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缘修 作品

第1047章 先开大杀一波

京南南城驿站,

官道以西,

随着禁军所部的骑兵,投枪第一轮之后,左翼所部精锐,已经死伤惨重,随着康孟玉喊道第二轮,

又是一阵投枪,快速闪电,短矛顺着马速,快速抛出,而后狠狠落在人群中,击破衣甲,随即破骨的声响传来,大批士卒惨遭屠戮,就连靠近的其他王府士卒,也被殃及池鱼,难免带着伤亡,

这般血腥的惨烈景象,别说对阵士卒看的冷冽,几位王爷,更是吓得心惊胆战,汉王大声嘶吼,

“贼子,贼子,怎敢如此。”

这些重甲士卒,可是他花了大心血养的,如今死伤大半,如何心头不痛,立刻喊道;

“反击,反击。”

悲凉的嘶吼传出,剩下的王府精锐,立刻散开,结成众多圆阵,而后也拿出臂弩,开始密集抛射,等箭矢落下,康孟玉的禁军,又损失了不小,

此番,别说领兵的康孟玉急了,就连那些禁军士卒也有些杀红了眼,

不用分说,也开始伴随分开,形成一个圆弧阵势,一个是可以躲避箭矢,另一个,可以持续不断投枪,

“最后一轮投枪抛射,拿出长矛,准备冲阵。”

随着康孟玉一声令下,禁军骑兵抛出手中短矛之后,立刻成箭矢阵型,拿出长矛,几乎是眨眼时间,就冲了过去。

马蹄震震,两军士卒,一边闪着嗜血的狞笑,另一边闪着惊恐,几乎是毫无悬念,兵甲交锋,就听得骨折破碎之声,

瞬间,

剩下千余人的盾甲兵,几乎被骑兵淹没,就连刚刚从背后而来的南城门守将韩令,已经吓得面如无人色,这怎么就打上了,王爷他们可还在。

“听令,止步驻守。”

“将军有令,止步驻守。”

随着传令兵大喝,三千重甲兵,立刻停下脚步,就在官道上结阵,严阵以待,城门校尉已经吓得双股打颤,哆嗦着问道;

“将军,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撤回去,守着城门,前面都打成那样了,”

具体如何,是看不清楚,但左翼两军交战,那些惨叫声,就在耳边环绕,显然已经动起手来了,

“等两位大人前来,不能走,万一几位王爷死在这,你说,咱们还有什么活路。”

韩令脸色昏暗,此番的竟然打了起来,不说朝廷如何想,恐怕天下也会哗然,

而南面军阵内,

张瑾瑜脸色也有些阴沉,果真是王府心腹精锐,以五千打三千,还是快速突袭,配以短矛投枪,这般竞也死了不少,若是前面还有这一万余精锐,恐怕自己带来的人也不够啊,

就算是够了,短时间可打不破这些乌龟壳,兵甲明亮,铁盾以御,这些,都是钱啊。

还有一事,就是来此官道上的“京观”,看样子是太平教那些俘虏的,但这么短时间内,进献的贼子,少说也要游行示众,或者朝廷用此审问,以威慑天下,可以那么快就给杀完了呢。

但见前面行事,立刻吩咐道;

“命康孟玉,杀完左翼后,立刻撤回。”

“是,侯爷,”

宁边接了令,随后派人离去传令,但是非之过,现在谁说也没用,不知侯爷的打算,是杀多少,毕竟身后关外重甲骑兵,可是一兵一卒未动。

“侯爷,是否后撤。”

拉开距离,若是打也有个加速距离,若是不打,则是躲闪对方臂弩射程,进退有度。

“不着急,看看对面的反应,本侯想押着汉王进京,准备吧。”

还未说完,

张瑾瑜则是喊了一声,

“交出逆贼汉王,”

随后,几乎是整个中军,声势大振,随之呐喊;

“交出逆贼汉王,”

“交出逆贼汉王,”

“杀,杀,杀!”

吼声震天,煞气扑面而来,尤其是最后一句,连左翼禁军和右翼京营骑兵,尽皆脸色涨红怒吼。

喊杀传进京城,许多百姓脸色一变,知道城外可能出了事了,脚下步伐,也快了许多,期望能躲避祸事。

“快快,快点,后面的人跟上,另外,去皇城司,不对,去宫里传信,外面起了兵乱。”

南城门处,

两座车架急匆匆赶了出来,兵马司指挥使何永熙,还有南城兵马司同知付元诚,二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前面两军对阵,以及侧翼满地尸首,血腥味随风而来,早已经是吓得手足冰冷,

“怎会如此急躁,如此急躁啊。”

“大人,事已至此,如何是好,你我二人身单力薄,兵力不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朝廷损失。”

付元诚知道前方凶险,若是处理不好,身家性命没了,若是处理好,也会是被责罚,事关己身,进退两难啊。

“那你说怎么办,若是我等未来,不曾瞧见也就罢了,可已经到此处,若是不闻不问,几位王爷但凡伤了毫毛,都是你我之罪过,罢了,让韩令率兵前出,插入两军之间,而后,你随我入宫。”

何永熙几乎是脸色一垮,知道事情躲不过,硬着头皮也要上,但三千重甲兵,是兵马司花了重金养着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是死光了,也要护着他们安全。

“是,大人,下官明白,韩令,率军前出,勿要停留。”

车外,

韩令早已经整军待命,等着大人一声令下,以三千重甲兵卒,以圆阵护着马车前行。

就在兵马前行的时候,

张瑾瑜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是否再来一轮,打掉右翼的时候,身后,早有动静,晋王周鼎,在禁军兵卒举着大盾护卫下,到了前面,

“侯爷,哪里来的大军拦路?”

