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逍遥 作品

第185章 算计张昭

刘协彻底被震撼到了,昔日强汉的风采,万国来朝的盛况,让他无比心动,无比向往,仿佛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过了许久,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爱卿,我们真的可以做到吗?”

刘协特意用了“我们”,而非“朕”,这份谦卑与清醒,源于他对自己处境的深刻认知。因为刘协知道,如果没有刘贤的辅佐,他是一定做不到的!

这复兴汉室的宏愿,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甚至连这样的念头,他都不敢有。

刘贤目光坚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与陛下同岁,我们都还很年轻,十年不够,就二十年,三十年,我相信,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就一定能够实现!”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充满了力量,让刘协的心里也跟着涌入了一股暖流。

“君臣同心……”

刘协喃喃重复了一遍,眼中闪烁着光芒,随即用力点头,情绪愈发激动。

“没有子山,朕就不会重获自由,朕愿意与卿家同心同德。若有生之年,能让汉室重现昔日荣光,朕便此生无憾,死后见了列祖列宗,也能对他们有交代了。”

刘协的声音渐渐变的哽咽了,肩头也开始颤抖,他哭了!

“若非遇到子山,别说让汉室复兴,朕…此生能昂首而立,做真正的大汉天子,都是莫大的奢望,正如卿家所言,诸侯不在乎朕,连那些世家也对朕冷眼漠视。”

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屈辱经历,刘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泣不成声。

刘贤静静的站在一旁,他完全能够理解刘协的心情。

人的感情是需要宣泄出来的,压抑久了,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虽然刘协性子稍显柔弱一些,但是,这不能怪他,换做是别人,未必比他做的更好。

此时,房外一片寂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周仓和廖化带人离得比较远。

刘协在接见刘贤的时候,也不会带任何的护卫在身边,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陛下,虽然今后的路很长,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也很有趣吗?”

过了一会,等刘协稍微平静了一些,刘贤半开玩笑的说:“其实臣倒是很期待,曹操若是再一次见到陛下,他该是何种心情。”

刘协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朕也很期待那一天。”

两人对视了一会,刘贤忽然将右手伸了过去。

刘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渐渐的,两人的手用力的握在了一起,掌心相贴,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刘贤很清楚,天子需要自己帮他,而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呢。

哪怕汉室再没落,天子依旧代表着大义,依旧在百姓心中是无比神圣的,刘贤很需要借助这份大义,尽快的平定天下。

又等了一会,确定刘协的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两人才并肩离开,回去的时候,刘协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他的腰,也挺的更直了,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刘艾赶忙迎了过来,陪在刘协的身边,分开时,刘艾还冲刘贤恭敬的弯了弯腰。

刘贤也冲他点了点头,任何一个人向他释放善意,刘贤都不会拒绝。

因为这些人,总有用得着的那一天!

…………

淮水岸边的官道上,几匹骏马踏着轻快的蹄声,缓缓穿过初绽的桃林。

刘贤难得抽出时间陪着吕玲绮和大小乔出城郊游,享受这短暂相聚的时光。

他今日穿着一袭素色锦袍,整个人气质出尘,倒像是寻常的世家公子。

吕玲绮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策马与他并肩而行,绛红色披风在风中翻飞,衬得她眉目如画,英气逼人。

她侧首瞥了刘贤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幽怨,“夫君,今日竟舍得放下军务,陪我们出游?”

刘贤轻笑一声,目光柔和,“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家人啊。”

身后,大小乔共乘一辆青幔马车,小乔掀开帘子,探出半张娇俏的脸,指着远处一片花海雀跃道:“姐姐快看,那边的杏花开得正好!”

大乔温柔含笑,目光却悄悄落在刘贤的背影上,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眷恋。

一行人寻了一处临溪的草地歇脚,对这种踏青郊游,这几个女人都沉迷其中。

侍从们铺开锦席,摆上酒食,刘贤则又陪着小乔练了一会骑马。_小?税/宅/ !首·发!

