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在鞠义强大的威压之下,司马懿不敢再耍弄花样,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鞠义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鄙夷和杀意,二话不说,便在他身上踢了一脚,司马懿顿时发出一声痛叫。
“刚才我捏你的脚踝骨,捏的那么用力,你都没有哼一声,现在好了,踢你一脚就开始鬼叫了,我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竟敢想要杀我。”鞠义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渗人的寒意。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光你的全家,要不就先从你开始,反正,刘中郎也没说,一定非要带活的回去!”
司马懿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急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我想见刘中郎一面,今后司马家誓死为刘中郎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你?如此反复无常,也配发誓为刘中郎效力?”
鞠义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满是不屑,唰的一声,滴血的钢刀便架在了司马懿的脖子上,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动,司马懿的脖子便流出了血迹。
司马懿确实吓坏了,他狠起来什么都不怕,但问题是计划失败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嘴硬。
为了活命,不管是磕头,还是装孙子,他都愿意。
“若不能见刘中郎一面,我死不甘心,烦劳将军刀下留我一条活命,司马家今后对刘中郎绝无二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反正今夜已经开了杀戒,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些人。”
鞠义说着,把刀缓缓的举了起来,他一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杀人,鞠义不喜欢墨迹,在他看来,杀一个司马懿,和杀一只鸡并没有区别。
“将军,你不是说,一切都交给刘中郎定夺吗?也许他会饶我一命,我对他一定有用,有大用!”
司马懿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眼中满是祈求。
鞠义停住了动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把刀放了下来。
“就算把你们全家都杀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既然你提到了刘中郎,也罢,我就带你去见他一面。”
…………
邺城!
一匹快马飞一般冲进城中,很快,袁尚就收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袁谭竟然公开替父认罪?”
袁尚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一气之下,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是的,千真万确,大公子在临淄城公开宣读了《认罪书》,当时好多百姓都去围观了,消息千真万确。”前来禀报的探子,如实回道。
“大公子宣读的《认罪书》,有人照抄了一份送了过来,请主公过目。”
这还得了,袁尚又惊又怒,急忙接了过来,匆匆看了一遍。
:今日,于青州治所临淄,我袁谭,作为袁家长子,怀着沉痛与愧疚之心,向天下昭告我父曾经犯下的大逆不道之罪。
自汉室衰微,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父袁绍,凭借着家族四世三公的威望与自身才能,据有冀、青、幽、并四州之地,成为一方霸主。
官渡之战,我父打败了曹操,志得意满之下,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且大逆不道的决定——进兵许都!意图劫驾。
我父想效仿曹操,掌控天子,从而号令天下,但他却忘却了做臣子的本分,此等行径,无疑犯下了谋逆大罪,作为袁家长子,对父亲的做法,我深以为耻。
彭城一战,我父死于刘中郎之手,这是我父咎由自取。
若非对天子动了邪念,刘中郎也断然不会取他性命。
如今父亲已然离世,可他犯下的过错,我袁家不可逃避,作为袁家长子,我理应站出来说明真相,诚心忏悔!恳求朝廷宽恕!
我不能因他是我的父亲,就对此事视而不见,更不能让袁家继续背负骂名。
父亲的行为,实乃大错特错,他妄图劫驾,妄图掌控天子,这是对朝廷的背叛,是对天下大义的辜负。
他的野心与错误,不仅让他自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我袁家陷入了如今的困境。
我在此郑重承诺,今后袁家定会痛改前非。我们会真心忏悔曾经犯下的过错,绝不会兴兵复仇,我们将认真悔改,以忠诚之心拥戴朝廷。
袁家四世三公,曾受汉室厚恩,我愿以自己的行动,向天下证明袁家的决心。从即日起,我会严格约束袁家子弟,谨遵法纪,不会再有任何僭越之举。
袁家将以朝廷马首是瞻,誓要追随天子,匡扶社稷!
皇天后土,山川作证,袁家日后若再行篡逆,天人共戮!
“可恶,可恶!”
袁尚看完后,气的咬牙切齿,当即将《认罪书》撕的粉碎,咬牙骂道:“他凭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资格代表袁家?袁谭他这是疯了吗,简直是要亲手毁了袁家。”
公然承认袁绍劫驾,这不是在找死吗?
这件事非同小可,哪怕袁绍果真那么想,那么做了,但承不承认,这显然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只要不承认,这件事就不会有太恶劣的影响。
因为天下那么多世家,有几人真正在乎天子?
袁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世家的翘楚,就算袁绍做错了,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最终这件事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会消散,用不了多久,人们就忘却了。
可袁谭现在公开承认了,公然替父认罪,这就等于把这件事彻底摆在了明面上,让谁都无法忽视。
就像曹操是汉贼,只要曹操自己不承认,别人再怎么说,再怎么声讨,影响终究是有限的。
但如果曹操自己站出来承认“我曹操名为汉臣,实乃汉贼”,那曹家还有何面目立足呢?
