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他要听，什么都要听
以前是以前，从今往后你说他都信。想是这么想的，偏得这样绵绵的话林目说不出口也不好对着师尊说。
他磕磕巴巴的躲着闪着，半推半就的嘀咕一句：“反正你骗我也没什么好处...”
“行，信就行。”
“我信不信跟远恒的事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尽管说不就是，纠结别人信不信的干嘛。
因为不信的人很多，远恒早就说过，消息也散出去了，就是没有人信。
那是远恒为困住恒舍弃肉.身之后恢复的记忆，他是最早的一批修士，也是为数不多的成为概念上神的人类。
“想知道神是什么吗？”
神，书上有说过的，民间有传说。无非是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指福人间，救为民之苦难，观天下之善恶。
可今天他师尊告诉他，神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厉害。远恒就是神，成为远恒之前就是，现在也是。
修士要舍弃灵的保护将之转化为内核，而成为神，要已经舍弃灵守护的修士舍弃自己的肉.身。
听起来好像也挺厉害的，舍弃身躯换灵魂和记忆的永存。只是还有一个和其相似的身份，逃脱身体的禁锢，以魂魄之力存在。
那个身份，叫厉鬼。
自然有不一样的地方，厉鬼并不是自愿离开身体。可是谁会知道呢，谁会知道你是自愿放弃你的身体还是被迫死亡。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远恒仙人对永恒有种莫名的执念，我有时候觉得这一点和你很像。”
是像的，林目确实也奢求永恒，他求的稍简单些，他只想活着。
从前修士是没有名字的，判出家庭的人不配拥有家里给的姓名。那时的远恒就渴望永恒，他舍不下自己的所有记忆，想让他周边的所有都永远存在。他靠着这份执念，成为传说中的神。
可他发现，除了身边几个同自己一起飞升的修士，人间依旧转瞬即逝。他对永恒的执念不止于此，所以联合那些修士创造了永恒的福兽。想要为民间带去福祉，还想要福兽和自己一样长存。
所以几人在自己所创造的福兽身上附加无限的寿命，远恒最过分，连兽名字也要带上永恒。
“那烈兽海兽也是这样被镇.压他们的仙士创造的吗？”
嗯？你不应该问为什么神兽会变成凶兽吗，怎么还拉郎配对起来了？
“不是吗？”
“是。”
还真让他猜对了，事实就是这样无赖。原因很简单，人能创造出来的东西肯定和自己的能力有关。这四只神兽也不例外，神是什么属性它们也就是什么属性，而人身上的属性错综复杂，能镇.压它们的又只能是完全相同属性的人。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属性的灵魂，就连相似的都如此难找，何况是相同的。没有办法，所以他们放弃长生不死游荡在人间的生活重新投胎，却还是没有洗去自己的执念。
就比如说远恒，重新投胎给自己起的道名是永远的远和永恒的恒。
不过前一阵池无去找他的时候，他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人不该奢求永恒，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永恒。”
池无看着林目，想起这句话，他问：“那你愿不愿意成仙？”
这东西又不他愿意就能成的，更何况，林目从来没想那么远。他是个很没有远见的人，能过好当下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话说回来，“祭灵是只要坐在里面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是，你没见过祭灵下次我给你演示...”不对！忘记祭灵了，他刚刚白跑了一趟。
“...你今天想不想看？”
不想。
看看也行，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是待着。林目现在还不能动用灵力，幅度大的动作也不能有，还得依靠旁人帮他调节内力。说起来他也是够惨的，才筑灵没多久就躺了俩月，好不容易醒了居然还不让他自行修炼。
要照这个兆头，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稍厉害点。
再折回去，石壁没关，那俩人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已然睡去又被折回来的师徒吵醒。在外面是看不到这张靠边床的，是远恒揉着眼睛下来寻脚步声的来源。
又是一番客套的对话，池无说打扰了，远恒说，辛苦了。
祭灵是从里到外的，先要为那层泛着淡淡灵惜的铁笼输送灵力，然后才是洞口外的阵。
按照池无的说法，最先应该祭给的是站在这里的远恒。远恒没同意，朝他摆摆手说以现在的恒两层困境足够。没一会又开始劝慰池无，要他珍惜自己的灵。
远恒的语调缓而微弱，他出声，像一位长辈告诫家中子弟：“莫要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不要命的用这祭灵秘术，切记保全自己才是。”
他还有话要说，池无摇了摇头，目光撇向一旁的林目。远恒闭了嘴，歉意的笑笑。
又有秘密，特别不告诉他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秘密。林目始终想不明白，他的师尊为什么总有秘密，为什么他的秘密又总是人尽皆知。
也不算人尽皆知，如果真的人尽皆知林目还能去打听一下。只是总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总不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他不是池无唯一的徒弟吗，为什么知道的人不能是他呢。
池无不想让林目学祭灵，他不说原因，又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就连今天，好不容易愿意叫他来看看还要趁着他不能运功的时候。难道祭灵是很坏的术法吗，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偷偷摸摸。
大概是，好的法术怎么会被叫做秘法，好的法术怎么会不被记载。
可是不好为什么就不告诉他呢，他不是早晚有一天也要学这个的吗，他不是早晚有一天也要做。
池无问他怎么愁眉苦脸的，他不想回答，池无心里分明是清楚的，清楚他生气的原因，清楚他的愁眉不展。
偏要明知故问，偏不直接告诉他。林目知道他在赌自己不会直接问出来，他讨厌这样的赌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