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驴 作品

临河X云青

临河x云青

余霁的事情结束之后没多久,临河就为了云青的事去找裴宥了。

裴宥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笑着给临河倒了一杯茶:

“我还以为你真的放下了。”

临河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些生硬地把茶杯接了过去:

“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可放下的。”

裴宥挑眉:“真的没什么?”

临河:“真的。”

裴宥:“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为了他找我?”

临河辩解:“我至少是个有良心的人好吧?他被关在十恶门里,说到底也是因为……因为南宛皇帝的暴政,我不能真的放着他不管吧?”

“是吗?”

裴宥懒懒道:“我怎么觉得更大一部分是为了你呢?明明有更合适的处理方式的。”

临河:“你话怎么那么多!”

裴宥:“我这不是看你们两个折腾得闹心,想着……”

临河呛他:“你和阿凛就不闹心?”

裴宥:“……”

裴宥苦笑:“还是别互相伤害吧?”

临河:“不想互相伤害就按我说的,赶紧给我权限让我后天去接人。”

裴宥:“……”

裴宥:“后天子时,别迟到了。”

临河得胜而归。

第三天半夜,十恶门门口。

云青头发凌乱,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临河。

临河有些不自在:“看什么?有人接你出局子还激动上了?”

云青沉默不语。

临河炸毛:“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青突然单膝跪地:“殿下,您见老了。”

临河:“……”

临河:“你快起来!时代早就变了,你不用叫我殿下!”

云青声音沉稳铿锵:“不论发生什么,殿下在我眼里永远是殿下。”

临河脚趾抠地,伸手去拉他:

“你先起来……”

云青躲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低声说:

“殿下,我身上脏。”

临河面无表情:“别那么叫我。”

云青:“殿下,您恨我吗?”

临河冷冷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一定要刚见面就跟我聊这个话题吗?”

云青低下了头。

临河叹了一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去吧。”

云青眸光闪烁:“回去?回哪里?”

临河:“我家。”

云青惭愧低头:“不敢和殿下同寝。”

临河:“……”

临河怒骂:“你想得挺美!我要把你拴在门口!!”

云青垂首:“一切听凭殿下的吩咐。”

临河:“……”

不管多久过去,云青这个恭敬但能把他气死的态度似乎永远不会变。

但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已经那么多年。

两千多年前。

现在的江南曾经是一个叫南宛的国家。

南宛富庶,但是重文轻武,边境时常有北国军队骚扰掠夺,西边的牧民也虎视眈眈。

但是南宛的百姓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年少的太子殿下慕容沂身上。

慕容沂出生时就自带祥瑞,梦中的仙人传授仙术,十几岁时就成了“半仙”,成年时取字为“临河”。

南宛的皇帝和百姓都觉得,有一个未来的神仙保着,这江山必定能万万年稳坐,只要太子殿下一飞升,等待他们的就是仙人无尽的恩泽和永远不会衰退的国运。

所以临河从小就不自由。

从说出那个“仙人授长生”的梦之后,他就被各种半仙和道士逼着修炼,为了提早练成仙人的风姿和威仪,他在人多的地方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声说话。

时间长了,甚至连临河自己都认为这是合理的,自己活着的价值就是飞升,然后永远庇佑南宛。

但是在他加冠那年,比他年长三岁的小陆将军却在朝堂上公然提出了质疑:

南宛的未来、南宛数万万百姓的未来,不应该压在一个纤细的少年人身上。

临河当时愣住了。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觉得他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但是说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皇帝龙颜震怒,不由分说地让人把那位小陆将军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

下朝之后,临河走到趴在受刑的凳子上血肉模糊的小陆将军面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陆将军就跟不会疼一样,麻溜地从凳子上爬起来,单膝跪下行礼:

“末将,陆云青。”

临河慌忙扶他起来:“你受伤了。”

云青笑道:“小事。”

临河:“我那边,有上好的治伤的药。”

云青垂首道:“我自己那里也有,谢殿下挂念,不过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临河眉眼稚嫩青涩:“可是我想让你跟我走。”

云青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临河道:“我想听你讲讲除了得道成仙之外的事。”

“你说这个国家的未来不应该只落在我肩上,我想听你详细讲讲。”

云青看着他,良久,道:

“殿下请。”

带着衣衫破旧。头发凌乱的云青魂魄回去的时候,临河恍惚回忆起他们的初见,也是他在前面走着,云青满身狼狈地在后面跟着。

他平时是不愿意回忆那些往事的。

之前傅百川问起的时候,他说自己少年飞升,其实不是的。

那段记忆里,有太多的刀光剑影和国破家亡。

但是不论如何,现在云青身上这身衣服必须换掉。

临河给他挑了几件合适的烧给了他,让云青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换身衣服,但是云青坚决拒绝剪掉自己的头发,临河也懒得跟他掰扯。

临河想着,反正只是短暂地收容他一下。

过了这几天,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他这样想着,看着在房间里东瞅瞅细看看、对什么都好奇的云青,忽然就有些难过。

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临河想把这种情绪压下去,结果越可以忽视,那种揪心的难过就越明显。

临河跟自己斗争的有些烦躁了。

云青似乎没有看出来,抱着临河床上的大绿辫子玩偶走了过来:

“殿下,这是什么?”

临河随口敷衍:“吃的。”

云青:“哦……那我可以尝一口吗?”

临河:“不行!那个不能吃!住口!”

云青:“哦……”

临河背靠着门框:“你去厨房做点饭吧。”

云青:“是,殿下。”

云青转身进了厨房和一大堆现代厨具做斗争,而此时的临河,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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