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啪啪啪,几鞭子下去,就嗷嗷的叫了起来,一开始,他还嘴硬,满是不甘和愤怒,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曹司空不会放过你的。”
张飞却笑了,笑的很是不屑,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提他,兴许还能打的轻一些,好,我倒要看看,曹操如何救你,如何替你报仇。”
说罢,张飞抡起鞭子,打的更加用力了,皮鞭上下翻飞,每一次,都能带起一些血花,疼的曹骏脸都要变形了,直学狗叫。
刘贤打通了徐州的通道后,就陪着吕布来到了芒砀山,重回故地,还真是心生感慨,刘贤陪着吕布四处在山上转了一圈,还专门去祭奠了许汜那些阵亡的部下。
“岳丈,咱们的骑兵来去如风,任何时候出手,都没有问题,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把步兵,也运送过来,等人来了之后,就让他们在芒砀山驻扎下来。”
“子山,需要动用这么多的兵马吗?我觉得只动用骑兵就足够了。”
吕布对自己统率的骑兵,拥有绝对的自信,即便面对几万的敌人,他也自信来去自如。
刘贤表情很严肃,“偷袭许都,这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成功,骑兵虽然来去如风,机动性无可比拟,但我们的骑兵总共才两三千人,仅靠骑兵,胜算只怕还不够。再说,江东孙权刚刚继位,徐州又兵力空虚,这对我们来说正是绝佳的机会,所以,必须集中兵力,务必把天子救出来……”
停顿了一下,刘贤接着说道:“恐怕用不了半年,孙权就能稳固江东,会对外用兵。”
“孙权?他能做到吗?他不是今年才十八岁吗?”吕布有些吃惊,孙权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他连孙策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在乎孙权呢?
刘贤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孙策和孙权各有所长,孙策作战勇猛,一身豪气,他善于开疆扩土,而孙权最擅长的就是选贤任能,平衡各方的关系,现在江东不稳,但这恰恰能让孙权发挥出他的优势,半年,我也是夸大了,也许他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岳丈,你想一想,如果我们没有救出天子,孙权来打我们,这纯属诸侯之间的内斗,谁打谁,都不足为奇,但如果我们救出了天子,孙权再来打我们,可就是以下犯上,谋逆作乱了。”
吕布恍然醒悟,用力点头,“不错,那就照你说的做。”
吕布又解释道:“本来我把步兵全部留在淮南,是觉得这样比较稳妥,毕竟淮南是我们的根基,眼下我们兵马不多,淮南不容有失,再说了,步兵也不利于长途奔袭。”
刘贤点了点头,“我能理解,所以,要把芒砀山作为落脚点,上一次我们人少,被曹操出其不意,剿了我们留在芒砀山的部下,这一次我保证不会了。”
现在趁着淮南没有战事,趁着曹操被袁绍拖住,刘贤当然要一把梭哈。
不玩就不玩,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吕布把一些人先留在了芒砀山,用来接应其他人,接下来,便开始分批分次的调集兵马,一队队步兵,踏上征程,穿过徐州前往芒砀山。
徐州这条路,完全如刘贤预料的那样,变的畅通无阻!
张辽、高顺都相继赶往了芒砀山,而刘贤陪着吕布带着各自的家眷,则悠然惬意的赶去了巢湖,八月八日,巢湖大会即将举行。
去巢湖的路上,陈宫忍不住说道:“子山,关张也已经占了谯县,对我们来说,大战也即将到来,你却还如此清闲,还有闲心参加诗赋大会。”
刘贤笑了笑,眼神从容而自信,“公台,做事要讲究一张一弛,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次巢湖大会,当成一次战前的放松,玩的时候,一定要尽兴,打的时候,绝不能手软,而且,这个时候举行诗赋大会,你不觉得恰如其时吗?”
陈宫和他对视了一眼,忽然眼睛一亮,“说的好,若是谋划得当,我们就能顺利的把天子救出来,那这次盛会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一次宣传。”
刚举办了大会,就把天子救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对吕布来说,注定要名利双收,声望会达到顶点,甚至不会输给上一次在长安除掉国贼董卓。
那一次是除贼,这一次则是救驾!
“至于关张,他们憋闷了这么久,一直盼着做点什么,就让他们先活动一下筋骨吧,你放心,我已经叮嘱过文远了,让他抵达芒砀山后,随时保持策应,所以,谯县丢不了,接下来,且看曹操如何出招。”
“难啊,谯县被夺,无论如何,曹操都不能置之不理,可是他根本抽调不出多少兵力啊,而且,许都才是他要把守的关键所在。”陈宫也破天荒的替曹操叹了口气。
“子山,难道偷袭许都,你要把这件事挑明了来做。”过了一会,陈宫又问道。
刘贤笑了,“想偷偷摸摸的早就行不通了,曹操又不是笨蛋,恐怕他早就猜到我们会对许都出手了,等
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好好的陪曹操玩一玩吧。”
“这可不是玩啊。”陈宫哭笑不得,年轻人,说话就不能严肃一点吗?