小乔现在已经渐入佳境,只要不是崎岖不平的地方,都能让马儿提速奔跑,且不会跌落下来。

陪着小乔骑马跑了几圈后,重新返回,远远的刘贤便看到大乔正在低头摆弄着一件红色的长袍,她的指尖捏着一枚细针,正细细地绣着衣襟上的云纹,她的动作娴熟而轻巧,吕玲绮则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大乔,你的手真巧。”

吕玲绮很是羡慕,反正针织女红是让

她很感到头疼的事情。

不一会,刘贤便到了近前,飘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乔抬起美眸,见刘贤朝这边走来,眼神登时变的有些慌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今日难得出游,你怎么还做这个呢?”刘贤到了近前,飘身跳下马走了过来。

大乔耳尖微热,低声道:“这件衣服快要做好了,妾身想赶快将它完成,这样……夫君出征的时候就能带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怕他听漏了任何一个字。

刘贤伸手抚上那件半成的衣袍,锦缎细腻,袖口与衣领处已绣好了精致的暗纹,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他笑道:“何必这么赶呢?”

大乔看着他,声音温软而坚定:“这件……是妾身亲手做的。”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青州风大,衣领袖口我都加厚了些,针脚也密,更耐穿些。”

刘贤心中一暖,觉得胸口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他伸手,指尖拂过大乔的鬓发,就这么一个略显亲昵的动作,便已让大乔脸颊绯红,害羞的把头低下了。

大乔声音近乎呢喃的又说道:“不碍事的,再绣几针便收尾了。”

刘贤没再阻拦,只在她身旁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穿针引线。可是,接下来大乔的动作还是无法做到那么自然流畅,反倒有些慌乱起来,险些被针尖刺破手指。

过了许久,大乔终于咬断最后一根线头,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将衣袍捧起,细细抚平每一道褶皱,这才递给刘贤:“夫君试试,看合不合身。”

刘贤接过,披在身上,衣袍分毫不差地贴合身形,连肩线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刘贤笑道:“绣得这样好,我若穿去阵前,怕是要被将士们眼红。”

大乔眸中却隐隐浮起一丝忧色:“只盼它能护你平安。”

哪怕吕玲绮和小乔就在不远处,刘贤还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秀发上,说道:“放心,有你们在寿春等着我,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女人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在刘贤陪家人的时候,吕布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春日的阳光如同轻柔的绸缎,温柔地洒落在吕布府邸的庭院之中。

吕布身着一袭杏黄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丝带,更显身姿挺拔。他正陪着严氏和貂蝉,三人漫步在庭院的小径上。

严氏身着淡紫色襦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面容温婉,眉眼间挂着愁容;貂蝉则一袭粉红罗衫,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美得动人心魄。

院中的杏花树,枝头繁花似锦,粉白相间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晶莹的光泽。微风一过,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严氏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夫君,你已经做了大将军,麾下不乏能征善战的猛将,张辽、高顺都可统兵出征。子山足智多谋,也能独当一面,此番出征何不让他代劳?你看这满园春色,也留不住你啊。”

吕布笑了笑,之前曾和女婿有过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当时刘贤就告诉他,岳母是个小女人,这样的女人最是恋家,总是舍不得丈夫远行。

刘贤还提醒吕布,不论做什么事,都不能被女人所牵绊,因为吕布现在是大将军。

貂蝉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吕布身侧,鹅黄色的裙裾拂过盛开的芍药花丛。

她垂眸望着飘落肩头的杏花,她要比严氏更懂得顾全大局,绝不会缠着吕布不让他离开,即便有不舍,也只会深深的藏在心底。

吕布停下脚步,满是感慨的说道:“陛下自定都寿春以后,近来变化很大,每日不是看书,就是接见朝臣、批阅奏章,上次籍田大典,他亲自试用了曲辕犁,泥土溅满龙袍仍开怀大笑,陛下励精图治,志在中兴汉室,我身为大将军,若只顾贪享安乐,岂不有负陛下厚望?”

严氏眼眶有些泛红,担心的说道:“可战场凶险,万一有个闪失,那袁尚兵马十多万,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吕布哈哈一阵大笑,颇为自豪的说道:“就算袁尚兵马强盛,我也不惧,别忘了,你们的夫君可是天下难敌的吕布!吕奉先!我胯下马,掌中戟,谁人能是我之敌手?”

