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如潮水般涌入氐族部落,霎时间,刀光闪烁,惨叫四起。~白·马,书·院¢ ¨已?发`布/蕞¨芯\彰`节·
男人被长矛刺穿胸膛,女人被拖入营帐凌辱,孩童被铁蹄践踏成肉泥。
一座座房屋被点燃,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氐人的哀嚎在山谷间回荡,宛如地狱的悲鸣。
许褚提着窦茂的头颅,大步走入部落中央。他将首级插在木桩上,任由鲜血滴落。
“这就是反抗曹公的下场!”许褚狞笑着,眼中满是不屑。
日落时分,河池已成血海。一万多氐人,无论男女老幼,尽遭屠戮。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溪流,染红了整片山谷。
曹操策马巡视战场,神色冷漠,过了一会,才吩咐道:“传令三军,明日继续进军阳平关!”
对曹操来说,将整个部落屠杀殆尽,这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在他心中泛不起任何的涟漪。
夜风呜咽,仿佛万千亡魂在山谷中哭嚎。这一万多氐人的血,成了曹军出征汉中的祭品。
…………
南郑城中,这一日,张鲁正于府中打坐静修,忽然有探马慌张张前来禀报:“师君!大事不好了!曹操亲率八万大军已越过河池,正向汉中杀来!”
张鲁顿时手中拂尘落地,惊得面色骤变:“消息是否确实?”
“千真万确!曹军旌旗遮天蔽日,军威极盛!”
张鲁额头登时冒了冷汗,统领汉中多年,何曾见过如此阵仗?过了好一会,张鲁急切的吩咐道:“速召文武官员前来议事!”
不多时,汉中文武齐聚议事厅。
张鲁急忙将此事告知了众人,“曹军亲率八万大军来犯,诸位,我等当如何应对?”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道炸雷劈在了众人的头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厅中的气氛顿时陷入了窒息中。
就连平日能言善辩的杨松、杨柏兄弟此刻也是面色苍白,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在一旁。
阎圃、李休等文官也神情凝重,厅内气氛压抑至极。
张鲁环视众人,再次问道:“曹操大军来犯,诸位有何良策?”
厅内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忽然,一人拍案而起:“某虽不才,愿率精兵迎战曹贼,必取其首级献于师君座下!”
众人望去,正是马超。他身披白袍,面容刚毅,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自全家被曹操所害后,马超投奔张鲁,日夜想着报血海深仇。
张鲁看着马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现在对马超已经不怎么信任了。
马超虽勇,但毕竟是外来之人,且性情刚烈,难以驾驭。若将兵权交给他,恐生变故。
“孟起勇武,本君深知。然曹操势大,不可轻敌...”张鲁婉拒道。
马超怒目圆睁:“师君莫非信不过马超?曹操杀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超愿立军令状,若不能退敌,甘当军法!”
厅内气氛更加紧张。就在此时,张鲁的弟弟张卫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马将军何必急躁?曹操远道而来,兵疲马乏。我汉中有阳平关天险,何惧之有?”
张卫身材魁梧,面容与张鲁有七分相似,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戾气。
他环视众人,傲然道:“给我两万精兵,固守阳平关,莫说八万曹军,便是十八万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杨松此时终于缓过神来,连忙附和:“张将军所言极是!阳平关险峻异常,当年高祖便是由此入汉中而定天下。曹操再强,也难破此关!”
张鲁神色稍缓,看向谋士阎圃:“公以为如何?”
阎圃沉吟道:“阳平关确实易守难攻。+x.i!a/o~s′h¢u\o\h?u·.~c!o,m+然曹操用兵如神,麾下谋士猛将如云,不可不防,还是要多加谨慎。”
张鲁点头,当即给了张卫两万人马增援阳平关。
马超愤然道:“师君!超请为先锋!”
张鲁摆手:“孟起另有重用,暂且留守南郑。”
他转向众人,“传令各县加强戒备,五斗米道信徒全部动员,准备迎敌!”
议事结束,众人散去。马超怒气冲冲地走出府门,出了门,马岱急忙追问详情。
马超咬牙道:“张鲁老儿不信我!宁可用他那无能的兄弟,也不肯让我领兵!可恼我也!”