现在的情况,世人都清楚袁绍的大逆不道之举,袁家的声望注定一落千丈。
没过几日,噩耗再次传来,天子下诏,虽然斥责了袁谭一番,但是念在袁谭诚心认罪的份上,还是予以了嘉奖,加封袁谭为冀州牧,同时袭领邺侯的爵位。
这一下所引起的震撼,让整个北方大地都掀起了史无前例的地震。
袁尚这个冀州刺史,一下子就不香了,毫无疑问,他被袁谭给取代了。
因为袁谭的冀州牧,是天子钦封的,含金量非同一般。
袁尚恨得咬牙切齿,急忙把文武召集在了一起,听说这个消息后,议事厅顿时陷入了紧张且窒息的气氛中。
即便是田丰、沮授这样的顶尖谋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公子,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天子亲自站出来,替大公子站脚助威,指认了他的合法性,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过了好一会,田丰皱着眉头开了口。
袁尚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形势不利,先生可有应对之法?”
田丰叹了口气,“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加封,我担心吕布会出兵插手。”
袁尚哼了一声,根本不屑一顾,语气倨傲的说道:“就算吕布真的出兵,又有何惧?”
袁尚并不把吕布放在眼里,这时审配站了出来,“想要破解,唯有速战速决,只要我们拿下青州,彻底灭掉袁谭,他这个冀州牧也就毫无意义了。时逢乱世,强者为尊,就算朝廷不认可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过于担心。”
逢纪也点头表示赞成,“朝廷加封袁谭,分明是不希望我们继续坐大,这个时候不论我们做什么,朝廷都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袁尚点了点头,咬牙道:“不错,我意已决,马上整军出征,我倒要看一看,袁谭究竟能撑多久?”
许攸眼珠子一转,马上附和,“主公英明,臣愿随军前往,为主公扫灭袁谭。”
到目前为止,大家都还是称呼袁谭为大公子,称呼袁尚为三公子,而许攸,则是第一个喊袁尚主公的人,这让袁尚很是受用。
田丰、沮授等人都纷纷看向许攸,袁绍刚死不久,又加上袁尚太过年轻,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一时间,大家很难改口。
原来喊他父亲主公,现在却又要喊袁尚主公,内心的接受终究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尤其是田丰沮授这种性格耿直的人,更难改口。
袁尚二十一岁,论起年龄,倒是和刘贤、刘协是同岁的。
审配和逢纪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急忙改口,齐齐的喊了一声“主公”。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如许攸那般谄媚,但也表达了对袁尚的认可。
对袁尚来说,他自然不希望别人天天喊他“公子”,以前是以前,怎么喊都无所谓,现在,袁尚已经承继了袁绍的基业,坐拥这么多州郡城池,俨然已是当世兵马最强的诸侯,还被称呼为“公子”,这显然,袁尚心里是很不痛快的。
然而,田丰和沮授两人互相对望了一下,终究没有改口。
袁尚见状,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大度的摆了摆手,故作不在乎的说道:“我还年幼,且又刚刚继位,诸位深得家父器重,我在你们面前只是一个小辈,如何称呼,尽管随意。”
袁尚当即任命许攸为军师,沮授为监军,高览为先锋,他自领中军,总计起兵十万,誓要踏平青州。
袁尚年轻气盛,一上任,就急于渴望用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许攸赶忙把这边的情况,派遣心腹送信去往寿春。
…………
来到寿春后,第一次籍田大礼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次,刘贤非常重视,早早的就和天子进行了商议,定下了日子。
这是刘协重获自由,第一次主持籍田,他的态度也非常认真。
不像在许都,那时候他只是慑于曹操的强迫,只得应付。
一大早,涌动的人流便如潮水般涌向城外西郊,男女老少争相前去围观,孩童们嬉笑奔跑,将整个寿春西郊渲染得热闹非凡。
籍田又被
称作启耕大礼,不仅是传统农事的开端,更是天子刘协重获自由后,首次以真正帝王之姿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重要时刻。
辰时三刻,日悬中天,金色的阳光洒在西郊空旷的田野上,为黑褐色的土地镀上一层光辉。
远处传来阵阵庄重的鼓乐声,八匹毛色纯一的骏马拉着鎏金雕龙的天子辇驾缓缓而来。
辇驾两侧,身着锦绣甲胄的羽林军步伐整齐,手中的长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赵云跨马持枪,担任着此次护卫的统领。
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目光紧紧注视着那辆承载着天子威严的辇驾。
来到目的地,辇驾停稳,身着十二章纹衮服的刘协缓缓走下。他身姿挺拔,眉目间褪去了往昔在许都时的怯懦与惶恐,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威严的一张脸。