貂蝉也帮着劝道:“姐姐莫要担心,子山足智多谋,有他相助,夫君不会有事的,再说夫君是大将军,自有他的志向,我等身为妇人,唯有盼他平安归来。?x/i?n.k?s·w+.?c?o·m\”

吕布看着貂蝉,很是欣慰。

他宠爱貂蝉,并非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美艳无双,她的心胸,她的见识,也让吕布很喜欢,如果严氏是小女人,貂蝉则是顾大局知大义的女人。

貂蝉转头望向吕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妾身愿每日为将军祈福,盼你早奏凯歌。”

吕布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貂蝉,那个在王允府中轻舞的女子,如今已成为最懂他的红颜知己!

……

出征前,刘贤难得又参加了一次早朝。

“刘卿平叛有功,实乃社稷之福!”刘协一上来就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又当众夸赞了刘贤一番。

哪怕刘贤再喜欢低调,可功劳就是功劳,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随后,刘协又看向周仓两人,“雷簿、陈兰盘踞淮南数年,劫掠商贾,为祸一方,刘卿运筹帷幄,一举荡平。更有周仓、廖化二位勇士,深入虎穴,里应外合,功不可没!”

周仓、廖化二人忙出列叩谢,刘贤则是神色平静如水。

他之所以要参加这次早朝,并不是贪恋这份被当众嘉奖的荣耀,而是有事要上奏。

另外,来朝堂上也要看一看大家的变化,看看天子,看看众位文武。

一个人哪怕再能干,也不能远离朝堂,因为这里才是大汉权力的中心。

哪怕刘艾经常把寿春发生的情况告诉他,哪怕刘贤有贾诩所掌握的情报部门,可是,只要有时间,他还是愿意亲自看一看,亲自感受一下。

古往今来,多少能干实干的大臣,只知道在外面奔波忙碌,辛苦效力,却对朝堂发生的变化,毫无察觉,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身在官场,就要保持足够的政治嗅觉!

待封赏完毕,刘贤上前一步,声音不卑不亢:“陛下,臣有本奏。”

他的话音落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知,以刘贤的谋略,他要上奏,一定大有玄机。

刘协急忙看向他,眼含期待,“卿家有话尽管直言。”

刘贤微微拱手,神色郑重,“臣以为,自即日起,汉军所有装束,务必统一!内衬和盔缨、旗帜继续沿用之前的红色。”

汉军的装束,在西汉的时候,颜色多是黑色,这与当时的五行学说有关。

汉朝初期认为汉承水德,水德尚黑,所以军队的服饰、旗帜等多采用黑色。

到了东汉,军队服装的颜色则以红色为主流。

红色象征着吉祥、威武和庄重,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更能够彰显军队的威严和气势。

刘贤话音刚落,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荀彧和陈宫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若有所悟;严象、陈群等人也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片刻后,殿内渐渐安静,有人明白了刘贤此举的深意,无疑是要重塑朝廷权威。

如今天子在淮南,这个提议,等于是将朝廷军队与诸侯私兵彻底区分开来,在名分上占据了制高点。

陈宫点头,表示赞成,“臣附议,虽说曹操、孙权等人各自拥兵割据,他们的兵卒装束为了彼此区别开,也有所不同,比如曹操的军队以黑色为主,孙权的江东兵以白色为主。但不管怎么做,从公理上,他们都不敢说自己不是汉军,但如果陛下公开站出来宣称,汉军必须统一着装,曹操和孙权这些人,就要头疼了。”

“如果照着执行,就等于承认他们接受陛下的号令,如果不执行,就等于承认割据的事实,如此一来,无疑会让他们极大的陷入被动,失去民心。”

陈宫越说越激动,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曹操等人面对朝廷这一举措的窘迫之态。

刘协看向刘贤,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诸侯割据,实乃大不敬,刘爱卿忧国忧民之心,可昭日月,准奏!”

荀彧深深的看了刘贤一眼,他不得不佩服刘贤,他总是有奇思妙想,随随便便一个主意,就会让人陷入极大的被动。

可想而知,曹操、孙权这些诸侯,根本就不会响应天子的号令,所以他们军队的装束,也注定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那么问题就来了,天下的老百姓,眼睛都是雪亮的,可都瞧着呢。

汉军的统一颜色是红色,结果你曹操这边是黑色,江东那边是白色,这是要干嘛?