…………
寿春城的午后,烈日灼烧着校场的黄土地,热浪蒸腾,连空气都在扭曲。
曹彰赤着上身,汗水顺着肌肉的线条滚落,滴在干燥的尘土上,瞬间被吸干。
他双手紧握一杆乌木长枪,枪尖寒光闪烁,随着他的动作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破风声。
已经十五岁的他,自从来到寿春后,习文练武在刘贤的安排下,不仅没有荒废,反而训练安排的满满的。
曹彰在刘贤的刺激下,像
个小老虎一样,每天都渴望着变强。
随着逐渐长大,虽然曹彰也知道刘贤或许没安什么好心,但是,有机会重新回到父亲的身边,又有谁会拒绝呢?
“喝!”
他低吼一声,枪身一抖,猛然向前突刺,仿佛面前站着千军万马。枪尖精准地刺中悬挂在木桩上的草靶,“嗤”的一声,稻草四散飞扬。
曹彰虽然才十五岁,但体格已经比许多成年男子还要魁梧。他的肩膀宽厚,手臂肌肉虬结,皮肤因常年习武而晒得黝黑发亮。
“再来!”
曹彰收回长枪,调整呼吸,再次摆开架势。枪尖点地,他身形一沉,猛然旋转,长枪如蛟龙出海,横扫而出,带起一片尘土。
就在这时,校场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曹彰耳朵一动,手中长枪不停,但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贾诩。
贾诩依旧是一袭青衫,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看着他练枪,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自从刘贤离开寿春后,贾诩便接管了督促曹彰的任务。
曹彰冷哼了一声,手上力道更猛,长枪舞得更加凌厉,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懑全部发泄出来。
贾诩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轻轻拍了拍。掌声不大,但在空旷的校场上格外清晰。
“公子枪法又有精进。”
贾诩缓步走近,声音温和,却让人捉摸不透。
曹彰收枪而立,胸膛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直视着贾诩,没有行礼,只是冷冷的说道:“你今日怎么有闲情来看我练枪?”
贾诩不以为忤,反而微微一笑:“公子每日勤学苦练,我自然关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曹彰精壮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独自练枪终究不如实战来得有效。”
曹彰眉头一挑:“你这话何意?难道要让我征战沙场吗?”
贾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身后招了招手。很快,四名精壮的士卒走上前来,个个膀大腰圆,目光锐利,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精兵锐卒。
“陪公子练练。”贾诩淡淡的吩咐道。
曹彰眼中瞬间燃起战意。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好啊,正合我意!”
四名士卒各自取了木枪,站定方位,将曹彰围在中间。他们虽然奉命陪练,但眼中也带着几分轻视——毕竟,眼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开始!”贾诩一声令下。
曹彰瞬间就动了,一点都不客气。!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他身形如电,长枪一抖,直取正前方的士卒。那人急忙横枪格挡,却见曹彰手腕一翻,枪尖诡异地绕过他的防御,啪的一声抽在他的手腕上。
“啊!”
那士卒痛呼一声,木枪登时脱手。曹彰一个箭步上前,肩膀狠狠撞在他胸口,直接将他撞翻在地。
剩下三人见状大惊,立刻联手攻来。曹彰却不退反进,长枪如毒蛇吐信,左右突刺,逼得其中一人连连后退。
另外两人从侧面袭来,曹彰猛然一个回身,长枪横扫,逼退二人,紧接着一个纵跃,枪尖直指其中一人的咽喉,在距离皮肤仅剩一寸处骤然停住。
那士卒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第三个!”曹彰冷冷道,随即收枪,转向最后一人。
最后那名士卒见同伴接连败退,心中骇然,但毕竟是老兵,很快镇定下来。他低喝一声,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曹彰胸口。
曹彰不闪不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猛然侧身,让过枪尖,同时自己的长枪如鞭子般抽向对方的手腕。
啪!又是一声脆响,那士卒闷哼一声,枪已脱手。
“第四个!”
曹彰收枪而立,胸膛微微起伏,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贾诩在一旁轻轻鼓掌,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公子果然勇猛,不愧是曹操的儿子。”
曹彰冷哼一声:“就这点本事,也配来试我?我看不如就让他们用真正的铁枪。”
贾诩笑了笑,又招了招手。这次,八名士卒走上前来,个个神情凝重,显然不敢再小觑曹彰。
在贾诩的授意下,他们也全都舍弃了木枪,换成了闪着寒光的铁枪。
曹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战意更盛:“不管来多少人,对我来说都一样!”
