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洞房内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跃舞动,为这方空间添上一抹暧昧而旖旎的氛围。
掀盖头的风俗远古时便已现端倪,不过当时是为防抢婚,女子才以巾蒙面,直至南北朝,才正式开始流行。
此刻的吕玲绮,褪去了平日里舞刀弄剑的飒爽,双颊绯红,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烛光之下,她的眉眼愈发楚楚动人,那明艳照人的风姿,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让刘贤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刘贤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缓缓走到吕玲绮身旁坐下。
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拿起一杯递给吕玲绮。
吕玲绮微微垂首,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接过酒杯,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刘贤的手背,仿佛一道电流划过,让两人的心跳都愈发急促。
手臂相挽,仰头喝下,两人心底都燃起一团火焰。
放下酒杯,刘贤凝视着吕玲绮的双眸,眼中满是深情与真诚,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我一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如无根浮萍。可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我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你。今后,无论风雨如何,咱们定要相敬相爱,风雨同舟,你可愿意?”
“我愿意!”吕玲绮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许下一生的誓言。
刘贤并未急于进一步亲昵,两人就这般并肩而坐,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往昔的趣事、对未来的憧憬。
烛火渐矮,情意却在这话语间如潺潺溪流,不断汇聚、流淌,愈发深沉而炽热。
直至夜已深沉,倦意悄然袭来,刘贤才轻轻吹熄了蜡烛。黑暗中,两人相拥上床,无需多言,彼此的心跳声便是这夜最美的乐章。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两颗年轻而炽热的心开始碰撞,在这洞房花烛夜,交织、融合,一切尽在不言中(此处省略十万字)
待到日上三竿,刘贤悠悠转醒。瞧着身旁仍在沉睡的吕玲绮,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起身穿戴整齐,他推门而出,却见门口的亲兵李二牛正憋着笑,嘴角不断抽搐,努力不让笑声溢出。
刘贤故意瞪了他一眼,李二牛赶忙收住笑容,强装严肃:“都尉,你今日起得可有些晚了。”
待一切妥当,他便带着吕玲绮去了吕布家中。
再次见面,吕布眼中满是笑意,那目光在刘贤身上来回打量,愈发觉得亲切无比。他围着刘贤踱步,一圈又一圈,嘴里不住地称赞:“不错,子山一表人才,瞧这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不凡,真不愧是我吕布的佳婿啊!”
此刻的吕布,全然没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倒像个普通的长辈,为女儿觅得良婿而满心欢喜。毕竟如今成了一家人,怎么看,这女婿都是百般顺眼。
严氏在一旁也是眉开眼笑,家长里短地闲聊了好一阵。正说着,陈宫求见,刘贤赶忙起身,和吕布一同去了前厅。
吕玲绮则留下来,陪着母亲和貂蝉说些贴心话。
来到前厅,分宾主落了座。
陈宫为人直来直去,刚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温侯,如今咱们看似在淮南站稳了脚跟,可实则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且不说安抚境内四处流浪的百姓、剿灭时不时冒头的贼寇,还有一件大事,必须早日提上日程,着手筹备。”
陈宫与刘贤行事风格迥异,他做事勤恳认真,虑事周全,凡事都要思前想后,不像刘贤那般,脑筋灵活多变,时常想着算计对手,以巧计破局。
吕布微微一怔,面露疑惑之色,顺口问道:“公台所指何事?”
陈宫显然是有备而来,当即脱口而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今我们坐拥淮水,这可是天赐的地利,当务之急是要提前打造舟船,沿着江岸修筑烽火台,并且精选几处险要的要塞之地,屯集重兵驻守。务必将淮水的优势彻底利用起来,打造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护我淮南周全。”
吕布听得有些发愣,显然此前并未充分意识到此事的紧迫性与重大意义。
而一旁的刘贤,却是两眼放光,心中暗赞陈宫的远见卓识,不由得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接口道:“公台所言极是!未雨绸缪,方能有备无患。这淮南之地,河道纵横交错,水网密布如织。你瞧,沿着颖水前行,便能直通许昌;顺着涡水而去,可直抵谯县;再者,淮水与邗沟相连,若乘船顺流而下,可达广陵的治所。往南呢,通过巢湖、濡须水,又能直入长江。”
有如此众多便利的水道,打造舟船一事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没有船,物资如何转运?人员如何调配?
