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不用搭理她,直接去找时栎的主治医生,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会配合你的。*9-5+x\i\a`o,s-h-u\o·.¢c-o\m~”
夏如盈交代一句,就挡在江芳钰的跟前,让阿缘先走。
“回来!你给我回来!我不许你干涉时栎的治疗!”
江芳钰冲着阿缘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你就是个庸医!你会害死我的儿子!你给我回来!”
她一边喊,一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夏如盈,激动之下,想也没想就扬起手给了夏如盈一个耳光!
声音响亮,响彻整条走廊。
阿缘脚步一顿,进电梯前,回头看了一眼夏如盈,只见她仍执拗地挡着江芳钰。
呵,倒也真是个痴情种。
这边,夏如盈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冷冷地睨着江芳钰,一字一顿地挤出牙缝,“我忍你很久了。”
“江芳钰,你口口声声说裴时栎是你的宝贝儿子,但你心里真的看重他吗?”
“从头到尾,他在你的眼里就是你嫁入豪门的垫脚石,你要他优秀,你要他听话,你要子凭母贵。”
“他所有事情,连他要娶的人,你都要干涉,是你一直在道德绑架他,是你毁了他的人生!”
“现在他命都要没了,你除了发疯,你还会做什么?我告诉你,裴时栎要是死了,你也有一半的责任!”
“是你这个亲妈害死他的!”
“啪!”
又一声耳光响起。^1^5~1/t/x/t`.~c?o^m+
紧跟着,夏如盈也反手甩了江芳钰一个耳光!
“啪!”
江芳钰懵了,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如盈,“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夏如盈脸颊火辣辣的疼,眼里的狠戾丝毫不减,“裴时栎要是死了,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能过,你现在就该感激我,只有我在想办法救他!”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去求裴望良,问问他愿不愿意救一枚弃子!看他给不给你这个没进门的小三一个面子!”
“你……”
眼瞧着江芳钰又要抬起手,夏如盈抢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折断骨头一般。
江芳钰疼得直嚷嚷,“松手!贱人……你松手!”
“呵。”
夏如盈冷笑,顺势推了她一把,冷眼看着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江芳钰没有再起身,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助且灰败。
夏如盈最后一句话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她求过裴望良,只换来侮辱。^8′1~k!s.w?.^c!o?m¢
“当初你就不该生下裴时栎。”
“他这辈子都为你的欲望而活,现在他要走了,你到底是心疼他,还是害怕自己彻底失去倚仗?”
“裴时栎走了,你就跟裴家彻底没有瓜葛,以后就别踏进这个门了。”
那天,裴望良说完这番话,就把她的行李全部扔出家门外。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裴时栎了。
裴时栎不能死。
江芳钰泪眼朦胧,抬眸看去时,夏如盈已经走远。
“求求你……救救时栎……”
声若蚊蝇,却带着尤为沉重的悲痛。
此时此刻,她不想要进什么破裴家了,只想要裴时栎能活下来。
夏如盈没听见,直觉得疲惫不堪,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等阿缘开完会。
自从上次被江芳钰赶出医院,再加上秦胥收走公司,她变得无所事事,干脆二十四小时待在别墅里。
可,别墅每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人的回忆。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些点点滴滴,仿佛裴时栎还在身边,还能冲着她扬起笑容。
当她伸手触摸,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易碎的泡泡,一碰就破。
日复一日,她快要被回忆逼疯。
她本以为孩子没了,子宫没了,她对裴时栎的爱也没了。
哪承想?
爱他,早已深入骨髓,每一次强行抽离都让她痛不欲生。
夏如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深爱裴时栎。
她甚至在计划着,等裴时栎熬过这一关,他们就一起离开北城,靠着那笔从杂志里撤出来的资金,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只要裴时栎能活下来,她愿意当个远离一切纷争的好人,抛下过往所有恩怨。
只求老天爷能给个机会,让她重新做人。
念及此,夏如盈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双眸已然蓄满泪水,那份诚恳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
两个小时后,会诊结束。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交流。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阿缘坐在转椅上,搭在病历本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过了好一会,她从斜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秦胥。
很快,电话被接通。
秦胥的嗓音很是慵懒,“夏如盈为难你了?”
“没有。”
阿缘往后一靠,转动轮椅正对着窗户,望向蓝天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我就是想问问你,需要我怎么演戏配合你?”
话音刚落,那边响起笑声。
“好阿缘,不愧是我的女儿啊……”
秦胥含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你脑瓜子这么聪明,你让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那就是不用配合。”
阿缘眸色微沉,“我这就出去告诉夏如盈,裴时栎死这么快,是因为你出手了。”
听见这句话,秦胥笑得更欢,像极了正在逗弄猎物的野兽,并不在乎猎物张牙舞爪,直觉得有趣。
“你说了又能怎么样?指望夏如盈来对付我吗?她能翻得起什么浪?”
“……”
阿缘咬了咬牙,沉默不语。
“反正裴时栎都是要死的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吗?我只是帮他早点脱离苦海罢了。”
秦胥慢悠悠地出声,“阿缘,你别是当医生当久了,真以为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了,有些事不该管的,你别管。”
“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让夏如盈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
听着秦胥就要挂断电话,阿缘急急地开口,“我可以配合,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碰黎业一根头发。”
秦胥默了默,语气不悦,“阿缘,你没有资格跟我谈交易。”
通话戛然而止。
阿缘一怒之下,将手机狠狠地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