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神勇,犹如天神下凡,无人能挡,马镫和马鞍更是让吕布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吕布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狂飙突进,伴着惊雷般的马蹄声,数不清的长枪闪着刺眼的寒光,追上曹兵,凶狠的刺出,噗噗噗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慌乱溃逃的曹兵根本无法抵挡,场面完全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鲜血将这片土地瞬间染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而先前主动示弱的徐晃,也从另一侧带人冲下山坡,进行阻截。
一共才六百曹兵,对吕布来说,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
至于刘贤,望着远去的吕布骑兵,也只能悠闲的耸了耸肩,这压根就不需要他出手。
他的身边跟着一队亲兵,其中有一个黑乎乎的小家伙,年龄不大,却长得虎头虎脑的,他叫黑娃,是刺杀孙策的八名勇士其中一人的遗孤。
刘贤翻身下了马,径直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耳边便又响起了马蹄声,吕布去而复返,他的马背上已经多了一个年轻人。
来到近前,吕布单手抓起那人,丢到了刘贤的面前。
正是董胄,脸朝下摔在地上。
没等他起来,一个亲兵便上前一脚将他踩住了。
刘贤摇了摇头,“放开他,他跑不了。”
吕布随即也下了马,高兴的说道:“此番杀敌两百,逃了几十个,剩下的都归降了,公明正在后面收拢降兵。”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吕布来说,勉强也就热热身而已,一滴汗都出不了。
“说吧,叫什么名字?”刘贤看向董胄,很平静的问道。
董胄吓坏了,只好如实招认,“我父亲是徐州牧董昭,在下董胄。”
“你是董昭的儿子?”刘贤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很好,果然很好。”
董胄还有些纳闷,“你认识家父?”
刘贤淡淡的笑了笑,“略有耳闻,算不上认识。”
他虽然对董昭有些了解,但现实中两人却从未见过面。
随即,刘贤亲自给董昭写了一封信。
当董昭收到书信后,上面言简意赅,“你的儿子在我的手里,我希望接下来温侯的人马可以在徐州畅通无阻,这样对大家都好,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除了这封信,还附赠了一个小礼物!
是一个小盒子,董昭打开后,登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那里面赫然是一根手指,血迹已经干涸,董昭看后脸色顿时惨白,呼吸都停住了。
这一定是他儿子的手指,想不到刘贤这么狠,一上来,就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徐州满打满算一共才两千守军,现在,被刘贤轻而易举的一招引蛇出洞,就折损了近一半。
哪怕董昭想出兵,也有心无力,虽说广陵太守陈矫的手里有兵,琅琊相臧霸的手里也有兵,可董昭想了想,还是断了向他们求援的念头。
臧霸的兵都在前线,用来防备青州的袁谭,陈矫也刚刚接管广陵不久。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派兵,真要派兵的话,自己的儿子还能活命吗?
这次刘贤让人送来的是手指,那么下次呢?
何况,吕布如此骁勇,上次轻而易举的就把关羽救走了,如今曹操的主力都在官渡前线,根本没人能挡得住他,就算叫来了援兵,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儿子攥在刘贤的手里,董超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流火的七月,天气越来越热了,曹操的处境愈发艰难。
双方僵持在官渡,每天都在开战,每天都在消耗,犹如斗红眼的两只猛虎。
虽然曹操可以利用官渡的有利地形,把兵马集中在一起,但并不能扭转被动的局面,更不可能击败袁绍。
…………
这一日,谯县的城外,突然跑来了一群人,都是百姓的装束,他们神色慌张,脚步凌乱,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贼人来了,山贼来了。”声音尖利,划破长空,让谯县的守兵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守门的兵丁正在盘查进出的行人,谯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城池,每天进进出出,往来的行人商贩也不在少数。
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乱喊乱叫的人,守门的兵丁全都一愣,没过多久,远处便响起了马蹄声,来了一队骑马的人,看架势,大概就是那些人嘴里所喊的“山贼”
为首一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手里拿着丈八蛇矛,骑着一匹大黑马。
守卫都慌了,顿时如临大敌,有人赶忙大喊:“速速关闭城门,别让贼人进城!”
