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

搞砸了昨日那桩事,隋珠第二日一整天都是恹恹的没个精神。

就连午食都只用了半碗饭,阿葵怎么劝都没多用一口。

在秋千上发呆的时候,隋珠心里难受极了。

下一次见寒霁,便不知道是何时了。

见隋珠没胃口,元娘心疼地不得了,专门去厨房做了一碗隋珠小时候最爱喝的南瓜甜羹,又做了几道有滋有味的小菜,连哄带劝地让隋珠吃了许多。

天气寒凉,家中不似莱州兄弟姐妹众多,还可以秉烛夜游,在川阳王府中,隋珠只能早早入睡。

炭盆烧得旺旺的,确定整个屋子都暖和了起来,元娘给隋珠掖好了被子,才放心下去。

屋门被阖上,变作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屋外微薄的月色透过支摘窗渗进来,给屋里添上几许朦朦亮光。

隋珠看着黑漆漆的帐顶,心里就像有一面鼓在敲打,让她难以入睡。

咚……

咚……

咚……

一下连着一下,像是一声声都敲在了心上。

刚想翻个身囫囵睡去,不知是不是隋珠的错觉,她好像真的听到了咚咚声,仿佛就在耳畔。

漆黑的夜里,隋珠忽地坐起,瞪大了眸子看向支摘窗那边。

咚咚声仍旧在继续,声音正好控制在只有隋珠能听到的范围。

隋珠心脏都随着那咚咚声在狂跳了。

这样的事,满大夏也只有寒霁一人会做,也只有他一个人敢做。

忙不叠趿着鞋下去,隋珠扑到了支摘窗跟前,小心翼翼道:“是你吗寒霁?”

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隋珠生怕是假的,傻傻地隔着窗问了句。

“不是。”

寒霁倚在窗下,听见女郎傻气的问话,险些气笑,故意反答道。

然隋珠自然认得心上人的声音,这一声已是足够。

将窗子推开,才见一个空隙,就看见少年身形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窗子再度被紧紧阖上。

屋内再不是一片死寂,夹杂着一对少年男女的急促喘息声。

没等寒霁摸上女郎细嫩的面颊,一方柔软便主动贴了上来,火热又芬芳。

寒霁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那是何物,立即夺回了主动权,反吻了回去。

情愫如静谧的流水,弥漫在这间静谧的屋子里,偶尔响起的细微动静,也让人脸红心跳。

“王府里的守卫那样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软了身子,隋珠满眼亮晶晶地看着黑暗中的少年道。

被女郎少有的主动的献吻,寒霁神色餍足,一手托着女郎绵软的身子,马不停蹄地朝床上凑过去。

“天冷,躺下说。”

抱着女郎,往床上一滚,被子一盖,两人又亲密无间地挨在了一处。

跟寒霁心贴心躺着,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隋珠连日来的不安稳都统统消失了。

“你快说。”

隋珠太好奇寒霁是怎么进来的了,双眸粲然地瞧着寒霁,是这片黑夜里唯一的光彩。

“跟着菜一起进来的。”

“跟着菜?”

隋珠一时没理解跟着菜是什么意思,又贴上去问了一遍。

女郎身躯娇软惑人,本就是心猿意马的身子,此刻更是难耐了。

“进你们厨房的菜……”

似乎也知道躲在采买的蔬菜里有些糗,少年语气中有些难为情,更多的是动情后的暗哑。

知道后,隋珠笑了,但怕耳放的丫头听见,她将脑袋钻到寒霁怀中,痴痴笑了起来。

“怨不得你身上有股菘菜味,哈哈哈~”

见女郎嘲笑自己,寒霁两种火气燃在一处,翻身就骑到了隋珠身上,语调含着吓唬之意道:“敢笑话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罚了你!”

腰腹被压着,两只手也被禁锢在头顶上方,隋珠虽看不见寒霁神色,但总归能想得到。

纵使与寒霁好了许久,但如今被这样一摆弄,隋珠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笑了还不成……”

隋珠偏过头,不去注视黑夜中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声音嗫喏道。

“哼……”

寒霁五感敏锐,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能将人的一颦一笑看在眼里,隋珠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自然也没有被他错过。

狠狠将唇落下去,用女郎满身的柔软去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平。

隋珠浑身一颤,半是被迫地受下了这一吻,偶尔被啄得狠了,被禁锢在枕上的一双腕子便会难耐地扭动,却让人忍不住欺负得更惨。

寝衣领口已经凌乱地不成样子,大片莹润被身上少年拱开来,显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还没等隋珠喊一句冷,那处肌肤便被密密麻麻的温热覆盖,就如同野兽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标记一般。