下车后,刘协的目光扫过聚集的百姓,看到的是一双双充满期待与敬仰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里早已准备就绪,籍田大礼天子使用的并不是真正的耕犁,而是耒(lei),籍田仅仅只是一种形式,代表着一年新的开始,代表着天子重视农耕。
耒说白了就是一个木叉子,就算弄的花里胡哨,任谁看了,也只是在作秀,走个过场罢了。
但一上来,刘协却先当众介绍刘贤的发明。
曲辕犁的独特构造,登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刘协用手扶住犁柄,缓缓看向四周,提高了声音说道:“这是刘中郎花费了数日的心血,发明出的曲辕犁,正好今日籍田大典,稍后朕会亲自试用,看看此物成效如何。”
荀彧扭头看向刘贤,更感惊讶,想不到,刘贤除了算计人心,谋划布局之外,在农事方面,竟也有惊人的造诣。
搞发明创造,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行的。
刘协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在许都时,每次籍田都是曹操逼迫,自己不过是随意应付几下,那不过是一场被操控的闹剧,毫无意义。
而如今,脚下是广袤无垠的田地,眼前是真心拥戴自己的臣僚和百姓,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作为天子的责任与使命。
天子籍田,讲究“三推三反”,据说这个规制是融合了天文礼法和政治哲学而定下的精妙设计。
每一推,需要走正步九步,因为九在古人眼里是最大的数字,天子又被称为九五之尊。
每一个动作,都有对应的祝词。
第一推:天子面东执耒,推至田中央,司礼官高呼:“敬天授时,祈年惟丰”,祝愿新的一年五谷丰登,农事兴旺。
一反:反就是返回,讲究先迈右脚,先踏“地户“位,“地户”这个位置专门有人提前测算出来的。祝词是“土反其宅,水归其壑“。
“土反其宅”:祈求土地保持稳定,不发生坍塌、滑坡或洪水冲毁农田等灾害,让土壤安守其位,适宜耕种。
“水归其壑”:意思是希望江河湖泊各归其道,不要发生洪水,祈盼没有水患。
二推:身子转向正南,目视太阳不眨眼,这里没有祝词,全场保持静默。
二反:身子左转三圈,开始播撒五谷,祝词是“昆虫毋作,草木归泽”,希望害虫不兴、杂草归位,保障农业生产顺利
三推:闭气完成最后三步行进,然后敲击柷(zhu)敔(yu),这是两种古代的打击乐器。
三反:重新回到原位后,天子解下冠冕,向四方揖拜,祝词是“允厘百工,庶绩咸熙”,意思是天子表明决心,要切实整顿官场和政务,使诸事顺遂有序,百业兴盛发达。
籍田比较繁琐,天子带头之后,百官紧随其后,等一切结束,刘协便迫不及待的重新来到了曲辕犁前,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刘协稳稳握住耕犁,刘艾急忙凑了过来,非常有眼力劲儿,指挥人套好了耕牛,然后,刘艾便在前面牵牛。
刘协接过了鞭子,轻轻的挥舞了一下,示意耕牛前行,旁边的乐队顿时配合的响起了鼓乐声,刘艾赶忙牵着牛往前走去,耕牛踏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犁铧破土,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刘协随着耕牛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刘协既感到有趣,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眼神始终专注地盯着前方。
一开始大家只是看着,人群中不知是谁先高喊了一声“陛下万岁!”“天子万福!”紧跟着,受到了感染,其他人也纷纷进入进来,高声欢呼,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刘贤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宫的目光看向刘贤,登时明白了,那人群中一开始喊话的,说不定就是刘贤安排的。
“子山,天子亲自用真犁耕作,莫非是为了推广你所发明的曲辕犁?看起来效果还不错。”陈宫走过来说道。
刘贤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台,你看一看那些围观的百姓,看看大家的反应。”
陈宫环视四周,
见百姓们都沉浸在其中,发自内心的欢呼庆贺。
刘贤解释道:“耕种这是事关天下万民的大事,我想让陛下真正的参与进来,让大家觉得,天子不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而是真正关心农事、心系百姓的君主!”
刘贤朝着刘协的背影看去,感慨的说道:“陛下肯纳良言,你没发现吗?他自己也很高兴这么做。”
陈宫点了点头,“不错,那耕犁翻出的泥土都把天子的衣服弄脏了,天子却浑然不觉,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等天子耕完了一圈后,依旧意犹未尽,又犁了两圈,刘艾自然是尽力的配合着,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三圈结束后,刘贤急忙迎了过去,说道:“陛下,臣觉得既然这是新发明,且事关农作的便利,不妨找几个百姓,让他们现场试一试此物。”
“好,就依卿家!”
