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逍遥 作品

第184章 让汉室再次伟大

ps:幸亏细心读者提醒,周仓和廖化混在陈兰的身边,我自己都给弄混了,抱歉啊,已经改过来了。¨暁′税/宅^ _勉~沸.悦?黩.上一章刘贤先对付的是雷簿,之后才是陈兰。

雷簿心有不甘,掉头想要离开,张辽岂能让他如愿,当即大喊一声,“哪里走,儿郎们,随我杀!”

张辽一马当先,带人洪水猛兽般的冲将下来,雷簿的队伍顿时被冲的大乱,雷簿抵挡不住,只在张辽的马前走了三五个回合,就败逃而走。

张辽纵马舞刀,紧追不舍,这一战,简直是痛打落水狗,没有任何的难度。

雷簿连番遭遇三次大败,一次比一次狼狈,士气已经彻底崩溃,身后的士兵一旦被张辽的人追上,根本就不会抵抗,直接丢下兵刃原地投降。

刀光剑影闪烁,留下一地的尸体,雷簿刚逃到山下,步骘就追了过来,把路给堵住了。张辽再次迫近,彻底把雷簿逼入了绝境。

过了一会,刘贤带着大队人马也出现了,雷簿彻底陷入了重围,心情崩溃的已经不能再崩溃了。

刘贤催马上前,大声喊道:“雷簿,还不快快投降,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雷簿还在犹豫,他极度不甘,当了这么久的山大王,根本不愿再受人约束。

刘贤冷哼了一声,“还真当我稀罕你吗?文远,动手!”

话音未落,张辽便从队伍中纵马杀出,马蹄声急促响起,还没等靠近,张辽的大刀便高高的举了起来。

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大刀朝着雷簿狠狠劈下,雷簿惊吓的失去了反应,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大刀便落在了他的身上,紧跟着,他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雷簿已死,刘贤指挥着士兵们,对雷簿的残部展开最后的围剿。

在强大的攻势下,雷簿的残兵败将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刘贤顺势收降了不少兵马,雷绪虽然是雷簿的同族之人,但还是明智的选择了归顺。

光是对付一个雷簿,刘贤前后加起来,降兵就收拢了八千多人。

加上去年皖城打败孙权所收拢的降兵,淮南现在的兵力也已今非昔比,增强了不少。

刘贤扫灭雷簿,消息迅速传到了霍山,陈兰得知之后,着实的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他急忙把几个得力的部下召集在一起,许耽、张多、周仓、廖化等人全都到了。

周仓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轻而易举就把雷簿给灭掉了,真不愧是算无遗策的刘中郎。

廖化尽管也很高兴,却故作生气的说:“这刘贤分明早就盯上了我们,趁我们和雷簿交手,趁虚而入,灭掉了雷簿,我们绝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陈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这里虽然比不得天柱山,但地势也非常险峻,只要我们严防死守,我就不信他能攻破我的山寨。”

陈兰当即传令,分兵把守各处要地,整个霍山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两日后,刘贤带人来到了山下,摆出了进逼的架势。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陈兰盘踞的这座霍山。山风如幽灵般在林间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似在低吟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序曲。

陈兰的山寨依山而建,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宛如鬼火闪烁,映照着守卫们疲惫而又警惕的脸庞。

关于刘贤的事情,了解的越多,陈兰的心里越是烦躁不安。

雷簿轻而易举的就被灭掉了,稍不注意,兴许自己就会重蹈覆辙。

陈兰几乎把主力都用来把守山寨,哪怕有一个窟窿,都要堵住,绝不能让刘贤的人马钻进来。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身边,早就混入了刘贤的人。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野兽嚎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院中的寂静,不一会,有亲随禀报:“首领,廖化求见!”

“让他进来吧。”廖化平日里表现不错,已经赢得了陈兰的信任。

不多时,门开了,廖化迈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他便装出一脸惊慌的样子,“首领,出大事了。”

“哦?究竟发生了何事?”

廖化很自然的朝陈兰走近了一些,“末将在巡逻时,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了许耽的大营,恐怕是刘贤派来的人!”