可如果曹操孙权他们照着做,就会更加被动,你只要能听一次,我就能让你听两次。

而且,今后大家的装束一样,一旦两军开战,互相难以分辨,这不就乱套了吗?

所以刘贤这一招,统一汉军的装束,曹操孙权他们压根就不会响应。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刘贤就是要从心脏上,不断的给曹操、孙权这些人捅刀子。

比如加封曹操为征西将军,这就等于给曹操戴上了紧箍咒,每一天,都会让曹操陷入痛苦的自责和纠结中。

让汉军统一装束,也在提醒他们,你们是在叛乱,是妄图脱离朝廷的掌控。

接下来,刘贤又开了口:“陛下,臣还有一奏。臣请加封张昭为扬州牧。”

这第二道奏表,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登时激起千层浪。

“万万不可!”

立刻有大臣出列反对,说话的是严象,“张昭乃孙权麾下,他有什么资格做扬州牧。”

严象做过“一道”的扬州刺史,什么叫“一道”,当初曹操从许都把他派来,加封他为扬州刺史。

结果到了寿春,就被张辽给生擒

了,然后就归降了,所以他这个扬州的封疆大吏,上任时间是最短的,只做了“一道”。

刘贤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解释,他相信朝堂上这些人,一定会有人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陈宫看了严象一眼,反驳道:“文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子山这么做,必有深意。”

说着,陈宫又看向刘贤,两人对视了一眼,陈宫笑着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刘贤那样的急智,但稍微一想,他也洞悉了刘贤的用意。

接着,陈宫又看向天子,提高了声音,替刘贤解释道:“陛下,此乃离间之计。孙权虽是江东之主,但官职也仅仅只是会稽太守,若张昭被封为扬州牧,从名分上,孙权便成了他的下属。这等安排,定会令孙权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荀彧的眼中也露出了赞赏之色,这是一记阳谋,纯纯的阳谋,光明正大,却让孙权无从应对。

“可若是张昭拒不接受呢?”刘协疑惑的问道。

“若是他拒绝,就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

刘贤开了口,“朝廷的任免,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可以拒绝的,而且我已经猜到了,他如果拒绝的话,八成会以装病为由。”

陈群眼睛一亮,插话道:“看来刘中郎是要拆穿他故意装病。”

刘贤眯着眼睛笑了,“张昭也是名望深重的饱学之士,如果他真的病了,倒还好说,若是故意装病,此事一旦传开,他还有何面目立足。”

世家一向重视颜面,从东汉开始,世家为了刷名望,套路频出,不断的拉低下限,但越是这样,名声对他们来说显得更加重要。

谁都想出名,没人愿意让自己名声扫地。

拒绝朝廷的任免,故意装病,这可不是小事。

站在大殿后面的司马懿,听着众人讨论,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刘贤接着说道:“如果张昭乖乖接受,他就会成为孙权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不接受,故意装病,只怕用不了多久,假病就会变成真病。”

荀彧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免有些同情张昭,明明是江东首屈一指的人物,结果,却也难逃刘贤的算计。

名声臭了以后,指定整日茶饭不思,甚至羞于见人,一来二去,不犯病才怪,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病倒了。

刘贤看了贾诩一眼,贾诩会意的点了点头,搞臭张昭,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刘协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真想拍手叫好,这一招太妙了,以前封赏别人,他都是乖乖任凭曹操安排。

可是现在,他却能亲自参与其中,没想到,这封赏竟有如此神奇的效力。

“就依刘卿所言,加封张昭为扬州牧!”刘协没有任何的犹豫。

“陛下,臣请求前往江东宣召。”孔融主动站了出来。

“好,既然爱卿主动请缨,朕准了!”

等散了朝会后,陈宫笑着和刘贤并肩一起走出大殿,称赞道:“子山,你今日这两道奏表,一道确立朝廷正统,一道离间敌方阵营。真是好手段!这两手棋,走得漂亮!”