刘贤现场选出了四个人,分成两组,每一组两个人,一组使用曲辕犁,一组使用直辕犁,为了验证更真实的效果,两组出发的起点相同,每一组都使用两头差不多个头的耕牛。
天子和百官都在一旁观看,围观的百姓也都瞪大眼睛看着,因为这件事和他们每一个百姓都息息相关,好的耕犁,自然能够给大家的生活生产,带来极大的便利。
“开犁!”当一切就绪后,随着刘贤一声令下,铜锣声骤然响起。
田垄两端,两边的人同时挥动鞭子,两组耕牛几乎同时发力。左边的直辕犁由两名精壮农夫操控,铁制犁铧深深扎进板结的泥土,木辕在牛颈间摇晃着,耕犁开始前进。
但马上众人就注意到,直辕犁发出吱呀的声音,看起来就显得笨拙,前进的速度也不快。
甚至走着走着,耕牛也跟着摇晃趔趄了几下,让人把心都揪了起来,生怕牛突然会跌倒。
反观曲辕犁那边,牛稳健前行,后面的年轻人微微下压犁梢,犁铧便如游鱼般滑进土壤。翻起的土块均匀地向两侧散开,形成一道整齐的犁沟,细碎的泥土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隐约能看见蚯蚓在新翻的土层里扭动。
“快看!曲辕犁那边不仅耕的深,速度也真快啊!”
过了一会,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呼。百姓们纷纷伸长脖子,只见曲辕犁组的耕牛步伐轻盈,几乎没有出现停顿,扶犁者的腰背始终保持着自然弧度。
而直辕犁组的耕牛渐渐已经有些气喘,脖颈处都已经流汗了,驾犁的农夫不甘示弱,拼命的挥舞着鞭子,一次次抽在牛身上,刘协都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时间越久,曲辕犁和直辕犁的差距便越明显,刘协目光看向刘贤,由衷的称赞道:“卿家想不到在这农事上,也有如此惊人的表现,有了此物,今后百姓耕作,必能省时省力,更加得心应手。”
吕布、严象、陈宫、刘备等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刘贤,眼中满是敬服,尤其是刘备,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这刘贤莫非是神人不成?
要说行军打仗,出谋献策,他就已经够厉害了,平日里甚至都没怎么见他去田间地头,想不到,一出手,就带来了如此大的震撼。
刘贤看向天子,说道:“陛下,民以食为天,农乃国之本。只有重视农事,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真正做到社稷安定,国富民安。”
“其实我们华夏的百姓,最为朴实,最为勤劳,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求能吃得饱,穿得暖,便足矣!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有的时候都无法达成,这才会发生席卷天下的黄巾暴乱,虽然黄巾几乎已经平定,但请陛下务必牢记,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百姓的生活无以为继,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那么他们就会变成洪水猛兽。”
这番话,振聋发聩,让刘协登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他眼睛一亮,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好啊!”
看着那些站在田间地头脸上洋溢着最憨厚笑容的百姓,他用力的点了点头,“卿家一番话,醍醐灌顶,朕定当牢记在心,让百姓今后安居乐业,不再忍饥挨饿。”
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曲辕犁的妙用自然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可,比试结束后,在刘贤的提议下,刘协又站出来,对周围高声喊话:“刘中郎所发明的曲辕犁,省时省力,甚至只需一头耕牛就能耕作,即日起,朕会命人加紧赶造此物,争取让更多人都能早些用上!”
“陛下万岁!”人群中顿时又响起一阵叫好声。
陈宫走过来,有些担心,“子山,此物的确很神奇,但是今日这么多人都见到了,相信很快,其他诸侯就会争相效仿,难道你不担心吗?”
刘贤笑了笑,“怎么?你担心我会资敌吗?公台,天下的百姓,都是我大汉的子民,这种事何须遮掩,我盼着大家都能尽快的用上此物,这些年百姓的日子过的实在太苦了。”
陈宫看着刘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冲他拱了拱手,“子山的胸怀,让我受教了,佩服!”
像
马鞍、马镫、马蹄铁,可以适当的隐藏一下,农具,刘贤压根就没有想过,哪怕能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一点点,刘贤做梦也能笑醒。
等大典结束,回到宫里,见天子衣服都有些脏了,刘艾赶忙吆喝,要伺候天子沐浴更衣,刘协却摆了摆手,先径直去了书房,提笔蘸墨,在桌上写下了那句话,“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协一连又看了几遍,然后对跟进来的刘艾说:“把这幅字裱起来,朕要每天都能看到。”
“喏!陛下爱民如子,实乃我辈楷模,纵使尧舜复生,亦不能相比。”
刘协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他并不是很喜欢。
当了十一年的傀儡,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一些事情,这样的想法,刘协心里一直都有。
对刘贤了解的越多,越来越让刘协如遇知音,心情变的更加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