要知道,在古代,水路运输相较于陆路,乃至崎岖难行的山道,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不仅便捷高效,运输量大,而且成本低廉。
单说运粮,利用水路,几十万石粮食轻轻松松便能运抵目的地;若是走陆路,得征调多少马车?且不说耗费大量人力、畜力,运输过程中的损耗更是惊人。
还有一句兵家名言,守江
必守淮!
吕布坐拥淮南,可谓占尽了地利优势,这简直是老天都在赏饭吃啊!
至少从一开始,就狠狠的压了江东一头,等于提前就骑在了孙十万的脖子上。
刘贤接着说道:“另外,从长远计,一旦咱们日后有机会救出天子,局势若是有变,许都能守便守,守不住的话,便退回淮南,凭借淮水天险抵挡曹操或者袁绍的攻势。”
吕布此时总算听明白了其中利害,不禁连连点头,大手一挥:“好!既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给公台去办。有你们二位为我分忧,淮南之地必定万无一失。”
言罢,吕布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轻松惬意,这种诸事顺遂、有人分忧的感觉,吕布愈发的喜欢,并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晌午时分,吕布特意留下刘贤和吕玲绮,一家人围坐,共享温馨的家宴。
到了下午,刘贤抽空又去了乔家。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和吕玲绮结婚就把那边冷落了。
大乔正在屋中静心看书,刘贤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随行的丫鬟极有默契,见此情形,悄然退了出去。
只见大乔螓首低垂,专注于书卷,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果真是美人如画,古人诚不欺我。
大乔似有所觉,微微抬眸,瞧见刘贤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你有事吗?”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
刘贤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温柔:“自然有事,陪着你,此刻便是我要做的头等大事。”其实,他心里清楚,在这静谧的时刻,陪着佳人,并不耽误他构思一些精妙的谋划。
“我听闻你擅长楷体,能否教教我?”大乔好奇的问道。
刘贤点头,“行啊,正巧我想给别人写一封书信。”
于是大乔便帮刘贤准备纸笔,还亲自研磨。
刘贤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吗?
在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没有信号的汉末,书信成了人与人之间沟通交流的最佳方式,那字里行间所蕴含的情义与尊重,是任何方式都无法替代的。
这封信,刘贤是写给甘宁的,他已经派人了解了一些甘宁的情报,甘宁现在还待在黄祖身边,一直被冷落,郁郁不得志,而这对刘贤来说,正是一个招揽的好机会。
吕布坐拥淮南,占有这么多便利的水道,最缺的就是甘宁这种善于驾船,擅长水战的人。
陆地和水上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很多人别说打水战,光是乘船,就受不得颠簸之苦,在船上摇摇晃晃,上吐下泻,什么都做不了。
提笔蘸墨,刘贤略加思索,便有了构思。
甘壮士敬启:
虽与壮士未曾谋面,然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冒昧修书一封,实是渴慕壮士之才,望能与壮士早日携手,共赴大业。
自闻壮士往昔为锦帆之首,纵横江河,百帆竞渡,所到之处,威风赫赫。
世人或多误解,以贼寇视之,然我深知,壮士虽出身草莽,行径却尽显英雄本色。
甘壮士的勇武,可驱虎豹;甘壮士的豪气,能吞山河!
早年间,甘壮士虽率一众兄弟驰骋水上,却从未侵害普通百姓分毫,更未曾伤及无辜性命。相反,将那为富不仁者的财富,散予贫苦大众,劫富济贫,救无数黎民于水火之中。
如此作为,岂是寻常盗贼可比?分明是侠义肝胆的当世豪杰,令我钦佩不已。
回首往昔,我与温侯吕布逃离下邳,其间也曾在芒砀山暂居,落草为寇。
这些年,甘壮士心怀壮志,欲寻明主,大展宏图,奈何命运多舛,无论是刘焉、刘表,还是如今的黄祖,皆有眼无珠,不识壮士这等璞玉浑金,将你的一腔热血、满身本领,尽皆埋没。
英雄无用武之地,壮志难酬,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古往今来,多少豪杰因无人赏识,抱憾终身。
我刘贤虽才疏学浅,却对壮士仰慕已久,愿做追星逐月之人,盼望着能与壮士并肩携手,共扶汉室!
如今天下纷乱,诸侯割据,各方势力拥兵自重,只为争一己私利,置百姓于水火不顾。
唯有温侯心怀大义,志在除贼兴汉,欲挽狂澜于既倒,匡扶汉室社稷,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温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曾三次登门求贤,请出鲁肃,现拜为庐江太守。
温侯朝思夜想,盼着如壮士这般的英雄豪杰加入。
我在此以名誉担保,一旦壮士前来,必受重用,绝不会再让你遭受冷遇,徒留遗憾。
届时,既能实现壮士的抱负,英名传遍四海,又可救苍生脱离苦海,为国平定乱世,青史留名,岂不美哉?