陈兰心中登时“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廖化用力点头:“看清楚了,那人形迹可疑,绝不是我们自己人。”

陈兰顿时一惊,嘀咕道:“难道许耽要叛我?我平日里可待他不薄。?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就在陈兰思索之时,突然,一道寒光闪电般从廖化的袖口闪过,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陈兰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陈兰大惊失色,他本能地侧身一闪,试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然而,廖化的动作实在太快,匕首还是刺进了他的胸口。

“廖化,你……你竟敢叛我!”陈兰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廖化冷笑一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人,何来背叛一说。”

说话间,廖化手上动作不停,挥动匕首,再次刺向陈兰。

陈兰想要拔剑,却发现剑并不在身上,因为夜深了,原本他是打算要休息的,剑已经摘掉了。

没有兵刃,陈兰顿时陷入了被动,两人身形闪转,廖化混战中又在陈兰的身上刺中了两下,血不住的涌出。

陈兰顾不得疼痛,拼尽全力,一脚踢开廖化,然后踉跄着朝着屋外冲去。

当他打开房门,冲到院中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窖。

只见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都是他的亲兵。而周仓正手持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院中,大刀上还滴着鲜血。周仓的身后,还有不少人手持利刃,正警惕地守卫着四周。

混入山寨这么久,周仓和廖化私下里也拉拢了不少人。

“周仓!你……你们……”陈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仓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兰,冷冷一笑,说道:“陈兰,我们是刘贤的人,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乖乖受死吧!”说罢,他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朝着陈兰扑了过来。

陈兰此时已无路可退,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强忍着伤痛,挥剑迎了上去。

周仓力大无穷,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狂猛之力。

陈兰本就有伤在身,勉强挡了几下,便脸色惊变,周仓的身手比他强出了不少,力量刚猛霸道,震得他剑都要脱手。

再一回头,廖化也已经逼近了,他和周仓一前一后,封住了陈兰所有逃生的路线。

陈兰愈发慌乱,周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喝一声,搂头盖顶,一刀狠狠的劈落,当啷一声,陈兰的剑脱手飞了出去。

还没等长剑落地,周仓的刀便落在了陈兰的身上,噗的一声,陈兰的头颅滚落在地,登时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廖化见陈兰已死,当即说道:“陈兰已死,咱们赶紧放火给山下刘中郎发信号吧!”

周仓点了点头,说道:“好!动作要快!”

两人马上带人将陈兰所在的院子点燃,熊熊大火瞬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山下刘贤正率领着大军严阵以待。当他看到山上的火光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大手一挥,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陈兰营寨大乱,马上攻山!”

随着刘贤一声令下,步骘、关羽、张飞三位猛将如猛虎出笼,各自率领着一队人马,快速般朝着山上杀了过去。

他们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陈兰的部下突见山上燃起大火,被搅的人心惶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全力以赴的防守。

关羽等人都主动舍弃了战马,因为从下面往上进攻,山势陡峭,且又是夜间,并不利于骑马作战。

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减弱关羽等人的战力,关羽倒提着青龙刀,面容冷峻,健步如飞,敌人慌乱中往下胡乱的射箭,但毫无准星可言。

关羽快速冲到近前,寒光一闪,青龙刀一个力劈华山,狠狠落下,登时一声惨叫发出。

关羽一声不吭,提刀再砍,狂猛的力量,势不可挡,敌兵企图抵挡,但面对关羽却显得毫无办法,关羽大步向前,身上不多时,已经沾满了鲜血。

张飞则是哇哇大叫,浑身都充斥着兴奋,哪里人多,他便毫无畏惧的冲过去,蛇矛疯狂舞动,或挑或刺,犹如魔神附体一般。

碰上敌将,他更加兴奋,甚至比和夏侯涓亲热都要过瘾,这就是张飞,完全沉浸在厮杀中。

没过多久,周仓和廖化出现在半山腰,周仓高举陈兰的首级,大声高喊:“陈兰已死,降者不杀!”

这个消息犹如炸雷,让陈兰的部下更加惊恐慌乱,他们纷纷回头循声看向周仓这边,借助火把的亮光,见果然是陈兰的首级,众人顿时惊呆了。

许耽勃然大怒,“周仓,廖化,你们这两个叛徒。”

廖化冷笑了一声,“你弄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刘中郎的人!”

许耽气不过,带人冲了过来,廖化毅然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杀在了一起。-6_吆~看?书?枉/ ~追`醉~新_章`节?

