒?这些大官就算是不对付,那不得暗处使绊子,又怎么会闹到明面上?”
“说的也是!那咱们且看看,那些狗东西到底想干啥?”
“就是!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这么好的官,万一到时候咱们也能帮衬帮衬!”
就在大家的热议中,“吱嘎”一声,府衙的大门开了。
就是衙役、官兵也吓了一跳,怎的会有驻军找上门来?
这个时候,气势上不能输!
全都昂首挺胸,手握佩刀,神采奕奕地把门开了一个大展,然后分立两侧。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些宵小之辈,想干些什么?
看到有人出来,亲卫换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对着官兵抱拳:“劳烦同传一声,就说驻军主帅孟洪涛有请华小神医到军营一叙!
世人都说华小神医不仅妙手回春、医术了得,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还有悲天悯人的胸怀!
眼下,军营里不少弟兄得了怪病,遍请名医全都束手无策,就等着华小神医救命呢!”
官兵们对视了一眼,虽不知道这帮狗杂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却是潜伏的绝佳时机!
立马向后递了一个眼神,就有官兵快步跑去报信了。
后堂内,梁知府倒背着手,踱了几步:“得了怪病?消息是否可靠?咱们断不能让华小神医与林姑娘姐弟涉险!”
“哈哈哈,必须可靠!”华昭爽朗大笑,用手撩拨了下飘到前面的头发,那臭屁的表情,就等着让你表扬呢!
林柔、林枫也低着头憋笑。
大家看他们几人的表情,顿时五雷轰顶:“该不会……该不会这病症是出自华小神医的手笔?”
华昭骄傲地点了点头!
“哎呀,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不闹他们个天翻地覆,都枉费陪他们演这场戏!”
然后,他用肩头撞了林柔一下:“柔儿,若是在下命悬一线……”
林柔还了一记肘击:“呸呸呸,乌鸦嘴!”
但她眸子中的光瞬间冷了下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血染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