张瑾瑜一回头,瞧见晋王竟然站在身后,吓得脸色一变,狠狠瞪了禁军副统领江宗月一眼,

“殿下,此处危险,暂且回去,前面拦路的兵卒,竟然是几位藩王的,臣觉得蹊跷,京城官道,怎会有藩王精锐,臣不明所以,加之贼子率先出弩箭射之,杀了左翼禁军所部,臣反攻杀之,殿下,藩王进京城,需要带精锐铁甲军吗?”

这才是张瑾瑜想问的,朝廷祖制是啥样的,他也不知道,但是京城按照爵位的护卫亲兵,有明确记载,就算是藩王,也只有一千五百人的兵额,只有太子,才有两千人马护卫,前面的人马,就算是五位王府的,换算下来,一人也带着超过四千兵卒,若是足够多的战马,没有城墙阻拦,能一直冲到皇宫了,一想到皇宫,难不成宫里有变。

这般想法,张瑾瑜脸色一惊,京城有变!

随之晋王好似也想到许多,藩王无诏书不得回京,而且侍卫护卫,不得超过一千人,并且一千余人不得着甲,这是铁律,侯爷或许不知,但他如何不知,

尤其是此时,

大军拦路,明显是不想他回京城,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宫里面,父皇和母后出事了,或许是要争夺大位,几乎是一瞬间,想的手足发麻,可位子只有一个,此番,只能依靠,洛云侯了,

“侯爷,不管京城如何,还请侯爷护我左右,若是再不撤军,任由侯爷处置。”

话说得斩钉截铁,也让张瑾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看来殿下是明白了,

不管城内如何,若是无法把殿下送进去,失了先机,后果难料,把头回转,看着前面的乌龟壳,用活阵对付死阵,这就是活靶子,

“殿下宽心,小小阻拦,不过是螳臂当车,看臣,如何破了这个乌龟壳,”

;脸色一凝,

传令,道;

“四段分开,投枪抛射,把那十具床弩搬过来,对着中军,射过去。”

之所以带着这些床弩,由着马车拖行,就是张瑾瑜舍不得,从汝南和石洲城缴获的这些,多数是八成新,守城攻城利器,既然带上,就算是私吞了,

“是,侯爷。”

随着侯爷一声令下,两万余骑兵瞬间变成散阵,并且从中间推出十座床弩,一字摆开,就在两军阵前,拉弓上弦,一人多长的巨箭放在骑车上,随着段宏一声令下,

“射。”

十座巨箭几乎同时射出,眨眼间就到对面盾阵,看似坚不可摧的重甲军盾,在床弩巨箭前,如纸糊的一般,盾甲破碎不说,就连披着重甲士卒,也都穿上三四具,鲜血横流,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其中一只巨箭,穿着几个兵卒入了胸腹,红的,黄的,白的,散落一地,血泽蹦出,溅在几位王爷脸上,郑王虽然惊吓,但也算镇定,

“咱们后撤,让步卒反击,不能坐以待毙,看来洛云侯是接了密令,难不成皇上,早已经布下杀手!”

这些话,本不想说的,可是到了如今生死关头,不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失了这些兵卒,就算是回封地都待不安稳。

可其余几位王爷,除了汉王哈哈大笑以外,其余人心中一突,感觉不对劲,什么叫早就有了心思,还不是汉王先出的手,这内里什么情况,几人一头雾水,但现在被裹挟,就算是真被杀了,也无从狡辩,各自点头同意。

就这样,从诸位的军阵中,也有密集箭雨射出,可惜,洛云侯麾下,皆是重甲骑兵,箭矢几乎无用,尤其是一只几只弩箭,竟然穿过盾牌缝隙,落在自己金甲上,钉在一个个锦绣外包皮甲上,还有几只箭被宝甲拦着,落在手上,还真是锲而不舍。

一乱抛射过后,已经打开前面缺口,却又被身后步卒补充合上,随之就是第二轮,血雨腥风,瞧得后面赶来的何永熙,面无人色,

“停下,停下,竖起大旗,然后让兵卒呐喊,停手,停手。”

“是,大人。”

就在后军靠近之后,三千兵卒已经开始吼了出来;

“停手,”

人数虽然不多,但声音还是能听到的,也不知是不是惨烈战场,惊醒双方士卒,在张瑾瑜下令之后,第三轮抛射之后,双方也不再出手,只是几位藩王军阵,前军已经被削去了前三层,

“侯爷怎么停手了?”