许耽自问本领不弱,但是交手没几个回合,他就浑身一震,廖化刀法刚猛劲爆,力气明显强过他太多。

稍一愣神的功夫,廖化的刀就劈了过来,许耽咬牙勉强挡住,但脚下却并不是平地,这毕竟是在山坡上交战,身子一个踉跄,许耽倒退了数步。

还没等站稳,廖化再次欺身逼近,刀芒一闪,刀头直奔许耽的心口而来。

这一次许耽没有躲过,被一刀刺中,随即胸口便喷出了血迹,廖化用力往前一推,将许耽推的滚落山下,当即丧命。

接下来,周仓和廖化一边举着陈兰的首级到处大喊

,不时的也会加入战斗。

首领都死了,敌人士气一落千丈,被刘贤带人杀的大败,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战斗从半夜发起,整整激战了两个时辰,陈兰的部下有一半最后都归降了。

见到刘贤,周仓和廖化两人都很激动,急忙快步走了过来,“中郎!”这一声称呼,不知藏了多少思念。

要知道,两人执行这个任务之前,可都是形影不离的跟在刘贤的身边,就像现在的步骘一样。

刘贤也很激动,伸手在两人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由衷的说道:“你们都辛苦啦,稍后咱们摆酒设宴,专门给你二人庆功!”

又过了一会,打斗声彻底停了下来,山上山下到处都是欢呼声,将士们都在庆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尽情的喊着、叫着、蹦跳着。

刘贤马上吩咐步骘,“抓紧时间打扫战场,给受伤的将士处理伤势。”

步骘认真的听着,用力点头,刘贤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凡是放弃抵抗的敌人,凡是受了伤的,也一律救治!”

步骘稍显犹豫,刘贤加重了语气,“快去!”

步骘不敢违拗,只好答应着离开了。

降兵陆陆续续被集中在一起,该救治的救治,该送走的送走,对于一些老弱妇孺,刘贤也从陈兰劫掠来的财货中,拿出一些钱粮分给了他们,放他们下山离开。

对于死掉的人,就近掩埋掉,刘贤随后在山上举行了一场庆功宴。

酒宴刚一开始,他便亲自举起一碗酒,环视众人,大声说道:“此次之所以能够顺利剿灭陈兰和雷簿,周仓和廖化当居首功,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敬他们一碗酒!”

刘贤不会轻视任何一个自己人,只要为他做事的人,他都铭记在心,即便周仓和廖化不是顶尖的名将,刘贤依旧一视同仁。

步骘、张飞等人也都端起酒碗,齐声响应,谁不喜欢重情重义之人。

刘贤要让大家知道,周仓和廖化潜伏了半年多,他们付出了很多,不能打赢了,只是随便吃一顿庆功酒就算完事。

廖化憨厚的笑了笑:“能为中郎效力,已是我等的幸事。”

周仓点头,握紧拳头:“是啊,总算不用再装贼寇了!”

刘贤高声说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你们此番立下如此大功,光给你们敬酒,这远远不够,等回到寿春,我一定向天子为你们请功,让天子亲自嘉奖你们。”

司马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的心里很清楚,刘贤嘴上说给他们请功,其实,与其说是天子封赏他们,决定权归根到底还是在刘贤的手里。

因为天子对刘贤的建议,指定是言听计从。

就算刘贤什么都交给天子,天子免不了也会问一句,“你看应该怎么封赏才妥当?”

接下来,众人开怀畅饮,都是一群大男人,马上全部都放开了,一个个大吹大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欢闹的场面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

席间,周仓还凑到刘贤的身边说:“中郎,陈兰这个家伙很精明,他在后山专门弄了一个山洞,藏了不少财宝。”

“哦?竟有这种事。”

周仓点头,“是的,陈兰刚开始落草的时候力量并不强,他也担心会被别人吞并,提前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即便有人占了他的山寨,那些财宝也很难被人发现。一旦觅到机会,他就可以再拿走他的财宝。”

周仓把这个情报毫不保留的告诉了刘贤,刘贤很是欣慰,用力在周仓的身上拍了一下。

如果周仓有私心,他完全可以把这个秘密藏起来,等日后找机会,把那些财宝偷偷取走。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关羽死后,为什么给他立庙的时候,身边始终有周仓相伴,像一尊寸步不离的金身护法,显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周仓的忠义。

随后,周仓便带着步骘去了后山,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打开了那个山洞,光沉甸甸的箱子,就发现了二十多个,里面都装的满满的。

通过这件事,对周仓的人品,刘贤更加的欣赏。

…………

青州!