仓促间想要关闭城门,并不容易,很快,先前那些奔跑喊叫的人便到了近前,他们嘴里依旧还在不停的喊着,“山贼来了,快跑啊。”
来到城门口,这些人乱跑乱撞,登时把城门的人给冲乱了。
而守门的噩梦这
才刚刚开始,混乱中,突然有人拔出了匕首,结结实实的刺进了一名守卫的心脏。
“快跑啊,山贼来了。”他们一边喊叫,一边对守卫出手。
不断的有守卫倒在血泊中,“敌袭,敌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喊叫,守卫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压根就不是真正的百姓,而是假冒的。
有人开始关闭城门,却被挡住了,没多久,手持丈八蛇矛的山贼就冲了过来,没错,他就是张飞。
就连跟在后面的关羽,也不得不认可张飞这一次的办法非常有效。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拦我?”
张飞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响,本就慌乱无措的曹兵,猛一听到张飞的名字,更加害怕了,有人“妈呀”一声,如同见了鬼一样。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张飞的名声不如吕布响亮,但对这些守兵来说,依旧足够有震慑力。
张飞舞动蛇矛,噗噗噗,或挑或刺,一时大发神威,眨眼之间,丈八蛇矛上面便沾满了鲜血。
守军愈发溃败,张飞趁势猛冲,蛇矛狂舞,接连将碍事的守兵挑翻在地,没用多久,就抢占了城门。
随着城门的失守,也就预示着谯县的陷落。
张飞进城后,横枪立马,大喊道:“降者不杀,反抗者死!”声音响彻整个谯县,犹如洪钟,震撼人心。
城中的守军还有四五百人,被这么一吓唬,根本无力抗拒,最终,全都乖乖的丢掉了兵刃,选择了投降。
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谯县,张飞洋洋自得,不过,关羽却马上提醒道:“我刚刚已经了解过了,夏侯家和曹家在城外都有他们自己的坞堡,坞堡修筑的非常坚固,你我各领一队人马,我去城外,包围他们的坞堡,你来守住城池。”
在汉末,坞堡非常普遍,也可以说是豪强世家的标配,而谯县最大的豪强就是曹家和夏侯家!
坞堡内不仅有私兵,还有高大的城墙,甚至有的坚固程度堪比一座小型的城池。
“放心吧,二哥,我可不能被刘贤小看,谯县绝对丢不了。”
关羽点了点头,“最好如此,别忘了徐州当年是怎么丢的,务必要引以为戒。”
随即,关羽分出一半的人马,以最快的时间包围了曹家和夏侯家的坞堡。
经过观察,关羽发现这两座坞堡,都很坚固,甚至高墙上还配备了不少弓箭手,刚一靠近,对方就开始放箭。
关羽只好暂时围而不攻,两兄弟相互策应,不论哪边有事,另一人都可以马上支援。
谯县丢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许都,一个守城的小头目侥幸从谯县逃了出去,见到荀彧后,几乎是满脸的哭腔,禀报了这件事。
荀彧听到这个消息,彻底陷入了沉默,他眉头紧锁,深感吃惊和为难,究竟该怎么办?
按说第一时间就应该派兵救援谯县,可这压根就是一个陷阱。
不久前,吕布在屯土山救走了关羽,关张和吕布显然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吕布还没有露面呢,一旦出兵救谯县,吕布极有可能出手,何况,从许都派兵,许都的兵力就会空虚。
那可是骁勇难敌的关张啊,可不是随便派几个人就能打败的。
荀彧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起身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思虑再三,他不得不派人给曹操送信。
老家被人给端了,于情于理,都得告诉曹操一声!
