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学了好久。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shuqundns.com他对在意的事物特别精益求精,尤其是这件事还和父母有关。
“关关鸠鸠,在河洲洲……呜……”康仔的声音变得没有最开始清澈,嘴说干了,但还是没法把父亲的小名念好。
强烈的自尊心让康不想认输,但是接连的挫败感,在面对父母的关心时,忍不住自责委屈地落泪。
一颗一颗啪嗒啪嗒地滚落。
我竟然……竟然连父亲的小名都说不好。
根据练习成果来看,分开单个字念,康能说得清楚。
但是放在句子中,他就要开始口胡了。
“没关系的,我小的时候话都说不清楚,你比我厉害多了。”赵昌又摸摸小脑袋,把泪水擦掉。
康自己也在抹眼泪,听到这句话,眼巴巴地问:“真的吗?”
泪水没能刹住车,还往外又冒了两颗。
“当然是真的,你居然能讲这么多,好厉害啊。”赵昌擦了几下就转而捏康仔的小小手。
语气特别真诚。
“那,”康很好哄,破涕为笑,想要骄傲地昂首挺胸,内心又略感羞涩,于是一头埋在父亲怀里,歪头靠着,一只手捂住脸,手指间露出的眼睛却还在期待地上望,“那好吧。”
这是想再多听到夸夸。
所以在期待着。
“你最聪明了,居然可以记住那么多词啊……”赵昌当即开始夸,手也不闲着,抚摸怀里的一小团,软乎乎暖洋洋的。
望姬同样跟进,也挑出自己和康相处的过程夸赞。
父母柔和的、温暖的声音就在耳边。
夸着夸着,康就窝在父亲怀里睡着了。眼睫的泪还没有干涸,但是嘴角上扬,大概会做个好梦吧。
……
老七趁着天还没亮,摸去找老四。
外面黑漆漆的,被弟弟的到访从睡梦中搅和醒,但老四脾气还好,只是赖了一会床,披好衣袍,出去见面。
“四兄。”
“你来找我是……嗯……”老四问了一半,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七弟脸上的伤让真相昭然若揭。
尽管平时他们两个很少来往,但是这也是自己弟弟。
老四沉下表情,问:“谁打的你?”
老七沉默,片刻后说:“我想要些遮盖的粉末。”
他没有回答问题,直接道明来意。
他记得上次六哥斗殴在脸上留伤,顶着一张大白脸去参加二哥的婚礼,就有四哥在帮忙救场。
“……知道了。”老四见他不想说,就不再追问,转身把人往里带,“跟我来吧。”
七弟跟着走,穿过长廊与日常休息的几间,走向深处的工作室。
经过存放大量矿物、植物原料的地方。
和隔壁空地锻炼身体的老五相遇,老五见到虚设的小围栏后面出现熟悉的身影,问老四道:“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有事。”老四还没睡饱,说话的欲望就更低。
老五跨过平时用来串门的四五内部通道,惊讶:“诶?还有一个?”
视野不好,他还差点把人错认成六弟,好在及时发现这人对待自己的神态与往常不同,打招呼调侃的想法刹住车。
“五兄。”老七致意。
“你这脸怎么回事?”老五一惊,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老七。
该不会是老六披皮骗我吧?
毕竟时常挨揍的是六弟,七弟的行事那叫一个乖巧,少有参与到斗殴中的时候。
老七镇定自若,道:“睡觉从榻上摔下来了。”
“你的寝室地面长拳头?”老五反问。
这能是摔出来的?
一看就是被打的啊!