八人同时出手,长枪从四面八方刺来。曹彰身形闪动,脚步快的惊人,时而格挡,时而突刺,竟一时不落下风。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他的动作开始有些滞涩,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一名士卒看准机会,长枪横扫,曹彰仓促格挡,刚刚挡住这个人,另一人趁机一枪从后面刺来,曹彰只得侧身避开,但第三人的攻击也如影随形的过来了。
面对八个人的围攻,曹彰渐渐落入了被动,但依旧支撑了很久,才落败。
“再来!”
曹彰激起了血性,怒吼着,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贾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轻抬手:“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士卒们立刻收枪后退。曹彰依旧紧握长枪,警惕地盯着他们,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小老虎,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除了督促他的武艺,尤其是对他的文课,贾诩谨记刘贤的叮嘱,也非常用心。
因为刘贤提醒过他,要把曹彰当成曹家的继承人来培养,而曹彰最大的不足,就是太过暴躁,缺乏心机。
除了要不断的磨炼他,贾诩也会传授他一些心机和韬略,提升曹彰的短板。
他来到寿春的时候,仅仅才十三岁,这个年纪,正是可塑性最好的年纪,人就像一块海绵一样,能够吸收很多有用的东西。
如果曹彰已经成年,二三十岁了,再想改变他,塑造他,比登天还要难。
对曹操的近况,贾诩也会分享给他,得知父亲先后拿下了荆州和凉州,曹彰激动的握紧了拳头,看着贾诩冷笑了一声,“我奉劝你们,识相的马上放我回去,否则,你们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对手,迟早这个天下,都是我曹家的!”
贾诩笑了,“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人得意太早,是会吃亏的。”
随即,贾诩摆了摆手,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每天的操练,都换成实战切磋,他的木枪也换成铁枪,不要怕伤了他。”
“喏!”旁边的人,急忙应诺。
…………
这一日,吕玲绮坐在廊下,望着院中那株刚抽出嫩芽的梨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忍不住皱了皱眉。
“玲绮,你怎么了?”母亲严氏端着一盘洗净的李子走来,见她神色有异,连忙放下果盘,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可是身子不适?”
吕玲绮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近来总觉得口中乏味,想吃些酸的东西。”
严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仔细打量着女儿,吕玲绮的气色有些不太好,但眉宇间并无病容,反倒像是……
“来人!”
严氏忽然转身,对侍立在旁的婢女道,“去请太医令吉平大人过来一趟。”
吕玲绮一愣:“母亲,我并无大碍,何必劳烦吉太医?”
严氏急切的说道:“你与刘贤成婚已有数月,若有喜讯,岂能耽搁?”
吕玲绮的脸颊顿时飞上一抹红晕,心跳也快了几分。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既有期待又觉得忐忑。
太医令吉平匆匆赶来,不敢怠慢,连忙为吕玲绮诊脉。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严氏坐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吉平的神色,生怕错过一丝变化。
吉平闭目凝神,指尖轻轻搭在吕玲绮的腕上,片刻后,他眉头微动,随即睁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恭喜夫人。”
吉平起身,拱手一礼,“脉象正常,并无病症,乃是喜脉。”
严氏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拉住女儿的手:“玲绮,你听到了吗?你有喜了!”
吕玲绮怔了怔,随即眼眶微红,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情。
“母亲,我想……派人告诉刘贤。”吕玲绮低声道,眼中带着期盼。
严氏刚要答应,门外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此事暂且不必。”
吕布大步走入屋内,身披轻甲,显然刚从军营归来。他看了一眼女儿,又望向严氏,缓缓摇头:“子山如今在益州,大战在即,此时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
吕玲绮急道:“父亲,这是喜事,他若知道,必定欢喜!”
吕布再次摇头,“正因是喜事,才更不该让他牵挂。益州之战关乎天下大局,子山肩上担子极重,若因家事分神,我等岂不愧对天子的器重。”
吕布顿了顿,又道:“待他凯旋归来,再亲口告诉他,岂不更好?”