荀彧刚派人去送消息,曹休急匆匆的就来了,“荀令君,发生了何事?”
荀彧叹了口气,告诉了他,曹休登时就急了,“可恶,这还得了,我这就领兵前往谯县。”
曹休也是曹家的一员,老家被人给占了,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那么多族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遭到杀害,此时的曹休,还没有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沉稳大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按耐不住。
荀彧一再劝阻,“这分明是一个陷阱,切莫中了敌人的奸计,还是一切交给曹公定夺吧。”
这里荀彧说了算,曹休也不会当面和他争执,但是,等回去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担心,当天夜里,曹休就打开了城门,带了一半的兵力火急火燎的赶去了谯县。
当荀彧得知消息后,也只能无奈的跺脚叹息。
拿下谯县后,张飞闲不住,马上开始对付城里的曹家和夏侯家,像是拔钉子一样,将一个又一个宅院攻破,和城外的坞堡相比,几乎没有任何的难度。
才仅仅一天的功夫,张飞就抓了上百名俘虏,全是两大家族的人。
张飞专门派人将他们看押起来,然后,继续清理,有一家比较顽固,高门大院,拒不开门投降。
张飞亲自骑着马来到了这一家的府门前,眼珠子转了几圈,打量了一番,这一家确实很阔气,修建在一个高坡之上,像个堡垒一样,黑亮的大门,院墙足有一丈高。
张飞哼了一声,“这是
谁家?”
有一个降兵怯生生的回道:“是本地县令的家,他叫曹骏,是曹司空的同族。”
张飞不满的哼了一声,“什么曹司空,是曹贼,你给我重复一遍。”
“对,是曹贼。”
“大点声音,没吃饭吗?”张飞咆哮了一声。
没办法,张飞这气势实在太吓人了,那降兵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高喊,“是曹贼!”
“这就对了!传我命令,给我把门撞开,我连城门都拿下来了,他这区区一个府门,岂能挡得住我燕人张翼德。”
张飞一声令下,很快大伙找了一根非常粗大的滚木,有二十多个人抬着,就像抬着冲城锤一样,照着曹骏的府门狠狠的撞了起来。
咣咣咣!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天的巨响,里面的曹家人顿时鸡飞狗跳,吓的一阵乱喊乱叫,本宅的主人曹骏都快吓尿了。
就算他让家丁护卫拼命的倚在门口,想要挡住,也是徒劳。
随着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紧跟着门后一阵哀嚎声,不下四五个人倒翻在地上,有的还被撞的倒飞了出去。
张飞随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曹骏望着犹如黑面煞神一般的张飞,吓的连连后退,两腿不停的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稳。
“谁是曹骏?给我站出来。”张飞目光扫视着,大吼了一声。
曹骏吓的脉搏都快没了,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不少家丁和护卫本能的看向他。
“原来就是你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关门抗拒。”
张飞迈着大步,几步就来到了曹骏的面前,像抓小鸡一样,伸出钳子一样的大手,一把将曹骏脖子掐住举了起来。
曹骏登时面红耳赤,不停的踢腾着,挣扎着。
眼看曹骏就要没了气息,张飞这才把他丢在了地上。
“来人,拿我马鞭来,好几天没有打人了,今日就让张三爷,帮你好好的松一松皮子。”
有一个张飞的部下,赶忙麻利跑了出去。
张飞有一个最让他们惧怕的毛病,动不动就喜欢鞭打士卒,虽然打人不对,但打别人,总比打他们要好吧。
很快,鞭子就拿来了。
张飞瞧见院子有一棵老槐树,伸手往那指了指,吩咐道:“把他给我绑在树上。”
倒不是怕曹骏会跑,而是不绑起来,他这身子摇摇晃晃的,兴许没打几下就趴在地上了,让人打的很不过瘾。
张飞的部下,挨打的经验丰富,绑人的经验也丰富,马上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