我深知壮士有豪侠之风,重情重义,或有诸多顾虑,但请相信,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若壮士有意,可遣
人回复,我定当亲迎大驾,扫榻相候。
翘首以盼壮士回音,共举大事,同扶汉室!
大乔静站在一旁,目光专注于刘贤手中的笔端,看着他一笔一划地书写。随着信纸上的字迹逐渐增多,大乔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惊叹之色。
刘贤的字体刚劲有力,笔锋游走间仿若游龙戏凤,透着一股潇洒不羁,又兼具沉稳大气,绝非寻常人所能比拟。
不仅是被这字体折服,大乔更沉浸于信中的内容,为那字里行间所流淌出的真挚情感深深感染。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美眸,望向刘贤,轻声问道:“你和这位甘壮士可曾相识?”
刘贤搁下手中笔,摇了摇头,神色坦然:“不曾相识,素未谋面。”
大乔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看起来不像啊。既然不曾见过,你怎的好像对他的遭遇了如指掌?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信里所描绘的那种怀才不遇、壮志难舒的心境,外人是极难体会的,可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你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
刘贤忽然看向大乔,目光中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难道我和你心意不相通吗?”
大乔向来端庄文静,哪曾听过这般略带亲昵的挑逗之语,顿时俏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
刘贤顿觉有趣,一边欣赏着大乔这娇羞动人的模样,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写信,实则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尤其是在招揽人才之时。唯有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量他的处境、感受,方能真正做到心意相通。绝非只是冠冕堂皇地堆砌几句漂亮话,或是单纯夸赞奉承了事。”
“你想,我若只是说些‘你本领不俗,我很仰慕’之类的空话,又怎能打动人心?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贵在交心!情义,可是这世上最无价的宝贝。”
刘贤这番话,语气平和,既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也没有掷地有声的论断,却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淌入大乔的心田,让她眼眸发亮。
刘贤见大乔听得入神,不由得失笑:“别这么看着我,我会骄傲的。”
大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打趣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融洽。
刘贤目光流转,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好奇问道:“那一日,孙策和周瑜登门提亲,你真的相中孙策了吗?”
大乔闻言,神色微微一黯,幽幽叹了口气:“我和你可不一样。男人怀揣抱负,便可凭借双手在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女人,在这乱世之中,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依靠罢了。”
“孙策身为将军,声名远扬,当时不只是我,就连我父亲也觉得,他有能力为我遮风挡雨,护我余生周全。至于中意与否……”
大乔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虽说以前心底也曾期许,能寻得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可那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刘贤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我想你妹妹,她大概对周瑜,是极为中意的。”
大乔一听,顿时有些慌乱,急忙解释:“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姐妹早晚都是你的人,我也曾劝过妹妹,让她莫要再对周瑜念念不忘。”
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名节与操守被看得极重,一个快要嫁人的女人,心里若还惦记着别人,是断然不被世俗所容忍的。
哪知刘贤却冲她笑了笑,神色淡然:“我并不生气,周瑜的确是个人才。但我相信,小乔慢慢会把他放下的。”
“你真的不生气?”大乔仍是半信半疑,她深知男人在这方面大多极为敏感,刘贤如此豁达,反倒让她有些意外。
大不了,先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这对刘贤来说,反正怎么都不吃亏。
再说,做周瑜的“情敌”,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
刘贤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豪迈:“我为何要生气?周瑜固然出色,但我也不差啊!”
刘贤说着,挺了挺胸膛,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虽然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但他不受拘束,能尽情施展才华,无论是智谋策略,还是待人接物,他都有自己的一套,在这乱世之中,有着无限可能。
反观周瑜,他的处境却要复杂得多。
在孙策身边时,二人相知相交,引为知己,周瑜得以大展拳脚,如鱼得水。
可一旦孙策离世,孙权继位,一切都会改变。
孙权与周瑜的关系,再不复孙策与周瑜那般纯粹。
孙权固然会重用周瑜,毕竟江东的稳定与发展离不开他的辅佐,但在孙权内心深处,对周瑜实则是有所忌惮的。
事实上,孙权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孙权自接手江东大权后,便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弱化孙策的影响!
哪怕日后称帝,他也仅仅追赠孙策一个长沙桓王的名号,这般作为,与孙策将江东之主的宝座拱手相让的情义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