身上又酥又痒,在强烈的刺下,隋珠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那声音发出来后,不仅是寒霁,就连隋珠自己都惊着了,满心的难为情,连忙咬紧了牙关。

因着自己这声,寒霁也将头擡了起来,一双含着情念的眸子定定望着身下的女郎,里面盛着惊人的亮光……

“莫憋着,再多喊几声。”

少年声音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兴奋,碰了碰隋珠的面颊,像是催促道。

刚刚那一声,已经是丢了脸面了,一听寒霁这话,脑门都差点冒热气了。

“休想。”

隋珠气哼哼地,将人从自己身上退下去,又将自己大片莹润雪白遮起来,翻身背对了他,独自平息着胸腔中的悸动。

然而不过数息间,隋珠便感觉到背后人舔着脸凑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语气少有的奸诈道:“不喊,那便帮帮我其他的如何?我又难受了,你便像上次一样,让我舒服些,好吗?”

寒霁凑在她耳畔诱哄着,像是一只妖精,在诱她这个凡俗女郎。

这样羞耻的事,隋珠上次都是吃醉了酒才误来了一次,如今清醒,她如何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了他?

想拒绝,但话好似被黏在了嗓子眼,隋珠愣是说不出来。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应了……”

耳畔最后一字落下,隋珠还未来得及说一个不字,身子就被原样翻了回去,一只手被寒霁有目的性地握住,神色灼灼。

隋珠大窘,另一只手赶紧压在了寒霁的胳膊上,阻止的意思十分明显。

然还没有轮到她说话,寒霁这厢又开始了。

“是你害得我这样难受,你应该负责!”

怕她拒绝,寒霁将隋珠得手又握紧了些,语气怨怼中又夹杂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谁让你自制力那么差……”

话虽含着推拒,但那只手还是半推半就地顺着寒霁的力道过去了。

她是个会心软的人,确实不忍心看着寒霁这样难受。

长夜漫漫,无声的寂静却更让人心头难耐。

那夜她吃醉了酒,具体的情形她也不知是何种模样,只依稀有些残存的印象。

如今倒好了,她实打实地清醒着,真真切切感受着寒霁置于她手中那恶物。

比掌心更火辣辣的是隋珠的心,让她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中。

心中暗暗衡量了寒霁那物的尺寸,隋珠又衡量了一番自己这小身板,眉间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愁苦。

她与寒霁,似乎不太合适。

她有点想说这事,但碍于女郎家家的脸面,隋珠总张不开这个嘴。

烙铁一般的东西磨得隋珠掌心又开始刺痛了起来,她无意识皱起了眉头,细细喊了一声手疼,引起了正在奋战少年的注意力。

寒霁紧绷着下颚,二月的天却额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他听到了女郎的叫疼,心中一软,将动作停了一瞬,就在隋珠以为他打算放过自己可怜的手时,另一只手被扯了过去,顶替了那只已经倦极的手,继续为他耕耘着。

隋珠心中哀叹了一声,知道自己逃不过,也便不说话了。

然,隋珠想安安生生地等待寒霁结束,对方却不让她好过。

伏在身上,动作越来越急促,像是将要迎来什么,连带着隋珠一起剧烈的喘息着。

也许是她反应过大,身上少年含笑打趣她道:“你这样,好似我对你真做了些什么似的。”

说话间,动作却是不落下,依然迅猛如猎豹,将隋珠羞得没脸去看他。

“少贫嘴了,快些,我困了!”

隋珠埋在枕头上的脸蛋滚烫,听不得他那些浑话,急声催促道。

听隋珠这话,少年于黑暗中挑了挑眉,动作确实快了几分,但话更加让隋珠捉摸不透了。

“但愿日后你也敢这般催促我……”

隋珠不解其意,只咬牙等着他安生下来。

架子床在一阵剧烈的晃荡之后,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余两人渐渐慢下来的喘息声。

“你有什么打算,如何把我带出去?”

冷静下来,隋珠借着寒霁下去拿的湿帕子净了净手,聊到了两人至关重要的大事。

寒霁带着些许凉气钻回了被子里,语气迟疑了片刻道:“不知道,等待时机吧。”

听着寒霁随意的话语,隋珠心头睁着一双眼睛,诧异地问他道:“看你铤而走险溜进来,我还以为你是有了带我出去的好法子,原来是空手进的狼窝,胆子真大,那你为何来的这样突然?”

寂静的夜里,少年又是一声冷哼,语气酸出天际。

“为何?我要是再不来,怕是你都要和那姓崔的跑了!”