袁尚的先头部队,在高览的率领下,越过黄河,不到十几日,便攻占了青州的平原,然后迅速朝着临淄进发。

高览不愧是四庭柱,一路快速推进,噩耗不住的传到临淄,继平原丢失后,高唐也守不住了。

到了三月中旬,郭图急匆匆的来见袁谭,“公子,不好了,岑璧死于高览之手,彭安也率众归降了袁尚。”

“可恶,这个该死的彭安,竟敢叛我,我必杀之。”

袁谭气的暴跳如雷,郭图也是紧锁眉头,满是愁容,“袁尚大军势如破竹,眼看距离临淄已经不远了,我军接连丢城失地,形势危急!”

不仅郭图着急,辛毗、辛评、王修、管统等人也是忧心不已,愁容不展。

“郭图,你不是说刘贤会发兵来救吗?为何迟迟不见援兵的踪影?”辛评猛然

看向郭图,直呼其名,大声质问。

到了这种时候,郭图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心说:“刘贤啊,刘贤,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难道是故意在耍我?想见死不救,坐视我等败亡。”

辛评冷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刘贤一向心思狠辣,枉公子还相信了他,公开替父认罪,现在好了,青州覆灭在即,却不见刘贤派来一兵一卒。”

王修叹了口气,随即咬牙道:“公子放心,就算没有人来救援,我等也会拼死守住临淄!”

大将管统也挺身迈出一步,慷慨激昂的说:“大不了一死,有何惧哉。”

王修和管统,这两人一文一武,都对袁谭忠心耿耿,属于最铁杆的拥护者。

辛毗一直没有开口,他心里也直犯嘀咕,如果再把济南丢了,敌人马上就会杀到临淄,兵临城下。

这一日,刚刚回到府中,辛评又收到一封信,管家对他说:“是一个商贩送来的,我问过了,信是别人托他捎来的。”

信打开后,辛评一眼就认出是审配的字迹。

仲治兄台鉴:

自袁公薨逝,河北分崩,你我各为其主,兵戈相向,实非我之所愿。

今冒昧致书,乃是念惜同僚之情,兄之家小妻儿尚在邺城,故不得不剖心直言。

袁公在时,四州之地,带甲百万,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天下诸侯莫不仰视。

然一朝崩殂,谭、尚二公子各拥强兵,兄弟阋墙,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兄今随袁谭据守青州,然青州疲敝,民力已竭,岂能久抗几十万之众?

三公子承继父志,坐镇冀州,兵精粮足,更兼幽州鲜于辅、并州高干为之羽翼,大势已定,青州迟早都会落入三公子之手。

兄之妻儿老母,今皆在邺城。每至夜深,幼子啼问“父何时归”,尊堂倚门而望,嫂夫人强颜劝慰……此情此景,兄可曾梦见?

若兄肯幡然归顺,吾可力保兄之家眷平安,绝不加害!

三公子已经许诺,一旦归顺,兄仍为谋主,你我再续同僚之情,共创大业。

若兄执意追随袁谭,城破之日,吾纵有心相护,恐刀剑无眼,你的家人也恐难以保全。

烛火摇曳,辛评看完书信,指尖颤抖,信纸簌簌作响。

“父亲……”

恍惚间,辛评仿佛看见幼子伸手向他扑来,却被邺城甲士拖回。

青州残兵不足两万,而袁尚的兵马却仍有十余万,眼瞅着袁谭败局已定,大势已去。

一想到家小妻儿还在邺城,辛评就倍感纠结,审配这封信看似是一番好意,可字里行间,却也带着威胁的意味。

审配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家人随时会被他握在手里,杀刮存留,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辛评猛然闭上眼,泪水砸在信上,晕开一片墨痕。

不管审配多么可恶,是故意的,还是好心提醒,总之,家人在邺城,这是事实,只要这种情况一天不改变,辛评的心里就无法踏实下来。

辛评陷入了痛苦的纠结,辛毗和他是亲兄弟,来探望他的时候,得知了此事,也是紧锁眉头,束手无策。

从一开始,他们就输了,袁尚还没上位,就提前控制了邺城,辛评的家人根本无法平安的离开。

………………

刘贤回到寿春后,匆匆和天子见了一面,并让他接见了周仓和廖化,对两人予以嘉奖,封周仓为忠义将军,廖化为讨逆将军。

接下来,刘贤将人屏退,单独和天子聊了一阵。

“陛下,臣不能久留,也不能继续陪伴陛下。”刘贤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歉意,伸手指了指北方,“青州现在岌岌可危,臣不得不马上出兵。”