刘贤平淡一笑,“公台,明日我就和温侯一起出发了,所以这边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陈宫点头,“放心吧。”

晨曦初破,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将整个寿春城从沉睡中缓缓唤醒,终于到了出征的时日,一大早,城外的校场之上,便已是人声鼎沸,旌旗猎猎作响。

到了辰时,刘贤特意邀请天子和百官前来检阅,刘协的心情很激动,以往只要看到军队,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在许都,曹操的那些兵将给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但是此刻,列队在眼前的则是装束统一的汉军将士,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是,刘贤昨日散了早朝后就下了命令,徐晃、步骘、路昭等人马上照办,所以今天出现在天子和百官面前的军容军貌,彻底焕然一新。

一眼望去,将士们清一色全都换上了红色的装束。那鲜艳夺目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微凉的晨风中跳跃、舞动,让刘协的心里也燃起了火焰。

“陛下,这是大汉的军队,是陛下你的军队!”刘贤走过来,铿锵有力的对刘协说道。

“这是朕的军队!”刘协用力点头,心中的激动之情愈发的抑制不住。

这对他就像做梦一样,至少那困于深宫的十一年,这种事,想都不敢想啊。

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红色的内衬紧紧贴合着将士们矫健的身躯,彰显着他们内心的热血与豪情;红色的盔缨在头顶随风摇曳,恰似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每一个人的斗志。

除了厚重的铠甲和寒光闪闪的兵器,其它的几乎都是红色的,一眼望去,犹如一片红色的海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与霸气。

吕布跨坐在他那匹日行千里的赤兔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宛如战神降临人间。他身着一袭特制的红色战袍,战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红色的盔缨随风飘动,更增

添了几分威严。

他手中紧握着那杆闻名天下的方天画戟,戟刃在晨曦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渴望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目光在众将士身上扫过,刘协激动的身躯都有些颤抖了。

荀彧望着眼前这些雄健威武的两万名将士,也不得不心生感慨。

在下邳的时候,曹操明明已经把吕布逼入了绝境,眼看吕布就要面临覆灭的命运,可一切,都因为刘贤,发生了改变。

时至今日,吕布不仅在淮南站稳了脚,还救出了天子,成了众多诸侯中唯一一个合法代表朝廷的人。

而实力最强的袁绍,恐怕坟头上都已经长满了青草,至于荀彧曾经最看好的曹操,也只能龟缩在南阳等待时机。

“望卿不负朕望,早日凯旋而归,朕在此静候卿的佳音!”刘协来到吕布近前,满是期待的说道。

吕布连忙下马,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回应道:“陛下放心,不破袁尚,誓不还朝!”

刘贤望向众将士,忽然开口,带头高喊:“为陛下而战,为大汉而战!”

将士们齐声响应:“为陛下而战,为大汉而战!”

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仿佛要冲破云霄,直上九霄。

刘协看着这些身姿矫健的将士,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将士们挥舞着兵器,一遍遍的叫喊着,回应着,声震大地,气壮山河,久久没有停歇。

谁如果敢说吕布是权臣,刘贤是权臣,刘协死都不会相信的,对刘贤,天子不论是眼中,还是心中,满满的全是感激。

逢此乱世,一个傀儡天子,想要掌权,想要亲政,想要得到别人拥护,谈何容易,但是有了刘贤和吕布,似乎一切都变的那么自然。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吕布冲天子拱了拱手,再次跨上赤兔马,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出发!”

吕布一声高喊,队伍如同红色的长龙,缓缓移动,马蹄声也清晰有力的响了起来。

刘贤冲天子挥了挥手,也跟了上去,徐晃、步骘、赵云、路昭等人紧随其后,队伍浩浩荡荡,向着青州的方向进发。

“大哥,你多保重,俺们也该走了。”张飞匆匆和刘备道别,也飞身跳上了乌骓马,关羽再次向刘备拱手。

刘备冲他们挥了挥手,故作洒脱的说:“去吧,为兄在寿春等你们凯旋归来!”

随后,关张深深地看了刘备一眼,便策马离去,很快便和刘贤的队伍并马而行。

刘备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他的心中思绪万千,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从桃园结义,到四处漂泊,投靠过多个诸侯,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施展才华的舞台。

如今,看着吕布率领大军出征,刘备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如果是自己带队出征,关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离自己的左右,那该多好啊。

看着别人建功立业,扫灭一个又一个强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唉!谁知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