吕玲绮咬了咬唇,虽心中不舍,但也明白父亲所言有理。她最终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几日后,天子在宫中召见吕布,刘协忽然问道:“听闻温侯之女已有身孕,此事当真?”
吕布没想到消息竟已传入宫中,只得如实回答:“回陛下,确有此事。”
刘协眼中满是感慨:“刘爱卿为朕连番奔波操劳,去年刚刚平定青州,击败袁尚,尚未歇息,又匆匆赶赴益州对付曹操。如今连妻子有喜,都无暇知晓。”
他望向殿外,看向千里之外的益州,“为了汉室,为了天下,他当真辛苦了。”
…………
南匈奴,平阳!
草原的夜风呼啸,卷起帐外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蔡琰独自坐在帐内,手中捧着一卷残破的竹简。
那是她凭借记忆默写下的《汉书》片段。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清瘦
的面容,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自从见过孔融,她心中那股压抑多年的归汉之念,便如野火般燃烧起来。
“中原……”
她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摩挲着竹简上的字迹,仿佛能透过它们触摸到故乡的泥土。
帐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竹简藏入袖中。帘子掀起,左贤王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酒气。
“这么晚了,还在写什么?”左贤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蔡琰垂眸,淡淡道:“只是随手记些旧事。”
左贤王冷哼一声,一把抓起案上的羊皮纸,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的是匈奴文字,脸色稍缓,但眼中的怀疑仍未消散。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是不是还在想着重回汉地?”
蔡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左贤王的脸色骤然阴沉,猛地将羊皮纸摔在地上:“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还给我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却还想着回去?”
蔡琰沉默片刻,倔强的开口道:“我的根在中原。”
“你的根?”
左贤王怒极反笑,“你的根早就断了!汉室衰微,天下大乱,你还指望能回去做什么?”
蔡琰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那份坚定让左贤王更加愤怒。
“好,很好!”他咬牙道,“既然你这么想回去,那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罢,左贤王转身掀帘而出,脚步声沉重而愤怒,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蔡琰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右贤王去卑从冀州归来后,听说了此事,便劝说左贤王。
“刘贤和袁谭的联军势如破竹,袁尚十万大军溃不成军,如今冀州在刘贤的帮助下,已归袁谭所有,朝廷之势日益强盛,不可与之交恶。”
去卑对刘贤的能力,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他亲眼见证了袁尚的溃败。
“如果刘贤当时没有离开冀州,选择乘胜追击,恐怕袁尚现在已经彻底覆灭了。”
众部落首领面面相觑,低声议论。左贤王却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汉人内斗,与我匈奴何干?”
去卑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朝廷派使者前来,你公然拒绝了他,这件事,刘贤岂能罢休,若把他给招惹了,凭我们如何能够抵挡?”
左贤王哼了一声,“朝廷,朝廷,他们远在千里之外,对平阳鞭长莫及,何须理会。”
去卑皱眉,又说道:“左贤王,你冷静些。如今的朝廷已非昔日可比,吕布武艺超群,天下难敌,刘贤更是算无遗策,用兵如神,他们早晚会平定北方的…,何况那蔡氏本就是汉人,朝廷索要,名正言顺。若我们强行扣留,只会给我们部落招来祸患,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搭上我们部落的命运。”
左贤王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不为所动:“她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带走!”
去卑叹息一声,知道再劝无用,只得作罢。
夜深人静,蔡琰独自站在草原的高坡上,望着南方的星空。
“夫人,夜寒露重,回去吧。”一名年老的匈奴侍女走上前,为她披上毛裘。
蔡琰轻轻摇头:“我再待一会儿。”
老侍女犹豫片刻,低声道:“右贤王今日在议帐上为您说话了,但左贤王……”
“我知道。”
蔡琰淡淡一笑,“他不会放我走的。”
老侍女叹息:“夫人又何必执着非要回去呢?在这里,你有孩子,有地位,何必再回那乱世?”
蔡琰望着远方,轻声道:“你不懂。有些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父亲的身影,她的家,她的魂,她的根,都在中原。
连一个临死之人,都知道落叶归根,离开故土这么多年,蔡琰又怎么能割舍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