在前领路的四哥笑得最后一丝残留的睡意都被驱散。
老七也忍不住笑,扯到了伤,有些痛,又收起笑容。
他随口道:“二兄打的。”
“不可能!他都没有打我!是我犯的错还不够大吗!”老五坚决不信,反驳。
四&七:……
两人没有沟通,但一致决定不搭理旁边那个充满怨念说个不停的五。
左一句“二兄上次都没有打我”,右一句“他凭什么打你”。
老七把它当成背景音,专心听四哥说话。
今天要出门考实践,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就想闭门在家中多养几天。
昨天伤痕开始变得明显之后,他敷了很久,但今天算是伤后第一天,脸上的青紫看起来正是最严重的时候。
还有微微的肿胀。
“我尽力让你看起来不那么奇怪,但是中途可能需要重新上色,从上次来看,它褪色褪的更快一些。”老四说得像在画画。
“好的,劳烦四兄为我操心了。”
他们在这里捣鼓来捣鼓去,很快天就
亮了,一行人便结伴去准备考试。
老五心里还念着刚才七弟说的话。等到抵达考场的时候,他见到二哥便凑上去扭捏地说了一句。
“二兄……”
赵昌:……
这姿态真的很像昨天演戏的胡亥,只不过变得人高马大的。
“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五小声地说:“您是不是……”
询问的内容都缩在了如同蚊蝇一般的耳语之后。
“对,是我做的。”赵昌没觉得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利索点头。
老七在见到五哥往这里跑的时候就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慢慢在后面走路跟过来,见到二哥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他在不远处自得地笑了两声:
“哈哈。”
大概是一大早听五哥的碎碎念,连带着他自己一瞬间都被带歪了想法。把被二哥揍看成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老五听到当事人正面回应,天都塌了。
身后居然还有那个嘚瑟的小登在笑。
他转头对老七放狠话:“你和翎,后日等着吧。”
今天说是实践考试,但是其实在总体的占比不算太重,而且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考试。
相比起统一难度的纸面试题,对于其他技能的检查开始分年龄段。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简直充满了“仁慈”。
而老五所说的“后天”。
从行程安排上看,那一天开始,被用作正式“考核”狩猎。
明面上的理由是这样,但实际上,算是借此开展一场大型休闲活动。
早在嬴政还在邯郸的时候就定下这样的日程,让猎场的官吏开始准备。
规则中仍然要分年龄段制定“考核”要求,但是男女老少会放在同一片区域下。
有弱小的孩子参与,所以总体的难度大大降低,也会事先隔离开危险的猛兽。
作为一次写做考试实则聚会的活动,咸阳内的大臣们也可以来参与、旁观。
除此之外,他们还可以邀请一些本没有参与资格的朋友们,一同来现场玩耍。
想要旁观的就旁观唠嗑,想入场的也可以入场一同猎取猎物。
届时,狩猎所得会用作当日宴饮的材料,多余的收获也会向外发放。
……
老八时常在外面和说书人们聊天,干脆也请了自己的几位说书朋友,他们还可以到现场去收集创作的素材。
“图!你们是收到那邀请了?”项梁一听说这个消息,就冲过来。
项图刚告知自己的侍从,让他准备几套更换的衣服,道明需要准备服装的原因,就见到项梁跑了过来,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是的。”
听到切实的回应,项梁难掩振奋,他没想到还有以这种方法曲线救国的一天。
“图啊,你们要努力呀,表现我们项氏的风采。多猎一些大的、猛的。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强悍之处。这样一来,你说不定就能当场被任职呢。”
项梁美滋滋地说。
现在一看,说书还是很有用的嘛,居然可以走出别样的上位方式。
“……啊,但我想说书啊。”项图看起来非常有梦想,而且他的梦想很坚定。
项梁一愣。
他不曾预料会有这样特别没出息的回答。
“你……”项梁恼了。
项图很快想好说服的方式,道:“我是因为说书才被邀请的,如果只将它看做一个可以踩的垫脚石,只是为了用它来成为武将,那八公子心中会对我失望的吧。项氏不缺从军的人,再说了……以后还有籍呢。”
这话说得还算有道理,末尾又提到侄子,项梁被成功打岔,愣住。
心里在想着:很久没有听到籍的消息了,他在外面也不给我传个信,只托付一个小孩送来短短的文书,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说。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眼看项梁沉思,项图抓紧机会跑掉。
跑出屋外,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想着:我才不想去军中,到处听故事讲故事才是我的最爱啊!
……
蒙蔚这边,他牢记着自己父亲的嘱托,要时常照看新来咸阳的小伙伴。
在这件对他来说算重要的活动上,他当然也不会忽略那位小伙伴。
蒙蔚跑去西面的易市。
这段时间,白天韩信基本都在那里。
他走到熟悉的摊位上。
韩信瞥到眼前有人影,娴熟道:“上好的粟米……”
这确实是上好的粟米,都是太子送来的“分成”。
家里根本吃不完,闲的时候他干脆来摆摊卖卖,创收,顺便观察人来人往,搜集信息。
“啊,是你啊。”韩信准备的自卖自夸模版词,说到一半就停住。
蒙蔚点头,直白地问:“过些天有一场有趣的活动,你要来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