“唉!卿家刚刚凯旋归来,却又要远征,朕…真是舍不得你啊。”刘协伸手握住了刘贤的手,眼神无比的真诚。

刘协完全是发自肺腑,刘贤笑着摇了摇头,“时间紧迫,若臣去得太晚,青州只怕就要丢了。”

“那袁谭值得卿家去救吗?”刘协忽然问道。

“陛下,说实话,袁谭暴虐无道,心胸狭隘,这些年青州的百姓深受其苦,他并无任何仁政施予百姓,他的行事做派,倒和昔日的北平太守公孙瓒差不多,都是残暴不仁之辈,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可怜的,死不足惜!”

“但是,他毕竟站出来拥戴朝廷,哪怕他是被迫的,我们都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见死不救,谁拥戴朝廷,我们就要帮谁!”

停顿了一下,刘贤又说道:“臣也盼着袁谭死,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是乱世,好人和坏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我们只要分清楚,哪些人对我们有用,哪些人和我们作对,这就行了。”

刘协感慨道:“每次和卿家说话,朕都会有所感悟,依你之见,莫非现在还不是重塑纲纪的时候?”

刘贤点头,有些无奈的说:“是的,礼崩乐坏,臣不似臣,君不似君,固然可耻可恨,但是,现在根本没法讲规矩。如果要

讲规矩,刘表作为宗亲,就应该听从陛下的号令,可现在,我们却不得不哄着他,一点一点的从他身上抠东西出来;如果要讲规矩,袁绍意图劫驾,我们就不该理会袁谭的死活;如果要讲规矩,我们就应该马上声讨曹操,因为他曾欺凌陛下,残害忠良;如果要讲规矩,那么多世家坐视陛下被欺凌而无动于衷,都应该受到狠狠的惩罚,可是……我们却不能这么做!”

刘贤伸手指了指四周,“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敌人,实在太多,太多啦!陛下要有耐心,路要一步步走,别说加封袁谭,就算有一天和曹操结盟,陛下也不用觉得奇怪。”

两人对视了一会,刘贤又一字一顿的说道:“臣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汉室!为了让汉室再次伟大!”

“再次伟大?”

刘协稍微吃了一惊,他感叹道:“其实,朕原本没有那么多的奢望,有生之年,不做亡国之君,朕就已经很欣慰了。这是朕先前的想法,现在有了温侯和卿家,朕觉得,有你们相助,也许真的能安定天下。”

刘贤看向远方,忽然说道:“那时,长安未央宫的晨钟撞破云霄,十二道金吾卫执戟肃立,玄甲映日,赤旗猎猎。世宗孝武皇帝高坐龙庭,冕旒垂珠,目光如炬,俯视着殿外匍匐的万国使节——匈奴单于的使者战栗献上降表,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俯首称臣,南越的使团捧着金印瑟瑟发抖。”

刘协静静的听着,脑海中顿时闪出一个画面,一个万国来朝的画面,让他心潮起伏,心生向往。

耳边刘贤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时,汉军铁骑如雷霆碾过漠北草原,踏过河西走廊,踏碎祁连山的雪。”

“漠北决战,卫青、霍去病分兵两路,直捣单于王庭。霍去病封狼居胥,祭天立碑,从此匈奴远遁,漠南再无王庭,匈奴再也不敢犯我边境。”

“张骞出使西域,持节凿空,三十六国闻汉使至,西域莫不臣服,皆解辫削衽,争献珍宝。大宛汗血马、于阗美玉、龟兹乐舞,尽入长安。”

“楼船将军杨仆跨海征讨,南越王宫燃起大火,吕嘉的头颅悬挂在长安北阙,从此南越归汉。夜郎王曾问汉使:汉孰与我大?使者冷笑,抬手一指未央宫前的疆域图。惊吓的南越归汉,夜郎王伏地请罪,从此西南设郡,归于汉土。”

“那时,朝鲜的左将军荀彘跨过鸭绿江,向大汉臣服,汉在朝鲜置乐浪四郡。”

“那时,就连东海之外的倭奴国,亦遣使渡海,献生口百人,被光武皇帝赐以“汉倭奴国王金印,犹见当年天威。”

刘贤转头重新看向刘协,“陛下,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大汉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才是我大汉该有的风采,才是陛下该有的志向!”

至今在未央宫的铜柱上,依旧还铭刻着汉武帝的誓言:

“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