晋王眼睛始终盯着前面,虽然侯爷三轮抛射,破了对方盾阵,但是只有前面三层,并未触及根本,侯爷所带锐利短矛投枪,还有巨箭并不多啊,要知道,这一月有余,随着侯爷南征北战,军中的事,并非一概不知,对方还是人太多了。

“不是停手,而是后面有话传来,想来是京城听到动静,已经派兵前来,不知是谁来的。”

张瑾瑜一抬手,全军止步,而后开始缓缓后撤,拉开距离,毕竟还在对面臂弩射程之内,差不多距离停下,随后集结人马。

这些动静,都落在何永熙眼里,然后急忙命令大军前行,就在两军阵中位置横着,这举动,其他人瞧得不明白,但是,张瑾瑜却想了许多,有可能,他们想错了,或许真是误会,

再看身后晋王,已经上了战马,被一群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里面,张瑾瑜立刻过去,

“殿下,应该出了情况,但还要掩饰一番,”

说完话,伸手拨开军阵,走到近前,然后从马匹囊中,拿出刚刚接住的几只弩箭,对着晋王身上的金丝软甲,就扎了上去,一只只箭矢,落在胸腹之间,就那般散落在晋王身上,瞧得周围人沉默不语,虽心中明了,可谁也不敢出声。

“侯爷,这是,”

晋王疑惑地瞧了瞧身上,而后又看到侯爷金甲双肩皮革,也插上不少弩箭,瞬间明白了一些事,还想再说,张瑾瑜已经转身离去,

“殿下,等见到陛下再言语,不管如何,这几位藩王的做派,可不像是一个王爷能做出来的。”

就在城外煞气冲天的时候,早有皇城司的人,急匆匆回了衙门,

“报,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位皇城司百户,额头带着细汗,神色惊恐,一路从衙门外,径直冲进了指挥使正堂衙门内,

“什么事,慌张成这样?”

马梦泉此番刚从市坊巡查回来,探查太平教和白莲教,在城中细作据点,如今明面上的可疑之地,早已经肃清,只剩下那些藏的深的,尤其是白莲教,神出鬼没,难以锁定行踪。

“大人,大人,诸位藩王带来的兵卒,已经和洛云侯先行回京的骑兵,打在了一起,已经死了大批人马,兵马司指挥使何大人,已经率三千重甲军去了,咱们怎么办?”

百户几乎是耗尽了气力,这些事,就发生在南镇抚管辖的地界上,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

拿着笔还想着写着什么的马梦泉,此刻都有些迟疑不定,洛云侯和进京藩王打起来了,是陛下的命令,还是几位藩王想试探一番,还是宫里面有变,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直到握着的毛笔,笔尖那处香墨,滴落在宣纸上的时候,这才回神,

“命令南镇抚近卫军集结人马,然后,令十名精干人员,随我入宫,”

“是,大人。”

百户反应也不慢,猜测大人应该是担心宫中有变,这才让指挥使大人集结人马。

也没有浪费时间,随着一声声哨声传来,南镇抚已经开始集结近卫军,这一动,好似是传染一般,各部兵马司同知,也开始集结兵马司的士卒,就连禁军所部,南城大营内,也开始集结待命。

“驾,驾,快,跟上,”

一阵呼喊声,马梦泉拼命抽打跨下战马,直奔着午门而去,到了宫门前,叫了令牌,便带着十名皇城司好手,快速跑去养心殿的方向,路上,还不时打量四周,并未发现埋伏的士卒禁军,

只待入了养心殿的院子,被禁军拦下,献了腰牌之后,小云子就带着几名内侍太监走了过来,问道;

“不知马指挥使,今日可有要事觐见,为何杂家觉得马大人神色匆匆呢?”

似有所问,也有些不寻常,尤其是院子外面那十名皇城司的人,瞧得有些古怪,又是快到晌午时候,陛下还要用膳呢,

这一问,

却让马梦泉浑身松了一下,喘口气回道;

“云公公,下官有要事见督公和陛下,敢问公公,督公和陛下可还安好。”

虽知道宫中的事,不如自己猜测那般,却又不得不问,只是这一句话问出,小云子端是起疑,今日这位马指挥使,与往常可不一样,

“自然是安好,干爹也在里面陪着皇上,但不知马大人来此,另有要事了,”

“回公公,莫要多想,南城门外,出了大事,洛云侯领兵先行回京,和入京藩王车队碰上,在城外两军对阵,动了兵刃,死了不少人。”

话点到为止,至于死多少人,暂且不知。

“什么,他们打起来了,你说的可是真的,此事当不得假。”

小云子皱着眉,有些不信,藩王入京的事,早已经通传,洛云侯就算是先回京城,也无大碍,为何几家在城外动了兵刃,这就是大事了,

“哎呀,我的云公公,此事下官怎敢假传,兵马司何大人,已经带着三千重甲军出南城门了,卑职接到消息,立刻让南镇抚衙门近卫军集结待命,”

马梦泉抱拳如实相告,事情万分紧急,万一哪个王爷真被洛云侯杀了,那时候就麻烦了,

“怎会如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