但是,感慨归感慨,陈宫也知道,刘贤别看有的时候嘻嘻哈哈,但其实很少冲动蛮干,他是一个善于动脑子的人。
这次的巢湖大会从二月份就开始宣传,宣传的密度还是力度,都是空前的,还不到七月中旬,便已经聚集了不少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年才俊,刘贤赶到这里,已经进入了七月底。
刘贤专门派人接待,不论是谁,都不能冷落轻慢。
陈宫闲不住,到了之后,马上开始视察,检查工作,事无巨细,看看哪里还有疏漏的地方。
不论是吃住,还是游览巢湖的风景,都必须要考虑得当,陈宫甚至还专门找来一些游船,停靠在岸边,供才子们登船观览。
…………
“士元,你终归还是来了。”
距离大会还有两天,徐庶正在岸边欣赏湖景,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认出了好友庞统,禁不住笑了。
庞统也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来看一看,这刘贤还真是有手段,我叔父明明没打算来,可路上碰到好些人,都在谈论我叔父,说他老人家一定会到场。”
徐庶点了点头,“你也不必生气,这刘贤也没有恶意,看的出来,他是想让更多的人来参加此盛会,你看,人的确很多,连凉州、并州、益州都来了不少人。”
徐庶伸手指向远处,偌大的巢湖,岸边三五成群,人是一群又一群,只是粗略一看,就不下百人之多,他们聚在一起,或欢声笑语,或低语交谈,气氛热切而融洽。
徐庶感慨道:“虽然才刚到不到半日,但我觉得这盛会很有必要,也很有意义,就像我们,平日里也只有三五个知己好友才能相聚在一起。可是现在,却有这么多人,不分地域,不分流派,甚至不分男女,既可以纵情山水,又能畅所欲言,这样的盛会,连在梦中都不曾出现过啊。”
“而且,我刚刚听到他们在说,今后,每年这里都会举行一次,谁都可以参加,如果这果真是刘贤的手笔,当真令人叹服啊。”
徐庶既不是世家子弟,也不是出身寒门,他只是一介布衣,别说这样的盛会,以前能得到一本藏书,对徐庶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世家都有自己的学堂,甚至还有专有的学院,这是徐庶这种人做梦都无法企及到的。
比如颍川荀家开办的颍川书院,荆州司马徽开办的水镜山庄,这种地方,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进入的。
当然了,现在徐庶已经成了水镜山庄的常客,这是因为他通过自己多年的努力,让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提升,才获得了别人的认可,也和诸葛亮、庞统、司马徽等人都相熟了。
但徐庶所走过来的这条路,却并不顺利,几乎完全是凭借他自己的努力。
一本藏书,一个和别人交流的机会,曾几何时,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奢望。
徐庶看向湖中一艘小船上的一个青年,眼睛忽然一亮,“想不到,一向独守草庐的诸葛亮,他竟然也来了。”
庞统循声看了过去,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几日,吕布并没有公开露面,刘贤也很低调。
可是这些才俊聚在一起,却是愈发的沉浸在其中,或谈论诗赋,或谈论天下大势,还有不少人对巢湖的风景情有独钟,总之,这么多人齐聚一堂,都不觉得枯燥无趣。
到了八月七号,岸边开始搭建高台,甚至还挂起了醒目的条幅,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届巢湖诗赋大会”,一左一右,又有两个对联式的竖状条幅,左边写着“汇聚天下英才”右边写着“纵论兴汉大业”
人们聚在一起,对明天的盛会,愈发的期待。
转过天来,众人期待的时刻即将到来,晨雾初散,暖阳洒金,江岸边人头攒动,众人引颈而望,皆在等待着一场未知的震撼。
江面上缓缓驶来三艘庞然大物,刹那间,惊呼声如浪潮般涌起,久久不绝。
那三艘楼船仿若从神话中驶来的巨兽,傲然挺立于湖面之上,每一艘都有三四层高,气势恢宏得让人窒息。船身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乌亮的光泽,船头精雕细琢。
沿着船舷向上望去,层层叠叠的舱室错落有致。每层的栏杆皆以雕花红木制成,繁复的花纹精美绝伦,各种祥瑞图案交相辉映,彰显着无尽的尊贵
栏杆之上,还挂着一串串五彩的流苏,等微风拂过,流苏轻舞,仿若灵动的仙子彩带,为这巨兽增添了几分柔美。
楼船的甲板宽阔平整,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活动。甲板之上,矗立着数根高大的桅杆,桅杆上的船帆洁白如雪,质地精良,绣有金色的云纹图案,风鼓帆动时,仿若金色的祥云缭绕,使得楼船犹如在云端飞行。
楼船停靠在岸边,然后,众人被邀请一一登上大船,徐庶笑了笑,当先迈步踏了上去,这么大的楼船,很多人还都是第一次瞧
见,哪怕不是诗赋大会,大家也想亲身感受,一饱眼福。
一层宽敞明亮,可以设宴摆席,二层往上全是用来观景的,四面通透,凭栏远眺,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清风拂面,犹如置身仙境。
这几艘楼船的出现,一下子把气氛就搞起来了。
过不多时,刘贤一行人终于出现了,有的骑马,有的乘车,乘车的都是家眷,吕布骑着赤兔马,身披战甲,披着团花锦袍,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刚一出场,就吸引了楼船上众人的目光。
“今天是诗赋大会,你让我父亲披盔戴甲,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还是便服显得更亲切一些。”吕玲绮和刘贤并马而行,低声的说道。
刘贤摇了摇头,“你这就不对了,温侯本就是武将,文人穿袍,武将披甲,这才符合身份,你没有发现,温侯这么一出场,很有气势吗?”
见来了这么多人,盛会还没开始,就搞的这么气派隆重,吕布骑在马上一路走来,心情很是得意,一直以来武人的身份,让他在世家子弟面前,总觉得矮了一头,可是现在,他却挺胸抬头,极为自豪。
就像女婿说的那样,从现在开始,天下人都会记得,这盛会是他吕布举办的,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换言之,没有吕布,就没有这么热闹的盛会,他们应该看自己的脸色,而不是自己看他们的脸色。
他吕布,才是这里的主人!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女婿的功劳,吕布有时候不免会想,这要是自己的亲儿子,那该多好啊。
生子当如刘子山,千般困境皆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